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郅動作一頓,眼帘微動,只是垂著眼眸看不清神色。
樓月卿定定的看著他,坦然道:「如果你是為了前者,好,是我不對,沒有顧及到你擅自行動落入敵手,讓你為此擔心,可我也不後悔這樣做,我的妹妹和女兒落入南宮翊手中,現在的南宮翊就是一個瘋子,他明顯就是為了引我去而放出的消息,我怕我若是去晚了他會對凰兒和六月不利,何況若是這種情形下我還能保持理智權衡利弊,那我還有什麼資格做她們的姐姐和母親?」
容郅抿唇沒說話,但是,手已經緩緩放下,任由她拉著。
樓月卿深吸一口氣,平緩心頭的情緒,繼續道:「若是你是為了後者,大可不必,從一開始就是我想盡辦法瞞著你獨自赴險,你得知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已經被南宮翊帶走,並非你保護不好我,是我太任性,先是瞞著你擅自離開渭明山,之後又瞞著你只身前往東宥,一次又一次的讓你擔心,沒有顧及你的感受,可我也不後悔瞞著你這些,因為比起我,楚國現在更需要你,我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需要你保護的人,也不想成為你的累贅!」..
聽著她這番話,他面上依舊沒有絲毫情緒,垂著的眼眸也看不出任何異樣很平靜,似乎聽進了她這番話,似乎又沒有聽進去薄唇緊緊抿著。
樓月卿看著他,見他依舊默不吭聲眼中划過一抹黯然,自嘲一笑,放開了他的手臂,低聲道:「你若是還不想見到我,不用你走,我出去便是!」
說完,她緩緩轉身,提步走向外面。
然而,她剛走了沒幾步,他便疾步追上,用力的拉住了她,之後二話不說便扳過她的身子,低頭狠狠地吻住了她,帶著懲罰和侵略的吻,很霸道的席捲著她的氣息,讓她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呼吸便已經被奪了去。
樓月卿呆愣半響後,倒是沒有任何反抗,而是任由他吻著,唇畔上隱隱傳來痛意,他在啃咬她的唇。
樓月卿蹙著眉,但是並未推開他,任由他為所欲為,等到她呼吸不過來的時候,他才放開了她。
樓月卿渾身無力的癱軟下來,一陣急促的呼吸著,而他蒼勁有力的大掌撈著她的腰肢,讓她掛在他身上。
樓月卿還沒緩過神,整個人就被他攔腰抱起,一陣暈眩後,人就被丟在綿軟的床榻上,然後他整個人覆蓋上來,鋪天蓋地的又是一陣……
第二日,樓月卿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臨近中午。
容郅已經不在,旁邊的位置已經冷卻下來,樓月卿掙扎著起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稍稍滿意,之後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她暗罵了一句混蛋,之後躡手躡腳的下了床,為什麼要躡手躡腳呢?
因為她疼!
那傢伙就是在懲罰她,把她翻來覆去整整一夜,折騰到最後直接昏迷了。
許是聽見她醒來的動靜,守在外面的莫離走了進來。
「主子,您醒了!」這話,這語氣,感覺是在調侃她!
樓月卿有些幽怨的看著莫離,因為那姑娘那表情,明顯還真是在調侃自己。
因為她脖子上那些痕跡,實在是刺眼。
不過,調侃就調侃吧,她沒計較,也沒遮遮掩掩,反而大剌剌的任由她看著,挑眉問:「容郅呢?」
莫離道:「王爺差不多兩個時辰前就已經領兵出征了!」
「出征?」
莫離頷首:「是的,攻打東宥駐紮在安州的軍營!」
樓月卿心下一驚:「什麼?為何不叫醒我?」
莫離微微抿唇低聲道:「他走的時候您還在熟睡,吩咐了讓我們不要叫醒您,說是您累了一夜需要休息!」
樓月卿:「……」臉頓時紅的跟煮熟的蝦子似的,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他絕對是在報復!
莫離又道:「所以,小姐和小世子小郡主來找了幾次您,都被我擋了回去!」
樓月卿:「……」要死啦!
莫離見她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羞赧不已,笑意漸深,轉達容郅的話:「對了,王爺說了,讓您醒來後好好待在徐州,在他回來之前哪裡都不許去,更不許去找他!」
樓月卿:「……知道了!」
哪裡還敢惹他生氣啊!
莫離想了想,想起什麼,道:「不過,王爺離開前,去看了一看小世子,和小世子聊了一會兒,也不曉得在說什麼,然後就走了,我問了小世子,小世子也什麼都沒說!」
樓月卿對此倒是開明的很,擺擺手:「不用理會,他們父子之間的事兒他們自己折騰!」
男人之間的事情,沒有掄幾拳頭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打個半死,反正父子之間,容珒打不過容郅,容郅也不可能對容珒下重手!
樓月卿這麼想著的時候,半點不心疼那是他夫君兒子!
知道她起來了,沒多久蕭傾凰帶著兩小隻就過來了,嗯,一起吃午膳。
幸好是冬天,可以穿狐毛圍脖,遮住了她脖子上的那些痕跡,不然孩子看了多不好啊,只是在屋內,還是一點都不冷的屋內,穿的這般厚重,倒是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倆孩子或許還不明白,可是蕭傾凰那眼神那笑容,雞賊雞賊的,讓樓月卿險些穩不住。
不過,還是穩住了,她故作沒看到蕭傾凰那取笑的神情,眼觀鼻鼻觀心,淡定的吃著碗裡的東西,時不時給倆孩子夾一些。
容郅此次出征,帶走了徐州的六十萬兵馬,幾乎把這段時間來援的軍隊和原本剩餘的二十多萬人都帶走了,而且他也下令讓德寧城的樓奕琛和在靈州的容易琰同時率兵反撲,現在南宮翊重傷昏迷,東宥軍心不穩,這個時候反撲,幾乎是穩操勝券!
果不其然,接下來幾日,容郅奪回幾座被東宥占據的城池的消息接二連三的傳回,而樓奕琛和容易琰那邊的捷報也不同傳來。
然而,隨之傳來的,還有南疆的戰報,兩日前,裴沂率領的大軍夜間遭遇突襲,而後南疆各部聯軍越過荊江攻打裴沂所在的江北城,裴沂率軍死死地抵抗了一夜半日,終究還是寡不敵眾。
裴沂死了!
據戰報上所寫,是身中數箭死在了戰場上,臨死前吩咐手下副將率軍退守撫寧,也就是江北之後的城池,副將聽命率領剩下的一萬多人退收撫寧,幸好之前容郅知道從魏國那邊調兵過來肯定趕不上,就讓容易琰分派了十五萬大軍支援,南疆那邊許是知道了援軍快到了,才會提前發兵攻打,就在南疆大軍乘勝追擊追趕到撫寧的時候,援軍趕到,這才擋下了南疆各部聯軍的追擊,保下了撫寧和那一萬多僥倖活下來的殘兵。
但是,他們晚了一步,裴沂死了,江北也被南疆各部占據了,那裡埋葬了一位名將和數萬亡魂!
而容昕,原本生死都要和裴沂共進退,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和裴沂在江北城守城,只派人把他們六歲的兒子和兩歲的女兒送回楚京,可是在察覺那一戰無可避免的時候,裴沂將其打暈讓人送回了楚京,如今怕是還在途中,南宮翊也已經派人去接應,理當不會有事。
然而,樓月卿還是算錯了,就在南境戰況消息傳回的第二日,她收到了飛鴿傳書,容昕回京途中遭遇截殺,護衛的人無一活口,容昕失蹤了!
樓月卿立刻派出暗衛去尋找,還傳了飛鴿傳書給寧國夫人派去接應容昕的樓絕,讓他們務必不惜任何代價找到容昕安全帶回,心急如焚的等了兩日還沒有消息,但是卻等來了蕭以慎。
一見面,樓月卿震驚的看著風塵僕僕的他,還未來得及說話,他便道:「容昕被南疆賀胥氏抓了,我要去救她!」
樓月卿聽言大驚:「什麼?她被抓了?」
她這裡沒有收到消息啊,只知道容昕失蹤了。
蕭以慎點了點頭:「對,這些年我一直派人在她周圍保護關注她,前夜我收到我的手下傳回的消息,追殺襲擊容昕的,正是南疆賀胥氏部落的影衛,我的人因為沒有在她的護衛隊裡,這才沒有被殺,他們一路跟著那些人去,跟到了賀胥氏所在的仳離城!」
樓月卿聽言,忙道:「我立刻讓人去救她!」
說完就要去準備飛鴿傳書。
蕭以慎卻出言制止了她:「不用,我去就好!」
樓月卿一驚:「六哥!」
蕭以慎沉聲道:「我原本打算直接去的,只是我沒有帶多少人來,又怕你擔心,所以才轉道來了你這裡,你只要把你派去的暗衛交由我差遣,其餘的不用你擔心,我一定會安全把她帶回來!」
他一收到消息就立刻策馬趕來,可隨行的人不多,他出來打仗本來帶的人也不多當時火急火燎的,也顧不上召集手下,就帶了幾個貼身護衛來了,路上才驚覺人不夠,這點人別說救人,就說能不能闖的進仳離城還是一回事,他可不想一腔熱血去了,卻仍然救不了她,所以來找樓月卿借人是最好的辦法!
他也知道,樓月卿一定擔心,所以來和她說一聲。
樓月卿聽言,眉頭緊蹙:「你一定要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6s 3.708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