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命齊天 第270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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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來到了床前，看著那個真正的自己。

    床頭桌放著的鬧鐘，上面的時間是靜止的。

    旁邊還放著她的手機，拿起來打開一看，時間靜止在她穿越過來的那天早上。

    而她還在沉睡中。

    只要她躺下去，就可以回到穿越的那天早上，一切依舊，不會有任何變化。

    孟江離看著床上的自己，神情恍惚，不知怎的，此刻看著床上那個自己，竟然覺得有些陌生。

    她好像，忘了些什麼……

    正猶豫著，突然響起來武澤霖的聲音。

    「阿離，你回來了。」

    她尋著聲音抬頭看去，旁邊空白虛無處，走出來一個人影。

    那人越靠近，臉就越清晰。

    「澤霖！」

    是武澤霖！

    真的是他！

    孟江離驚喜地奔過去，一把擁住他。

    「澤霖，真的是你，我以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見到你了……」

    武澤霖一如既往地溫柔，輕輕的撫摸著她秀髮，柔聲道：「阿離，我回來了。」

    孟江離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眼淚止不住地就往下流，她實在是忘不了那天的情景。

    更忘不了那種渾身都在顫抖的恐懼，還有他離開的時候，撕心裂肺的痛，心臟一抽一抽的痛。

    如今他回來了，她靠在他的懷裡，能聽到他的心跳，也能夠聽到他的呼吸。

    他是真實存在的。

    可這是為什麼？

    孟江離抬起頭，不敢相信一般，仔細地看著他的眉眼，直到可以確定，這個人真的是武澤霖。

    「澤霖，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剛才看了自己的手機，上面顯示的時間，是她穿越的那一天，而那一天，武澤霖已經長眠地下了。

    武澤霖溫柔地笑著，眼裡都是她，一舉一動都充滿著愛意，他輕輕地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阿離，我感應到了你，我追著我的感覺而來，發現你就在這裡，但是……你似乎變了一些。」

    跟他離開的時候，不太一樣了。

    孟江離看看床上的自己，又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武澤霖，始終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可又說不出來。

    「阿離，我很開心見到了你，但是我很清楚，你不應該在這裡，你看看床上，那個才是你，那裡，才是屬於你的那個世界。」

    武澤霖抬起手，指向了床上的那個她。

    床上躺著的那個人，才是他完全熟悉的江離。

    孟江離看著床上的那個自己，有些恍惚，她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些什麼，記憶就好像這個空白虛無的地方一樣，漏了大片的空白。

    回去……回去就能夠想起來忘記的那些記憶嗎？

    「澤霖……我回去之後，還能見到你嗎？」

    她抬起頭，眼圈紅紅的。

    武澤霖搖了搖頭，臉上依舊掛著溫柔的笑容，「阿離，你很清楚，我已經不在有你的那個世界了，但是，你會一直在我心裡，無論我去到哪裡，無論我在哪個世界，我永遠都會記得你……」

    「可是……」孟江離咬著嘴唇，一想到他不在，永遠回不來，她的心裡就好難過，「我不想……我不想要一個人回去。」

    「阿離，別害怕，你不會孤單一人，我就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守護著你，這裡……你不能夠停留在這裡太久，這裡不是屬於你的地方，回去吧，回到你原來的世界去，別害怕，快回去……」

    武澤霖牽著她的手，把她帶到了床前。

    孟江離看著床上的自己，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濃郁，她怎麼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

    不對，一切都不對。

    她只記得自己穿越了，可是穿越之後的記憶呢？

    還是她剛穿過去，就穿回來了？

    「阿離，你在猶豫什麼？乖乖聽話好嗎？這裡不是你能待的地方，在這裡待久了，就會回不去了，回去吧，我想要你好好的，想要你每天快快樂樂活著，只要能看到你笑，我就覺得很幸福。」

    武澤霖不舍地抱著她，像從前一樣，寵溺地捏了下她的鼻尖，哄道：「阿離最乖了，回去吧。」

    「不……」孟江離幾乎是出於本能地拒絕，可是拒絕完，她又迷糊了，只以為是捨不得他，「不回去……你不在……澤霖，你回不去了是不是？」

    如果他回不去，那她自己回去有什麼意義？

    那個世界還是沒有他。

    武澤霖拉著她的手，平靜地道：「阿離，我已經死了，但我知道你還活著，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你，你必須要回到你原來的世界，要不然，你會回不去的，所以，乖乖聽話，回去你的世界裡，好嗎？」

    他雙手按著她的肩膀，溫柔而耐心地哄著她。

    他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但他清楚，她不應該在這裡。

    孟江離任由武澤霖將她拉到床上坐著，她只要往床上一躺，和床上的自己重合，就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

    可為什麼……心裡並沒有覺得喜悅？

    她究竟……忘了什麼？

    東華殿的房裡。

    九爺一夜都在握著她的手，如今，已經是凌晨了。

    輪迴之心的亮光，隨著月光的變化而變化。

    月光光線強的時候，輪迴之心的光芒也會亮得耀眼，當烏雲遮住月光的時候，輪迴之心的光芒也跟著暗下來。

    他隱隱覺得，天亮之後，月光消失，輪迴之心也將失去作用，江離會回不來！

    他抬手撫上她微皺的眉頭，低喃著：「江離，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呢？」

    「你睡了好久，你看你的臉都瘦了，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江離，你能聽到的對嗎？你看看我，我就在你的身邊，你若是一直不醒，我就一直這樣陪著你，哪裡也不去……」

    「你睡一年，我便陪你一年，你睡十年，我便陪你十年，你睡一輩子，我就陪你一輩子……」

    九爺握著她冰涼涼的小手，貼著自己的臉，用溫熱的臉去摩挲著，一遍又一遍。

    她睡得太久了。

    尤其是今晚，他的心裡，總是很不安。

    「江離……江離……」

    「江離……醒過來……江離……我等你……」

    空白虛無的空間中。

    孟江離仿佛聽到了這一聲呼喚，眼角毫無徵兆地就滑落一滴淚。

    她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聲音好熟悉，聽起來好悲傷。

    「阿離，你怎麼了？」武澤霖慌亂地擦掉她的眼淚，「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你不要哭，別哭……」

    孟江離抬起臉，有些迷茫，「澤霖，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沒有啊，阿離，你是不是聽錯了？」武澤霖搖了搖頭。

    「江離……」聲音再一次傳來。

    「不！」孟江離搖頭，「我沒聽錯，真的有人在喊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