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不菲的菸灰缸狠狠撞擊上了更加昂貴的紅木大門,發出一聲可怕的巨響。
嘭!
「他以為自己是誰?!」站立在寬闊的老闆台後面,杜勝天持續咆哮著:「他是不是瘋了?!操!!!」
完全不知該如何回話。老闆對面,總教官難得的沒有嬉皮笑臉。
就在林野率人襲擊了星野純夏車隊、並殺戮了對方全員後不久,各方便就都得到了消息。如果單從私心來說,總教官此刻甚至還覺得有些通體舒暢;但於公,他也明白對方此番所捅下的簍子不可謂不大。
「媽的媽的媽的!」重重的一拳錘上桌面,厚實的高檔木料立時應聲而裂:「啊!!!」伴隨著密集的破碎聲,猶覺不解恨的杜勝天直到將自己身前所有能夠拿來發泄的東西全都摔了個乾淨,這才撐著手臂,粗重的喘息著:「撤銷林野星火教官的職務,交由內務部監禁。」因為口中不得不提起那個讓自己恨不得生啖其肉的名字,杜勝天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了那座蘊藏著驚人財富的油礦和苦等多年、終於能夠借勢沖入國際市場的機會。
可這一切……可這一切!全都讓一個粗鄙的武夫給毀了!!!
「命令即時生效,立刻執行!」重量超過百斤的桌台被一腳踹翻,雙眼布滿血絲的杜勝天面目猙獰補充道:「他要是膽敢反抗,就給我當場擊斃!」
「讓我來處理吧。」耳中聽聞老闆的決定,總教官明白哪怕此時自己再不願觸霉頭,也得開口了:「小野……林野是我的人,而我跟內務部就沒對付過。要是現在把他交給內務部,那還能落到好?」
「怎麼著?」辦公室內已經實在找不出還完整的物件兒了,杜勝天狂躁的來回渡著步:「我還得包一家五星級酒店供著他不成?!」
「我哪有這個意思?」習慣性的想回嘴,但看了看杜勝天此時的臉色,總教官到底還是忍住了:「他是犯錯了,這不假。但目前他到底屬於什麼思想狀態,誰都說不好。這種情況下,如果就這麼貿然的讓內務部去拿人,我怕是真的要見血。」
「你沒聽見我說的?」手掌凌空揮下,杜勝天動作看起來像極了在扇某個並不存在於此的人的耳光:「如若反抗,當場格殺!」
「就內務部里的那些廢物,平時拿著雞毛當令箭、在公司里作威作福可以。」搖了搖頭,總教官知道對方會錯了意:「但如果是現在的林野……」話沒說完便住了嘴,但總教官面上的表情已將未盡之意表露的相當明白。
「他敢!」怒目圓睜,杜勝天看起來幾欲噬人,但隨即便自己萎頓了下來。
是啊,就在半小時前,自己還不是無法相信林野會瘋狂偏激到如此程度?
「撤職命令不變,星火暫時由你兼管。」接連吐出幾口濁氣,杜勝天突然看起來無比疲憊:「全員繳械,直到整頓完成。」
神色複雜的看了看已經背過身去的杜勝天,總教官幾次欲言又止,最後終是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
「是。」==================================================
當林野與菲莉婭返回醫院時,已是午後時分。
在去看了仍處於深度昏迷中的和尚後,林野站在了自己妹妹的病房前。
「怎麼樣?」
「小姑娘中途醒過一次,問你去哪兒了。」妻子安全歸來,讓負責留守的埃弗森出了一口氣:「我糊弄過去了。」
「嗯。」淡淡回應了一聲,林野擰開了門把:「我去陪陪她。」
......
......
......
「成功了?」
直到房門閉闔超過10秒後,埃弗森才開口詢問。
「當然!」面上激昂情緒還未完全消褪,菲莉婭看起來興奮異常:「這傢伙的戰鬥風格,我很喜歡!」
「真的是星野純夏?」寵溺的伸手揉了揉妻子火色的柔順長發,埃弗森做著最後的確定:「傲慢欽點的那個日本女人?」
「雖然在我解決了其他雜魚後,她的眼睛就已經被林野毀了,但那張臉我不會認錯的。」似是再次於腦海中描繪了一遍樣貌,菲莉婭肯定道:「是她沒錯。」
輕輕點了點頭,埃弗森沒再回話。並非懼怕什麼,在決定加入星火的那一刻起,他便明白這都是遲早會發生的事情。
「麻煩來了。」
一支小型隊伍的腳步聲吸引了埃弗森注意。抬起頭,隨即露出玩味的笑容。
「消息倒是靈通。」只不過隨意的瞥了一眼,菲莉婭便重新將臉轉了回來:「嘁!」
「林野在裡面?」沒有任何客套,總教官直切重點:「叫他出來。」
......
......
......
走廊盡頭,面對面的兩人間仿佛就連空氣都凝固了。
「唉……」良久,終是主動開了口,總教官語氣里滿是無奈:「就真的一會兒都不能等?」
沒有說話,林野只是輕輕搖頭。
「我來做什麼,你心裡多少是明白的吧?」感覺自己今天已經把下半輩子所有的氣都嘆完了,總教官實在是沒辦法過多的指責對方。林野錯了嗎?從組織紀律和大局層面,或許是的;但如果單單只是從一位兄長的角度來說,要是在李翹兒身上遭遇了如此噩運後,林野依舊能夠保持克制與冷靜的話……在慶幸之餘,自己怕也是會看不起他的吧?
「你剛剛被解職了。」
「接任者是誰?」似乎一點也不感到意外,林野的反應很是平淡,仿佛早就預料到了一般:「是在星火內部晉升的,還是?」
「暫時由我兼管。」只要自己還在任上一天,林野的解職就只會是暫時的。所以相較於此,下一條消息才讓總教官更難說出口:「同時,星火全員繳械……而你,監禁。」
「星火本來是你的隊伍,你重新執掌的話,肯定比我要好的多。」並沒有任何過激反應,林野聽聞處置後的情緒平靜到讓人不安:「他們應該也更願意跟著你。」
「老子都總教官了,再回過頭去干教官的活兒?」擺了擺手,雷爺繼續道:「犯錯的又不是我,憑什麼我得降職?本來這事兒是安排內務部負責,我硬搶來的。放心吧,說是監禁,我還能苦的了你?安分一段時間,位置還是你……的。什麼意思?」
「從現在開始我所做的一切,就都與公司無關了。」將那枚象徵著教官身份的精緻徽章遞出,林野對著驚愕的總教官笑了笑:「翹兒,暫時還請你幫我照顧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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