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巢之下,安有完卵?國都破亡了,怎麼還會有小家的完整與溫馨?
by小許有法
醫術精堪,品德高尚的醫生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雖然不能算是什麼社會名流,但是大抵上在社會中還是很受人尊重的,有著十年行醫歷史的許文強,已經在香港社會中有相當高的知名度了。
這回的患者一定是很有地位的人,許文強坐上這輛來迎接他的小轎車裡時,便聞到了一股子十分熟悉的味道,雖然事隔十年,但許文強依然清楚地記得這股女人香,屬於馮程程的女人香。
「管家,你們老爺是不是叫杜月笙?」許文強輕聲問道。
「噢,是啊,紀先生,正是我們家主人杜先生繳你去看病的,」管家笑呵呵地答道,他的面目慈祥而溫和,顯得十分地熱情和友善。
「噢,杜先生病得重麼?」許文強問道。
「重啊,挺嚴重的,這幾天都起不了床了,所以上海治不了而且那邊打仗都打了好多年了,想來這裡找找良醫,順便避避風頭。」管家答道。
雖然,事隔多年,畢竟朋友那份情誼還在,當然此是地許文強的腦子也想到了馮程程,只是礙於情面,沒問出口。畢竟,她已經是別人家的女人了,別人家的女人,再漂亮對許文強和雲支來說都是沒什麼用的。
二個小時後的新界,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管家向許文強行了個禮後,先下了車,然後跑了進去,可能是去通報情況吧,許文強此時默默地坐在車裡等著,此時他已經41歲了,已經什麼都看得很淡了,也什麼都無所謂了。
他是來救好朋友丁力的,而不是來看馮程程的。
沒過多久,管家跑了回來,輕聲說道:
「蘇先生,杜先生請你進去。」
「好吧」。許文強,點點頭,從車上走了下來,然後跟著管家來到了丁力的病床邊。
丁力和許文強,年紀其實是差不多的,此時身形枯槁,頭髮蓬亂的丁力仰面靜靜地躺在那裡,他雙目緊閉,面容憔悴,嘴唇微微發緊,已經不會說話了。
「丁力。。。」許文強輕輕地叫了他一聲。
杜月笙原本無力躺在那裡,聽到這個聲音,像是打了一計強心針一樣,用力睜開了眼睛,用喜悅地眼神望著許文強,然後小聲地說道:
「大哥,你來了?你來救我了?」
「嗯,丁力你別起來,也別用力,躺好,躺好,讓我來看看你得的是什麼病?」許文強鎮定地說著,並且露出十分嚴肅的神情,他知道,現在丁力這個病什麼地兇險,如果汁稍有疏忽,這個青幫大佬就會沒命。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四法,無論多重的病情,都要從給病人把脈開始,索性,從脈象上看,丁力的心腦血管系統還算健康,所以問題並不大。許文強只是憑藉經驗給丁力開了些活血,清淤,散勢的藥,命令管家去藥店買來。
「文強?」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在許文強身後叫喚道。
他沒有回頭,只是匆匆應了一聲:「唉,弟妹」,便戴上帽了,頭了不回地離開了杜公館。
回程的路,許文強叫了一輛黃包車,路上又順便去看看,他的老病患黃阿婆的家,所以這麼一擔隔,等兩個人回到市政廣場時,天已經黑了下來。
前面人很多,準確地說是前面向許文強這邊衝過來的人很多,他們中有老人,有年幼的小孩,有白領,也有上學的學生,有攜家帶口,當然也有攜家帶口被人群衝散了的。
但他們的方向是一致的,就是一路向北,儘快逃出這個地獄。
許文強在混亂的人群中抓住一個他認識的女中學生問道:「小梅,怎麼了?」
「紀先生,鬼子兵打來了。快跑~」小梅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在哪裡,只知道向北跑,別停下,一路向北,許文強此時遇到的是第一批逃難者。
正在黃包車夫,十分錯愕地站在那裡不知所惜時,鬼子的零式戰鬥機中隊五架飛機從黑夜的黑雲中,衝著逃難的人群俯衝了下來。
隨著機關炮的「噠噠噠。。。」掃射聲音一同倒下的是許多正在奮力奔跑的人。
「趴下。。。快趴下。。。」許文強第一時間反映了過來,然後從黃包車上坐了起來,衝著人群吼吼道。
不過,此時,對小梅來說,已經來不及了,五顆子彈擊中了小姑娘的腦部,胸部,腹部和腿部,她無力地跪了下來,然後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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