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一把陰冷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哼,言而無信的東西,趁人之危還有什麼可以得意的。就憑你這樣的廢物,也想上前線殺魔族?」
喧鬧的酒館中頓時一片死寂,眾人的目光都轉向發出聲音的那人。只見在屋內一處光線暗淡的角落裡,圍坐著三個全身都包裹在一席黑袍中的人。看裝扮,有點像是菲爾拉的暗法師。只是擺在座邊的兩把長長的武器一看就是槍兵用的長兵器,只不過被布條纏的嚴嚴實實分辨不出具體名稱。
發出聲音的是那個端著酒杯的黑袍人,聽聲音應該是個男的。一陣陣陰冷之極的氣息從他身上若有若無的散發出來,若不是他開口說話,幾乎都沒有人注意到這一桌人。只聽那人又緩緩道:「我倒是很希望魔族能攻過來,這腐朽的人類世界早該來個徹底的清理了。誰也沒有去過魔族的神殿,也沒有人真正認識過魔族。說不定被魔族統治,會比現在這個樣子要好的多。起碼不會有狂妄卑劣的蟲子到處大放厥詞。」說完隱藏在連袍頭罩下的眼睛閃過兩道寒芒,不經意的掃了魯達一眼。
「你,你說什麼!」魯達憤怒的就想開口大罵,可是沒來由的一陣心悸從後背陰陰冷冷的爬上脖頸,手腳也不爭氣的發軟,而這不過是被那可怕的眼神掃過一下後的感覺。自尊心大大受損的他勉強開口質問,只是語氣卻實在無力的很,「難道你站在魔族的那邊麼?難道你不是人類麼?凡是魔族都是邪惡的,都是應該下地獄的。難道這不是我們偉大的歷代教皇大人都強調的事實麼!」
「我麼?自然是人類。」那黑袍男摘下頭罩,燈光下是一張冷峻異常的面龐,一頭少見的黑色長髮在腦後用細繩隨意的扎了個長尾。原本清秀的一張臉卻因為過度蒼白的皮膚同深不見底的黑色雙瞳,讓人感覺異常的彆扭。可是卻形容不出那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我不過是說說自己的感覺而已,至於我們尊敬的教皇大人,我又怎麼敢對那個『偉大』的老人家不敬呢?」黑髮男子的語氣怎麼聽怎麼都不像是話的內容表達的意思。一絲嘲諷明明就那麼清晰的掛在微微上揚的眉梢上。
人群中又是一陣騷動。
「這麼說來,這位兄弟一定很厲害了,想必是高手吧。」酒客中站起一個身材高大的武士端起酒杯走了過來,蘭色的沖天發下是一張粗豪的面龐。粗壯結實的手臂上突起根根青筋,手中的酒杯往黑髮男子面前一伸繼續道:「不介意我敬你一杯吧!」
黑髮男子雙目暴射出一抹驚人的電芒,全身的氣息愈發陰冷。頭也不回的舉起酒杯隨手往後一甩。
「叮~」
一道清越的鳴聲在半空中響起,兩個普通的瓷質酒杯相觸之下,竟然在交匯處閃起一縷白光,一閃即逝。
一直沒有開口的兩個黑袍人中體形嬌小的那個,忽然輕輕碰了碰同伴。
黑髮男子唇角浮現起一絲譏諷的微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在桌上扔下枚銀幣,三人就那麼施施然起身,在眾人神態各異的眼神注視中從容步出門外。
就在他們關上門的一剎那,那武士手中的杯子嘭的碎成粉末。緊接著手臂青筋糾結住突的破開道口子。鮮血頓時沖天噴出,握杯子的手卻泛起一層白芒。仔細看去,竟然在皮膚上凝結了薄薄一層冰霜。
壓抑已久的驚呼聲這才在屋內響起。驚諤,震驚,慌張,茫然,畏懼,各種表情出現在眾人臉上。有幾個擁兵打扮的人匆匆結帳離開,還有幾個低頭互相議論著什麼,而大多數的人則呆在當場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先前說話的老者起身奔到咬牙不吭一聲,用左手用力握住右臂的武士身邊。飛快的從杯中掏出數瓶藥水倒在武士的傷口處,同時喝道:「阿達!找塊布來。」
目瞪口呆的魯達回過神來,慌忙從隨身攜帶的急救包里扯出一團繃帶來,幫著把武士的手臂包紮穩妥。好在這些事情都是平時常做的,倒也熟練細緻。
那武士額頭上布滿冷汗,面色青紫的托著胳膊道:「多謝老人家,請問怎麼稱呼?」
老者道:「壯士不用多禮,小老兒姓蘭,雙名開亭。今天這事情是因我們而起。倒是壯士仗義出手,應該是我們道謝才對。你傷的不輕,讓蘭某帶壯士去醫療站請祭司為你治療一下如何?這手臂拖的時間久了怕是就保不住了。」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是我自己學藝不精,強出頭。與他人無關,多謝!」那武士再不言語,朝蘭開亭微一鞠躬轉身離開。
魯達擔憂的撓撓頭皮,問道:「蘭叔,他不會有事吧?」
蘭開亭面色一沉叱道:「你還敢問!這麼大的人了,作事還是這麼毛躁!如果今天不是那位壯士出手,恐怕你怎麼死在這裡的都不知道。還不跟我走,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魯達嚇的一縮脖子,跟著老者離開了酒館,留下一眾酒客在那裡唏噓不已。
一直冷眼旁觀的霜晨月忽然低聲說道:「你醒了?為什麼剛才攔住我?」
「因為姐姐需要你吖。」理應還在昏睡中的紫蘭軒忽然睜開美目,櫻紅的唇緊挨在霜晨月的耳畔,吐氣如蘭。
「呃!你還真是……」霜晨月無語。
「咯咯咯咯~」紫蘭軒輕笑這坐直身子,往杯中緩緩倒了杯酒,輕輕的抿了一口,這才正色道:「那個黑髮男子的力量並不是你可以匹敵的,要是真讓你過去的話,下場不會比那個武士好多少。就算是我,也不敢說可以全身而退,這人的實力足可以同先前的魔弓冰藍相抗衡。甚至可能還在冰藍之上。而且我懷疑他們之間有所關係,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同冰藍非常相似。更何況他邊上還有兩個不知道實力如何的同伴,你說,我怎麼可能會捨得讓我們的小月月去冒險呢?要是被你家那隻小蟲子知道的話,我會死的很難看的哦。」
霜晨月心裡暗暗一驚,回想起剛才黑髮男子同武士交手時的情形。自己的確沒有把握。但是天生熱血的性格卻讓自己怎麼想怎麼覺得不舒服。於是氣道:「那剛才我想跟上去,你為什麼還是按住我腰帶不讓我去。聽他們剛才的言論就知道這些並非是什麼好人,現在要塞里的這種情形,萬一他們要是魔族派來的奸細那可就不妙了。畢竟已經有個冰舞同冰藍了,再有幾個人類的叛徒也不奇怪啊。」
「喲喲~沒想到我們的小月月現在越來越聰明了呢~」紫蘭軒表情曖mei的道,「不過我可沒按住你的腰帶哦,我拉住的明明是褲腰帶嘛,你要是不介意走光的話,你當時可以站起的嘛。」
廢話!我要是好意思站起來,我早就裸奔跑出去了。暈死了!霜晨月臉漲的通紅。頭那叫一個大啊,遇到現在的紫蘭軒,唉~真不知道應該大笑三聲還是大哭三聲。偏偏眼前這個plmm,不應該是pljj,卻是自己不能招惹的。心裡那叫一個憋氣啊!
紫蘭軒看著身邊這個大男孩被自己逗得一臉的窘樣,忍不住一陣好笑,想起以前大漠常被自己欺負以後,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心中不由一陣黯然。大漠啊,原來我始終還是忘不了你啊!就算是我再放浪形骸,你依然是這樣鮮明的印在自己的腦海里。你的影子為什麼總在眼前出現呢?好想把自己麻醉,這樣就不用再去想任何事情,也不用每天晚上都深陷在思念的煎熬里難以入睡。大漠,你這混蛋!幹嘛把我一個人扔下!
紫蘭軒恨恨的把杯中的酒一口氣灌進嘴裡,身體往後一靠,望這天花板道:「之前出去的那幾個人,其實是教庭遍布大陸各處的密探,如果有他們去跟蹤的話,那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什麼?!教廷的密探?」霜晨月詫異的問道,「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教廷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人存在呢?」
紫蘭軒微微一笑,神情一變回原先那個煙視媚形的性感尤物:「難道你連姐姐都不相信麼?要不你讓姐姐親一下,我就告訴你,怎麼樣?你可是占了很大的便宜哦~」
「呃!這個……還是算了,我信了還不成麼。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就這樣坐著嗎?」霜晨月無奈的使勁抓頭皮。
「好了好了,唉~我們的小月月還真是好奇心大哎!」紫蘭軒道,「走吧,我們去看看那幾個傢伙工作的怎麼樣了,乾的不好就扣他們薪水~呵呵呵呵~」
「你又不他們的老闆。」霜晨月咕噥了一句,跟著紫蘭軒離開『有間酒館』。雖然不清楚紫蘭軒說的是真是假,但是相信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正在一點點的浮出水面。而眼前這個曾以為已經很了解的美女身上,也漸漸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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