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郅見她沉默,以為她聽進了他的話,上前,握著她的肩頭,極具耐性的看著她,輕聲道:「無憂,你聽我的,和我回去,不要再理會這裡的事情,你想要報仇,想要如何,我們都可以幫你,你不要管了好不好?就當我求你,好不好?」
樓月卿聞言,緊抿著唇,抬眸看著容郅,道:「容郅,你知道的,這些事情和我息息相關,我和我的妹妹,都因為這些陰謀這麼多年生不如死,我不可能置身事外了,所以,我現在不可能會離開這裡!」
如果是在之前,她或許不會反對,原本湯家的事情,父皇他們已有打算,她自然不會幹涉,只要結果一樣,誰動手都是一樣的,而且,經過這段時日的風波,她對這裡早已沒了過去的執著和眷戀,加上如今楚國的局勢,確實需要容郅回去,可是她不回去容郅不會走,所以,她應該會和他一起回去,原本她就打算過,祭天之後,如果沒什麼事,她就先和他回去,有什麼事再回來,可如今,長樂身世曝光,很多事情遠比她想像的複雜,她不可能這個時候回去。
容郅聞言,眸色一沉,擰眉問:「那如果我一定要帶你回去呢?」
樓月卿眸色微動,定定的與他對視,抿唇道:「容郅,你不要逼我!」
容郅一愣,隨即驟然一怒,目光凌厲的看著她,咬牙問道:「樓月卿,你的心裡,究竟把我當什麼?」
樓月卿眼神堅定的看著他,語氣篤定的道:「你是我的丈夫,我最重要的人!」
容郅怔了怔。
樓月卿又道:「可是容郅,我跟你說過的,我不會為了任何人和事離開你,同樣的,也不會為了你放棄任何我堅持的事情,這一次,我是一定要留下來弄清楚當年的事情,查不清楚,我誓不罷休!」
不僅要查清楚,把她們姐妹兩分散,害得她們半生不幸的人,全部送去地獄!
以前,她願意等,等父皇和舅舅他們的計劃,以最小的傷害和影響除掉那些人,可如今,她已經沒有了耐性,她現在就在等,等卉嬈把她想要的真相帶回來!
容郅聞言,瞳孔一縮,沉聲問道:「你一定要把自己弄的遍體鱗傷才肯甘心麼?」
樓月卿沉默。
容郅抿唇,沉沉的看著她,道:「無憂,你最好明白一點,你做什麼都可以,但是,你若是再出什麼事,孤一定不會放過那些讓你受傷的人,今日……」拿起她纏著紗布的手,容郅眸色一凜,狠聲道:「這是最後一次,下一次,誰讓你流血,孤就殺了誰!」
說完,他放開了她,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長,隨即,他轉身,大步走出去。
樓月卿知道,他真的生氣了,這句警告,是認真的。
她是他捧在手上寵著護著的女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他如何能不氣。
可是,她也……
算了,日後注意著,不讓自己受傷,不讓他擔心就是了。
緩緩坐下,樓月卿無奈一嘆。
容郅出去後,莫離匆匆進來:「主子,王爺生氣了?」
剛才他出去時的臉色,陰沉的沒法看。
樓月卿無奈的點了點頭,苦笑道:「嗯,我把他氣著了!」
莫離挑挑眉,想也知道,攝政王雖然脾氣不好,可是,卻也不會輕易動怒,一般動怒,都是她家主子的功勞。
樓月卿抬頭問:「對了,卉嬈可有消息傳回?」
莫離搖了搖頭:「還沒有,主子不是說讓她查清楚了再回來稟報麼?她怕是還在追查!」
聞言,樓月卿眸色微動,蹙眉靜默。
莫離想了想,問:「主子可要叫她回來?」
樓月卿搖了搖頭:「不用,等她自己回來吧!」
畢竟過去了這麼多年,雖然卉嬈對追查這些事情十分擅長,又有這麼多手下和尉遲晟相助,可是這些本就被刻意遮掩過的皇室秘辛,怕是再怎麼查都查不到她想要的真相,只是,蛛絲馬跡定是能夠查到一些,只要有蛛絲馬跡可尋,她就能夠推斷背後的秘密。
她只想知道,長樂與她姐妹分離,是湯卉暗中動的手腳,還是……
她最不願意的,就是後者!
若是後者,那……
她該怎麼辦,長樂又該如何面對?
「那王爺那裡……」
樓月卿咳了兩聲,摸了摸鼻子,悶聲道:「他現在肯定在氣頭上,我現在去找他,他鐵定不會理我,晚些時候再說吧!」
莫離眼觀鼻鼻觀心,低聲道:「那莫離先出去忙了?」
樓月卿點了點頭:「嗯,出去吧!」
莫離這才退出去。
莫離出去後不久,管理府中諸事的高公公來了。
拘謹恭謹的行了禮之後,高公公立刻奉上一本注著請柬二字的燙金本子,恭聲道:「公主殿下,這是永寧長公主派人送來的請柬!」
樓月卿詫異片刻,才想起這位永寧長公主是何人。
她的姑母,蕭正霖同母的長姐,嫁給位列璃國八大世族之一的昌平侯祁家,不過丈夫早些年去世了,如今的昌平侯是她的長子,她記得,這個姑母是皇祖母最疼愛的長女,比蕭正霖大整整六歲,小時候,對她也是極好的。..
樓月卿接過請柬,打開一看,眉梢一挑。
是永寧長公主的孫兒,也就是如今的昌平侯世子祁英大婚,就在十天之後,原本早在兩個月前就已經準備大婚分發請柬的,只是,她剛回來,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如今才算告一段落,這不,請柬才送到她手上。
據說,這些日子,她這位姑母來了幾次,不過,都被擋著,她吩咐了誰也不許放進來,這段時日不少人都來看她,各大世族的人更是都派了家中女眷來了,不過一個也沒得進來,永寧長公主自然也在其中,如今請柬都送來了,她不去也不合適。
只是,她的這位姑母,是父皇同母的長姐,一向備受尊重,怕是這次大婚,人很多,她若是出現,怕是不免引起所有人的注目,如今的酆都,上至皇親貴胄,下至販夫走卒,誰不對她感到好奇?
真不想去……
樓月卿把請柬擱到一旁的桌子上,才淡淡的問:「娶的是哪家的女兒?」
高公公立刻回話道:「回公主的話,是左都御史韋方大人的孫女,名喚韋靜嫻!」
樓月卿聞言,在腦海中搜羅了一下,仿佛記得這位韋御史,是個正直不阿的老頭子,據說,從皇祖父那一代就已經位列御史台,耿直,不畏權勢,剛正秉直,如今已經六十多歲了,可以說是三朝元老了,朝中不少人都對這位十分忌憚,怕做錯什麼就被他彈劾,他是誰的面子也不給的。
淡淡一笑,樓月卿不由得笑了笑:「姑母還真是會選人!」
這種家教薰陶下養出來的女子,怕是也不會差到哪去,且韋家並無實權,這是個不錯的選擇,姑母怕是也不想樹大招風讓人覺得她和祁家有意結黨,才選了這麼個女子,不然,以她和祁家的地位,怕是想要娶一個公主為世子妃親上加親,都沒有問題的。
高公公問:「公主可要去?若是要去,那老奴便吩咐下面的人準備相關事宜,以免屆時出錯!」
樓月卿垂眸想了想,片刻,她抬頭對高公公道:「你準備一下該準備的賀禮,切不可失禮,其他的不用你管了!」
高公公立刻領命:「是!」
「退下吧!」
高公公欲言又止,不過想了想,還是躬身退了出去。
他摸不准這個主子的心思,也不敢多言,陛下只吩咐他唯公主之命是從,好好打理公主府,其餘的,不要多問。
樓月卿坐了一會兒,這才站起來,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染著點點血跡的衣裙,撇撇嘴,轉身去換了一件衣服,這才去了扶雲閣後面的書房。
容郅不在!
她一陣狐疑,問了附中的侍衛,才得知,那廝在練武場。
府中後面,有一個極大的練武場。
樓月卿到練武場的時候,就看到他在練武場中揮劍翻騰。
嘖,那廝在練武發泄?
真是稀罕了。
薛痕和冥夙都在一旁,兩個人似乎都……
被蹂躪過了!
這是被當出氣筒了?
看到她來,那兩隻被打的半條命都沒了的立刻給她行禮:「參見王妃!」
樓月卿瞥了一眼周圍的一片狼藉,再瞅瞅還在那邊揮劍發瘋的男人,問:「他抽了多久了?」
薛痕:「已經……快半個時辰了!」
樓月卿眉梢一挑,那不是和她吵了一架後,就跑來這裡抽風?
還是第一次見這廝這麼……
可愛!
轉頭看過去,見那廝好像沒看到她來了一樣,還在揮劍發泄,快得只看到一道黑影和一片刀光,樓月卿看著,嘴角微勾,奪了薛痕的劍,輕功一躍。
她雖然頭上的傷還沒全好,且手受了傷,可是並無內傷,又養了那麼多天,不影響施展輕功。
然而,她剛湊進去和他打了兩招,劍就被打飛了,那廝也停了下來,看著地上的劍,再看看她包紮著紗布的手,驟然一怒:「你手還要不要了?」
她握劍的手,正好是受了傷的那隻,所以剛才握不穩劍,也不知道傷口有沒有裂。
這個不省心的女人!
------題外話------
卡文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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