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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龍嶺。
按當地的老人們說的是,在遠古的時代,九洲封閉,洪荒泛濫,在這一片汪洋之上,有一個頑皮的龍女戲水於此。某一朝,一個名字叫做禹的人,以他的大毅力和智慧,疏通天下水道,百川歸海,退潮之時,龍女擱淺於此,奄奄一息之際,幸得一個青年樵子援手相助,伐木做一龐大木架,借得多匹駿馬,將她拉到海邊,讓重回大海懷抱的龍女獲救了。後來,龍女感激救命之恩,化作人身與樵子戀愛。然後,他們雙雙墜入愛河,在村民的祝福之下,結為夫婦。然而,卻被龍王知悉,龍王大怒!堂堂的龍之貴族,可說是仙家之體,如何能夠下嫁凡人,況且還是一個身份低劣的樵子!盛怒之下,召集了他的蝦兵蟹將,鼓動海水要將這一帶的村落淹沒,把村民全部淹死。龍女挺身而出,以劍橫頸,以死相迫,讓她的父親退兵,然而,感覺丟臉丟到凌霄寶殿的龍王失去了理智,不為所動。於是,龍女大恨之下,刎劍而亡!而龍女倒下大地之時,九霄震動,降下雷鳴閃電,對蝦兵蟹將暴然轟擊,硬是把它們逼回大海。而龍女的身體化作一片山嶺,把海水堵攔住,使得善良的村民不再受到龍王海潮的傷害。
人們為了紀念龍女的恩德,結合她的悲情結局,便以「絕龍嶺」稱之。
這是一個悽美的故事。
實際上,只不過是,這一片山嶺的起伏形狀在遠處觀望,宛似一條受創的巨龍疲倦的臥倒一般。
而且,絕龍嶺只是這大片山嶺的總稱,其實,它還包括了「龍首嶺」,「龍鬚嶺」,「龍腰嶺」,「龍爪嶺」,「龍尾嶺」。
吉老漢把醬臉漢子等三人送到的地方是「龍爪嶺」,而包老憨卻是把阿強等三個送到了「龍鬚嶺」。
夜,極深。
天空掛著下半玄月,月光有些暗淡,稀疏的星兒也是灰黃黯淡,仿佛疲倦不堪的樣子。
於是,整個館鎮,籠罩在一片灰濛濛的月色之中。
灰暗的長街,靜悄悄的,只聽見夜風吹拂而過,地上的紙屑樹葉子和著少許的塵土輕輕飄蕩,然後降落地上,發出輕微的沙沙摩擦聲音,益見寂寥。
客如歸客棧。
阿強還沒有睡。
他的眉頭緊鎖著。
他想不通,那一片山嶺根本就沒有人居住,也不太適合人居住。不說山地陡峭行走不便,便是荊棘滿布,根本就沒有人走過的痕跡,據附近的樵子所言,他們砍柴都不願意去那,隱藏著不少兇猛野獸和致命的毒蛇,一個不小心,命都會丟在那。
但是,顯然,包老憨是不會說謊的。
他的確拉過這麼一個頭髮花白的女人。
那麼,那個女人,她又是去了哪裡了,荒山野嶺的,她沒有任何理由故意乘車到那裡下車,然後又跑下山嶺來吧,帶著那麼多東西,她不嫌累嗎?
他也想過了,包老憨決計不會說謊的。那麼,那個白髮女人如此做,除去了費盡周折出於掩飾她的行蹤之外,另外一個道理便是,那婦人輕功奇高,內功精深,可以攜帶重物躍上樹,從樹上飛渡而去。
然而,即便是整個「龍鬚嶺」走完,也不見一戶人家,且,最後到了山嶺邊緣,那是一面深不見底的懸崖峭壁,即便是阿強頗有自負,卻也有自知之明,倘若像包老憨所說那樣,攜帶那麼多的東西,下這面懸崖,怕是力有不逮。
如果,當真那婦人能夠做到的話,她的境界之高,決不在夢大俠的眾多妻子之下,即使稍為不如仙子和方如詩,卻也足以匹肩于謙寶和崔羅莎了。
倘若屬實,那麼,這樣的一個牛人,又豈是他們三個所能抵擋的?
現在,讓阿強猶豫不決的是,該是立刻向總部發信求援,還是等明天白天更仔細的勘察一番再作決定呢?
而且,明天間隔上次取錢剛好三天,她會不會再次出現錢莊呢?
房門被敲響了。
阿強道:「誰?」
「我,阿寶。」
阿寶推門而入,道:「強哥,我下去找了點吃的,路過此,看見你屋裡燈亮著,知道你沒睡了。來來,先喝幾杯再說。」
他手中拿著酒壺和一碟花生米。
阿強點點頭。
兩人在桌前坐落,幾杯酒下來,阿強緊鎖的眉頭依然不見鬆緩。
阿寶看了他一眼,道:「強哥,你是不是在懷疑那個白髮女人是個高手?」
阿強輕輕嘆道:「我們都看過了那個山嶺,據黃山派的人說,那個地方叫做『龍鬚嶺』,樹林茂密且不說,且說荊棘滿布,宛如龍鬚觸角,不容侵犯,尋常之人,是不可能在其中穿梭行動的,再則,我們尋遍整個『龍鬚嶺』,並不見一戶人家,所以,我懷疑,極之可能,那面崖壁之中或下面,有她的洞府,也就是說,她絕非尋常之輩。」
阿寶笑笑道:「所以,強哥是在猶豫該是不該傳信回總部稟告是吧?」
阿強白了他一眼,道:「你還笑,好笑麼,攤上這麼個絕世高手,我們三個,塞人家牙縫都不夠!」
阿寶含著笑給他續了杯酒,然後一端臉色,神色凝重道:「強哥,你只是在糾結這個嗎?」
阿強眼神一凝,看著他,道:「怎麼,這還不夠煩嗎,平時里,我們『十八個』可是在大家眼裡的天之驕子,好像無所不能的樣子,現在,只是出來幾天,就要跟總部求助,我們的臉面往哪兒放?怕是另外那些兔崽子也會嘲笑我們。」
阿寶擺擺手道:「強哥,你想多了。如果猜測屬實,那個白髮女人武功非我等能敵,只顧面子隱瞞不報,造成了失誤,才是我們的錯,被責備。及時上報事情,哪怕是暫時的猜測,起碼也是我們努力的結果,至於最後的分析和對策,那卻是總部的決定。」
阿強點點頭,緊鎖的眉頭終於舒緩下來許多,和阿寶碰了一杯,然後,看著阿寶,道:「阿寶,你剛才之言,好像並不在意是否上報總部此事,那麼,你認為還有其他的事情比這更煩惱?」
阿寶微微點頭,緩緩道:「強哥,難道,你不覺得,當我們在毫無頭緒,只有守株待兔的等著那個白髮女人取錢出現的消極無奈里,居然忽然有人給我們暗中傳遞信息,那個白髮女人於八月十六日曾經乘坐過包老憨的車,這事兒,不很蹊蹺嗎?」
阿強微微一怔,道:「原來,我以為是黃山派所為,畢竟,我們在找一個白髮女人這事已經隱晦的傳遞給了孟憲胡斌霍剛三人,何況,客棧是黃山派的產業,我們下去吃個飯回來桌上就有一封書信,能夠如此不動聲色輕易做到的人,也只有他們黃山派的人了。」
阿寶道:「怕是,事情並沒有如此簡單呀。」
阿強道:「怎麼?」
阿寶道:「早上,夢豪達夢掌柜不是跟我們透露了一個消息,說黃衫派的總把子云中龍日前跟黃山派廖掌門商議,要在黃山建立一個『屠魔盟』分支據點,遭到了廖掌門的嚴厲拒絕。然後,雲中龍顯然並不死心,並強勢的留給廖掌門半個月的考慮期限,到時候,不管是否同意,皆強行入駐嗎?」
阿強道:「嗯,有這麼回事,當時,我只是在想著,大少已遭遇不測,這個什麼狗屁『屠魔盟』與我們無關,他們黃衫派和黃山派對掐也與我們毫無關聯,所以,並沒有往心裡去。」
阿寶道:「也就是說,現在,黃山派正處於危難之中,為了獲得援助,他們巴結我們還恐不及,他們會跟我們明言,好讓我們欠他們一個人情,出手相助之。故而,該是有另外一方人給予我們信息提示。」
阿強緩緩點頭,道:「嗯,有理。那麼這第三方的人,又會是誰呢?」
阿寶苦笑一下,道:「我也正是想不通這個問題。」
阿強想了想道:「這人既想幫忙我們,卻又不想為我們所知,不知出於何意?」
阿寶道:「最是離奇的是,貌似,我們來到這館鎮的目的,也只是第一天,知道我們尋找白髮女人的,除了茶莊的夢掌柜和錢莊的李掌柜之外,也就是孟憲三個。夢掌柜和李掌柜自然是會交代他們的人嚴守秘密,至於孟憲他們,這個,嗯,也唯有他們因為期盼心切,希望通過給予我們的幫忙換取對他們的援助,門下弟子毛躁起來,消息外泄了。」
阿強道:「阿寶,你想過沒有,以今時今日夢家的江湖地位之顯赫,不知多少人想攀上關係,可是,這暗中傳達消息的人卻明顯沒有這個意思,至少,他不願跟我們拉上關係,難聽點說,是他不在乎。」
阿寶臉色有點難看。
雖然,他不姓夢,更不是夢家的嫡親。但是,他們在夢家集團里,感受著的,是大家庭的歸屬感,早已把自己看成了是夢家的一份子。
夢家讓人崇敬,他們與有榮焉。
於今,竟然有人不在乎夢家的人情,他們心裡皆生牴觸。
然而,問題來了,那誰誰,既然不在意夢家之人情,他又何故伸手暗助呢?
阿強和阿寶都想不通。
最後,阿寶搖搖頭,道:「強哥,早點歇吧,明天工作量增多了,一是須得再次去『龍鬚嶺』勘查,二則要密切關注錢莊動靜,怕是,光我們三人不夠呀。」
阿強道:「我已於傍晚時分交代了茶莊掌柜和錢莊掌柜,一旦那白髮女人出現,讓他們出人吊著,然後通知我們,到時候,我們謀定而動,有機會的話,或許我們的任務可以大功告成也是未定。」
阿寶微微點頭,道:「還是強哥想的周全,佩服。」
阿強笑了笑,道:「自家兄弟,說那見外話幹嘛,睡覺罷。」
阿寶站起身,走了。
阿強目送阿寶走出去之後,也是站了起來,走向床邊,抬手一拂,將燈火熄滅。
然而,便在燈火一黑之際,原本關閉的窗戶竟然撲入一縷輕風。
阿強輕輕「咦」一聲,扭頭望去,視線裡面是一團黑影撲面而來,他一邊發自本能的一掌遞出,一邊低喝一聲:「誰......」
也就是剛剛說出了一個字,他的身體一僵,喉嚨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覺得身體一輕,仿佛掉進了夢魘裡面,明明意識清醒,卻無力作出任何的反抗,然後,他感覺身體在空中疾速移動,夜風有些兒冷,他極力想掙扎,至少想知道是落在什麼人的手中,但是,除了看見一排排房屋迅速的倒退之外,還依稀感覺到高掛蒼穹的半玄月,彎彎的,昏黃的,仿佛死神飽經飲血的鉤鐮......手機用戶請瀏覽m.biyange.co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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