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下,下一刻,姚嬰和齊雍便走出了馬車。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站在車轅上,兩個人共同看著那在天上盤旋的金隼,它還是在尖嘯,但並不是朝著哪個方向。
「它只是察覺到了威脅,但並沒有找到在哪個位置。看來,這個威脅還很難對付呢。」微微皺眉,姚嬰隨後搖晃手腕,金隼也朝著這邊飛了過來,
寬大的翅展遮天蔽日,在這上空,幾乎將這一片都給罩住了。
姚嬰抬頭看它,金隼也降低自己的高度,遠遠地看著,它好像只是再撲扇幾下翅膀,就能把這車轅上的人給扇下去。
「它從昨晚就感覺到了,只不過這裡也沒人懂它,它給了信號他們也不明白意思。就在這城中,或許找得到。」眼下這雁城都是長碧樓的人,這麼大的動靜,塞外的巫人會前來打探也是正常的。
只不過,這來的顯然不是什么小人物,否則金隼也不至於感覺到她來了,就立即報信兒。
齊雍看了那金隼一會兒,漆黑的眸子閃過些什麼,「它的確看起來很激動。」
「沒人懂它,看見我當然激動了。」其實它一直在『說話』,只不過人聽不懂。
「既然它也尋不到那個威脅在哪兒,你把它帶回去吧。到處飛,還一直叫,城裡的百姓都被它引出來了。」這街上就有許多百姓在圍觀,他們都成表演雜耍的了。
「好。」姚嬰晃了晃手腕,金隼便朝著據點飛了過去。
而這邊,齊雍跳下了車轅,帶著一隊護衛便離開了。
姚嬰回了馬車,穿過長街,也朝著據點而去。
這次的據點是上回帶齊加姚從冰谷回來時住過的酒樓,這次來的人太多了,所有的據點都住滿了。
這酒樓亦是很多人,金隼飛回了這裡,說明羅大川也在這兒。
從馬車上下來,便瞧見了諸多熟悉的臉龐,他們一一的與姚嬰問好。
駐在北方的人得過姚嬰的相助,知道她的厲害,要對她更敬重些。
此時匯聚,見了姚嬰,無不上前來問安。
於他們來說,此次任務,或許是史上最艱難最危險的一次。
姚嬰出現,跟她共事過的人,無端的心中就穩了幾分。
這安全感來自一個小女子,他們也沒察覺到有多好笑。
「城中有巫人潛入,身份不明,很有威脅。金隼昨晚便發現了,此時還在城中。公子已經帶人去搜查了,諸位也抓緊時間協助,聯繫官兵,守住城門。」儘管不知來人是誰,但既然進了城,有很大的可能就是來探查長碧樓動向的。
就算抓不住他,也得讓他見識見識,長碧樓的威力。
得到命令,眾人也隨即出發,羅大川從姚嬰身邊走過,之後又退了回來,「既然金隼昨晚就發現了,怎麼沒帶著小爺去搜人?」
「因為它說話你聽不懂。」它根本就不知那個威脅在哪個地方,它只是感覺到了而已。若是知道具體位置,它必然會引著羅大川去找人。
羅大川無言,隨後快步的走出酒樓。他們大舉的抵達雁城,就猜到巫人肯定會聽見動靜,甚至過來窺探。
沒想到真的來了,但也不知從何處潛入進來的,他們真的是跟老鼠一樣,打很多很多的洞,然後到處鑽,根本就堵不住他們。
酒樓里大半的人都出去搜人了,很快天色也暗了下來。酒樓里燃燈,還算通明。
姚嬰坐在一樓,已經簡單的用了晚膳,但是出去的人還沒回來。
先行抵達雁城的人員其實出關去探查過了,只不過沒有走太遠。
這個季節,關口那裡都是青翠的,根本沒有冬季時那白雪茫茫的模樣。如今再出關,可能都記不得路線了。
不過,再往深處走的話,但那裡面還是以前的模樣,白雪皚皚,溫度很低。而且所有在寒冷之地生活的動物,都跑到了那深處去。
這塞外便是這種極地,那裡是沒有春夏秋的,一直都是寒冷的冬季,一如既往的冷。
這麼多次的塞外之行,長碧樓針對塞外,已經繪出了相對詳細的地圖。
包括上一次,齊雍做出了史上最深入的有去有回,所以,這路線便再次向深處延展了更多。
兩張桌子拼在一起,偌大的地圖平鋪在上面,姚嬰和常年駐在這北方的魏叔站在旁邊查看研究。
根據當初姚嬰和羅大川進去的路線,其實在這上面並沒有完整的繪出來。可是,如今若要姚嬰來查缺補漏,卻也根本不行。
她記憶里的塞外深處就是一片白,若要她想出什麼標誌性的自然物來區分方向,她也根本是想不出。都是差不多的,除了白就是白。
單手在額頭上撫了下,姚嬰長嘆口氣,「還是不夠完整。若按這樣的地形圖,到了塞外深處,必然得迷糊。」
「這塞外深處,這麼多年,我也從未去過。倒是阿嬰姑娘和公子闖入進去,也比我們更了解其中情況。所以,阿嬰姑娘和公子若說行,我們也必然是毫不含糊。」魏叔在旁低聲道。
他什麼意思,姚嬰清楚。即便是她和齊雍亂說,說一切可行,他們也不敢說懷疑的話。但是,這樣會令他們損失重大,畢竟十分兇險。
「按當下的情況,我和公子無論是誰,都不可能說有十成十的把握。兇險是必然的,但錯過了此時機,以後將會更難。」看了一眼魏叔,姚嬰淡淡道。
她和齊雍都不可能給出這種承諾,那裡面的兇險,意外,是誰都無法預料的。
魏叔聞言,也不由得嘆口氣,「此次傾全樓人力,希望會是我們與巫人最後的決鬥。」
「這個便是目標,我們都不想此生再與他們有任何的糾葛。說實話,看這地圖我有些眼花,確定不了方向。等公子回來吧,他應當能記得清方向。我說與他聽,應該還能做一些補充。再就是,在抵達最深處時,將會面對巫人中最神秘的存在,到了那裡,你們最好不要靠近。」這事兒,她和齊雍也說過。他們的體質只能說一般,比普通人要好得多,可是與她相比卻是完全比不了。
而且,她心中將齊雍也算上了,他也一樣。所以,即便她沒有當面與齊雍說,叫他到時做好撤退的準備,但心中已下了此決定。
時近半夜,這齣去搜查的人才陸續的回來,不過都沒有收穫。他們幾乎將這雁城翻覆過來了,可是,還是什麼都沒找到,反倒是有些人行事粗魯,把這城裡的百姓嚇著了。
沒有找到人,甚至連一點影子都沒搜尋到,姚嬰倒是也不意外。
此次來的人必然是個極厲害的人物,畢竟連金隼都確定不了他的位置。
過去了將近半個時辰,羅大川也回來了,他臉色不是很好。本就長得猙獰,如今臭著臉更是瞧著懾人。
姚嬰以為他是沒尋到人,心中憋悶,畢竟他本來就是個喜怒形於色的人。開心就是開心,不開心就是不開心,從不會遮掩自己。
和姚嬰交代了下自己沒收穫,他就自己坐到了牆角處,悶著喝茶,也不再吭聲。
幾十號人各自聊天,說著剛剛在城中追查的情況。
姚嬰依舊站在桌邊看那地圖,在剛剛出邊關的地區,她倒是能夠分得清哪裡是哪裡。但再往深處,地形就變得特別複雜,她就有些迷亂了,不太確定自己和羅大川曾走的是哪裡。
過去很久,齊雍才回來,身披夜色,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沉鬱。
他回來,眾人也噤了聲,紛紛起身給他問安。
跟著齊雍後腳回來的是東哥,他也是前幾日從長碧樓趕來的。
回來後,便詢問有沒有探查到可疑之人,其他人沒尋到,齊雍也一樣。
他幾不可微的搖頭,隨後便在放置地圖的桌邊落座,視線落在地圖上,他隨後道「偏差太大。這地圖收了,這兩日,本公子繪出更詳細的地形圖來。」
他一說這話,魏叔東哥等人立即鬆了一口氣的樣子。魏叔迅速的收了地圖,齊雍能說這話,便代表他十分有自信。他有自信,底下的人自然的也就放心了些。
看著齊雍,姚嬰倒是不知,他能夠繪出更清楚的地圖。
如果他早就知道,緣何不早一些的繪製出來?非得等到此時。
「你的金隼可給你提供最新的信息?」轉眼看向姚嬰,齊雍若有似無的彎起唇稍,問道。
「現在安靜了,估計那個威脅,已經離開雁城了。」挑了挑眉,根據金隼的指示,就能知道巫人的情況了。
動物的感知可比人要發達的多,相比較人,姚嬰更信不會說話的動物。
齊雍輕輕頜首,其他人也不住嘆氣,這就被跑了,可見這次潛入城裡的巫人是個很厲害的角色。
「太晚了,都休息吧。」齊雍起身,淡淡道。
眾人也各自的起身,與齊雍道晚安,隨後便紛紛的休息去了。
「走吧,我們也去休息。」看向姚嬰,齊雍說道,隨後抓住了她的手。
「好。」後半夜了,她也有些撐不住了。這幾天一直趕路,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返回樓上,正好羅大川也從牆角那兒出來,姚嬰特意看了一眼他的臉色,依舊是情緒不太高。
是情緒的原因,除此之外,不見被人動過手腳,姚嬰也就放心了。
抬手拍了拍他肩膀,便和齊雍上了樓。
天都快亮了,這才歇息下來,枕在齊雍身邊,姚嬰很快便睡過去了。
翌日,直至快晌午了,姚嬰才睜開眼睛。
睜開眼,看到的便是赤蛇昂起來的小腦袋,這若是個尋常人,睜開眼看到這麼個玩意兒,非得被嚇死不可。
齊雍已經不在房間了,所以它才能如此膽大包天的跑到枕頭上來趴著,翹著腦袋,擺出的那造型好像隨時要咬她一樣。
長長的吸口氣,姚嬰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小腦袋,「你要是再敢咬我,我就把你的兩顆小牙掰下來。」被它咬過,雖不致命,但真的很疼。
赤蛇好像聽懂了她的話,小身體一扭,就纏到了她手腕上。
身體涼絲絲的,在這天氣里,倒真是可以用來納涼。
起身,下床,換上衣服,走出房間,大部分的人早都起來了,這二樓客房裡幾乎沒什麼人了。
往樓梯的方向走,正好壯碩的羅大川從樓下上來,看到迎面過來的姚嬰,他愣了一下。
姚嬰的視線順著他的臉往下,復又往上,他到了近前不吱聲,但又站在那兒不動,一副柱子的模樣。
「心情還不好?以為你睡了一夜,心情就會好多了。」怎麼愈發矯情了,他這心應該很大的才對。
羅大川站在那兒看著她,想了想,他邁步欲繞過她走開。但邁了一步又收了回去,還是盯著她看。
姚嬰微微歪頭,也不吱聲,她倒是想瞧瞧他要幹嘛。
深吸口氣,羅大川沉默了好一會兒,隨後道「我有事兒跟你說。」
這表情看著挺嚴重,姚嬰挑了挑眉,「你懷孕了?」
「胡說什麼呢?小爺有正事兒說,走,去沒人的地方。」皺起濃眉,羅大川扯著她手臂,朝著走廊深處走去。
一直被他拽到了走廊盡頭的客房,推開門進去,他反手把門關上,之後又扯著她往窗邊走。
把半開的窗子關上,他一邊嘆口氣,「小爺昨晚就想該不該和你說,想了一夜,小爺覺得還是得告訴你。」
「聽起來,真的很嚴重。說吧,我聽著。」雙臂環胸,姚嬰看著他,瞧他這小表情,還真是糾結許久的樣子。
眨了眨眼睛,羅大川壓低了聲音,「昨晚在城裡搜人,小爺在東城郊,好像看到了你男人。」
「他也去搜人了,你看到他,不是很正常麼?」還是說,她男人在那裡做什麼奇怪的事情,以至於讓他如此驚嚇。
「不止這麼簡單,小爺看到他和一個女人在那兒私會,偷偷摸摸的。」羅大川眯起眼睛,這種事情由他來說,他總是覺得不太好。可是不說,他心裡頭又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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