於大海和藤堂先生緩緩的走著,二人的表情顯然並不輕鬆。
於大海輕輕道:「藤堂先生,您有掌握嗎?」
藤堂先生道:「以他們的現在表現看來,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於大海一喜,道:「沒有問題就好,只要將此二人殺了,便是損失些人也不要緊,哼哼,我海鯨幫什麼都缺,就人不缺。」
藤堂先生淡淡道:「於幫主,你好像沒聽懂我的話。」
「額,」於幫主微微一愣,「藤堂先生,您的意思是說,他們並沒有盡全力?」
藤堂先生微微點頭,道:「對。很有可能是,他們二人故意隱藏實力,便是為了引誘我出現,擔心我跑掉啦。」
於幫主心下一緊,道:「藤堂先生,你連夢中游都不懼,又何必在意其他人?」
藤堂先生笑了笑,道:「你說的對,便是你們中原的所謂天下第一人,我藤堂藍月都不把之放在眼裡,何況一些無名之輩。只不過,讓我好奇的是,這兩個都年紀輕輕,卻實力可觀,中原大地,還果真臥虎藏龍,不容輕視。」
微微一頓,他接道:「也幸好是我,換作其他尋常武士,還真要把命兒留在這兒罷。」
「喂喂,」藤堂藍月的話無疑給於幫主註上了安定劑,底氣彭湃,站在門庭大道之草坪上,大手一揮,頗為豪邁道:「兩個無知小輩,快快住手,趕緊把家門報來,看我老人家是否認識,若有幾分情分,好留你們一具全屍。如果,不識好歹,別怪我不給面子,碎了你們的身體,扔海里餵魚。」
安無風正好踢飛了最後一個嘍囉,微微側視,卻見一邊的碧波仙子已經寶劍入鞘,妥妥的收工,施施然的漫步走在草毯上,不由大是讚美:「呀,姐,沒想到呀沒想到,你比我還快,是不是你出貓了,老實交代。」
那個被安無風稱之為姐的碧波仙子,自然便是經由他施救功力恢復的司徒姑娘了。
司徒姑娘攤了攤手,無奈的道:「那位什麼白幫主不止內力深厚,更兼備毒功,我如果再是壓制的話,還真不容易對付他的。」
安無風點點頭,表示理解。
於幫主大惱,安無風居然不理睬。赤的無視!
麻蛋,人家假假的也是南海海上四大巨頭之一,跟隨他吃飯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即便是走到地方衙門,當地官員也客客氣氣的接見與他,那地位,可說是尊貴無比。而面前這倆人,居然把他忽視,忽視了當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哪!
無名火竄起,於幫主冷笑一聲,道:「好好,老夫五十有三,一把年紀,也見多了少年英雄不知凡幾,卻是至今不曾見過如此不識抬舉之無知小輩,罷了罷了,既然,你們不給老夫面子,便莫怪老夫心狠手辣,將你們碎屍萬段!」
安無風依舊沒有理會他,轉回臉,對藤堂先生道:「你是藤堂皓月的哥哥還是弟弟?」
藤堂藍月目光一閃,露出一絲詫異,道:「我是他親弟弟,咦,你居然知道我大哥藤堂皓月?你究竟是何人?與夢中游有何關係?」
安無風似乎恍然道:「哦,我明白了,原來,你是為你哥哥二十年前死在夢大俠手上,來中原報仇的。不錯不錯,精神可嘉。不過,即便是被稱之為『四絕公子』的藤堂皓月都難以匹敵夢大俠之虎威,你的自信和勇氣又是誰給你的呢?莫非,你確定你比之當年稱霸扶桑武學界的藤堂皓月更加厲害?」
藤堂藍月道:「當年,我大哥與夢中游對戰,原本穩占上風,勝券在握,只不過,湊巧遇上夢中游突然破階變化,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才落敗而已。而且」
他眼裡閃過一絲狠毒,狠狠道:「本來嘛,高手對決,生死由命,輸了,甚至被打死,也不作怨言,但是,那夢中游卻殘忍至極的不僅把他手足骨節全部打碎,更連腰椎骨都打斷了,導致他永遠的癱瘓在床,過著生不如死的悲慘日子!」
此言一出,連他身邊的同伴於幫主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江湖傳言夢中游如何如何手段毒辣,也僅僅只是傳說,讓人感覺極是遙遠,但是,這一刻,他才知道,真正的夢中游是如何個毒辣模樣的——當然,如果換作他人在他面前說同樣這番話,他也就僅僅疑信參半而已,但是,話是藤堂先生說的,他知道這個藤堂先生的手段,他絕對是一個讓世人難以想像的猛人!
至少,他親身見識過這個猛人的武功是高深的多麼之離譜,他和任幫主、白幫主,三個聯手全力出擊,連人家一招都熬不住,全被打趴了,倘若不是人家對他們的小命沒有興趣,當堂就去閻王處報到了。
同樣的話,尋常之人和大能高人說出來,絕對是有區別的。
尋常人的話,只不過是普通聊天,大能高人的話,卻是權威。
不管如何說,今夜,於大海於幫主,終於知道為何藤堂先生會對夢家如此仇恨了,誰家攤上如此悲劇,莫不是仇恨沖天的。
當然,至於,關於夢中游何故對藤堂皓月下如此毒手,他卻沒有去刨根問底,作為盟友,自然須得顧及盟友的感受,不管什麼原因,與盟友站在一起就對啦。
顯然,安無風也沒有辯駁昔年舊賬誰是誰非的興趣,只是古怪的問了一句:「你還有幾兄弟?」
藤堂藍月道:「我五兄弟,怎麼的,你還擔心他們全部來了嗎,哼,單憑我一個就足夠了。」
安無風微微搖頭,不無遺憾道:「好可惜呀,怎麼就不一起來呢,簡直浪費我的時間,告訴你,我的時間是非常寶貴的,搞得我又要去扶桑一回,真費事。」
藤堂先生大怒,因為,他聽懂了安無風的話,竟然打算去他的國家,打上門去,把他的兄弟全部殺掉。
狂妄,太狂妄了!
「哎呀呀!——」
藤堂藍月再也忍之不住,倭刀猛一抽,大步而來。
已經與安無風會合在一起並肩而立的司徒姑娘手腕一抬,便欲迎戰,安無風按住她的手,道:「姐,還是由我來吧。」
司徒姑娘美眸一閃,道:「弟弟,扶桑劍法異於中原,當年家師週遊四海,對扶桑武技還是頗有研究的,姐保證把他打個稀巴爛。」
「不是,」安無風道,「姐,你聽我說,你知道的,我有踩腦袋的嗜好,踩了那麼多的腦袋,扶桑武士的腦袋至今還沒有踩過,不知感覺是否別有趣味。至於什麼扶桑武技,嘿嘿,他們還不是從我們中原學習過去的,我們是他們的祖宗,祖宗教訓教訓孫子,難道還會有什麼問題?」
司徒姑娘只好老實回答:「自然沒有問題。」
於是乎,安無風拎著寶劍腳下移動,也是大步前邁,迎之上前。
這一刻,整座莊園安靜了下來,連北風都似乎被擋出這一片區域,這裡成為了一片真空,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藤堂藍月安無風緩慢的相互拉近距離,沒有任何空氣波動跡象,就好像只是兩個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人在自然漫步一般無二。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s 3.704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