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九重 第二百三十五章 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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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姝眼底微顫，垂在身側的手收緊了幾分，隨即搖了搖頭，不是否認，更像是不知該說什麼。

    蕭厲珏笑了一聲，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

    往前走去。

    遲靜姝輕抿下唇，抬眸，朝他看了一眼，又低下頭，緩步跟上。

    不知他是要帶自己去哪兒，此時卻又怪異地什麼話都不想說。

    百花館的占地十分大，除了後面無數供人……玩樂的小屋子，以及數個或大或小的花園外。

    還有幾棟十分漂亮堂皇的小樓，一看便是給極貴的人所用的。

    蕭厲珏牽著她，卻沒走進這裡的任何一間屋子。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了一條又一條的長廊，寬屋，小道。

    有吵鬧叫罵與哭喊的聲音紛雜而起，明明就在附近，卻又仿佛離得很遠。

    被這人強大的氣場屏蔽開來，遲靜姝只覺得，腳下的路，眼前的光，天地間的雨水與百花館這塵囂而上的吵鬧。

    都在無聲無息中消失了。

    只能聽到兩人前後的腳步聲，聞到前方飄散過來的幽幽冷香。

    他走得並不快，似是故意在牽就她的腳步。

    他的手心冰冷，可她被握住的手，卻漸漸地暖和起來。

    她不知何時抬頭，一直看著男子修直的背影。

    明明姿態松懶又隨意，卻無形中透著一股強大又讓人無法忽視的矜貴與尊榮。

    優雅的，驕傲的，又邪性莫測的。

    他……到底會是什麼人？

    正疑惑著，忽然，前頭那人站住了腳。

    遲靜姝沒來得及反應，一下子撞上去，鼻頭一痛，眼眶就跟著酸了。

    淚眼迷濛地抬起頭，對上了這人邃冷陰獰的眼。

    頓了頓，抿唇，剛想避開。

    卻聽他問：「一直瞧著我做甚？」

    後腦勺莫不是長了眼睛，這樣都能發現？

    她撇過視線，沒吭聲。

    蕭厲珏又笑了一聲，將她朝自己拉近幾分。

    遲靜姝抵擋不過，只能踉蹌著靠過去，抬頭看他。

    蕭厲珏眉角微挑，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身側的方向。

    遲靜姝順著看過去，便見到這走廊的盡頭，竟然有一間十分隱蔽的小屋子。

    雕花的木門虛掩著，一個身穿黑衣的侍衛單膝跪下，低頭道，「主子。」

    「進去看看。」似是含笑的聲音，卻又帶著股不可違逆的上位者的霸道。

    遲靜姝抿了下唇，還沒動，已經被身旁這人給牽了進去。

    一入內，便聞到了一股極其怪異的味道！

    下意識便蹙了眉。

    待抬眼朝內看去時，又有些茫然。

    這是什麼地方？

    不大的屋子裡，一面牆上掛著帶有倒刺的皮鞭，沾著血的尖刀，十分陳舊的拶夾，竹籤、夾棍等。

    另一面牆的牆角，則堆著枷鎖、腳鐐、幾十斤的鐵鎖等。

    看著，便會忍不住生出一種毛骨悚然的膽顫來。

    最為奇怪的是，這屋子的中央，還擺了一張拔步床。

    床簾散開，星星點點的血跡噴灑其上，早已乾涸。

    「這是……」

    遲靜姝遲疑地看向身旁的男子。

    蕭厲珏卻並未回答，而是示意她，去掀那床簾。

    遲靜姝有些猶豫，又看了眼這人，走過去。

    手碰到那帘子時，頓了下，終還是捏起一點，然後，從縫隙里，看到了床里真正的景象！

    登時手上一抖，連連後退！

    一下摔進蕭厲珏的懷裡，還止不住地抽氣！

    那床里，竟然躺著一個被開膛剖腹的少女！

    那屍體甚至還有些腐爛了，房間裡充盈的氣味，原來就是屍臭的味道！

    這個惡人，居然故意叫她瞧這個！

    她一下轉身，抬手就朝蕭厲珏身上狠狠地打去，「你怎麼能叫我瞧這個！你這個……」

    用力打了兩下後，忽然又察覺不對。

    他怎麼就站著讓自己打？

    倉皇抬頭，就見這人一張妖魔玉面，非怒反笑地朝她看來。

    四目相對時，笑著勾唇，「還自責麼？」

    遲靜姝的瞳孔猛地一睜！

    他如何看出來的？！

    開口說那句『殺了他們』時，她確實是意氣用事了。

    只覺得能在這裡的人，都是該死的！

    可當她看到那單方面被虐殺過後的無數屍體時，又莫名在想——會不會，又真的有無辜的人呢？

    只因她一句，丟了性命的人，有沒有呢？

    那念頭不過一閃而過，她自認並未露出半分，這人，如何就能看出來了？

    蕭厲珏看著她震驚又慌張的眼神，映在那血氣潮濕的面紗上，有些妖氣，又有些單純。

    像一隻初入紅塵的小獸，明明張嘴便是血口獠牙，卻又偏偏要露出這樣讓人憐愛心軟的神情來。

    低低一笑，捏住她還站著水氣的小巧耳珠，慢悠悠地說道，「百花館裡，沒有乾淨的人。這張床上死過的無辜，更比你想像得要多。」

    遲靜姝的耳珠被他驟然捏住，本能地渾身一顫，正想要躲避時，又聽到了他的話。

    臉色微微發白地朝他看去。

    蕭厲珏似乎捏上了癮，並不鬆手，又揉了揉那軟綿綿的小肉。

    笑道，「你若不殺他們，今日也只會落得比這更慘的下場。你願意？」

    她當然不願！

    可還沒說話，又聽這人輕笑幽冷地說道，「而且，小九兒，你是不是還忘了什麼？」

    遲靜姝疑惑地眨了下眼——忘了什麼？

    蕭厲珏也不等她回答，原本輕柔捏玩耳珠的手，猛地一緊，語氣驟然多了幾分陰狠地冷笑道，「你的命，還是我的。敢丟在這種破落地方，信不信就算你死了，我也能挖出你的屍體，將你剝皮抽筋？！」

    遲靜姝一下瞪大了眼。

    門外，兩個龍衛對視一眼，嘴角同時抽了抽——明明是在關心，何苦又要說出這樣嚇人的話來？

    門內。

    遲靜姝搖了搖頭，軟軟地低聲道，「小女知錯，多謝大……殿下費心。」

    乖巧的樣子，十分討喜。

    蕭厲珏終於滿意，扭過頭，又朝外走去。

    遲靜姝暗暗揉了揉隱隱生疼的耳珠，朝身後的拔步床上瞥了一眼，快步跟上。

    這一回，蕭厲珏沒再停留，而是帶她帶了百花館的大門外，一輛停放在路邊的高雅大氣的馬車上。

    車內十分寬敞，並沒有設置座椅，只鋪了一層軟而不厚的精緻墊子和幾個寬大的軟枕，奢華又舒適。

    墊子上，放著一套女子的衣衫。

    遲靜姝一眼看到，有些驚訝，看了眼旁邊的男子。

    蕭厲珏已經先一步上了馬車，懶懶地往那軟枕上一靠，又斜眸瞄她，「愣著幹什麼？沒淋夠雨？」

    「……」

    遲靜姝無奈，還是掙扎了下，「殿下，小女的家人和馬車就在附近……」

    話沒說完，蕭厲珏長眉一挑。

    遲靜姝驟然噤聲，握了握手指，爬上了車，也不敢靠近這人，只跪坐在一角，垂著頭，也不說話。

    方才還眉眼舒展的男人，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又沉下臉來，不悅地哼了一聲，「髒死了，還不換了這臭兮兮的一身！」

    遲靜姝猛地抬頭，「在這裡換？」

    蕭厲珏瞥她，「不然去外頭，站在雨里換？」

    「……」

    遲靜姝眼皮子跳了跳，隨後又擠出幾分笑意，「殿下，小女其實並不難受。若殿下嫌棄小女身上髒，不如小女便下了車去……啊！」

    沒說完，忽然手臂一緊。

    被蕭厲珏一把給拖了過去！

    一下跌在那軟枕上，也不疼。抬眸，就看見了咫尺上方的蕭厲珏。

    那雙斜長如桃花的詭眸里，浮起一層明顯的玩味與惡劣。

    她忽地想起從前他的那些混賬行徑。

    登時渾身緊繃，「殿下，您鬆手，小女這就……」

    蕭厲珏卻並不理她，一手，抓住了她襦裙的系帶，往外輕輕一拽。

    「啊！別……」

    襦裙散開，露出了裡衣。

    她下意識扭身，要遮住幾分。

    蕭厲珏也不阻攔，反而側靠在她身側，另一手，從後方，探進了她的襦衣內。

    觸到了她細密的肌膚！

    她猛地一顫，一把抓住身下的軟枕，不可控制地顫抖起來，「殿下，您別……」

    那聲音本就綿糯，此時帶著這明顯的嬌軟發抖，讓人聽在耳中，非但不想憐憫半分，反而更想狠狠地將她欺負到哭！

    蕭厲珏眼裡的顏色深了幾分。

    單手指尖在那凝脂瓊漿一般的肌膚上流連，一邊湊到她的耳邊吹氣低笑，「不是不想換衣麼？那我來幫你，如何？」

    不如何！你這個混賬的浪蕩子！

    遲靜姝心下大罵，身體卻受不住那指尖的挑逗，愈發顫慄哆嗦起來！

    連呼出的氣息，都跟著隱隱發抖。

    說出的話，都帶上了幾分哭音，「我……錯了，我……自己……換……您不要……這樣……」

    「這樣？」

    蕭厲珏的手愈發往上，竟抓到了她系在腰間的肚兜系帶！

    遲靜姝猛地瞪大眼。

    就感覺那手，捏著系帶，在往外一點點地抽動，偏偏那幽冷低沉的聲音，還在耳邊不斷地戲弄低笑，「這樣，是哪樣？這樣麼？」

    遲靜姝抓著軟枕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

    「索。」（此處擬聲詞，小仙女們自行想像。）

    系帶終於，被徹底抽開！

    最後一層遮蔽驟然松離！

    （咳……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