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春雨綿綿潤物無聲。昨日一場夜雨,今日已經陽光明媚,只有陰涼處還殘餘著一些水珠。這本應該是一個好時節,卻偏偏…
路邊的一個尋常茶攤,一位剛剛把馬匹安置好的少年剛剛坐下正端起茶杯欲喝下。
只聽得「啪」的一聲脆響,茶杯碎裂開來,原來是有人凌空彈指點破。
「切,這麼快就來了嗎?」
少年皺眉站起,飛身上馬,策馬而去。
片刻,一行十數人來到茶攤,有人上前詢問打聽。
不一會兒,有人向一個氣魄非凡的男子稟報少年的去向。
若是傅騰龍在這裡定然能認出來,此人就是先前在朝堂上想要擄走上官悒風的那個人,血手門門主。
沒人知道他的全名,只知道他姓陳。這位陳姓門主站立良久,內心躊躇,他竟然想不到這個初入武林的上官小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躲過他們的追捕。
他血手門怕引起太多人的關注,因此沒有派出太多的人,但派出的人無一不是血手門精銳,雖然整體素質未必有多高,但是想必對付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還是手到擒來。
誰料這上官悒風仿佛千里眼順風耳,每次他們接近時總能先一步逃脫,已經整整兩天,他還沒有和上官悒風真正碰面。若非這一帶是白家勢力,四大家耳目不多,此刻他就有放棄追捕的想法。
他看了一下自己鮮紅的手指,冷冷一笑:「上官宏,是時候一起算算舊賬了。」
……
上官悒風快馬加鞭跑了好一段路,來到了一處荒山無人之處,這才略微放下心來。
出於本能還是扭頭看了一眼,這才問道:「他們追來了沒?」
黑衣人從樹頂翩然而下,沉聲道:「暫時沒有,我在路上設下了一些陷阱,能阻上一阻。」
上官悒風接連兩天慌不擇路,若不是身旁這個黑衣人,恐怕自己早就被抓住了。
他下馬走到小溪旁,咕咚咕咚飲水完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長久在馬背上也是很累。
「你也歇歇吧,不然的話馬兒都跑不動了。」
黑衣人不為所動,只是站在一旁。
上官悒風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叫什麼?」
「…我原來叫無情,現在只是一個死過的無名之人罷了。」
「你既然喊我主上,不如我喊你無痕好了。」上官悒風笑笑。
回答他的只有一聲「嗯」,隨後便陷入了沉默。
……
上官悒風面色有些蒼白,一手握刀,看著把他包圍住的這些人,有些猶豫。
無痕的聲音適時傳來:「顏人玉雖然說的太過偏激,但有時候,為了自保,殺人是必須的。」
上官悒風搖搖頭,且戰且退,最終以左臂的一處刀傷換來了全身而退,再度離去。
這已經是第二次被圍困了,上官悒風被徹底的封死在了深山之中。本來他還有機會離開,但是他不忍殺人,反而讓血手門有機可乘,現在,血手門百十號人已經將山封死。
臨近傍晚,上官悒風找到了一間破舊的山神廟,暫時的住了進去。誰料,剛剛進去就聞到了一陣酒的味道。
光線雖然有些暗淡,但上官悒風還是看清了山神廟裡面的情形。
一個怪人橫躺在山神廟之中,為什麼說他是怪人?
此人身穿不倫不類,上身還是錦袍絲布,很是高貴,下身僅僅一條麻褲,還破破爛爛,若僅僅看他褲子說他是丐幫都不為過。最為奇怪的是,此人黑須白髮,除此之外,上官悒風竟然看不清他的容貌。
此人本來倚靠一個柱子半坐著喝酒,看到一個有些狼狽的少年進來,也是很感興趣。
上官悒風沒有想太多,只是一抱拳,然後到了一個地方從懷裡掏出一天前買的乾糧就這麼吃起來。
那個怪人看到有吃的,唉聲嘆氣,摸著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語道:「老夥計,忍一忍,到時候我肯定拿江南居的『火龍上山』祭奠你。」
他聲音不大,但是山神廟更小,上官悒風聽罷,有些不好意思,他走過去,從懷裡掏出僅剩的三塊乾糧,遞給他一塊兒。
「前輩若不嫌棄就請便。」
那人斜眼看了一眼上官悒風,點點頭,嘆息一聲:「夥計,只能請你吃這個東西了。」
上官悒風有些羞赧道:「前輩見諒,可惜現在不能生火,怕引來麻煩,不然也不至於請前輩吃這塊饅頭。」
那人雖然看似不想吃,但是結果來之後,三兩口給吃完了,然後吧唧吧唧嘴巴,死死的看著上官悒風。
上官悒風被看的不好意思,最終,又給了他一塊。
兩口吃完之後,看著發呆的上官悒風,那人無恥說道:「你給我肯定是不想吃了,不如…」說著,把最後一塊又給搶走。
上官悒風臉皮太薄,也不好說什麼,回到自己位置上,仔細的品嘗這最後一塊。
誰料,就在他咽下最後一口時,被噎住了。就在他奮力下咽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個裝滿水的葫蘆,他來不及道謝,趕緊接過扒開胡塞,連忙灌了好幾口,這才舒坦了。
他愣住了,嘴裡的味道告訴他這不是水,是酒。
他哭喪著臉看到那個山神廟除了他之中唯一的怪人,無奈道:「前輩,晚輩,不會喝酒,也不想喝酒。」
「你這不是廢話嗎?老頭子我只有酒,若不是你給了老頭子吃的,我才不捨得給你喝呢。」
上官悒風愁眉苦臉,只感覺整個胃裡像是燒開了一樣難受。
誰料那個怪人無奈道:「反正都給你喝了,你乾脆喝完吧。」
上官悒風正要反抗,身體卻動不了了,嘴巴被他拉開,然後,整整一個大葫蘆里的酒全部進入了上官悒風的胃裡。
剛剛喝完,他就恢復了行動。
「前輩…」說著,他就感到天旋地轉,整個人簡直飄飄欲仙,再也支持不住,靠在了柱子上。
暈暈乎乎之中,他看到了一個人影旋轉如風,發力如海,平穩如地。仿佛眼前有無數個影子在打拳,而這無數個影子一個個的映入自己的腦海中。
迷迷糊糊之中,一個仿佛天外之聲說道:「你我有緣,老夫我吃了你三個饅頭,便還你一酒,贈你一拳,呵呵,有趣的小子,身負寶藏而不知,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希望我們還能見面。」
上官悒風眼神愈發的飄忽,終於沉沉睡去。
不多久,門外的無痕飛馳而來,眼神冷冽。剛剛他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然後就感到上官悒風的氣息猛然一漲,來不及多像就沖了過來,進來卻發現上官悒風只是睡著了,嘴角還掛著一絲口水。
……
半夜裡,山神廟外傳來了喧鬧之聲。
上官悒風猛地起身,此刻的他眼神充滿了靈光,整個人的氣質仿佛翻天覆地般變化。
此刻的他,仿佛是與顏人玉對話時那般自信。
看也不看身邊的無痕一眼,他自語道:「這場貓捉鼠的遊戲已經太久了,該結束了。只是不知道,誰才是貓,誰才是鼠。」
頓了一下,他補充說道:「等會,不到萬不得已,你不要插手,記住,是萬不得已。」
說著,他抬腳走了出去。
……
上官悒風的眼神漸漸黯淡下來,看著血手門門主和其餘幾個人走過來,他的心中升起一陣絕望。
「可惡,為什麼?我還是不夠強嗎?」他無奈的問話。
眼看大勢在握,血手門門主也不著急,只是冷冷一笑,搖搖頭:「是你不夠狠,你太過相信其他人,一次次放過其他人,否則,你今天怎麼會死在這裡?否則,憑藉你後天中期的實力,想跑的話沒人能留下你?」
「你不怕我父親的報復嗎?」
「上官宏?哈哈哈,我倒是迫不及待想看他失去兒子的表情。上官悒風,十年前,我明白了一句話。」
「什麼?」
「仁慈是一種罪,為此,我這十年一直十年前的罪而受苦。看到你,我仿佛看到十年前的我,可惜,我不會給你再活十年的機會。」
話說到這裡,已經差不多了,他揮揮手,身邊的兩人獰笑中朝著上官悒風而去。
上官悒風突出一口淤血,整個人的氣勢瞬間提升,一股先天的氣息從他身體迸發而出。
「偽先天?」
「大圓滿?」
那兩人驚呼道。上官悒風趁著他們二人分神之際,率先出手,兩掌分別打在二人胸前。二人頓時吐血而回,眼神流露出不可置信。
血手門門主略微感到驚訝,道:「難道是拔苗助長功?不對,即便是拔苗助長,也只是提升一個境界而已,難道你已經到了後天後期?哼,不管如何,你這次用了這個心法,恐怕你以後內力全失。」
「要你管?」
血手門門主看到上官悒風身子驟然後退便報以冷笑,但是他突然一愣,原來上官悒風已經來到他的眼前。
上官悒風雖然拳腳不行,但是他爭取到了一個愣神的時間,一拳直直朝著胸前轟擊而去。
誰料這十拿九穩的一招,被血手門門主擒住了,一手握住了上官悒風的拳頭,他那鮮紅的指甲深深的刺入了上官悒風的皮肉之中。
上官悒風痛苦中發出一聲吶喊,但是緊接著被一掌打在胸前,一股綿軟陰邪的真氣將他打飛。
「小子,你只是內力比較強而已,招數簡直一塌糊塗,這就是你的致命弱點。」
體內那股真氣亂竄,內力仿佛不受控制,上官悒風不敢胡亂攻擊,趁著現在拉開了距離,連忙飛身離開。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他終於內力不支,一頭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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