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隻老虎張著血盆大口、滿嘴獠牙在空隙處向她示威。
老虎地唾液和馬兒的血液都噴到了她地面前。
漸漸的,馬兒地叫聲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啃咬和骨頭裂聲,此刻她是真的怕了。
經歷了這麼多,遇到過殘忍、惡毒的人,都沒有野獸帶來的壓迫感和衝擊力強,就這還沒追逐及戰鬥,只是來自老虎的示威。
她看呆了,看傻了,當風凰過來攙扶自己時,她還在恐懼之中,甚至還哆嗦了一下。
「它不是小風,起來吧。」
風凰知道大姐心中顧慮,提醒慶幸這匹馬並不是她的小風良駒,而是一匹好馬。
雲媛也有分寸,這次的馬用的不是她家的馬,而是其他馬廄的。
這要是小風在她眼神被吃掉,她肯定要殺死一隻老虎,將極致憤怒發泄在老虎身上。
其實也不難,只需要此刻將刀或劍拋出去,瞄準示威老虎地頭,保准能一擊斃命。
「我知道,我知道。」
風起反應過來,看到拉自己的人是風凰後,順勢起身,而後貓腰扶膝,疲憊喘息。
她看向自己緊急關頭帶出來的包裹和東西,不敢相信剛剛自己竟然深入虎口拿回行李,用自己強大的力量控制住躁動的馬,取完又全身而退,行李也都保全了。
她還在這場恐懼中沒能走出來,一直在緩和緩和……
而雲媛、孫子逸和風凰都已轉身,目瞪口呆。
一片綠油油的、映照在燦爛的陽光下的草地映入眼帘,而它帶來的……是希望之光,是虔誠之心,是令人愉悅的盛景。
微風吹拂,無數顆小草整齊地朝一個方向搖,場景壯觀之戰前行軍,氣勢恢宏之利刃高舉,溫柔不輸威風,輕盈然而堅硬,當它們凝集在一起時,衝擊力強悍。
明明已經踩在上面了,可挪開時腳下的小草依然樹立而堅挺。
它們的衝擊力直接使她們轉移了從老虎那裡的注意力,專注到哪怕連吼叫聲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耳邊的風和小草的搖曳聲。
它們的威懾力甚至能將馬兒躁動不安的心情安穩收住,且無視後方同類被吃掉的可怕。
然而誰都會知道轉移注意力,只有風起還在看著森林。
她不經感嘆著,這樣一個封鎖的自然邊界,是怎樣形成的,左右兩邊分別望不到頭,看不到一個更大的空間能出來的了,只能爬樹,然後從樹頂翻下來才可出去。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部,感受到項鍊還在她又安心不少。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腰部,看到佩劍也還在,心情又增添一絲安心。
風凰倒是沒那麼驚訝,看到這一望無際而美不勝收的草地後,邊照看大姐的情緒邊欣賞美景,豪不耽誤,但重心還是大姐。
反倒是孫子逸,他是最震驚、最嘆為觀止的,這裡要比漠瓦蘇那塊大草原還要美、還要震撼,而在漠瓦蘇,就已經無言以表了。
雲媛一動不動,左右張望,他並不是看呆了,而是在觀察。
「大姐!」
「回頭看看吧。」
風凰深知此景的美和震撼,說不定會讓大姐有所好轉。
然而結果也不出她的意料,風起果然很喜歡。
她走到最前面,跪在地上,抓起一把草,隨著雙臂展開綻放,形成了一道完美弧線,無論從哪兒看,這都是一幅精緻的畫。
「對了!」風起突然回頭,很敷衍的享受完。
「我的馬被吃了,我咋辦?」她看著那兩棵樹空隙內的
老虎,厭惡地瞪了一眼。
「看著情形,前面故意要走很長一段路,誰願收留我啊?」她開開心心的跑向母親。
「風凰,你跟她。」雲媛甚至不正眼看風起,順勢決定了風凰和風起兩姐妹一匹馬。
「我也是這麼想的!」
跑到一半的風起為了不尷尬,於是直接越過母親,隨著言辭,跑到了妹妹身邊。
孫子逸還想說,他把他的那匹給大姐騎,而他就能和風凰騎一匹馬。
可還沒等他說,丈母娘和大姐就做出了決策。
等上馬後,原本是要往前走,可雲媛偏偏往右走,也不知為何,他們仨也只好跟著。
她們的右邊是那片森林,左邊是那片草原。四人騎行在樹蔭下,一直向北方行駛。
風凰正在安穩的騎著馬,而風起卻坐在前面躺在馬背上。
二人將馬鞍和馬鐙調整了一下,故意向後移一點,然後用繩子簡單綁住風起的腰,如此一來她便可以平穩的躺在馬上了。
她將雙腳跨在風凰的腿上從腰間落在後面,說起來姿勢銷魂、誘惑且充滿情趣性,風凰也想到了和孫子逸這樣騎會如何,一定很好玩。
「說實話,我應該去看看小風,它得有多想我啊?」她雙手放在腦後,非常自在。
「是啊,你咋沒去呢?」風凰帶著諷刺的語氣暗示著說。
「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忘了,根本不想不在意小風?」她抬起頭來,眯著眼看著風凰。
「不是?」風凰又以嘲諷語氣和表情瞥了一眼。
風起猛然起身,而起來的姿勢,更加銷魂親密,二人緊貼在一起,風起摟著她的脖子,並跨在她的身上,貼得很緊很緊。
如此親密接觸,風凰非常嫌棄要推開大姐,可想到還要牽馬,於是便不搭理大姐。
「放心!」風凰被逼出了實話。
「小風沒事兒,在你離開後的前幾天狀態不好,不吃不喝,就一直趴在棚里一動不動,太想你了。於是我就想了個辦法,我給她找了匹公馬,現在人家說不定把你忘了呢!」風凰說得非常自豪得意。
「那我回去不就能看到小小風?那匹馬怎樣?品相、模樣!」然而她並沒有中計。
「小風的眼光絕對是好馬,不然小風能跟他好?」
說到此,風起想起了小風挑剔而刻薄的性格,除此之外,它還很漂亮,很高大。
風起曾多次找過她看上的好馬,可小風沒有一個看上的。
雖說表面很開心,但是心底已經罵小風好幾句了,可又轉念一想,好像真是自己好長時間不去看了,而且這次回家還忘了。
「行了,她愛找誰找誰。」
「我先睡會兒,你看著。」
說罷,風起躺下睡著了,風凰就這樣慢慢悠悠穩穩噹噹的騎著,便度過了晌午。
一覺醒來,竟然還在走,也不知過了多久。
她揉了揉眼睛,「咱倆換換。」
風凰也不客氣,二人停下來換個了位置,不過風凰是趴在馬背上,而不是躺著。
見距離母親越來越遠,風凰突然想到了計策。
「姐!不如咱們這樣,我說一些小時候的事,讓娘回憶一番,當娘知道咱們的好了,說不定會迴轉?」她看著母親的背影說著。
「等有戰鬥時,大姐你嘗試著在留一手的情況下,故意失手,多多讓娘來救你。」
「如此一來我文你武,慢慢來應該能行,意下如何呀?」
風起噘嘴仰頭,想了想,覺得這是個好辦法,她也從書里看到過用回憶感化人是最好的方法,雖然已經被那些說
書的用對了很煩了,但好方法終究還是好方法。
二人一拍即合,就這麼決定了,風起還故意拍了下風凰的屁股。
風凰漸漸的睡著了,風起也很注意騎馬的穩定和安靜,路面結合技術,她很輕鬆。
可這兩姐妹該睡都睡了,眼前的母親和孫子逸卻沒睡。
在這能引起審美疲勞的地帶,眼前一直一個場景重複,很容易犯困,可二人依然在堅持。
而等風凰一覺醒來,四個人來到了另一處絕佳的美景。
那就是那片黃土大地和碧綠草原相連的地點。
姐妹倆一腳站在黃土上,一腳站在草原上,看著眼前的景象,心情剎那間舒暢很多。
風凰也機靈的想到母親雖然表面很冷清,但內心很溫暖,特意帶孩子們目睹這景色,猶如仙界,猶如天際,震撼兩極格局。
然而,雲媛想的,只是從這兒走不容易迷路,順帶帶孩子們看看。
孫子逸的困意也被這處景色震驚到精力充沛。
「馬都累了,也到了草地,休息休息吧。」雲媛說的毫無語氣感,也沒有感情和抑揚頓挫。
「我知道你倆睡過了,孫子逸,咱倆先睡會。」
「睡到黃昏。」
風起和風凰二人將馬拴在樹上,看著馬兒吃著小草。
二人也不是沒事可做,在距離母親和孫子逸不遠處練起了武,風凰教大姐使用暗器,風起教妹妹使用劍術和近身招數。
風起教的每一招,都招招相連,招招致命。而風凰教的,卻需要時間去練和領悟。
快黃昏時,兩姐妹走在草地上,靠在大樹下,看著西落的太陽,竟聊起了閒天。
風起一瓣一瓣摘著樹葉,落下的葉子猶如她那惆悵而不能平緩下來的思念之情。
風凰說用回憶喚醒母親,結果她卻很吃這一套,都沒說,就想起了與李鄴的往事。
「我記得他老家就在這,也不知具體在哪?好想去看看。」風起漏出了害羞的臉。
「大姐!你和姐夫愛情,都可以寫成一本書了,如此曲折蜿蜒,艱難險阻,被母親阻攔,被自己嫌棄,多完美的說書素材?」風凰藉此發揮,但她的用意並不是嘲笑。
「誰說不是?」她寵溺的看著風凰強行自豪。
「其實,大姐你隱藏的再好也會有破綻,你看穿了我會武,我看穿了你有男人!」風凰轉過頭來,對視中透露出了公平感。
「何時?」她疑惑的問。
風凰講述了一段兩年前,風起的一項任務,任務前情是她所查,後面抓人由風起去辦。
結果明明很簡單,風起卻一直到半夜才回來的,把這犯人放在官府的臨時監牢裡。
經過她的盤問和後續測試,她知道了大姐有男人了。
又經過調查,得知此男子,是央寰城守城將軍,風凰的第一反應就認定了李鄴是自己將來的姐夫,不二人選,能拿住大姐,一定不是等閒之輩,本來之前李將軍在她眼裡印象就不錯,這回就更親切了。
「在你知道李鄴身份之前……對他有過想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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