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凌清感到納悶的是,月橫最近對她有了許多莫名的關心,而且似乎都是出自真心,難道是因為她懷孕了?
而除了這些,月橫最近有事沒事就喜歡往大門外跑,只是他每次出去,進來的時候,總是帶著一臉的失望,而今天也不例外。【最新章節閱讀】
凌清不明白月橫這樣是為哪般,但是不代表君辰寒不知道。
「凌清,最近感覺怎麼樣?」
為她遞過去一個剝好的橘子,君辰寒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還不錯,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接過橘子,凌清笑著說道,也許是因為她懷孕的關係,君辰寒對她的態度也變了,不再那麼冷冰冰。
君辰寒點點頭,似乎還想說什麼,又似乎在猶豫。
「怎麼了?你想說什麼?」
自然看出了他的吞吞吐吐,凌清不由得問道。
「我前天看到溪艾在咱們家門口一直走來走去……」
剩下的話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月橫猛地朝他看去,他在說什麼,溪艾什麼時候在大門口出現過?
君辰寒卻掃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
握著橘子的手猛地一頓,「那她人呢?」
「走了」自然是聽出了她語氣里的在意,君辰寒淡淡道。
「哦」
這一聲哦里包含了太多的不開心還有賭氣,「真沒良心,虧我昨天還給她打電話了。」
凌清喃喃著,明明聽上去是生氣的話語,卻哪裡有半點責怪的意思。
其實凌西哲剛死了的那段時間,她的確怨過她,如果不是她,凌西哲就不會……
可是後來她想通了,不是因為她,其實溪艾也是受害者,她相信溪艾肯定比她痛苦,所以到最後,對溪艾,她真的沒有半點責怪和怨恨了。
「你昨天給她打電話了?」
君辰寒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不遠處的月橫聽到。
月橫在聽到這句話後,眸色猛地一亮,隨即不動聲色的朝著凌清的方向移來。
「是啊,可是她的手機是關機狀態。」
也許是溪艾還沒有從西哲的死走出來吧,算了,她還是再打一個吧。
這樣想著,凌清便拿出了手機,撥通了號碼,「空號?」
「溪艾的手機號為什麼會變成空號?」
放在耳邊的手機倏地落了下來,「該不會,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她的雙手緊緊地抓住君辰寒的雙手,神色緊張,該不會,溪艾該不會想不通吧。
她的話音剛落,月橫就立刻向門外跑去,還沒有一分鐘的時間便駕車離去。
因為擔心溪艾的關係,凌清自然沒有時間去好奇月橫這樣衝動的是要去哪。
「沒事,你不要擔心,我派人過去看看。」
凌清連連點頭,「那你現在就派人去看看。」
當著凌清的面,君辰寒派人去了司律痕家,隨即他便拉著凌清回了臥室。
「安心的休息會兒,沒事的,我出去等消息,一有消息我就立刻告訴你。」
「我和你一起等。」
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裡,「就算你不休息,也要讓我們的孩子休息啊。」
他的話總算讓凌清妥協,看著她閉上雙眼,君辰寒才走出了房門。
一個多小時後,君辰寒派出去的便回來了。
「先生,司宅已經空無一人,而司少和溪艾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君辰寒皺眉,空無一人,「那你去的時候有沒有看見月橫?」
「沒有」
君辰寒揮揮手,示意他下去。
空無一人,怎麼會空無一人,還有月橫,肯定也是知道了司宅里的情況,可是他去哪兒了呢?
……
而此時月橫已經跑遍了司律痕有可能去的地方,就連凌西哲的城堡他都去過了,可還是一無所獲。
月橫的臉色一陣青白,看上去可怕極了,怎麼會不見,怎麼可以不見?
「啊……」
一陣天昏地轉,她的人已經落進了他的懷抱。
「你,你……怎麼知道是我?」
她的神色羞赧,雙手推拒著他,他怎麼可以這樣抱她,怎麼可以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怎麼不穿鞋子就跑來了?」
沒有回答她的話,看到她白希的腳丫,他的神色一寒。
「你……你不要生氣,我只是,我只是一個人害怕,司律痕,你不要生氣。」
她的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襯衫,滿臉的緊張慌亂。
「流年,我不是生氣,而且我也永遠不會生你的氣,我只是擔心你,下次一定要記得穿鞋子。」
一隻手緩緩撫上她蒼白的臉頰,溫柔的摩挲。
沒有躲開他的手,睫毛輕顫,隨即她試著,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胸膛。
「司律痕,這是你說的,永遠不會生我的氣。我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你,你說我叫思流年,我相信你。可是你能不能再跟我講講我過去的事情,我的腦袋空空的,很不舒服。」
看著他胸前的這顆小頭顱,聽著她軟軟糯糯的聲音,司律痕抱著她的手更加緊了緊。
「好啊,不過前提條件是先要餵飽你。」
說著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隨即向門外走去。
她的雙手下意識的環住他的脖頸,仰頭看著眼前這張英俊不凡的臉龐,她有一瞬間的呆滯,「你長得真好看。」
一隻手立刻捂住唇瓣,她怎麼就說出來了呢,雙頰立刻像著了火似的燒了起來。
她的話讓司律痕忍不住低頭看她,「好看吧,好看的話那你就多看幾眼。」
他戲虐的話語讓她的臉更紅了,她索性將自己的臉埋進他的胸膛,「唔,你討厭。」
嬌嗔的語氣讓司律痕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流年這一次,我們一定要好好的重新開始,把錯過的那些年好好的,加倍的補回來。
為了這一切,他不惜換一個環境,不惜為她創造另外一個世界。
看著餐桌上的飯菜,她幾乎都快要流口水了,雖然她忘記了自己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可是桌子上的菜看著好漂亮,聞著好香,讓她好喜歡。
「吃吧,這些可都是你喜歡的菜。」
點點頭,她便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可是吃著吃著,她就緩緩地嘟起了嘴巴。
「怎麼了?是哪裡不合胃口嗎?」
他所有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所以有任何不對他都能很快的發現。
「很好吃,可是……」
可是還是有哪裡不對,這個味道好陌生,難道是因為她忘記了一切的緣故嗎?
「我讓他們撤下去,重新再做。」
司律痕就要招呼傭人,卻被她阻止了。
「不要啦,很好吃。」
說著又夾起了一塊菜放入了口中,一定是她多想了,現在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所以菜的味道陌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司律痕看著她依舊溫柔的笑著,只是神色微斂,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麼。
「流年,吃完飯我們回家。」
抬起頭,她的眼神迷茫,「家?這裡不是我們……不是家嗎?」
「這裡不是我們的家,我們的家在另外一個地方。」
把她沒有說下去的那幾個字說出來了,而且還特意加重了語氣,他想告訴她,她沒有說錯,『我們的家』這幾個字他很喜歡,尤其是從她的口裡說出來。
「那回到了家,是不是就代表我的記憶也有可能會想起來?」
他都說是他們的家了,那會不會是她熟悉的地方,也許到了那兒她會不會想起些什麼呢,這樣想著她突然有些期待了呢。
「流年,其實你不用刻意想起那些記憶。」
司律痕表情不變,可是眼底的笑意卻慢慢的一點一點的褪去。
「可是,腦袋空空的,好難受。」
她大大的清澈的水眸就這樣眨巴眨巴的看著他,像一隻小貓咪一樣惹人疼愛。
司律痕忍不住將人抱到懷裡,在她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個吻,「我的流年真是太可愛了,你放心你的腦袋不會空空的。」
因為從現在開始他會創造屬於他和流年的回憶。
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可是,「可是,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抱我?」
他動不動就這樣抱她讓別人看到會誤會,而且這樣的姿勢真的讓人好害羞。
看著她緋紅的臉頰,司律痕的心情愉悅極了,「流年,你應該早一點適應這樣的親密舉動,因為我們將來是要成為最親密的人的。」
他的話讓她的臉色突然一白,「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什麼也不記得了,而且我也一點都不了解你,你……」
「不要慌,流年,我會等你,我會讓你了解我,了解全部的我,而且我也不會強迫你,所以,你不要害怕。」
她慌亂無措的神情,讓司律痕從心底嘆了一口氣,他還是嚇到她了,只是先給她打個預防針也未嘗不好。
點點頭,她小心翼翼的從他的懷裡退了出來。
這次司律痕沒有阻止她的動作,她知道,現在他對她只是一個陌生人,一切都要從長計議。
這頓餐很快結束,就這樣流年踏上了司律痕所說的回家的路途。
她開始有點期待了呢,期待那個所謂家的地方,期待她真的能夠想起些什麼。
「司律痕,你再跟我說說我的過去好不好?」
司律痕說還有兩個多小時才能到家,所以她輕輕晃著他的衣袖,討好的看著他。
抓住她柔軟的小手放進掌心,「好,那我就再給你講講,對了上次講到哪兒了呢?」
「講到我們小時候第一次相遇,你還說……」
說到這兒,她猛地頓住了,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了下來。
「我說什麼?」
他低頭,唇瓣輕輕掃過她的耳畔。
溫熱的呼吸鋪灑下來,很清新,這讓她的臉上不由得飄起兩朵可疑的紅暈,只是她低著頭,司律痕並沒有看到此時她的表情。
「我說了什麼」
得不到她的回答,司律痕再次靠近她,就在他的唇即將貼上她的側臉的時候,她猛地將他推搡開。
「沒有說什麼,你繼續講嘛。」
還有,「說話就說話,幹嘛要靠那麼近?」
她小聲嘟囔著,卻不知道她的一字一句都進了司律痕的耳朵。
坐起身子,「咳咳,那有些人可要仔細聽嘍,我要開始講了。」
馬上抬起了頭,流年一臉期待的看著司律痕。
司律痕的思緒漸漸飄遠,飄到那個二十三年前他和她相遇的時刻。
他還記得他站在牆下,看著她坐在落滿了白雪的牆頭,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又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後來他才知道,她一直在等她的父親可以抱她下去,從她出生以來,她的父親從未抱過她,就連一般的輕輕撫摸她的腦袋也沒有過。
這樣也就算了,她的父親還下令不許任何人抱她,甚至接近她……
「他從來不允許我叫他爸爸,他甚至連一個笑臉都沒有給過我,他應該很討厭我吧。」
這是流年八歲的時候,告訴她的。
他還記得,流年當時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滿臉的淒楚,一點也不像一個八歲的小孩子該有的模樣。
司律痕承認再次想起那些事情,他的心突然針刺了似的……
流年的童年沒有父愛,更沒有母愛……而他竟還那樣傷她。
「流年,小時候的你很可愛,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很喜歡你。」
這句話是真的,小時候第一次見到流年,他真的很喜歡她,只是後來……
「那我的爸爸媽媽呢?這次回家我可以見到他們嗎?」
流年緊緊地盯著他,臉上寫滿了希冀。
「他們在你很小的時候就生病去世了。」
流年對不起,他不想讓她滿懷希望又再次希望落空。
「哦」
果然,司律痕的話讓她的眸光瞬間黯淡了下來。
「那,那他們是怎樣的人,有沒有他們的照片?」
她再次抬頭,眸子裡泛著一層水霧。
這樣的流年讓司律痕忍不住抱進懷裡,而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他們是很好很好的人,只是後來你們搬家,照片並沒有保存下來。」
「哦」
流年的聲音悶悶地,她想如果她沒有失去記憶,那麼他們的樣子她也不一定記得吧。
「那後來呢?」
從他的懷裡退了出來,她繼續問道。
「後來你就住進了我家,然後我們就開始了青梅竹馬的生活。」
他不介意給流年輸入這些假的回憶,因為他們要重新開始,一起重新開始創造他們真真正正的回憶。
「是這樣嗎?」
她的眸子裡再次燃起了希望,所以這次回家她真的很有可能會慢慢的恢復記憶。
「好了,今天起的有點早,你先睡一會兒,還有差不多一個小時才會到呢。」
將她的腦袋攬到他的肩膀,司律痕說道。
聽話的閉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甜笑。
低頭看著她的樣子,司律痕的眼底泛著溫柔的光。
流年再次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在一個很大很豪華很漂亮的房間裡。
只是匆匆打量了一眼,流年便急忙下床,為什麼只有她一個人,司律痕呢?明明那會兒他們在同一輛車上的啊。
鞋子都來不及穿,她便跑出了房間,「司律痕,司律痕……」
這裡好大,就像古代的皇宮一樣,裝潢的也很豪華,流年一路跑,卻發現自己迷路了。
「司律痕,司律痕……」
她被丟下了嗎?她只認識他啊,漸漸地,流年的聲音有些嘶啞了。
「小姐」
一個穿著藍色套裝的女人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而且她的身後還跟著很多人,都恭敬的向她頷首。
這不是他們少爺那會兒抱回來的女人嗎?當時他們還在驚嘆,少爺居然抱了個女人回來,而且看上去還那麼的寶貝。
流年卻步步後退,「我不認識你,這裡是哪裡?我要找司律痕。」
「哦,少爺這會兒……」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流年打斷,「我不認識你所說的少爺,我要找司律痕,我要找司律痕……」
眸子裡漸漸泛起了水光,此時的她慌亂極了。
「流年」
熟悉的聲音立刻讓流年回過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處,在看到是司律痕的時候,她腳下一刻也不停朝他跑去。
而司律痕也朝著她的方向跑來。
只是快要跑到他的身邊的時候,流年突然停了下來,委屈又倔強的看著他。
此時的司律痕喘著氣,神色緊張,有傭人戰戰兢兢的來告訴他流年不見了的那刻,他的心徹底慌了。
在找到流年的剎那,他總算鬆了一口氣。
可是在看到流年委屈的模樣的時候,他突然有種想要將她狠狠地擁在懷裡的衝動。
他走過去,就要伸出手抱她,可是她卻躲開了。
「你為什麼丟下我?」
她看著他,好像他今天不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她就誓不罷休。
這丫頭真是可愛極了,「我沒有丟下你,就算丟下全世界,我也不會丟下你。」
「真的嗎?」
這幾天相處下來,司律痕對她的溫柔,對她的處處包容縱容,讓她漸漸的放下了防備,想要依賴他,而且她現在依賴的人只有她。
睜開眼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她腦子裡的東西還不足以教會她該如何應對這一切。
司律痕的話讓穿著套裝的女人,及她身後的那群人震驚了,這是他們的少爺,他們的少爺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們的少爺不是以惡魔,冷血無情,沒有七情六慾著稱的嗎?實在無法想像剛剛那樣的話會從他們少爺的口裡說出來。
短暫的驚訝之後,他們立刻有序的站好,身子呈九十度彎下,恭敬的說道,「少爺,小姐好。」
他們的聲音太大,也太突然,流年差點被嚇到。
司律痕將流年攬進懷裡,「沒事的,不要緊張。」
說著輕輕的撫著她的背,但是,眼神卻警告的看了他們一眼。
再次頷首,他們急忙退了下去。
少爺那一眼真恐怖,而且看少爺寶貝這位小姐的樣子,看來以後他們一定要小心翼翼的對待這位小姐了。
這次流年沒有再抗拒他的懷抱,她真的嚇壞了,「你說的,以後無論如何也不要丟下我。」
她的聲音軟了下來,甚至有些討好。
「嗯,我說的,那流年你可不可以也答應我,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你也不會丟下我。」
他抱著她的肩膀,眸子對上她的,認真而又期待。
流年不懂了,該害怕的人是她啊,失去記憶的人也是她啊,為什麼此刻她卻在他的眼裡看到了緊張慌亂。
久久得不到答案的司律痕急了,「流年,你說啊。」
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慢慢收緊。
流年總算回過神來,「我,我答應你。」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可是他看上去好像很在意她的回答。
再次將她擁進懷裡,「好,流年,記住你說的。」
他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流年會不會想起那些事情,可是此刻她想要從她的嘴裡聽到這句話。
他抱著她,她能感覺到他此刻的心跳。
隨即他牽起她的手,「走,我帶你去參觀我們的家。」
這裡簡直就是宮殿,宮殿裡豪華奢侈極了,他帶她轉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有轉完,而且她和司律痕是坐著一輛馬車轉的。
「累不累?今天就先到這兒吧,反正以後我們是要住在這裡的,有的是時間了解。」
流年點點頭,的確這裡的房子太多,一座連著一座,每一座的建築風格都不一樣,但是組合在一起卻沒有任何的違和感,反而漂亮極了。
可是……「為什麼我對這裡沒有任何印象呢?」
既然從小住在這裡,應該對這兒多多少少有些印象的啊,可是卻沒有,一點都沒有。
她的話讓司律痕的心裡一緊,只是面上卻沒有任何變化。
「這也是很正常的,你忘記了所有事情,所有的人,沒有印象是很正常的,慢慢的住下來,或許哪天突然就想起來了呢。」
流年點點頭,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這麼大的家,除了那些傭人管家,就只有我們嗎?」
她好像也沒有看到司律痕的爸爸媽媽,以及其他親人,是她不想告訴她,還是……
流年承認現在的自己很敏感,隨便一點小事她都能擴大化,現在的她沒有絲毫的安全感。
「我沒有父親,我母親也在我很小的時候去世了。」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沉冷。
「對不起」
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因為這是這麼久以來,司律痕第一次在她面前冷下臉來,一時之間她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了。
「沒事,你不用道歉,你沒有說錯話,那些都是事實而已。」
他又恢復了溫柔的模樣,這倒讓流年鬆了一口氣。
隨即司律痕拉著她向主宅走去。
剛來到主宅的大門口,突然一條鮮艷嶄新的紅毯出現在流年面前,而紅毯兩邊都站滿了人。
看到司律痕和流年二人,他們彎腰呈九十度,「歡迎少爺,小姐回家。」
他們的聲音整齊而又洪亮。
流年看了一眼司律痕,隨即抿唇一笑,「大家都不用這麼拘謹,隨意,隨意點就好。」
唔,也不知道她剛剛說的對不對,她都快緊張死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陣仗呢。
流年的話語剛落,就一片死寂,流年眨著大大的眼睛,好丟臉,一定是她說錯話了,啊,對了,司律痕都沒有說話,她在那兒就開始說話,算怎麼回事啊。
這樣想著,流年的手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衣袖。
「流年小姐說的話你們沒有聽見嗎?以前怎樣對待流年小姐的,從今往後都怎麼對待。」
司律痕的聲音明明平平淡淡的,連一點起伏都沒有,但是卻有種不怒自威的威嚴感。
唔,流年開始有點崇拜他了呢,不僅僅是因為他剛剛的及時解圍,更是因為他的氣勢。
如果知道流年此刻的想法,司律痕一定高興的不知道要做什麼了。
「是,少爺,是,小姐。」
以前怎麼對待,從今往後就怎麼對待,說的就跟真的似的,這位流年小姐是第一次來這兒好不好,他們哪裡有接觸過。
不過看少爺如此寶貝的樣子,究竟該如何對待,他們心中也有了數,而且不該說的,不該問的,他們一句也不會說,一句也不會問,他們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
流年揚了揚頭,挺了挺胸,咳咳,怎麼說她現在也跟著司律痕混,不能丟他的臉,所以這氣勢可不能少。
她此時狐假虎威的模樣讓司律痕盡收眼底,真是可愛極了。
「可愛的丫頭」
司律痕忍不住揉了揉她的發頂,眼裡充滿了寵溺。
他的這一動作卻讓流年愣住了,她倏地看向司律痕,眼裡帶著迷茫。
「怎麼了?」司律痕不解,她的表情為什麼突然變得怪怪的?
流年的雙手覆上司律痕還放在她頭頂的手,突然笑了,「我對這個動作有印象,你以前一定常常對我做這個動作,所以我才……」
說著說著她眼裡的光芒突然暗了下來,為什麼突然,心裡有種怪怪的涼涼的感覺呢?
流年的胳膊突然無力的垂了下來,一隻手慢慢的撫上自己心臟的位置。
流年不知道她剛剛的話,對司律痕帶來了怎樣的驚濤駭浪,他的眼神緊緊地鎖住面前的流年,生怕錯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看著她突然變得悲傷的眸子,司律痕的心猛地一緊,臉色也變了變。
「流年?」
原本放在她發頂的手,慢慢地拿了下來,他不由得叫她的名字,試探性的看著她。
可是流年好像沒有聽見他說的,表情依舊呆呆的。
他的手不由得放在她的肩膀,輕輕的晃了晃她,「流年?」
猛地驚醒過來,剛剛到底怎麼了,心裡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有那種感覺?
「你怎麼了?」
司律痕的眸光緊緊地鎖住她,似乎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沒事啦,就只是……莫名其妙嘛。」
不知道該怎麼說,所以流年便用了這四個字。
「真的沒事嗎?」沒有想起什麼嗎?
流年搖搖頭,大大的水眸里寫滿了真誠,「真的沒有,應該是你以前常常對我做這個摸頭的動作吧,所以,我對這個動作好像有印象呢。」
流年開心的說著,拉起他的手,再次放在自己的頭頂。
司律痕一愣,隨即再次揉了揉她的發頂,「算你有良心,還記得我以前經常對你做這個動作。」
真的是這樣,看來以前她和司律痕的關係應該還不錯。
司律痕的話瞬間打消了流年心裡所有的疑慮。
而傭人們和管家也瞬間鬆了一口氣,剛剛的氣氛真的好怪,而且好可怕,現在總算是恢復了正常。
「那我們進去吧。」
說著,司律痕便向流年遞去自己的胳膊。
流年會意,伸出手便挽住了他的胳膊,隨即兩人向主宅裡面走去。
看著眼前豪華的一幕幕,流年不由得讚嘆,「司律痕你應該很有錢吧,你這是把皇宮搬回家了啊。」
「也算一般般有錢吧,足夠養得起你。」
聽到司律痕的話,大家心中集體吐槽,一般般有錢,少爺你還真敢說,你要是一般般有錢,那帝都的那些有錢人估計都不能活了。
「切,我很好養的好不好?」
流年對著他吐了吐舌。
「對,我的流年很好養,所以我要將你養的白白胖胖的,你現在太瘦了。」
司律痕的語氣里充滿了寵溺的味道。
流年哼了一聲,當她是豬啊,還養的白白胖胖的。
唔,不過司律痕現在可是她的金主啊,而且對她貌似還不錯的金主呢。
此刻,流年所有的表情對司律痕來說都是珍貴的,現在的流年就是一張白紙,而他要做的就是好好保護這張白紙,至於這張白紙上面要寫些什麼東西,都由他做主。
「唔,早上起的有點早,而且那會兒起來又受到了點驚嚇,現在有點困了。」
流年秀氣的打了個哈欠,淚花在眼睛裡閃著。
「好了,上去再休息會兒吧,等吃飯的時間我再叫你。」
他知道流年這幾天都沒有怎麼好好休息,對於腦袋裡一片空白的她,起初是慌亂無措的,他知道直到現在,流年還是沒有什麼安全感。
但是他會成為流年唯一的依靠,唯一的信賴,為了這份唯一,哪怕花再多時間,耗費再多精力他都心甘情願。
帶著流年來到了房間,看著她躺下,又看著她睡著,自始至終,司律痕的目光都沒有離開過流年。
流年既然已經開始,我就沒有辦法停下來了,所以流年不要怪我奪走你所有的記憶。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痛苦,我只是想要得到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我只是真的……太愛你了,愛到我可以背棄我曾經所有的信念。
隨即,司律痕站起身,走到大床的右邊的一個牆壁前,不知道他按了什麼地方,那堵牆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門,很快司律痕便走進了那扇門,隨著他的背影消失,那扇門也漸漸的合住了,而此時的牆壁上卻沒有任何的痕跡。
不知過了多久,流年才慢慢的醒了過來,一醒來就看見了司律痕。
「司律痕,你怎麼在這兒?」
她的聲音帶著初醒的暗啞。
「我怕有些人醒來再找不到我就要哭鼻子了。」
說著伸手就要捏她的鼻子。
流年卻一把拍開他的手,「誰哭鼻子了?你少冤枉人。」
「好好好,是我冤枉你了,我們親愛的流年小姐,現在要不要起床呢?」
流年點點頭,渾身舒服多了呢,看來她這次的睡眠質量不錯呢。
「你先等等我,我去洗漱。」
司律痕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這個時候,他的電話突然響了。
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熟悉的號碼,司律痕表情不變,又說了幾句,這才起身接起了電話。
剛接起電話,對方就是一陣狂風怒吼。
「冷靜點,言亦。」
他的不急不躁更加激怒了電話那頭的言亦,「司律痕你就是一個王八蛋,你居然帶著流年離開樊城,還換了手機號碼,要不是老子能力出眾,現在還不知道你的新號碼呢。」
「如果我沒有刻意隱瞞,你確定能知道我的新號碼?」
言亦簡直有種摔了電話的想法,司律痕還真是有氣死人不償命的能力,而且說的他好像很有禮似的。
「你到底把流年帶到哪去了?」
本來流年喝完那個藥之後,他是要等她醒來的,結果因為臨時有事,他不得不回去。
可是再次來到司律痕家後,才發現那裡已經人去樓空。
「帝都」
「果然」
他早就想到了,除了帝都,司律痕還會帶流年去哪,他這是要讓流年入自家族譜的意思嗎?
他早該想到的,「司律痕,你給我等著。」
說完這句話,言亦便怒氣沖沖的掛斷了電話。
而這個時候,流年也洗漱完畢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
司律痕收起電話,走過去攬住她的肩膀,「走吧,我們下樓去吃飯。」
……
晚飯後,流年有些無聊的坐在沙發上,看著無聊的電視。
唔,好想和司律痕說話啊,可是此時的他一直抱著電腦不停的敲敲打打,好像很忙的樣子。
感受到了她投過來的目光,「流年,是不是感到無聊了?」
他抬頭看向流年,手上敲打鍵盤的動作卻沒有停止。
「還好啦,司律痕,你好像很忙?」
司律痕停下手上的動作,「還好,只是有點事需要我臨時處理一下,很快的,我很快就結束了,流年你再稍微等一會兒。」
突然回來這邊是他臨時的決定,所以有很多事情他都沒有處理好,所以這幾天他會特別忙。
但是他會抓緊時間趕快處理完的,因為他還要騰出時間和流年好好的相處,然後讓她好好的了解自己。
流年當然不知道這些,不過她也能理解他這麼忙的原因,看這裡的環境就知道啊。
「沒事啦,你忙你的,我沒有關係。」
過了好一會兒,流年看向司律痕,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司律痕,我想出去走走,好不好?我很快回來的。」
司律痕抬頭,「好,我讓黎微陪你。」
黎微就是今天和她說話,那個穿著藍色套裝的,長相漂亮的女人。
流年點點頭,「也好」反正她對這裡還不熟悉。
半個多小時後,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陣轟隆隆的響聲。
「少爺,少爺,外面,外面,還有流年小姐……」
傭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司律痕的心頭猛地一跳,隨即扔下電腦,幾個大步便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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