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見那兩個蒙面人離開後,韓業軒才從繃緊的神經中鬆了一口氣,那兩人手中的大砍刀可非自己隨手撿的木棍可以抵擋的。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幸好那兩人也是心虛,未與自己硬碰硬。
「啊,好疼……」
韓業軒正在暗自慶幸時,聽見,牆邊的女子輕輕地叫著疼。便趕忙扔下了木棍,上前查看。
只見她大腿上上被劃出了一道血口子,在粗質的灰褐色棉麻百褶裙,被成了暗紅色,觸目驚心。
韓業軒見此,差點兒暈了過去,倒讓人分辨不出,這一刀到底是劃在誰身上了。
「公子,你還好嗎?」那女子關切地問道。
「無妨,無妨。」韓業軒扶著額說道,「你傷的這麼厲害,我帶你去醫館包紮一下。」
「不用了,公子,萍水相逢,你已經救過我一次了,奴家怎好在麻煩你。」
說完,強撐著站了起來,卻沒有站穩,四周皆空曠,卻直直地倒向了韓業軒。
韓業軒趕緊起身扶住了她,說道「你現在這麼虛弱,便不要逞強了。」
「奴家……公子你剛剛也看到了,奴家實在不宜拋頭露面去人多的地方,只怕仇家尋了過來……」說著便哭咽了起來。
「你家在哪,那我先送你回家,然後給你喊個大夫。」
那女子,低著頭,也不說話,只輕輕地搖搖頭。
韓業軒便知道她有難言之隱,便也不多問了了,說道「若姑娘信的過在下的為人,我倒有一去處,但還望不要嫌棄簡陋。」
那女子拭了拭眼淚說道「多謝公子的大恩大德。」
書肆後有一間客房兼做著雜貨房,堆著一摞摞雜亂的書籍,但也不失為一個遮風避雨的好去處。
「姑娘,就是這裡。」韓業軒替那女子推開了房門,邀她進去。
一股子墨與長久未見陽光的霉味鋪面而來,那女子嫌棄的伸手在鼻前揮了揮,卻沒什麼用處。
還好韓業軒手急眼快,趕忙去開窗通風。
「姑娘,你現在這略坐一下,我這邊去請大夫。」
那女子迅速斂了眸中的嫌惡,一臉溫柔的說道「麻煩公子了。」
————
書房內,謝奇然正和楚塵翊對弈,門外侍衛來報。
「進。」楚塵翊說道。
「儷娘那邊已經成了。」侍衛說道。
「下去吧,」
謝奇然正想下一著,又笑著收了手,說道「你推人家韓業軒這個只會死讀書的愣頭青去搬倒七皇子那些個敢草菅人命的貪官,不怕他懦弱畏縮嗎?」
「無知者無畏。」楚塵翊說道,絲毫沒有發覺自己不小心好像貶低了韓業軒。
「不過那儷娘倒也是個狠角色,用長刀往自己腿上砍去一點都沒有猶豫。」
「也不過是利慾薰心罷了,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一刀換下半生的榮華富貴也是值得的。」楚塵翊不屑的說道。
這儷娘本是靈州牧原郡的一名清倌人,以一手琵琶冠絕牧原郡,那日牧原郡的郡丞李晗遠恰巧被同僚拉去樂坊聽曲子。本成日裡皆為靡靡之音的樂坊,那日卻突兀的奏了一曲《瀟湘水雲》。
而這李晗遠卻大為感觸,予了重賞給這彈奏之人。
李家作為牧原郡的大家族,金銀滿屋,但這李晗遠卻是個風流人物,不愛財,不貪酒色,只一味的在郡丞之位上不辭辛勞的為郡中百姓謀福利、思慮生計,在牧原郡是個深受百姓愛戴。
這首《瀟湘水雲》彈在了靈州之戰的七年前,那個時候在鄴國西北邊境還有個小國,年年向鄴國朝貢。
但當鑠國突然向其發難,那小國來求援,鄴國高層卻商議這小國貧困,年歲朝貢的東西也不算貴重,耗費人力物力奔赴西北去援助實在是勞命傷財,便任由著鑠國將其吞併,擴展了版圖。
小國破後,不少逃難的小國百姓不得背棄家園,來到這個捨棄他們的鄴國謀生。但朝廷卻突然下令關閉邊境口,禁止收容因戰亂流離失所的他國難民。
李晗遠有同情,也害怕鄴國會由於他的自大,步這小國的後塵,從此消失在了雲擎大陸上,無辜百姓慘遭流離之苦。
《瀟湘水雲》包含了家國天下,也成為了他們兩個的定情之曲,或者也只是李晗遠自以為是的定情曲。
但是李家作為有頭有臉的家族,狠厲的回絕了讓這個樂坊女子登堂入室,李晗遠便不管家中嫡妻、父母,與那些珍寶,搬出了李家,與儷娘生活在了一處。
當年這樁風流韻事可是鬧的沸沸揚揚,這段翩翩佳公子與風月場伶人的愛情糾葛,人人都等著看笑話,直到這二人似乎真心實意的過著日子,才漸漸地沒有人議論了。
後來李家長輩一一過世,李晗軒也沒有搬回李家,再後來連李晗軒也暴斃而亡,李家嫡系這一脈便只剩下了儷娘所生之子。
但是此子一直沒有入過宗祠,族中眾人為了吞併這巨額財富,都想方設法誣陷此子非李家血脈,李家的當家主母也記恨自己夫君為了一樂坊女子拋棄自己,讓自己成了整個牧原郡的笑話,不同意此子入宗祠。
楚塵翊派人給她開出的報酬是幫她奪得李家家產,為此她需要付出的代價是為李晗軒報仇,讓謀害李晗軒的靈州廂軍副都督血債血償。
「直接殺了那副都督或者派巡查使去查明此事,你如此迂迴處理,想借李晗遠的筆揭露靈州中中黑暗,也不知道將來會引發多少民憤,又會引起多少血流成河。」謝奇然感嘆道。
「不破不立而已。」楚塵翊回復道。
「但是那李晗遠真的有如此大的能耐嗎?」謝奇然還是有些擔憂的問道。
此人他可見過,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若真能靠在京都散播靈州之事便可使的海晏河清,那還要些個軍隊、火器做甚。
楚塵翊嘴角微微一笑,揶揄地說道「你的『斷袖之癖』,白白挨了淮南伯一頓好打,不也是借著眾口鑠金的東風嗎?」
謝奇然現在已經有了自然反應,每當聽到「斷袖之癖」,就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在往下掉。
「那不還得靠賀言昱捨得花錢麼,一夜之間花了五千兩來傳這謠言,也不知道他圖我這個京城浪蕩子什麼。」謝奇然無奈的說道。
「這事不得怪顧蓉挑起了事嗎?」楚塵翊嘲弄地說道。
「我可不敢去怪她。」謝奇然脫口而出。
「什麼?」
「無事。」邊說邊偷偷瞧了楚塵翊一眼,見他並未深究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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