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謝芳華就去找了陳知梔,不過謝氏告訴她陳知梔走了有一會了,這叫謝芳華心裡有些焦急,不過卻沒有表現出來。
回去的路上,她碰上了謝烯然,就問他怎麼沒有跟著陳知梔一路。
謝烯然說:「知梔教劉燁的表妹箭術去了,我要是跟著去,肯定要被晾在一邊,所以還不如老實待在這兒。」
謝芳華心裡雖然有些擔心陳知梔,但是聽了謝烯然的話,還是忍不住淡淡一笑,「母親還說你倆愛黏在一起,我看吶的確如此。有了個外人,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了?」
謝烯然抓了抓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堂姐……」
謝芳華見她這般模樣,不由調侃道:「烯然就不打算與知梔的關係更進一層嗎?」
「堂姐啊……」謝烯然覺得被人這麼點出來,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而且說這話的人還是陳知梔的親姐姐。
謝芳華卻是覺得謝烯然面子薄,心裡明明是喜歡陳知梔的,可他就是不好意思說出來。
「好了,我也不打趣你了,你們的事情想來你也有把握,只是你們也老大不小了,如果能有個結果,就早點結果吧。」謝芳華輕輕一笑。
謝烯然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堂姐。」
謝芳華正欲帶著清芝離開,但是剛走了幾步又倒了回來,「烯然,你知道知梔在哪裡教劉婉箭術嗎?」
「好像是說,在東林?」謝烯然回憶了一下昨夜劉婉說的話,然後回答道。
「東林?」謝芳華心中一緊,微微鎖了眉。劉婉不是第一次參加秋獵,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東林的危險?難道……
糟了!
謝芳華袖中的手握成了拳頭——她覺得,知梔可能出事了。
「堂姐,東林怎麼了?」謝芳華的反應雖然不大,但是謝烯然卻感覺這事兒不簡單。
「這麼多林子不去為什麼要去東林?那地方可是危險得很,以前有好幾個少爺公子都在那裡出過事,知梔怎麼會想到去東林?」謝芳華著急,她卻忘了這事陳知梔第一次參加秋獵,怎麼會想到危險不危險呢。
倒是謝烯然,一聽這話就沉不住氣了,「不是知梔說得,是劉婉。堂姐,要不我去東林一趟,把知梔叫回來?」
謝芳華點了點頭,「拿上劍,讓清芝跟你一道去吧。我去找禁軍,一會兒東林匯合。」
謝烯然和清芝紛紛應了一聲,趕快準備動身前往東林。
陳知梔來東林有一會了,她手裡提著弓,背上背著箭,在林子裡踢著石頭,等著劉婉。石頭踢著煩了,她就坐到樹蔭下,找了根樹枝畫圈圈。
東林樹木茂盛,枝葉葳蕤,就是太密了,有一種密不透風的感覺,好在陳知梔所處的這塊地方空曠,也不覺得有多熱。
好不容易來了陣風,將地上的細小的沙石吹了起來。
陳知梔的眼睛進了沙,就丟了樹枝擦眼睛。
有動靜。
陳知梔的耳朵向來靈敏,她聽見了樹葉沙沙響的聲音,聽見了有人使用輕功朝這邊躍來的聲音。
來的人還很多。
陳知梔把沙子擦出眼睛了,但現在根本不敢亂動,只是用手遮著眼眸,細細聽著周邊動靜。她突然反應過來,劉婉與平樂公主走在一起,怎麼可能是個好人?
陳知梔覺得自己被耍了。
她當時就覺得劉婉和平樂公主的關係不一般,但是劉婉的性子又叫陳知梔不好懷疑,所以她也沒有多想。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陳知梔握弓的手緊了緊,突然,遠處射來一支箭,她雖然遮住了眼睛,卻能夠以聲辯位,迅速騰身躍起,躲過那支暗箭的同時,也將箭尾的標記記在了心裡。
躲過一支箭,接下來的便是箭雨!
陳知梔沒有拿劍出來,不好躲也不好藏,只能拿了一支箭勉強揮開那些暗箭。
她一邊躲著,一邊仔細聽著動靜,嘴角一勾,陳知梔藉助暗箭的力跳上了樹枝,朝著前面一個方向彎弓搭箭,射了一支出去。
那樹上忽然倒下一個蒙著面的黑衣人,正當陳知梔打算朝另一個地方發箭的時候,林子裡忽然湧出一大波蒙面黑衣人,地上有拿劍的,樹上有射暗箭的。
劍箭賤,這些人可真夠賤的!
陳知梔心中暗暗罵道。
若這次她有幸回去,不僅要找平樂公主和劉婉,還要找劉燁算賬!
「陳知梔,若你束手就擒,我們還能留你全屍,若你非要與我們抗爭,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將你射成刺蝟!」為首的一個蒙面黑衣人用的左手刀,指著陳知梔冷笑道。
陳知梔翻了個白眼,「若你放了我,我一定不宰了你,若你不放,我回去就把你揪出來燉了吃!」
這算個什麼恐嚇?那人一聽就狂笑一番,「不識好歹!放箭!」
話音剛落,四面八方躲在暗處的人紛紛放了箭,陳知梔躲過這支箭根本來不及反應又得躲過下一支。
這麼耗下去不是個辦法。
思及此,陳知梔將目光投向了那個用左手拿刀的黑衣人頭領,她的眼底閃過一絲犀利,從背後取出一支箭,飛速沖向那左手刀。
陳知梔的速度很快,快得讓人眨了一下眼睛,她就離左手刀的距離只有幾步之遙了。
而當左手當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又吼了一聲『放箭』。陳知梔在箭雨中躲閃著,可是現在的她只想要殺了左手刀,不能夠全心全意注意箭,一個不小心,左手臂便被劃傷了。
陳知梔覺得痛,但是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運足內力將手中的箭拽了出去,刺穿了左手刀的左手臂。
『哐——』的一聲,刀從他的手中滑落,他捂著手臂痛苦叫著:「給老子宰了她」
陳知梔覺得手臂疼,衣服似乎也被血給浸濕了。
「這位兄台說錯話了,是我要宰了你,你不是要把我變成刺蝟嗎?來呀!」陳知梔一邊嬉皮笑臉地惹怒他,一邊緩緩後退著。
左手刀真的怒了,他大喝一聲:「上啊——」
林子裡的黑衣人更多了,從高處看,簡直就像一群飢餓的螞蟻沖向他們好不容易找到的食物!
陳知梔的左手沒了力氣,丟了弓就跑。
「追!」
不知道就這樣跑了多久,陳知梔的體力有些不支了,額頭上冒了汗,時不時還要回頭去看窮追不捨的黑衣人群。
黑衣人越來越多,陳知梔跑不動了,乾脆停了下來,喘了口氣,轉身去看那些黑衣人。
左手刀捂著傷口從後面擠來,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陳知梔,「跑?你倒是跑啊!」
話音剛落,連陳知梔都還沒說什麼,那左手刀的胸口上突然*上了一支箭,重重地倒了下去。
「二小姐,您沒事兒吧?」
是清芝。
還有謝烯然。
陳知梔看見他倆來了,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我沒事。」
「小公子,您先帶二小姐走,這裡交給奴婢。」清芝橫著劍擋在面前,警惕地看著前面的黑衣人群,緩緩地拔出了劍。
謝烯然點了點頭,「自己小心。」說罷,他拉著陳知梔繼續往前跑。
清芝上去對付那些黑衣人了,可是奈何對方人太多,清芝一個人自保可以,若是想要牽住所有人,著實不易。
陳知梔和謝烯然跑了一會兒,後面又有追上來的黑衣人。
「這些什麼人啊?」陳知梔咬著牙蹙著眉,即使手臂受了傷也不喊一聲疼。
「劉,劉婉想害你。」一開始,謝烯然還覺得謝芳華小題大做想要喊禁軍,可是現在開來,還是堂姐有高見。
陳知梔回頭看了一眼舉劍朝這邊追來的黑衣人,「劉燁那個老實人,怎麼有個這麼狠毒的表妹?」
謝烯然本來就不會武功,跑一會兒就覺得累得喘不過氣來,到最後,竟然還要陳知梔拽著他跑。
前面有一片密林,比東林還要密。
遠遠看過去,黑漆漆的。
陳知梔和謝烯然都不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只要能跑那就跑,於是想也沒想,就一頭扎進了那密林里。
黑衣人們突然停住了。
「別追了,我們回去復命吧!」
再說清芝那邊,禁軍很快趕到,將黑衣人一舉殲滅。
謝芳華看見清芝受了重傷,連忙走過去扶她,「你沒事兒吧?」
就是很短的時間裡,清芝的手臂便被割了一刀,一條腿也被上下刺了兩劍,她的臉上都是血,看見謝芳華來了,長長地鬆了口氣,將手裡緊握的劍放了。
「娘娘……」清芝暈了過去。
謝芳華沒看見謝烯然和陳知梔,但是清芝的情況也有些令人焦急,於是她便叫了禁軍,先回了帳篷。
陳知梔和謝烯然進的這片密林是真的密,一進去,感覺整個天地都昏暗了。
又跑了許久,他們總算停了下來。而當謝烯然喘過氣來去看陳知梔的時候,發現對方的臉色有些難看,再仔細一瞧,她的手臂居然在流血,「你受傷了?」謝烯然的語氣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一路上,陳知梔一聲不吭地逃跑,謝烯然竟然也一直沒有注意到。
「小傷,不礙事的。」陳知梔額頭冒了汗,卻還是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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