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拂生目光一愣,似是意識到了什麼。一筆閣 www.yibige.com
「你胡說什麼?難不成這藥還是我們自己練的不成?我們要有這本事,早就去開醫館了。幹嘛還大病小病地往醫館跑?」書生不滿,以為是蘇拂生的推脫責任之辭。
「就是,難不成我們平民百姓還會煉藥了不成?這些可都是我們在蘇和醫館買的!掌柜的有入賬記錄的!」
「我看她就是怕擔責任,索性找了幫手來幫她撒謊。」
「沒錯,我看著也像!」
「跟這種人還有什麼好說的,直接扭了見官!」
「……」
一時間,百姓紛紛躁動。
帝辛嵐見情況不妙,連忙將象徵著聖醫門弟子的腰牌拿出來,朗聲道:「我們可是聖醫門的子弟!」
眾人一見腰牌,躁動不減,反而更加不安了:「聖醫門子弟又如何?那麼大一個大門派,總保不准有幾個別有用心的小人。」
「就是,你們居心叵測地敗壞聖醫門的名聲到底是何居心?」
「……」
帝辛嵐一時被這場面嚇得有些呆愣,察覺到事情在往他們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蘇拂生連忙開口:「你們可知我師父是誰?」
「管你師父是誰,天王老子來了也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沒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
蘇拂生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那如果我說站在你們面前的是白衣聖手呢?」
眾人一驚,白衣聖手?豈不是那個聖醫門少主,一身醫術堪稱神醫的那個?他們連忙去觀察帝修塵的臉色,發現並沒有太大波動之後,稍稍鬆了口氣。
「原來是聖手大人,愚民有眼不識泰山,還望聖手大人見諒。」書生暗自咽了咽口水,連忙安撫。
可他不知道的是,帝修塵生氣的時候面上從來沒有任何波動,有的只是那抿緊的嘴唇。
「無妨。」思索了半晌,帝修塵薄唇突出兩個字。
「大人,不知道這藥可是有什麼問題?是否是那賤人下毒暗害我等?還望大人給個明示。」書生的態度不可謂是不恭謹了,只是可惜他的措辭讓帝修塵非常不滿。
眼神微冷,帝修塵的面上卻沒有任何變化:「鳶尾。」
蘇拂生一聽這話,眼神微動。她的這藥方配的巧妙,若是再加入一味鳶尾,直接就成了穿腸爛肚的毒藥了。
看來對方也是懂藥理之人,不然不會平白無故的動她的藥。
帝修塵轉頭看見蘇拂生的眸子,便知她是想差了,開口道:「還差一味。」
這下蘇拂生倒是不解了,沒有差啊,她原本的藥方加上鳶尾的確可以構成人上吐下瀉然後死亡的啊!
對!上吐下瀉!
可是那書生的母親卻是忽冷忽熱的!
那藥裡面到底多了什麼呢?
蘇拂生沉眸思索著,沒有注意到帝修塵看向她的複雜目光。
眾人如此對峙著,最終還是帝辛嵐受不了的開口道:「諸位父老鄉親先回去吧,今日這事,我聖醫門定會介入,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
「你們聖醫門總得給個期限吧?也不能讓我們這麼幹等著啊!」書生的娘就是死在這粒藥上的,若是聖醫門查驗個幾年都沒查驗出來,那他娘的死因豈不是一直都查驗不出來了?
帝修塵想起剛剛書生口中的賤人二字,眼眸一冷,道:「你倒不如想想誰給你的藥!」
書生頓時一驚,瑟縮了幾步,這才意識到他的確是應當思索這藥的來歷的。
那天娘親發燒,他心急之下想要找藥,最終卻沒有找到。無奈之下只得去鄰居家借了藥,因為藥看起來都大致無二,導致他沒有發現藥已經被掉包,就那樣給他娘服用了。
如此,這才導致了他娘的悲劇!
想起平日裡他娘與隔壁孫叔媳婦兒的矛盾,書生的面色變的極為難看!
他也不多留,連忙轉身去尋那孫叔媳婦兒!
左右這蘇和醫館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大不了鬧到聖醫門去!
打定了主意的書生一句話都沒留下的離去,這讓在場的眾人仿佛紛紛意識到了什麼。
他們手中的藥都不是自己的!
說來也巧,他們幾人家中的藥湊巧用完,因著夜裡不方便,也沒去醫館叨擾,不曾想竟然被人這般陷害!
人群漸漸散去,門口只剩下帝辛嵐、帝修塵、蘇拂生以及那兩名護衛。
深吸兩口氣,蘇拂生故作沉著道:「先進來吧。」
聽到可以坐下休息,帝辛嵐自然是歡天喜地的進了醫館。
命護衛去準備茶水,蘇拂生看著一進來就坐在她平日裡看診的椅子上神色淡漠的帝修塵,深吸一口氣,行禮道:「拂生拜見師父。」頓了頓,又轉身對帝辛嵐行禮:「拜見師叔。」
帝修塵沒有任何表示,倒是帝辛嵐一副自來熟的樣子,扶起蘇拂生道:「哎呀小師侄就別那麼客氣啦!你師父你還不了解?不就是那副面癱臉麼,別理他。」
他什麼時候面癱臉了?帝修塵皺眉,但到底是沒有說話。
蘇拂生自嘲般的笑了笑,道:「今日這事,惹聖醫門蒙羞,拂生有愧,還望師父責罰。」
「哎呀拂生!什麼蒙羞不蒙羞的,你面前這位聖醫門少主不是都還沒發話呢麼?別什麼罪都往自己身上攬,不過是那群宵小栽贓污衊的!」
蘇拂生抿了抿嘴唇,最終不再開口。
她好似看出來帝修塵此時不想理會她,她又何必自找沒趣呢。
沉默了片刻,帝辛嵐還是打破了這份寂靜:「拂生啊,這次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啊?要不我穿信給爹爹讓他安排幾個長老下山幫你?」
假藥事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一不留神,毀的可不僅僅只是個蘇和醫館,它會毀了聖醫門百年來積攢的威信。
蘇拂生沉默片刻,道:「給我三天時間研究此藥。若是研究不出來,這件事我必不會往聖醫門身上推,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帝辛嵐皺了皺眉,想說拂生不必這般之時,帝修塵倒搶先開了口:「好。」
帝辛嵐連忙扯了扯帝修塵的衣袖,低聲道:「表哥你說什麼呢?」
可不等帝修塵說話,蘇拂生倒是反應了過來,咽下口中的苦澀,她緩緩點頭:「謝師父。」
話落,蘇拂生轉身去了藥方,吩咐兩個護衛將店門關了,這便開始研究藥方去了。
蘇拂生不再顧帝修塵與帝辛嵐二人,兩人在這待著也沒什麼意思,最終帝辛嵐扯著帝修塵的衣袖出了蘇和醫館。
可走了不過幾步,帝修塵就劃出佩劍,一把將帝辛嵐扯著的地方割掉。
隨後,帝修塵不再給帝辛嵐一個眼神,走進來來往往的人群里。
帝辛嵐被帝修塵的動作弄得先是一氣,剛想張口罵他,卻突然想起帝修塵的潔癖來,這才訕訕地摸了摸鼻子,跟了上去。
……
帝修塵走在人群里,想不明白自己剛剛脫口而出後蘇拂生那似怒似怨的表情,他是不是做錯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聽到她不會跟聖醫門扯上關係之時,他心裡竟有欣喜。
不是師徒了,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正視自己的感情了?
於是他脫口而出「好。」可是她,好像更不開心了……
另一邊,蘇拂生在藥房之內,思緒卻是百感交集。
到底是誰會出這般惡毒的計策來誣陷她?她自問沒有招惹過任何人,也從來沒有跟任何人交惡過,那又會是誰會記恨她呢?
蘇拂生的腦海里閃過一張張面孔,最終她嘆了口氣,晃晃腦袋將思緒撇開,專心盯著手中的藥丸。
深吸一口氣,蘇拂生拿起旁邊的刀片,一點點靠近藥丸,輕輕刮下丁點的藥粉,她打開事先準備好的微型燒水壺,將藥粉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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