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鋒寒氣逼人,古聖超側身讓過,揮掌朝那人手腕切去。
身後那人也是變招迅疾,寶劍上撩,劍刃向古聖超胸口斜掃。
古聖超這才看清楚對方容貌,向後躍出輕聲道:「二哥莫急,我是古聖超。」
聽到古聖超的聲音,呂守文上下打量,驚喜道:「是聖超,你怎麼穿了北胡人的衣袍?」
「一言難盡,能不能進去說話?」古聖超觀察四周,不願驚擾周圍北胡值班衛兵。
撩起帘子,兩人進入到帳中,古聖超先把自己近期的經歷簡短說明,然後問:「我聽說咱們使團的人殺了北胡白羊王,是不是確有此事?」
「純屬栽贓陷害。」
呂守文氣憤地揮了一下拳頭道:「我們到了王庭最初幾天還算順利,單于對兩國在邊境互相開市的建議興致濃厚,後來左賢王返回就出現變化,單于對開市變得漠不關心。」
「那栽贓陷害又是怎麼回事?」古聖超追問。
嘆了口氣,呂守文搖頭道:「偏偏這個時候西冷國王子率領大隊人馬也來到這裡,看他們張揚的樣子,我們主動紮營在城外,避免和他們發生衝突。然後發生的事情我們也莫名其妙,看他們把守鬆懈,好像是盼著我們偷偷離開,正好安上一個畏罪潛逃的罪名將我們全部關押。」
「下一步該怎麼做?」古聖超一時沒有主意,詢問應對的辦法。
透過帳簾的縫隙,呂守文望著夜幕憂慮道:「這件事,誰獲利最大誰就可能是幕後的兇手。」
「怎麼講?」古聖超不解。
呂守文介紹道:「咱們大武王朝和北胡邊境雖然沒有開市,但是老百姓私下的交往並沒有停止,而且大多集中在左賢王控制範圍內。你想啊,假如兩國真的互通貿易,稅收歸北胡沒有左賢王的份,他能同意嗎?必然要想方設法阻止。」
「有道理,那西冷國呢?」古聖超詢問。
靠在帳篷上,呂守文沉思道:「假如咱們和北胡開市順利,西冷國和北胡的貿易一定會減少,這也是他們大張旗鼓來的緣故吧。」
想起了一個細節,古聖超問道:「好巧不巧,咱們大武王朝的使團剛到,西冷國的使團也跟過來,其中會不會有蹊蹺?」
點了一下頭,呂守文站起踱步道:「派遣使團,必須兩國都同意才行,我們和北胡之間的文書一定被人看到後,通知了西冷國,也就是說北胡王庭中有西冷國的內應。」
「這就不好辦了,家賊難防,眼下對我們不利啊!」古聖超擔憂。
重新坐下,呂守文不急不躁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我們不跑,諒北胡也不敢亂來。」
「我現在應該怎麼做?」古聖超領命。
「這幾日我每晚都去探聽消息,怎奈聽不懂他們說什麼,也是干著急,譯語師不會武功,去了更是累贅,你若是也能懂一些北胡人的話就好了。」呂守文無奈的嘆息。
古聖超拍著胸脯立起道:「二哥吩咐吧,我近幾日也學會一些他們的語言,簡單交流應該沒有問題。」
大喜過望,呂守文激動道:「當真?」
見古聖超點頭,呂守文撿拾了幾塊石子擺放到地面。
「這裡是城牆,這是西冷國使團居住的客棧,這裡是左賢王駐地。」
呂守文將他這幾天打探到的全部告訴了古聖超。
「二哥放心,我儘快查個水落石出,給大家一個交代。」
看到古聖超鄭重的樣子,呂守文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急事要緩辦,越是緊迫咱們越要穩住陣腳,相信對方會露出破綻的。」
「二哥放心,我一定小心謹慎。」
辭別了呂守文,古聖超悄無聲息地翻越營地外圍障礙物,回到城裡。
快到客棧,前方傳來兵刃碰撞的聲響,古聖超不願招惹事端,正準備繞行。
「百里歡,上次讓你僥倖逃脫,這次絕對插翅難逃。」一個人咬牙切齒道。
百里歡?
他可是自己結拜大哥啊!
古聖超循著聲響趕過去。
夜色中,四人戰作一團。
當中一人正是百里歡,手持寶劍以一敵三險象環生。
剩下三人中一人見過,在草原上古聖超和完顏曦饒了他一命,沒成想到了這裡。
其餘兩人並不熟悉,那晚古聖超背了百里歡逃走慌不擇路,沒有機會認清楚對方。
他記得當時有一人使九節鞭的,眼下卻是沒有,四人都是用劍。
顧不了那麼多,古聖超左手喚出寶劍,大喝一聲:「百里歡大哥,小弟來也。」
草原上饒了對方一命的那人正要偷襲,古聖超揮劍及時攔下。
鳳舞劍法精妙,對方左支右絀,不出五招便被斬殺。
見來了幫手,百里歡氣勢大漲,兩人並肩作戰逼得對方連連後退。
兩人第一次合作,古聖超左手持劍,百里歡右手持劍,就像是配合了好久的樣子,攻防之間進退自如。
轉瞬間,就將對方一人大腿刺傷,行動不便。
那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抬手射出袖箭。
「噗、噗、噗……」
十餘枚袖箭封擋住古聖超和百里歡追趕路線。
另一人丟出粉色小球,悄無聲息地飄了過來,在兩人面前炸裂。
古聖超百毒不侵無懼毒粉,正要使出鐵臂神功硬闖過去,卻被百里歡拉住疾退。
「大哥難道忘了,我可是用藥淬鍊過,不怕毒的。」古聖超笑道。
退到安全地方,百里歡才氣喘吁吁道:「有道是窮寇莫追,毒宗五毒平日裡都是各自為戰,今晚來了兩個,我怕還有幫手,小心中了他們的埋伏。」
「五毒,都是哪五個?」古聖超疑惑。
觀察四周沒有危險,百里歡低聲道:「毒宗以二郎山為首,掌門麻七,下面有五員大將號稱五毒,剛才使毒的叫千手蜈蚣吳少安,用袖箭的叫竄天虎白盛,另外三人分別是百變嬌蟾向紅姬、冷麵蠍王寧飛、小神龍葉沖天。」
「小弟謹記,往後遇到他們一定小心。」古聖超一一記下。
他想起一事道:「大哥此行來北胡,難道也是為了採藥?」
「這你都知道了。」百里歡略顯差異。
古聖超就將他跟隨使團來北胡的事情簡單講述,最後道:「現在使團被困,我毫無主張,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拍了拍古聖超肩膀,百里歡大笑道:「正巧,我也打聽到一些事情,和你們使團有關。小心隔牆有耳,走,跟我回客棧詳談。」
兩人穿梭在空寂的街道,不多時,來到一家客棧。
走進客房,裡面有兩人正焦急等待。
「師傅!」
「師傅來了。」
細心的徒弟端來兩杯熱菜,放到桌上。
呷了一口茶,百里歡問道:「咱們收集的藥材都準備妥當了?」
「都收拾妥當,可以即日返回。」
徒弟瞧了一眼古聖超,不再多言。
百里歡介紹道:「這就是我跟你們提起過的結拜兄弟,古聖超,你們應該叫他師叔的。」
「師叔好。」兩人異口同聲道。
望著年齡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師侄,古聖超拱手回禮:「承讓,請問兩位高姓大名?」
「回師叔,我叫馮南靖,是師兄,他叫沈錯,我倆首次跟隨師傅來北胡採藥。」
古聖超疑惑:「大哥,北胡遙遠,往來不便,你們只管向北胡的人買便是,何苦大費周折親自採摘呢?」
「小弟有所不知。」
百里歡嘆息一聲道:「我們採摘的叫斷腸草,只有種子和根莖可以入藥,大劑量用藥能讓人七步斷腸一命嗚呼,可是小劑量調配,卻能讓人神清氣爽,有去痛解毒的功效。」
「一開始教給了牧人採摘,我們只等收購,可是後來個別牧人利益薰陶,竟然摻假,很容易治病不成,反而害命,我們只能親自採摘來保證藥效的準確。」
「原來這樣。」古聖超明白,在利益面前,總有人不守規矩,最後害人害己。
「剛才大哥說聽到一些和我們使團有關的事情,是什麼呀?」這個最為關鍵,萬萬不可遺漏。
百里歡端起茶杯道:「我們毒巫兩宗同源,擅長使毒,只是我們巫宗以救死扶傷為己任,毒宗只想著圖財害命盡幹些不入流的勾當。前些年我們巫宗弟子在西冷國採摘曼陀羅花,和雲起宮內院弟子發生爭執,內院閣老出手傷人,至今我一名弟子殘疾,不得痊癒。」
「白天我在城裡閒逛,恰巧遇到了西冷國王子來這裡,有兩名閣老相伴。我上前理論,哪知雲起宮閣老竟然蠻不講理,仗著人多和我打了一架。」
百里歡氣憤道:「我孤掌難鳴不是對手,氣不過晚上準備給他們下毒,卻聽他們說了一件驚天秘密。本來有機會給他們下毒的,可是轉念一想,這樣我不就成了和毒宗一樣的卑鄙小人了嗎?我不願和毒宗為伍,這才返回。」
「沒有想到又遇到毒宗的糾纏,這才和小弟相遇。」
「什麼秘密?」古聖超追問,他知道,這一定和使團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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