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說明,這人真的是曾經轟動武林的第一美人,而她身邊的男子,也定是陌月的父親無疑。
見到本來以為早已化為灰燼的父母,陌月不知該以何心態去面對,只是沒想到,就算是再次相見,還是逃不過天人永隔的命運,她一隻手抓著父親的手,一隻手握住母親的手,這兩具屍身在接觸到外物的觸摸後,便開始腐化。
「小心屍氣。」君寒見到有淡青煙霧從石棺中升起,趕忙從背後將陌月擁住,將她抱離石棺。
「爹,娘。」陌月雖鬆開屍身,雙手卻還是向前伸出,看著煙霧從棺中彌散出來,又慢慢消失不見,她的雙手終於無力落下。
「柳姑娘節哀,兩位前輩肯定不想看見你這樣的。」君寒輕摟著陌月,手掌緩慢而輕柔的拍她的肩頭。
「他們死的很安詳,我沒什麼好傷心的。」陌月掙脫君寒的懷抱,話中帶著哽咽,她真的無法去解釋所見到的一切,明明死去多年的人,卻出現在這裡,那不就是說,宮主欺騙了她,亦或是,父母連宮主也欺瞞到了?這其中因由,她真的不敢往下想。
「我們還是將石棺蓋好吧,畢竟這是兩位前輩最後的安生之所。」君寒嘆了口氣。
「好。」陌月強撐著挺直脊樑。
兩人走到石棺後側,合力推動石板,石板漸漸閉合,直到恢復原樣。
可就在石板完全閉合的瞬間,陌月與君寒腳下的土地突然裂開,兩人遂不及防,直墜而下。
兩人掉下去的地方並不深,只是也就一人多高,這裡也被冰火岩照的錚亮,沿著這一人多高的通道往前走,走了約半刻鐘,才看到幾級階梯,爬上去,眼界便是另一番景象,星星點點的冰火岩環繞著一間屋子,屋裡同樣有光滲透出來,互相輝映,在夜空下甚美,這裡不再是一片桃花瘴毒的混沌,而是清晰得能仰望到靜謐的夜空。
推門而入,讓陌月仿佛回到了柳府之中,雖說這裡沒有柳府占地廣闊,也只有幾個主要的房間,但其中布局,卻與當初的柳府一模一樣。
臥房的床鋪上,鋪著陌月娘親最愛的湖藍錦緞,床幔是薄透的天藍輕紗;書房書桌後的牆壁上,掛著一柄軟體,與陌月腰間的,一模一樣,也不知哪柄是真的柳家軟劍,哪一柄是仿製的;廚房,有一大一小兩個灶台,一個是府里下人或陌月娘親親自下廚時所用,一個是陌月娘親命人特地打造的,準備等陌月十歲生辰以後,就開始教她為妻之道,而首要學的,就是烹煮飯菜。
陌月在屋中挨個轉著,君寒則在書桌上發現了一張寫有字跡的宣紙,用硯台壓著,拿起一看,上面的毛筆字透著力道,書寫著:「有幸來此處者,即為生門已破,既然汝能重新合上石棺,必無貪婪之心,亦對死者重義,切盼爾能尋到小女柳月兒,與她共來此處,書房軟劍之中,有吾家書一封,還望能由小女親自取出,吾夫婦二人,不勝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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