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景媃這個罪魁禍首不出現在她面前,她才不會時常想起過去受的罪,才會慢慢放下,淡忘,心頭的結也會慢慢解開,以後的日子才會好過,反之,每次景媃出現,她都會想起過去的事情,心情壓抑,暴躁,忍不住想要發怒,平時倒沒什麼,可是現在她根本不能情緒大動。..
聽莫離說,之前就因為景媃湊到她跟前,樓月卿動了胎氣,對此,寧國夫人是很不悅的。
原本就不該出現在樓月卿面前的人,還在這種時候湊上去惹她不快,簡直是不分輕重。
寧國夫人的話字字誅心,半點不亞於樓月卿之前的那些話,讓景媃難以承受,忍不住搖搖欲墜,她想要反駁,可是卻不曉得如何開口,儘管她不喜歡被人指責,可在這些事情上,寧國夫人是有資格譴責她的,事實如此,她無話可說。
只是……
她望著寧國夫人仍有一絲厲色的面龐,苦澀的笑著道:「夫人說這些話,其實也是不想讓我這個母親再出現在她面前吧,你也不想她認我,對麼?」
任何一個養母,在面對孩子的親生母親時,都會有那麼一絲絲的不安的,這是人之常情。
寧國夫人並不否認:「是又如何?」
景媃沒說話。
寧國夫人不以為然道:「我確實不希望卿兒認你這個母親,不過你若是認為我是害怕你會威脅到我,那你就太高看你自己了,我和卿兒的母女之情,豈是你能夠威脅得到的?」
景媃一噎,啞口無言。
確實,樓月卿很敬重寧國夫人,她們之間的母女情分極深,別說兩天前不肯認她,哪怕是認了,她的存在也絲毫威脅不到寧國夫人,
雖不想承認,可事實如此。
寧國夫人微抬著下巴,眸色冷凝,坦然直言道:「卿兒七歲就做了我的女兒,到現在已經十四年了,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過,我想在在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和事可以斬斷我與她的母女情分,我完全不需要擔心這一點,我不希望她認你,只不過是因為在我看來,你根本不配做她的母親,若是按照我以往對你的認知,她就算是不想認你,我也會勸她莫要如此,可如今,就算她想認你,我也會反對,我的女兒,她值得擁有最好的一切,而你,沒資格做她的母親!」
寧國夫人說的毫不客氣,停在景媃的耳里卻異常刺耳,她有些惱火,她雖然對寧國夫人很感激,可不代表她就願意被寧國夫人這般挖苦諷刺,樓月卿他們這樣待她她無話可說,可是寧國夫人這般對她說話,說一句兩句倒也無妨,畢竟是樓月卿的養母,又幫著照顧撫養靈兒,這也都是恩情,指責幾句無關緊要,可是這般沒完沒了的指責,她就不能接受了。
她就算做錯了事情,也不代表她就會卑微的任由任何一個人出言指責她。
面色羞憤的看著寧國夫人有些咄咄逼人的樣子,景媃咬牙反駁道:「夫人此言差矣,我是她的親生母親,如何就沒資格做她的母親了?她既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不管我做了什麼,我和她的母女關係都是無法更改的,而寧國夫人你待她再好,也不過是她的養母罷了!」
養母再好,終究不是親的,血緣親情是割捨不了的,她知道,無憂心裡還是在意她的,否則又豈會對過去的事情這般耿耿於懷,只是現在還放不下,可親生母親就是親生母親,她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這是事實!
寧國夫人看著景媃,突然間不說話了,眼神也有些古怪,似在看著失心瘋的人一樣。
景媃下意識蹙眉:「你為何這般看著我?」
寧國夫人笑容可掬:「我只是忽然間明白了為何卿兒這般厭惡你了!」
景媃怕是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意識到自己究竟哪裡錯了吧,她只當自己對不起她的孩子,傷害了很多人,卻並未反省過自己究竟為何而錯,否則,她現在也不會有臉再出現在樓月卿面前,更別說還這般理直氣壯的以母親的身份面對樓月卿。
還真是苦了那孩子,有這樣一個生身之母!
景媃面色陡然難看起來,一陣青一陣白:「你……你這是何意?」
寧國夫人不解釋,反而淡淡的道:「當初是你狠心捨棄了她,讓她受了那麼多傷害,如今你再大的悔恨也於事無補了,你若是心中對她還有一絲憐惜,就莫要再出現在她面前了,我言盡於此,希望你能好好思量,就當你對她慈悲一次,也給你自己留下最後一絲尊嚴!」
說完,眸色冷然的望了她一眼,寧國夫人轉身就走。
留下景媃面色怔然神色哀戚的站在那裡搖搖欲墜,身影在一片如同朝霞般的桃花林間,顯得孤寂又悲涼,她許久都沒有離開,直到花無心尋來……
北璃的春天,雖然仍是冰天雪地不見暖意,可是仍是有萬物復甦的跡象。
欽天監奉旨選日子為瑾王殿下的大婚之日,奏報了幾個宜嫁娶的好日子,最後批覆在了四月二十四,據說,這是根據男女兩方的生辰八字挑選的開年之後最好的一個黃道吉日,還有兩個多月就是婚期,宮裡宮外已經在準備大婚的事宜,皇家的聘禮也在著手準備,看這架勢,就能看得出來瑾王殿下確實受寵非常。
只是這個時候,蕭以恪卻不在酆都,原本許多事情應該由他親自做的,都只能讓蕭以恆和蕭以慎這兩個兄弟代做,今日是下聘的日子,所以,蕭以慎和蕭以恆代為前往,而隨行的還有景陽王和蕭以恪的舅舅,也就是韓家的家主忠信候韓文炘。
在蘇家待了大半天,一切結束了蕭以恆才回宮。
自從認祖歸宗昭告天下之後,他一直都住在宮裡,蕭正霖也一直沒有給他賜府邸,倒是把乾元殿附近的正元殿賜給他居住了,意思已然很明確,他以後反正都是要在宮中住,就不必再多此一舉賜個府邸了,只是他要處理國政,又要照看蕭正霖的病情,直接住在了乾元殿的偏殿,倒也很方便,自然也沒有人敢提出異議嗎,畢竟誰都知道,他將會是璃國將來的主人。
回到宮中之後,他直接去了蕭正霖的寢殿。
和外面不同,乾元殿內暖洋洋的,蕭正霖正靠著床頭軟枕和前來看他的皇貴妃說話,人精神不錯,面色也挺好,就是看著仍有些虛弱,病態難掩,人也較之去年滄桑消瘦了不少,白髮也多了很多。
蕭以恆一走進來,兩人也不再聊著。
蕭以恆不疾不徐的揖手行禮:「兒臣參見父皇,母妃!」
對皇貴妃,他也和樓月卿一般,喚一聲母妃。
原本,皇貴妃也是一個值得敬重的人。
蕭正霖點了點頭道:「平身,過來坐吧!」
聽著他的話,一旁的宮人當即搬來一張凳子放在床榻前。
蕭以恆道了聲謝,依言上前,緩緩落座。
蕭正霖緩聲問:「今日下聘情況如何?恪兒不在,蘇家那邊沒說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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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家裡水閥爆裂,水噴出來浸了一屋子,掃水拖水折騰了好久,好絕望,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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