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為什麼要輔弼先祖的轉世……傳世之人?」陸墨一時不知道怎麼定義這種情況,差點說成了轉世靈童。
「當年嘉靖皇帝沉迷齋蘸修道,有一回誤服丹藥差點駕崩,嚴嵩藉機迫害道教,大肆捕殺道教徒眾。我金山派一門連同祖師爺一起三百多人鋃鐺入獄,擇日就要問斬,是陸太保在皇帝面前力保祖師爺及門下弟子,救下了金山派一門上下好幾百人,陸太保因此也把嚴嵩得罪死了,才有了後來被嚴世藩毒殺的結局。我們全真金山派,欠陸家幾百條命。」
「哦……」陸墨也轉身望著維港方向,沉思良久。
上一次站在這裡,被山鷹的戾嘯喚醒了朦朧的王者意識,但終歸是有些懵懵懂懂,經過孫海岳這麼一解釋,雖然事情比較離奇並不容易接受,但因為真實的發生在自己身上,而且能清晰的感受到恭王府官帽椅上發生意外之後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加上時間也過去這麼久了,陸墨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排斥。
晨風習習,略有涼意,陸墨感覺腦海中清明了許多。
陸墨心中還是有一絲擔憂,於是問道:「你說,我會不會,突然有一天,變成另一個人,我是說,老祖宗。」
「剛才說過了,沒有奪舍的可能。最多,是附著、賦予你一些能量、記憶和技能,按當世的說法,算是異能的一種吧。」
「不會改變我的人格、性格、脾氣什麼的嗎?」
「可能會有,這要你自己感覺,我給不了你答案。我們謹守祖師遺訓四百多年,也是頭一次見到天狼星異象和精魄附體,說實話也沒經驗。」孫海岳如實答道。
「哎……沒經驗,也就是不確定唄,那你知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副作用?」
「你覺得有沒有?」
「好像沒有。」
「那不就完了。」
「也是……」陸墨呢喃著,陷入了沉默。
良久,陸墨接著說道:「我是想說,我好像悟到了一些什麼道理,感覺人生的目標發生了變化,但是這個好像跟老祖宗有關,又好像無關。」
「我看到了。」孫海岳並不意外陸墨這麼說。
「這也能看到?」
「能,相由心生,心變自然相變。」
「你看出了什麼?」
「虎豹之威,龍騰之氣,睥睨天下,君王……」
「哎哎哎,打住,什麼年代了你龍啊君啊,要死啊,想吃槍子別拉著我啊。」
「委婉的說,就是有了心懷凌雲之志,悲憐蒼生之善,位極人臣之威,睥睨天下之尊……可以稱之為王者風範吧。」
「有那麼點意思,就感覺,人生一世,不能庸庸碌碌,無為而終。你看這山底下,芸芸眾生,千百萬人艱難苟活,你再看半山腰,那些動輒上億的豪宅裡面住的人,非富即貴,錦衣玉食。還有,新加坡的那些豪門子弟,一頓飯可以花掉上百萬人民幣,很多人卻還在為溫飽而掙扎。前幾天我救下一對父女,因為欠錢小女孩差點被抓到澳門去做小姐,她才十五歲。我突然想,我要無上的權利,富可敵國的財富,幫助他人的能力,為所欲為……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自由,就像我的先祖一樣,居王侯位,做人上人。」
「你可以的。」孫海岳突然轉頭看著陸墨,眼神堅定。
「因為有你輔弼嗎?」
「不,因為你自己。」
「為什麼這麼說?」
「你想想你先祖是幹什麼的。」
「錦衣衛大統領啊,史上最牛特務組織的大Boss。」
「你看過蜘蛛結網捕食嗎?」
「當然看過。」陸墨又不懂錦衣衛和蜘蛛有什麼關係,側過頭看著孫海岳。
「錦衣衛就是一張巨大的網,能捕捉天下任何獵物,你先祖就好比網中的那隻蜘蛛,只不過,他做到了蜘蛛之皇,能量之大無人可敵,蛛網之廣匪夷所思,上至廟堂文官武將,下至市井黎民百姓,可以說,你先祖盡在掌握,動動手指就能讓任何人灰飛煙滅,家破人亡,做到這個高度,權力、財富都不在話下。」
「那可是錦衣衛,國家暴力機關,除了皇權許可,還要巨量的金錢、人力,怎麼可能……不是,你說這個幹嗎?這玩意兒是你想搞就能搞的?你動動這個心思馬上就會有人請你喝茶,敢越雷池一步,分分鐘弄死你。」
「這個我當然知道,我只是在道觀里修道,又不是傻。」孫海岳知道陸墨想歪了,接著說道:「錦衣衛是不可能複製的,但想要權力和財富,以你的本事,並不難。」
「權力是不大可能了,我沒什麼從政的想法,就算是考進了公務員,現在開始往上爬,最多也就到廳局級退休,這點權力,啥也不是。財富倒是可以想想辦法,我覺得發財比升官靠譜一些。」
「所以,你可以先解決錢。有錢了,就可以買買買,讓權力服務於你,也是一種權力。」
「大哥,權錢交易犯法的。」陸墨撇了撇嘴,沒好氣的說道。
「世界之大,不是每個地方權錢交易都犯法,很多國家權錢交易幾乎是公開標價,堂而皇之,你看那些落馬的貪官,哪一個不是靠權錢交易牟取錢財,小蒼蠅幾十上百萬,大老虎幾百上千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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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你都說落馬了,反正不管怎麼樣,不能違法亂紀,這是原則問題,我不想後半輩子在鐵窗里數星星。」
「行,我換個說法。比如說新加坡那些太子公主,想要投資賺錢,是不是得靠人脈保護、靠政策支持才能順風順水?你可能有千百種辦法找到了人、敲進了門,但沒有實力背書,誰會理你?」
「人脈關係也不是完全沒作用……」陸墨還想爭辯一下。
「是,不排除人脈關係的作用。但是你知不知道一個說法,你有一個億能見鎮長,有十個億能見縣長,有一百個億能見省長部長,你有一千個億能見首長,這個世界都是實力為尊,實力強嗓門才大的。」
「我發現你根本就不是一個道士,聽你講這些話,完全就是一個江湖混子,社會老油條。」陸墨瞥了孫海岳一眼,雖然他說的有道理,但這個道理不應該是道觀里悟出來的。
「我只是跟你把道理講透,為你答疑解惑。」孫海岳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欠欠的說道:「何況我大你這麼多歲,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還多。」
「哎……」陸墨不由的長嘆一聲,也沒去糾正孫海岳的語病,接著說道:「道理我懂,真要賺大錢,談何容易。」
「其實不難。」
「怎麼說?」
「第一是和有錢的人做朋友,第二是賺有錢人的錢。」
「你是說,新加坡那些太子公主?」陸墨想到了何若琳、鬍子乾等人。
「他們只是一部分,很小的一部分,你將來的世界會無比廣闊,他們只是滄海一粟。」
「哪有那麼容易,他們說想讓我做領路人,幫助他們去大陸投資發展,我自己都兩眼一抹黑,還領路呢,回頭領溝里去了。」陸墨自嘲的笑笑。
「其實不難。你現在只是沒有把自己的潛能激發出來,也沒想過一身本事怎麼好好利用,你想想,你的先祖是什麼人?大明億萬人丁,只要錦衣衛想找,就沒有找不到的人,只要錦衣衛想辦,就沒有辦不成的事。你先祖鎮守宮中,不用掐算,不用卜卦,憑著無處不在的錦衣衛情報網絡,就能知天下事,控天下人。你想,就憑這一點,賺錢有何難?」
「又說錦衣衛,都說了不可能。」
「我當然知道錦衣衛是不可能的。」
「咦西……」陸墨白了孫海岳一眼,說道:「不可能實現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誰說不可能實現,情報機構什麼時候消失過?但是具體要怎麼做,得靠你自己想明白,我只是個輔助。」
「切……」陸墨不以為然,心中若有所悟,又有些懵懂。轉身看向山腳下的港島,這座繁華的城市,數以千億的資金就在高樓大廈間、公寓別墅間流動,幾百萬人起早貪墨,辛辛苦苦創造的財富,最後都集中在半山腰的那一小撮人手裡,有人覺得這是宿命,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合理不合理。
陸墨想著孫海岳講的話,陷入了沉思。
摩天台上終於上來了一些遊客,可能因為陸墨和孫海岳的怪咖造型,有點像無間道臥底和上線見面,竟然沒什麼人靠近他們,這「二人世界」竟然顯得有些清靜,那種鬧市中偏居一隅,不融於世的清靜。
過了許久,陸墨突然問道:「我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一定會有。」
「我還是不太有信心,你能不能舉個例子,給我證明一二?」
「呃……比如說,這個世界,任何你想找的人,你都能找到,比如說覃芳。」
「嘶……我草,你早就在引導我了?」
「是的。」孫海岳嘴角溢出一絲得意。
「然後呢?」
「你還有能力織一種網,可以捕捉任何信息、任何人,只是你現在還沒有發揮出來,等你想做了,任何獵物都難逃你的掌握。」
「還有嗎?」
「你對人性有天然的把控能力,一般的人你都能輕鬆拿捏,驅使他們為你所用,甚至為你赴湯蹈火,雖死不辭。」
「你這也說得太大了,我聽著像是反向PUA我。」
「啥叫PUA?」孫海岳問道。
「喲,還有你不懂的東西啊,怎麼說呢,PUA就是打壓、羞侮、摧殘、霸凌……反向PUA就是激勵、鼓舞、賦能、捧……」
「哦……我沒有,我不是,你自己會覺醒的,我只是稍加引導。」
「行吧……我得理理思路,好好想想……這套東西也是你祖師爺傳下來的?」
「不是,我在道觀里看蜘蛛捕食,自己悟的。」
「雖然很有道理,但聽起來沒有祖師爺傳的靠譜。」
「不重要,能幫你悟到就好。」
「太難了……」陸墨想想就覺得頭大,老祖宗,你這是跨越時空來坑子孫啊,給的啥異能,一點都不炫,就不能帶個金手指、系統、空間啥的,一打開全是金銀珠寶的那種。
「能量越大,責任越大,想要居王侯位,做人上人,怎麼可能會容易?」
「那我接下去應該怎麼做?」
「想明白未來之路,挖掘潛能,廣拓人脈,積累財富,培養團隊……」
「停停停……你這個輔助有點水啊,講這種空話,還不如教我幾招來得實在。」
「也行,你很快就要用到……」
「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字面意思。走,下山。」
「去哪?」
「找三哥練練……快點。」孫海岳說道,身影一閃,已經消失在樓梯口。
「我靠,見鬼了……」陸墨甩開步子,飛快的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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