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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詞頓時氣得七竅生煙,上前大怒,「好一張顛倒黑白的嘴!你當我們這些人都是瞎的麼!」
又指著假山那處,「分明傷了你婢女的暗器,是從那處飛來的!」
蕭墨白眼神一變,朝身後的福叔瞥了一眼。
福叔當即退身而去。
蕭墨白又看了眼蓮花池中。
血色漾開,蓮花妖艷。
卻都不及,那水池中,一張迷惑乾坤的臉。
面對那晦暗詭譎的血水,非但不避讓,反而朝那婢女游去。
有好些站在廊上的男子,看得眼睛都挪不動了!
蕭墨白暗暗皺了皺眉,又咳嗽幾聲,說道,「此為女子書院,外男迴避。」
聲音不輕不重,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
幾個男子一怔,紛紛露出不滿——那憑什麼你就能留在這兒?
可沒人敢質疑。
別瞧著這白先生不怎麼在書院,可是地位……那可是無形中的舉重若輕啊!連幾位先生對他都是十分敬重!
他們可不敢輕易得罪。
只好戀戀不捨地瞅了眼水裡那妖精一樣的小美人的臉,便紛紛退下了。
蕭墨白掃了那幾人一眼,轉回視線,就看遲靜姝已經游到了那婢女的身邊。
咳嗽兩聲,啞聲道,「遲小姐,先上岸再說。」又吩咐李詞,「讓你的婢女拿件衣衫去岸邊接遲小姐。」
李詞當即反應過來——遲靜姝如今渾身是水,這麼一出來,那衣衫貼在遲靜姝身上,豈不是……
當即吩咐身後人。
楚夢然卻看白先生這般維護遲靜姝的姿態,心下暗暗恨毒。
又上前道,「白先生,她今日初初回到學院,卻這般放肆犯下行兇之事。於情於理,都不該放縱其行。且我那婢女多無辜……」
不料。
話沒說完。
游到昏迷的紅梅旁邊的遲靜姝,卻抓著紅梅的一隻胳膊,一下舉起來,高聲問道:「這是什麼?」
眾人紛紛望去。
便見——紅梅的手裡,攥著一個極小的似柳葉一樣的利刃!
還沒反應過來那是什麼。
身為武將家出身的蔣薇已經說道,「那是柳葉刀。乃是一種可藏於袖中的暗器,殺人無形。」
最後幾個字一出,眾人再次變了臉!
還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氣!
「她一個婢女,緣何會拿這樣個東西?」
「那她剛剛沉在水下,莫不是……想……」
眾人也都猜到了這個懷疑。
楚夢然心頭突變,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心中暗恨,匆忙道,「我的婢女根本沒有這樣的東西,九妹妹,莫不是你故意……」
沒說完,遲靜姝冷笑一聲,往下一翻,掀開紅梅的袖口!
那柳葉刀的刀鞘,竟是箍在紅梅的手臂上!
她朝楚夢然看去,「我如何給她套上這樣的東西?楚小姐?」
淡幽幽的問,像極了某個森詭難辨的人。
蕭墨白暗暗皺了下眉。
隨即朝楚夢然看去,「楚小姐這個婢女,瞧著十分不簡單。」
「我……」
楚夢然張了張嘴,突然又道,「那方才飛來的暗器,又做如何解釋?難道不是遲靜姝安排的人?」
聞言,旁邊的孫恬說道,「楚小姐這時不說是靜姝妹妹傷了你的婢女了?」
楚夢然在看到紅梅被傷的那一刻便有些慌亂了。
情急之下,又道,「遲靜姝安排的人,跟她傷的,有何區別?」
說完,就見眾人看她的眼神有了些微的變化。
有人低聲道。
「這兩人的恩怨,足夠唱一台大戲了。」
「呵,也正好叫咱們瞧個熱鬧。」
「你說明王殿下會向著哪個?」
「那可難說啊……」
楚夢然的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紅。
她還想說什麼,可胸口那一陣發慌又狂躁的感覺再次涌了上來。
她抓了抓手。
而那邊,剛剛上岸的孟慧也終於在眾人的安撫下回過神來。
扯著還要回去幫遲靜姝上岸的翠蓮的手就哇哇大哭。
一邊哭一邊喊,「有水鬼在底下扯我的頭髮!要淹死我!嗚嗚嗚……」
扯她的頭髮?
眾人一聽,方才那個婢女不就扯著孟慧的頭髮麼!
楚夢然察覺到眾人的視線,方才那些嘲諷又懷疑的目光,可都是看向遲靜姝的。
她張了張嘴,忽然,眼睛一閉,倒了下去!
身後還有個小婢女,連忙上前,將她扶住。
卻有人冷嘲,「暈了啊?」
「不暈難道等著被罵不成?」
「呵呵,今日可真是一齣好戲!」
「一個敢做,一個敢拼。」
「明王殿下可真是好福氣。不如這二人都收回去了哦?定然是熱鬧不斷的。」
「休要胡說八道!皇家的事,也是能隨便議論的?」
「嘻嘻嘻……」
蕭墨白掃了那些議論的人一眼。
隨即說道,「楚夢然之婢女,蓄意行兇,先收押起來交給官府審理。」
躺在地上的楚夢然,閉著的睫毛輕輕顫了顫。
「另,今日之事,不得聲張。眾位都是我無憂書院的學子,當以書院名聲為重,大家同為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還請自明。」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面對白先生的吩咐,倒是沒多說什麼。
紛紛應了「是」。
這時,福叔走回來,搖了搖頭。
蕭墨白皺了皺眉。
就看那邊。
遲靜姝已經上了岸。
不知往袖子裡塞了個什麼,然後李詞就和丫鬟上前,將一件披風圍在了她的身上。
嬌小玲瓏的身段,眨眼之間,便不見了蹤影。
蕭墨白卻低低一笑,跟著又咳嗽起來,擺了擺手,對身後道,「書院的風氣需要整頓,去告訴院長,近日多加肅清。」
肅清?
肅清什麼?
原本一直當做鎖頭鳥站在那兒的方淼,嚇得腿都軟了。
白先生……莫不是知曉了她們背後議論的話?
可不管她此時心裡如何驚恐,卻也都於事無補。
不過是議論幾句背後言,不想事情竟鬧大到如此地步。
她只後悔,真不該受楚夢然的邀請,到這水榭邊來一趟!
正心裡暗想著。
突然那邊,孫恬走過來,說道,「方小姐,我有一事不明,還請告知。」
方淼一顫,驚恐地抬頭。
就見周圍的人已經漸漸散去。
那邊孟慧已經被人扶著離開了,遲靜姝也不見了蹤影。
白先生朝她望了一眼,也跟著轉身,似是沒有多加介入的意思。
鬆了口氣,朝孫恬看去,「孫姐姐想問什麼?」
語氣里已有了不自覺的討好。
躺在地上被人徹底『無視』的楚夢然,恨恨地摳了摳指甲。
就聽孫恬問:「今日你們到此處來,又說的這些話,是無意提及的……還是,叫人故意引誘的?」
方淼震驚地瞪了瞪眼,猛地反應過來!
剛要說話。
地上的楚夢然,悠悠轉醒,朝兩人看來,虛弱地說道,「怎麼了?啊!九妹妹如何了?我的婢女呢?孟慧妹妹沒事吧……」
饒是恬靜如孫恬,見她這般模樣,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更別提方淼了,似乎不認識一般地看著面前這個矯情做作的高雅白蓮楚夢然。
……
無憂書院的女子院,有專門給女學子更衣的地方。
遲靜姝坐在那香氣繚繞的小室里,饒是天熱高溫,卻還是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翠蓮去拿衣服了。
李詞瞧著她的模樣十分不對勁,上手一摸,頓時大驚,「怎麼這樣涼?九妹妹,你莫不是……受寒了?」
說著,也不等她回答,自己就站了起來,「不行,得趕緊找大夫來瞧一瞧。小雀兒,你去……」
說完,又頓住,看向走進來的丫鬟,「不行,陳先生那兒,你去請不行,還是我親自走一趟。你去,先去給她弄一碗熱熱的薑湯來!快去!」
小雀兒趕緊就跑了。
李詞又看向遲靜姝,「你好好在這待著。我去請陳先生來給你瞧瞧!不過就泡了會水,還這樣的大熱天,居然就……你這身子,也太弱了!」
唯獨遲靜姝知曉,她這身子……是雪上仙,發作了。
從上一次,與蕭厲珏那般的……口舌交纏後,那人,已有些許日子沒來過了。
雪上仙發作,也在預料之中。
只可惜,戴在翠蓮身上的藥丸,全都被打濕了。
此時也無緩解之法。
只好抱著披風,瑟瑟發抖。
李詞見狀更急,也不跟她說話了,提著裙子就跑了出去。
遲靜姝深吸一口氣,卻只覺得那鑽入五臟六腑的空氣都帶著寒霜的冷。
強咬住下唇,從袖子裡,掏出一個東西。
正是她方才從紅梅身上發現的東西!
一塊似金非玉拇指大小的令牌,上頭一個『梅』字!
前世她便不明,楚夢然身旁,怎會有這樣一個武功超然的婢女。
今生有心探查紅梅的身份,卻屢屢不得知。
直到方才,她想起前世曾無意間看到紅梅身上掉落的一塊東西,便試圖靠近。
果然尋到了這塊令牌模樣的東西。
為了掩蓋真正尋到的這物件兒,還特意拿了紅梅手上的兇器以做遮掩!
想起那兇器,遲靜姝又暗暗沉眸。
她跳水那一刻,其實就已經存了目的。
親身救人之法來自辨不過是順手。
而她真正的目的,其實是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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