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龍城：都市蛛皇 第125章 有蚊子嗎？

    陸墨心跳亂了一拍，心想不是吧，女人的直覺這麼靈嗎？

    林小雅是預感到自己要去打一場看似必輸甚至必死無疑的拳賽呢？還是預感到有一個她絕對不想見到，連陸墨都不想她們倆湊到同一個城市的女孩要去杭城呢？

    呸呸呸，哪有這麼靈，女人有直覺是沒錯，但肯定沒這麼玄乎。

    「我覺得吧，應該還是身體上有些不舒服，建議你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就當體檢嘛，排查一下有什麼疾病風險也好的，你覺得呢？」陸墨接著說道，他甚至有點想，最好是有點什麼健康上的小問題，而不是真的遇到了神乎其神的直覺、預感。

    當然，最好啥都沒有，啥也不是。

    可是，林小雅這莫名其妙的心悸、氣悶，確實存在的話，肯定是有原因的。

    「好的呀，如果明天還不好轉的話，我就去醫院，先檢查檢查，確定身體沒啥問題再說。陸墨，你工作還順利嗎？」

    「工作順利的，就是有點忙，最近可能私事比較多，就是你也知道，我不是認識幾個東北朋友嘛，他們的生意有點小麻煩，我在幫他們處理一些事情。」陸墨不敢說實話，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他不想林小雅誤解自己「私事」比較多，是某方面的私事。

    「哦，我聽你說過，東北燒烤店的那幾個朋友對吧，就是你遇到黎平的妹妹，那個京城小護士的地方……」林小雅心痛了一秒，幽幽的說道。

    陸墨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說什麼東北朋友，就不知道說新加坡朋友嗎？果然只要是謊言就一定會有報應，千算萬算，算不到嫉妒的女人有多「記仇」。

    呃，咋辦？說是，或者不是？陸墨懵逼了，說是，還不知道林小雅會怎麼想，萬一刺激到她，心悸、氣悶更嚴重了怎麼辦？說不是，推倒前面的善意謊言，打臉給林小雅看，再老實交待和新加坡朋友有些生意上的事？

    好像也行……但是不行，前面的話還熱乎著呢，這就吞進去，也不怕燙著自己。

    「陸墨，怎麼了，你在想什麼？」

    「沒呢，我在想……今天還接待了幾個新加坡來的朋友，他們想要投資陌森科技在新加坡的項目，明天準備考察陌森科技公司總部，還有些事情沒安排好。」陸墨說完，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騙林小雅，岔開話題，小伎倆太卑劣了。

    「怎麼了，有蚊子嗎？」林小雅聽到「啪」的一聲，以為陸墨在打蚊子，而不是扇自己巴掌。

    「嗯吶，我沒住酒店了，搬到了Eason哥借給我的公寓，昨天剛住進來，有幾隻蚊子還沒找到。」陸墨摸著有點發燙生痛的臉，暗自說道到此為止，不能再撒謊了，一個謊言哪怕是善意的，也需要另一個謊言來圓，或者是一巴掌。

    「那你去買蚊香，、或者電子蚊香啊，家裡有蚊子很煩的，睡都睡不踏實。」

    「小雅，沒事的，不用擔心我，你自己先顧好自己，如果身體不舒服，一定要去醫院，當然，我覺得你肯定沒事的，最多也就是瘦了一點，營養不良，哈哈哈。」陸墨不打算接林小雅關於蚊香的話，不然，又得撒謊了，話題硬轉到林小雅身上來，當然，對她的關心是認真的，覺得她偏瘦了一點也是認真的。

    「行，不過，你能來電話，我感覺好多了。是不是靜姐說我不舒服，硬逼著你打電話的？」林小雅並不笨，想到了陸墨這麼晚突然來電，肯定有些蹊蹺。

    「怎麼可能，靜姐怎麼會逼我打電話，再說，她逼我也沒用啊，我就是聽她說你人有點不舒服，就想著一定要打電話問問的。」絕對不能承認啊，這不算騙，最多算有所隱瞞吧，陸墨安慰自己。

    「好的唄，那我開心多了，不早了，早點休息？」林小雅說道，聽聲音確實有「好轉」。

    「行，我也有點累了，早點休息，明天再聯繫唄……」陸墨的意思，明天再聯繫問問看林小雅有沒有好一些，林小雅聽到的，卻是「明天還聯繫」，更加開心了，笑眯眯的對著電話說了聲晚安，才掛了電話。

    陸墨無語，回想到自己精神上可能有點渣了，雖然誰也沒有挑明，但林小雅和黎娜對自己的好感甚至是依賴已經非常明顯，如果自己再不做出選擇或者乾脆拒絕，後面肯定會出問題，至少其中一個、甚至兩個女孩都會受到傷害。可是，從朋友的角度來講，目前和她們的交往尺度並沒有越過「普通朋友」的尺度，只是陸墨能感受到她們對自己的情愫，而自己暫時無法做出選擇，甚至於這根本不是選擇題。

    哎，越發頭疼了，陸墨為此發了很長時間的呆，卻仍然無法解決問題，直到陳耀文的來電響起，陸墨才回過神來。

    陳耀文來電詳細說明了橋本家族的動作和山本植樹應對陌森科技的方案，陸墨有點驚呆了，山本植樹一定對網際網路產品市場有過比較細緻的研究，並且有豐富的實操經驗，因為他提出的「避其鋒芒，劃地而治，逐步消耗，持久蠶食」方案，正是在被某一同行領先甚至接近壟斷的市場裡，硬擠出一條生路的最佳戰法，這也正是陸墨提出的靚團外賣面對Clab Holdings，準備在新加坡和馬來西亞採取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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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際上，在國內就有很多經典的後來者、弱小者挑戰巨人的成功案例，例如拼多多挑戰淘寶，就死盯著農村市場、老年人市場，用9塊9包郵、退款不退貨、家人們幫我砍一刀等手段，直接撕開了淘寶的統治地位，然後利用巨大的流量和「相親相愛一家人」的病毒式傳播，逐漸站穩了市場，還搶走了很多年輕人客群，最後拼多多不僅流量、成交量超過了淘寶，創始人黃崢的資產也超過了馬雲，一度成為國內首富。當然，不可否認這背後有華人投資教父、隱形首富段先生的資金、人脈甚至智慧的支持，要知道段先生曾經在2006年以62萬美元的價格拍下了與巴菲特共進午餐的機會，而在赴宴了，段先先除了帶他的兒子，還帶上了才26歲的黃崢，當時他還只是谷歌公司的一名程序員和產品經理?。

    另外一個案例，就是著名的網約車大戰，當滴滴出行以不可抵擋的威勢橫掃包括Uber在內的所有競爭對手，通過合（吞）並快的出行最終一統江湖之後，曾經有一段時間除了滴滴，市面幾乎沒有競爭對手，但中國市場足夠大，城市足夠多，有很多網約車公司就採取了「避其鋒芒，劃地而治，逐步消耗，持久蠶食」的策略，一單一單，一城一城的挖起了滴滴的牆角，挖出生存空間，譬如曹操出行、T3出行等等，逼得滴滴沒辦法，最後只能自己投資給自己「樹敵」，培養一些差異化競爭的小網約車平台。

    其實任何一個市場，絕對的壟斷是很難形成的，消費者不怕花錢，怕的是沒有選擇權，怕的是一家獨大。俗話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句話其實還有一個意思就是沒有競爭你就不知道貴賤，菜市場只有一個人賣青菜，一毛錢一斤老太太都會覺得貴，有兩個人在賣青菜，一個賣五毛一個賣一塊，哪怕這個賣五毛的人昨天才賣一毛，老太太也會覺得五毛錢一斤比一塊的划算，還會罵賣一塊的太黑心。

    所以，在國內既然有支付寶，就會有微信支付，既然有淘寶，就會有拼多多、京東……

    所以，如果靚彩生活在香港澳門趕走了粵海有著數，實現了准壟斷地位，馬上要考慮的問題就是等來競爭者，或者自己培養一個「競爭者」。

    這也是陸墨覺得可以把Easyfind買下來的原因，可以預見的，可能兩三個月之後，香港市場就需要一個「競爭者」的出現，哪怕它和靚彩生活、靚團外賣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消費者是無所謂的，你就是親兄弟，只要你們打起來，看熱鬧永遠不嫌事大。

    而且越是這樣左右互搏，新來的不受控的競爭就越難進場，甚至知難而退。

    當然，這個前提是先幹掉粵海有著數。

    或許有人要問，既然需要競爭者，那為什麼不乾脆留著粵海有著數？原因很簡單，不可控：港方股東視周錦榮為仇敵，日方股東是倭寇，甚至還他媽的是戰犯的後代。

    是可忍，叔不可忍，叔可忍，嬸都不能忍。

    相比之下，「老朋友」Easyfind是最好的競爭者，關係到位，行為可控，甚至可以繼續相互參股，畢竟華爾街的朋友們已經是陌森科技10%的股東，而且披著美資企業的皮，更容易讓市場相信這是真正的競爭，而不全是左右互搏的把戲。

    所以，儘快幹掉粵海有著數是當務之急，也是後續動作的前提。但是，如果粵海有著數採取山本植樹的持久戰、陣地戰的策略，通過降低補貼強度、對抗烈度的方式來以時間換空間的話，這將給陌森科技既定的殲滅戰、速決戰，儘快結束戰鬥移師新加坡的計劃，帶來很大的麻煩。

    粵海有著數要做釘子戶，陸墨深思著，又將如何應對。

    然而，接近午夜的一個電話，給了陸墨一絲靈光。

    正當陸墨反覆思考，盤算著怎麼調整策略來應對粵海有著數的「釘子戶」戰術之時，喬納德打來了電話。

    實際上，當喬納德和大島義史談好以證據換公司之後，雙方頻頻碰杯相賀，虛情假意的表達著跨越太平洋的友好態度，酒至微醺大島義史情緒上來了，硬拖著喬納德和他的兩名助手轉場去KTV喝酒唱歌，一開始喬納德還想著應酬應酬，去就去吧喝就喝吧，等到大島義喝得手舞足蹈打電話叫了兩個越南小蘿莉來「陪酒」時，喬納德受不了了，藉口身體不適才勉強告辭，留下大島義史和幾個半裸美女，還有兩個全程一言不發，僅用陰冷的眼神看著一切的黑衣髮髻男人。

    回到酒店後，喬納德第一時間就給陸墨打來了電話，詳細的介紹了談判過程，尤其是講到大島義史願意用Easyfind換橋本重一的罪證時，他注意到了黑衣髮髻男人的反應。他判斷，那兩個人應該是大島義史家族派來的忠誠的助手甚至是僕人，明知道大島義史在犯傻還仍然強忍著不說話、不反對、不勸阻，這種絕對的服從不像是企業員工的行為，更像是家僕或者是侍從。

    「陸墨，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那兩個黑衣人，非常可怕，我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淵一般的寒冷和恐怖，從他們全過程一言不發看到了忍者一般的堅忍和冷靜，如果他們是來對付陌森科技的話，恐怕會有很大的麻煩，你們一定要小心。」電話的最後，喬納德特意告訴陸墨他面對兩個黑衣髮髻男人的感受，毫不諱言他內心的恐懼。

    「行，我知道了，明天你們簽署了股權轉讓協議、辦好相關手續後就立刻離開香港，等我解決了所有問題之後再聯繫，我想，我們很快就會要用到Easyfind。」

    掛斷電話，陸墨心中突然開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雖然他搞不懂為什麼大島義史這麼恨自己的師兄橋本重一，但這種仇恨如果用來對付橋本重一甚至橋本家族的話，再好不過了。

    陸墨心中浮現出四個字：禍水東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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