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北谷,殘破的天災亡靈屍體到處散布著、期間不在少數的亡靈所不具備的鮮紅色血液以及斷箭慘甲、訴說著剛才戰鬥的慘烈。
一隊隊銀色勇士護衛著少數的聖騎士和牧師急匆匆的在戰場上穿梭、不時的將一些重傷者抬離原地或者就地治療。
在距離主戰場千米左右的一處丘陵上,以埃里戈爾銀色黎明為首的眾將默然望著面前緊張對峙中的兩組血精靈
「色雷斯!就算是阿歷克斯在這裡、不敢這麼對我~!」艾爾達拉在一群血騎士的護衛下、臉色鐵青的喝道。
「抱歉、晨行者女士~」色雷斯面色絲毫不變,恭敬的行了個貴族禮、淡然回道:「這些士兵時將軍交到我手上的、而不是您!天災大軍的威脅迫在眉睫、希望您能夠在戰事過後再來頒布您所謂的命令。現在請讓開!」
「阿歷克斯太固執了!祖阿曼巨魔時刻威脅著幽魂之地和永歌森林,我們決不能在參與瘟疫之地的鬥爭!」艾爾達拉臉色更黑、頗有點惱羞成怒的態勢:「北地哨塔我隨後就會傳令,讓霍克斯比爾即可從那裡撤軍,退回塔奎林!」
色雷斯毫不退讓、微微撇了撇嘴、不屑道:「您覺得遊俠領主會聽您的命令麼?」
說著揮了揮手,身後剛剛從戰場上退下來、渾身煞氣的血騎士應勢整齊劃一的前踏三步,面無表情的盯著艾爾達拉等人
站在旁邊的伊塞留斯頓時變色,毫不猶豫的抽出劍擋在艾爾達拉面前、神色冷酷的盯著圍過來的血騎士。
眼前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從謝峰領軍之初就跟隨他的老派精銳,可以說是遍地菜鳥的晨鋒軍團中戰鬥力最強的存在!加上周圍虎視眈眈的遊俠部隊,哪怕是艾爾達拉帶來的這些親衛實力再強、也絕對沒有勝算!唯一的辦法就是想到這兒他不由眯了眯眼睛,看向端坐在火鳳凰帥旗下神色冷峻的色雷斯,緊了緊手中的符文劍。
察覺到他眼神變化、埃里戈爾微微皺眉、隨即不動聲色的異動兩步,向色雷斯緩緩靠了點距離,以便動手時可以第一時間攔住伊塞留斯的強勢攻擊。雖然性格豪爽、但是手握銀色黎明大部分兵權的指揮官也不可能是政治白痴!
艾爾達拉明顯就是銀月城中的保守派,完全沒有參與瘟疫之地鬥爭的心思,如果任由她趁著謝峰不在、將這些血精靈帶回塔奎林,哪怕是以後謝峰態度再強硬,也不可能在從銀月城弄到一兵一卒,這對處於同盟地位的銀色黎明顯然是個不小的打擊。
面對眼前的局勢、根本就不需要多做考慮,只有保住色雷斯、撐到謝峰迴歸重新掌權!
艾爾達拉雖然現在還名聲不顯、但畢竟也是位九階的強者,埃里戈爾的小動作怎麼可能瞞得了她的眼睛?再看看護在身前、殺氣的伊塞留斯,以及不遠處一臉不虞之色、好似真要和自己硬抗到底的色雷斯,突然覺得肚子開始抽筋。
這兩位擺出這副樣子、不就是為了要拖延時間麼?不過她對色雷斯的應變能力還是非常讚賞的。眼前的這些士兵畢竟是謝峰的親信不是麼?如果那麼容易被自己奪走指揮權,傻子都能看住其中有問題!可現在這麼一鬧,埃里戈爾還真就成了傻子了
竭力壓下捧腹大笑的衝動、可面色還是止不住的泛起一陣潮紅、稍微有點扭曲。可這些看在其他人眼裡就是惱羞成怒的表現了,只見她拿出一卷軍令、指著那些血騎士斷喝道:「眾軍聽令!我以晨鋒軍團元帥名義下令,立刻集結、撤出瘟疫之地!」
繼莉亞德琳之外、艾爾達拉可以說是晨鋒軍團第二號人物,就像她自己所說,某種程度上、就連謝峰也要聽她的命令!在她想來、色雷斯雖然仗著謝峰的餘威硬撐,但畢竟威望不足不是麼?只要拿出自己在晨鋒軍團的身份、這些人就該趁勢如軟了吧?
可結果是冷場!不論是將領是小兵、是遊俠是血騎,完全沒把艾爾達拉的命令放在心上,直接將她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看看周圍毫無反應的眾將士、舉著軍令的艾爾達拉一陣尷尬,這下不用裝、臉真的綠了
「記住你們的身份!你們是血精靈、是晨鋒軍團的士兵!不是阿歷克斯的私兵!」女元帥氣急敗壞的嚷道。
色雷斯沉默、依舊面無表情的盯著艾爾達拉等人。可是背後卻是冷汗直冒這下鬧大了!
原本只是演一場戲、象徵性的抵抗一下順便拖延時間,可沒想到這些不明情況的士兵卻都當真了,仗著自己這位謝峰的親信『撐腰』、完全沒把艾爾達拉和所謂的晨鋒軍令放在眼裡。這要是傳出去、謝峰一個擁兵自重的名號絕對跑不了
正極力的尋找對策解決這個僵局,旁邊的一位血騎士隊長突然站出來、瞥了眼自己,走到陣前冷冷回道:「我們是血騎士!」
色雷斯聽完差點沒暈過去。
這話說出去就等於直接和艾爾達拉撕破臉皮。血騎士都是晨鋒軍團下的一員,你這麼回答不就是擺明了只認謝峰麼?
以莉亞德琳和艾爾達拉為首,大部分晨鋒將領都是從牧師轉變過來,哪怕是最初的十三位血騎士也僅僅是有著實力和地位、卻沒有相應的權利。唯有謝峰是從最底層一步步爬上來,帶著相同出身的血騎士新兵打拼、坐到現在的位置,自然更容易得到這些底層士兵的擁戴,以至於現在他在血騎士當中的聲望甚至可以和莉亞德琳相提並論。
這個問題很多人都已經心知肚明,算不上什麼秘密。不過知道歸知道,可要是說出來直接挑明,問題可就大了
血騎士們都是如此、那些小屋出身的遊俠們自不用說了,從頭到尾都沒有把艾爾達拉當回事,直接晾在那裡。
自這位血騎士隊長出言、場中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士兵們不服、艾爾達拉鐵青著臉毫無辦法,色雷斯更是騎虎難下,在這種完全占據優勢的情況下、他就是想服軟也沒辦法,只能在心中祈禱將軍回來後能網開一面,不將自己撕成碎片餵食屍鬼了
此時的色雷斯、甚至有點期待伊塞留斯能夠出手將自己制住。可是這位戰爭使者同樣有自己的迷茫和苦惱。他離開血精靈一族太長、回來後急著和老情人艾爾達拉親親我我,其他人又看不慣他亡靈的身份、因此到現在為止對銀月城的局勢還有是一知半解。此時發現已經局勢和計劃有很大的出入、鬧不清具體情況,又有埃里戈爾嚴陣以待、又如何敢貿然出手?
幾位主事者各有各的無奈、毫無辦法,銀色黎明眾將有不好插手,只能在傍邊乾瞪眼毫無作為,場面就這麼僵持下來。
又過了一段時間,也不知道是霍克斯比爾派出來的第幾位求援信使出現,並且帶來了天災大軍馬上就要抵達北地哨塔的消息。
這下色雷斯再也忍不住、直接揮劍下令、讓血騎士們看住艾爾達拉等人,遊俠收攏冒險者集結待命、回援撤軍。
就在這時、聖光之願禮拜堂的信使也出現在埃里戈爾面前,並遞上一份軍令。
銀色指揮官只是隨便掃了一眼、也不給眾人傳遞、揮揮手直接將它燒毀,隨即下令:「眾軍集結,即刻馳援北地哨塔!」
同時、北地哨塔,霍克斯比爾和瓦倫依舊站在頂層、不時的盯著遠處影影綽綽的天災軍團和下面不停忙碌、呼和的血精靈。
「這是第幾個了?」瓦倫一臉玩味的瞥了一眼消失在樓梯口的遊俠,隨口道。
霍克斯比爾也同樣感到有點好笑:「十多個了吧?我也沒記色雷斯那個小傢伙或許會數數看?」
頓了頓、又皺眉問道:「對了、戰士們準備的怎麼樣了?北谷的軍隊還沒有消息麼?」
瓦倫聞言也不禁微微變色,遲疑道:「會不會是聯盟下手」
「不會!」霍克斯比爾斷然道:「他們的目的是要我們和天災拼一個兩敗俱傷,而不是全軍覆沒!如果北谷的軍隊無法準時出現、我們只要不是腦子進水、就絕不會困守,他們反而會極力保持我們和色雷斯之間的聯繫,絕不會坐視我們撤退!」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瓦倫有點無奈的聳了聳肩:「不只是色雷斯、就連艾爾達拉那裡也沒有任何消息,憑什麼撤離?」
霍克斯比爾微微頓了頓、舒了口氣、笑道:「直接撤退就是!有沒有接到撤退命令、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瓦倫眼睛一亮、失笑道:「對、我們接連接到三道撤退的命令,而且都是銀月議會發出的!」
霍克斯比爾舉起鳳凰之日怒、眯了眯眼睛、輕鬆將頭頂徘徊的幾頭石像鬼射落、回頭道:「時間差不多了!給色雷斯和艾爾達拉傳個消息,我們撤吧」說完收起弓箭、穩步走下哨塔。
片刻後、數百名血騎士當先從哨塔衝出、將少量游曳在周圍的天災擊潰消滅後,帶著大部隊開路、直奔東方而去
——————血色大教堂,老莫格萊尼靈魂的突然出現和雷諾之死將所有人震在當場。
泰蘭、德米提雅、懷特邁恩等人全都一副不可思議的看著倒在血泊當中、逐漸失去生命氣息的雷諾
「父親!為什麼?你怎麼會變成這樣」達里安第一個反應過來,失魂落魄的看著老莫格萊尼的靈魂,低聲呢喃著。
達里安的話、終於讓陷入復仇的慾念之中的老莫格萊尼微微清醒了一下,躲閃著他悲痛、迷茫的眼神:「不要這麼看著我,孩子」說完、化成一道綠色煙霧、再次回歸墮落的灰燼使者當中~「這、這怎麼可能??」泰蘭滿臉的不可置信,到現在還沒有消化眼前的異變。
以他的智力自然能看出是怎麼回事,只不過不願意相信、或者說是不願意接受好友背叛的現實。
德米提雅倒是比較冷靜、沒有那麼感情用事,因此在壁爐谷就有點相信謝峰所說的可能性,此時被證實、倒是第一個接受,複雜的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雷諾,走過去將跪坐在地上的達里安扶起來。
「為什麼會這樣?雷諾?你快起來」懷特邁恩突然撲上去緊緊抱著雷諾、低聲泣訴:「你快起來!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達里安同樣滿臉渴求的看著雷諾、自欺欺人的希望能夠從雷諾的口中得到一個『不』字。
「懷特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雷諾握著大檢查官的手、低聲說著、眼神雖然在逐漸渙散、卻沒有剛才那股狠辣和瘋狂,而是分外的溫和:「永恆的夢魘我、終於解脫了」
死亡的前一刻、雷諾徹底看開了一切、安詳的閉上了雙眼、卻也無情的打碎了達里安和懷特邁恩最後一點希望
「這不是真的這是徹頭徹尾的謊言!」懷特邁恩看著已經被鮮血染紅的雙手、逐漸起身,臉上的神色也變得越來越瘋狂,最終拿起法杖、指著眾人喝道:「都是你們!都是你們這些該死的叛徒!血色僕從們、給我殺了他們!」
或許是因為達里安手中的灰燼使者已經脫手、或許是迫於雷諾和懷特邁恩平時的積威,教堂內的血色十字軍戰士和牧師都神色複雜的拿起了武器、顫顫巍巍的走過來,將眾人圍在中間,不過卻沒人敢動手。
而懷特邁恩、在下完命令後也不在理會眾人,轉過頭一臉溫柔的看著雷諾、緩緩舉起雙手
「你說過的、雷諾!你不會拋棄我你說過要和我一起見證天災的毀滅」
隨著她的低聲呢喃,裸露的頸項上的一個三色寶石項鍊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隨即化作一道透明的護盾,將她護在中間,而雙手上、也開始緩緩聚集一股磅礴卻又溫和的聖光能量,其中、還夾雜著一股靈魂的波動
這種動作、這種神態謝峰已經見過不止一次了,接下來會出現什麼局面他再清楚不過,頓時條件反射的抽出武器想要阻止。
可還沒等行動、扶著達里安的德米提雅不動聲色的將手中的法杖向後伸出、沒有絲毫偏差的指著謝峰。警告的意味不言自明!
「該死得狗男女」謝峰無奈的苦笑、緩緩放下手中的巨劍。其實他心裡也明白自己就算出手是徒勞無功的,九階的德米提雅使出的無敵,雖然多仰仗她頸部的聖潔護符,但也不是在場眾人可以打破的,跟何況是自己一個七階的菜鳥?
他只能在心中悲憤的吐槽:「懷特邁恩居然連死在神器下的人也能救」再想想攻擊納克薩瑪斯時碰上的瑟里耶克爵士和女公爵布勞繚克絲,謝峰欲哭無淚:「早晚被你們這些層出不窮的狗男女害死」
沒人理會謝峰的詛咒、懷特邁恩在眾人或期待、或彷徨的目光中終於完成了自己的儀式,鏗鏘有力的喊出了那句耳熟能詳的話:「復活吧、我的勇士!」
仿佛演練了無數遍一樣、在沖天的聖光中雷諾胸口處致命的刀痕緩緩消失、益腎強大的力量再次回歸,他再次用力的握住心愛的戰錘莫格萊尼之力、堅定的高聲回應:「為你而戰、我的女士!」
所有人都是一副膛目結舌的樣子,除了謝峰這張苦瓜臉之外
「這才肯定悲劇了,沒想到千算萬算、居然會漏過了懷特邁恩」
「雷諾、你」達里安欣喜的驚呼而出,可是卻又突然中斷,面色複雜的看著威風凜凜的雷諾、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
雷諾頓時一愣、看了看場中的情形,又瞥了一眼無所適從的達里安和臉色疲憊的懷特邁恩,終於弄清了場中的局面。
就在謝峰以為他要下令對眾人下手的時候,他卻面色死寂的倒退兩步、扔下戰錘癱坐在大領主的椅子上抱著頭
「還有轉機麼?這是雷諾在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懺悔?」謝峰見他如此、面色異動,心中也開始升起一絲活著走出修道院的希望。
其他人面色伏在、同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畢竟如果雷諾死了、大家還能有一絲安慰,或者對死者的一絲尊重,可是現在卻又不得不面對那個殘酷的問題,老莫格萊尼究竟是不是他殺的?
血色十字軍、需要一個答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雷諾發出一聲微弱的嘆息聲、低聲向懷特邁恩道:「將法爾班克斯叔叔帶過來吧,他是無辜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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