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明站在周紫芝的門前,將翹起的嘴角壓下後才敲門。
「師弟,開開門,師傅讓我來看看你。」
沒有回聲。
陳志明不以為意,這在他意料之內。
周紫芝對白水仙那個妖孽痴迷不已,如今知道人妖殊途,一時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師弟,紅塵煩亂,該要自省,自強,莫要因為一個妖魔毀了自己的生活,你的緣分尚在別處,別進入迷障,不能自返。」陳志明勸道。
還是沒有回聲!
陳志明眼睛動了動,手上加了些力氣。
「吱呀」一聲,門開了。
「師弟?」陳志明走進屋中,喚道,「紫芝?」
人不在?
陳志明確定周紫芝不在屋中,轉身徑直跑向藏經閣方向,他一定是找那個妖孽去了。
然而,讓陳志明出乎意料的是,周紫芝並未來尋白水仙,藏經閣外只有拿著掃帚掃落葉的小沙彌。
「清圓,你周師兄可來過這兒?」陳志明問。
「回陳師兄,周師兄來過,只問了主持去向,便走了。」清圓道,見陳志明扭頭就走,接著兢兢業業,專心掃地。
去找師傅了?
難道是為那個妖精求情?
陳志明搖頭,周紫芝真是愚鈍,那蛇妖罪孽深重,師傅定是不會放過,不管做什麼都是白費唇舌,竹籃打水,不過,作為師兄,他還是得去看看。
禪房裡,周紫芝還沒來得及開口求情,就見法空輕咳出聲,顯然是受傷了。
「師傅,你···」周紫芝扶著法空坐下,為他倒了一杯茶。
法空擺擺手,「無礙,只是被那妖精的法術震傷,休息一下便無礙了。」
周紫芝本想著求求法空的,然而見他這樣又不能開口。
不管如何,法空還是他的師傅,就算他們師徒情分淺薄,可師傅就是師傅,於此時,周紫芝也只能閉口了,在一旁靜立不語。
「紫芝,我知曉你的來意,不過那白蛇罪孽深重,早在百年前,曾被法海禪師收服,鎮在雷峰塔下,如今不過是重回牢籠,求情無用,你該要放下這段紅塵往事。」法空道,盤膝而坐,開始調息。
「弟子知道了。師傅您休息吧,弟子先走了。」周紫芝道,看了法空一眼,推門離去。
既然求他無用,就去找白溏商量吧。
「師兄,師傅受傷了,正在調息,你別去打擾了。」
周紫芝在門口碰到前來的陳志明,將人攔在了外頭。
「什麼?師傅受傷了?」陳志明大驚。
怎麼可能?
「師兄放心,師傅只是被妖力震傷,沒有大礙,只需調息,連湯藥都不用的。」周紫芝道。
他這個師兄可真關心師傅,恨不得自己受傷似的。
「那···」陳志明想去看看,想去看看他心中無尚的法師到底怎麼個受傷法。
「師傅已經入定,你晚些時候再去看吧。」周紫芝道。
陳志明猶豫了一下,點頭。
「師兄,我先回禪房了。」周紫芝道。
雖然陳志明設計安排是為降妖除魔,可若是降了其他的妖,周紫芝也就不在乎了,可偏偏到最後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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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揪了出來,這讓他如何好好面對陳志明,為了雙方感受,還是能躲則躲吧。
此事說不得對與錯,唯有立場不同了。
「師弟,你等等。」陳志明攔住周紫芝,問道,「師弟,你可還對那妖精念念不忘?」
「師兄,莫要擔心,我對白··小姐雖然有意,可人家一直未曾應允我什麼,況且如今人妖殊途,這我還是懂的,只怪我二人沒有緣分吧。」周紫芝道,「師兄,我心裡亂,去禪房想想。」
「你能明白道理很好,去歇歇吧。」陳志明道,並不離去,而是守在院子裡為法空「護法。」
周紫芝別過陳志明,先是回到禪房收拾了應需之物,快速奔到山門,最後遠望一眼關押白蛇的藏經閣,直奔杭州而去。
人妖殊途不假,然而他的情意也不假,周紫芝想,就當為了自己這次動情動心,他也不能置白水仙於不顧。
······
白溏回到屋中,看著浴桶中滿滿的熱水,心中瞭然。
果然是個妖精,果然是沒走的。
白溏轉身脫衣,正解著腰帶,眼角余光中恰好瞥到浴桶旁一片陰影。
屏風偏對門窗,此時外面日頭高起,陽光正好透過屏風落到後頭。日光不會拐彎兒,怎會兒留下影子呢。
白溏嘴角微勾,面上八方不動,還是淡淡的。
你個蠢妖精!
白溏衣衫盡除,光/裸著潔白如玉的身子,故意走到黑紹隱身處,手掌伸到桶里攪動,似是在探查水溫,實則瞥看那處黑影如何變化。
黑紹見他過來當然要躲避,就往一旁挪了一挪,自然的那影子也就動了一動。
妖能隱身,卻不能消失在世上,既然是實體存在的東西,如何不將陽光遮掩呢,故而,黑紹自作聰明,反而因為天時地利徹底暴露。
白溏確定了黑紹的位置,就不再多想,踩著旁邊的矮凳,踏入浴桶,是為清潔自己邋遢,也是為好好尋個地方想想以後的對策,如何將白水仙救出來。
白水仙是妖不假,這幾年的相處也不是假的。
白水仙對他照顧有加,關愛非常,與親姐沒什麼兩樣。
人死是命數,旁人左右不得。然而,他卻能在親姐命喪之後,再得一個姐姐照顧愛護,實在是幸運。
不管為何,左右他一輩子跟妖精是扯不開了,多一兩個在身旁也沒什麼。
所以,白水仙是一定要救的。
白溏本來是沒有頭緒,心中一團亂麻,只有意向卻不知該如何籌謀行動,如今得知黑紹在旁,他就更加安穩了,心中的把握也就更多一些。
畢竟他是凡人,於妖一事還得問妖的。
不過,再次之前,還是要好好撩撥撩撥旁邊的蠢妖精。
都到這個份上了,竟然還不顯出形來,真是夠固執的。
水溫微熱,白溏沐浴其中,感受著絲絲縷縷的水流划過身軀,帶走昨夜的寒涼,舒服地呻吟出聲。
他將自己完全浸在裡面,藏於水面之下,環臂抱膝,任由水流讓他上下沉浮,飄散的黑髮如同水藻一般,漂浮不定。
白溏忍著水壓帶來的酸澀,睜著雙眼,看著自己的頭髮,身軀。
終於一口氣用盡,白溏用力蹬踢,半個身子躍出了水面,弄得水花飛濺,潑濕了浴桶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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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紹正在一旁欣賞白溏的身體,被他突然的動作潑了一身水,滴滴答答的,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白溏將頭髮全部理到背後,手掌撫上面龐,半仰著,脖頸的曲線優美誘人。
雙掌遊動,拂去面頰上凌亂的水珠,而後一路向下,脖頸,胸前······
黑紹在一旁看得氣血翻湧,眼睛發直,生生壓制自己撲上去的衝動。
白溏這是知道了他在旁邊,故意的吧。
果然,下一刻,黑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白溏不知怎的,突然扭身,伸手就是一抓,正對黑紹的方向。
黑紹本能躲閃,身子後傾幾步,堪堪躲過襲向胸口的手掌,卻不料自己順滑過分的頭髮揚起,恰好落在了白溏的手背上,只見白溏手掌一翻,抓了個正著。
「都這般了,還藏著掖著,難道非得讓我給你演一出活春宮,看夠了才現身嗎?」白溏道,另一隻手壓在桶中,捧起水來,順著手中的頭髮將黑紹潑了個正著。
黑紹躲不過了,也就認命現身,從頭到腳濕了個透。
「白,白溏」黑紹道,麵皮有些僵硬,有著被抓包的尷尬。
「終於肯出來了。」白溏道,用力一扯,將黑紹拉到身前,「好你個妖精,耍得我團團轉。」
「這不是,怕,怕嚇著你,想著以後告訴你的。」黑紹道,伸手想將白溏攬入懷中。
白溏怎能讓他如願,伸臂將人推了出去,「打住,你我人妖殊途,還是不要多接觸的好,免得損我壽元。」
「你別聽和尚瞎說,損人壽元的是作惡多端的妖精,我為妖規矩,沒那些個東西。」黑紹道。
「少來,我是人,你是妖,當然你說什麼是什麼了,我還能求證不成。」白溏故意道,「得了,今日與你見面就是要告訴你,我受不了妖精在側,一隻兩隻的把我當傻子,你走吧,咱們就此別過,恩斷義絕。」
說罷,白溏不管黑紹如何,坐在浴桶里,背對黑紹。
「別啊。」
黑紹討好,看得出白溏是故意撒氣。
「出去。」
「你不趕我走,我就出去。」黑紹死皮賴臉,抱著白溏晃悠。
白溏掙扎了幾下,就不再動作,聽著黑紹東拉西扯將自己的身份說個清楚。
「你說的是真的?沒騙我?」白溏斜著眼問。
「真的,真的,不然我發誓。」黑紹道。
「好啊,你發誓。」白溏終於轉過身,面對黑紹,臉色如同上了霜,寒氣逼人。
「你說,怎麼發誓?」黑紹問,頭一次見白溏變臉色,心裡也是一緊。
「誠心在你,怎麼發自己想。」白溏道,往外推了推黑紹,「別擋地方。」撩水洗澡。
「那我發了。」黑紹道。
白溏點頭。
「我今日說的話,若有虛言,必教我遭五雷轟頂。」黑紹發了誓,問道,「如何?行了嗎?」
「湊合吧。」白溏道,不甚滿意,於是又道,「你是妖精,我是凡人,以後過活怎麼都是我吃虧,只這一次誠心誠意算什麼,以後想騙我還不是張嘴就來,反正你揮揮手指,什麼罪證都沒了,我想給自己撐腰都沒得機會。」
「那你說怎麼辦?」黑紹問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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