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影皆因月,千生各為秋。
瑩瑩光火中,一艘大船倏爾於夜色中緩緩駛來,微波蕩漾,還未靠近岸邊,權沉舟仿佛憑空飛起,一掠四五丈高,直接落到船頭甲板。
此等輕功身法,委實驚人。
眾人莫不驚嘆,也紛紛身法展開上船,卻就沒有權沉舟那麼輕鬆寫意仿佛憑空飛起一般,都需縱躍或於船身上借力。
江誠習得雲雀翔卻是一門縱躍騰升的輕功身法,但即便是如今練到了略有小成之境,也不可能一躍四五丈之高,到了三丈時便就力盡,卻也足以全力一個縱躍飛掠上船。
一丈高便是三米三,如權沉舟那般輕鬆寫意都不見如何作勢便可一躍十六七米之高,豈能不令人心驚。
上了船,這船便向著湖心亭駛去。
說是小湖泊,卻也有一公頃的面積,也即是一萬平方米,湖心亭距離岸邊目測少說也有三四百米的距離。
江誠估摸著以權沉舟那驚人的身法造詣,應是可以輕鬆掠波而行,直接到達湖心亭的。
至於在場眾人,卻不可能有人具備如此之高的身法造詣。
以他自己來論,雲雀翔是縱躍騰升的身法,不善涉水踏波而行,但若是拼著耗費內力,也能借著一口氣掠波行個五六十米,再遠就不可能了。
其他人即便身法內力夠強,也很難踏波行三四百米,這也便是普通人和江湖高手之間的差距。s
大船游到湖心亭時,權沉舟卻沒有下船,而是負手立於船頭,凝視著天邊一彎如弓明月,似在等候。
眾人都清楚,涼州寶庫開啟的時間還未到,權沉舟這就是在等。
天邊那明月漸漸自雲霧中露出臉,仿佛羞澀的女子慢慢自遮面繡帕中探出螓首,帶著嬌羞矜持的目光好奇看來。
隨著那月亮自雲霧中露出愈多,湖水中升騰洋溢出的螢火光芒也愈發濃密。
這些螢火光芒星星點點,介於真實虛幻之間,引起眾人中幾名女子不時發出驚嘆,伸手想要去觸摸。
卻在接觸到那些螢火光芒的瞬間導致這些光芒消散,如此奇異現象令人費解。
江誠細細感受,也察覺不出個所以然。
「快看!」
「哇,好漂亮。」
「這便是寶庫將要開啟了嗎?」
忽於此時,眾人低呼,所有螢火光芒悉數向著湖心亭的位置匯聚。
霎時間,整個湖心亭都被這種螢火光芒覆蓋,仿若一座天上瓊樓,散發神秘玄奇的神光。
湖水在此時劇烈波動起來,波動的源頭便是湖心亭的方向。
江誠凝目去看,透過那耀眼熒光,隱約看到那湖心亭似有機關巧設,石桌石椅紛紛向兩旁挪開,地面分裂開了一大片黑漆漆的通道口。
那通道口顯現瞬間,所有螢火光芒便似乳鴿回潮,悉數灌入那洞口之中,將那黑漆漆的洞口照耀得通明。
權沉舟鏗鏘有力的聲音於此時傳到眾人耳旁。
「寶庫已開,三十息的時間通道口將會關閉,你等速速進去,半天后通道口將再次打開,聽到動靜便立即出來。記住,寶庫內不可爭鬥,違者我必問責嚴懲。」
他話音方落,一眾人應諾,紛紛似大鳥入林般展身飛掠縱躍向那湖心亭。
三十息的時間不長,卻也不短,足夠眾人進入到通道口。
江誠和雁墨也隨之躍上湖心亭,進入到足以兩人並肩行走的通道口,青岩鋪就的階梯很是潮濕。
拾梯而下,不時有水聲滴答,前方眾人的腳步聲並不雜亂,都陸續而下。
江誠和雁墨是並肩而行的,二人都不願把後背露在對方的面前,因此很有默契的走到了一起。
螢火光芒漸漸消斂,走了不過五十步就可見下方有橙紅火光投射而來,有人發出了驚呼讚嘆。
轉個拐角,已然下了台階,展露眼前的是一條寬達三丈有餘,長達十幾丈的巨大水池。
都不能說是水池,那池中此刻緩緩流淌的水竟是如岩漿一般,散發橙紅光芒,熱氣蒸騰,撲面而來的是一陣熱風。
可以依稀看到還有少量的螢火光芒融入到了水池的水中,似乎使得那如岩漿般的液體色澤更深。
「這就是離元火真髓?當真是神奇非凡啊,我竟感覺溫養多時的穴竅有了些鬆動跡象,還真可以助我開竅通脈?」
「廢話,不然家裡長輩讓我們來這裡幹什麼,快快,入池入池。」
這一群官門子弟都有些激動,不過卻也有些人視線不約而同看向了江誠和雁墨。
有一名戴著高冠的青年人開口道,「你們兩個,待會兒別靠我們太近,你們天魔門的人向來陰險毒辣得很,不過我勸你們最好老實點兒,不要引起我們的誤會。否則即便在寶庫中爭鬥會被懲罰,我也要叫你們好看。」
江誠沒有說話,視線看了一眼那呂姓男子和馮姓女子的方向,這二人也均都掃了他一眼,一人厭惡、一人漠視,很快便收回目光。
「哼。聽到沒有?」
那高冠青年人冷喝,眼神凌厲,似被江誠這樣無視很是不爽。
雁墨卻笑了笑,「可以,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說著,他又掃了江誠一眼,抬腳便往那水池中一個角落行去,那高冠青年人目光一眯,又看了眼默不作聲的江誠,冷冷哼出一聲拂袖轉身也下了水池當中。
江誠那漫不經心的態度讓他很不滿,感覺在眾人面前丟了顏面。
不過現在進入這寶庫中,抓緊時間修煉最為重要,他已打定主意,待會兒出了寶庫必要讓江誠好看。
這水池也夠大,足以容納下四五十號人。
江誠找到另一處角落,和所有人都隔開了一段距離,他直接脫去了衣物,這個舉動引起了那邊幾名女子的尖叫和叱罵。
「王姑娘,別理他,不看就行了,像他們這種魔道賊子,都沒有什麼禮義廉恥,不用跟他們計較。」
「是啊是啊,不理就行了。」
一群人雖是這麼勸著,其實心裡也有些想要脫去了衣物。
他們都清楚,浸泡在這離元火真髓中,脫去衣物使得身體直接接觸吸收煉化的效果會更好一些。
但礙於繁瑣禮節,礙於倫理道德和一些顏面,他們都寧願矜持一點兒,束縛心裡的**,即便心裡是那麼想,嘴上卻不那麼說,也不會那麼灑脫的去行動。
對於江誠的做法,他們心裡羨慕,但他們也不能在這些女孩面前,尤其是在那位馮姑娘面前脫去衣服,實在有失體統。
這種羨慕也就轉為了排斥和唾棄,看不得別人好。
雁墨也一樣脫去了衣物,全身**浸泡到了水中。
江誠光著屁股也鑽進了池中,他能感受到那幾個女孩兒口上怒罵著,卻偷偷瞥過來的目光。
這種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行為,讓他好笑之餘也很鄙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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