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卿把手裡的一大包東西遞給身後的玄影,繃著臉兩人走在街上,如今已經是壓彎,街上人很少,偶爾經過一兩個。《八《八《讀《書,.2■3.o⊥
樓月卿覺得自己肯定是腦子糊了,為了容郅那廝,竟然大晚上走密道出來尋幾件衣服,如此的……大費周折!
城主府有不少秘道通往外面,甚至還有一條直接通往城外的,這些都是很久之前歷任城主所挖掘,為了以防萬一,樓月卿在城主府也差不多當作自己的家,老城主和寧煊也從不會防著她,自然都知道,容郅那傢伙硬要住下,她也無法,只是城主府守衛森嚴,自然是不能直接從正門走出來找衣服,也不能去找寧煊的吧,容郅那啊哦叫的樣子,就算是新的,怕是也不會碰,她只好走最方便隱秘的密道出來,否則按照寧煊的心思,她若走正門,怕是能猜出一二了,所以,她只能躲開所有的守衛從密道出來。
可是,現在想想,樓月卿總感覺有些……不是滋味兒……
她為何最後還是讓那廝如願以償的住在她房裡?不是該直接跟他來一句:不走咱倆掰的咩……
竟然就這樣被他帶著進了他的話里,最後被他威逼利誘讓步,把自己的房間分他一半!
失策!
明明她可以挺著腰板指著他來一句:你不走以後別來找我!
結果一時腦子被門板夾了,被他牽著比起走還不知道……
悔恨!
終於回了城主府東苑的入口處,關了密室的入口,便躡手躡腳的回了自己的院子,自然不敢驚動守衛。
回到屋裡,莫言一直守在外間,看到她,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連忙過來低聲道,「主子總算回來了,方才寧公子來了!」
聞言,樓月卿蹙眉,「這麼晚了,他來做什麼?」
莫言搖搖頭,「這個我不清楚,只是他來了便問您在做什麼,我說了您在沐浴,正好裡面傳來引進溫泉水的聲音,他便信了,沒說什麼就走了!」
樓月卿垂眸,想了想,沒在說什麼,轉身從玄影手上接過一大包東西,就往裡面走去。
內室很安靜,因為太安靜,所以隔間的水聲才會越發明顯,朦朧的水汽也從屏風後冉冉升起,樓月卿一想到屏風後面,某個不要臉的在那裡沐浴……
她就渾身犯尷尬。
這種感覺,讓她感覺極其陌生,總覺得他們好似夫妻,他在沐浴,她為他準備換洗衣裳……
呸呸呸!
樓月卿回過神來,連忙晃了晃腦袋,對自己更是無語,想什麼呢?
有人進來,裡面的人自然是感覺到了。
不知為何,他竟篤定是她,一道慵懶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既然回來了,愣著作甚?還不拿過來?」
她說就去一會兒,接過愣是去了將近小半個時辰……
樓月卿本來還在想著怎麼送過去,聽到這句話,果斷臉色一沉,沒好氣道,「沒找著!」
什麼人啊,蹭吃蹭住也就算了,連換洗衣物都要她去找,他肯定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去洗個澡換衣再來的,可是偏偏就怎麼也不肯走。
他是沒問題啊,可是樓月卿素來有潔癖,哪裡受得了。
據說這廝曾在軍營待過,三五日不洗澡肯定是有的……
樓月卿整個人都不好了。
「是麼?」裡面傳來某人語氣不明的聲音,隨即微嘆一聲,無奈道,「既然如此,那孤只好這樣走出去了……」
說完,裡面立刻傳來某人從水裡起來的聲音。
樓月卿兩眼一直,想都沒想立刻出聲,「等等!」
裡面果然聲音就停了。
緊緊拽著手裡的包裹,樓月卿略帶咬牙的開口,「你不是有衣服麼?」
屏風後傳來某人既是無奈又是傷懷的的聲音,「無憂方才放下豪言說去尋衣物,如此篤定,孤便也信了定能尋到,所以把身上的衣物都弄濕了!」
說著,樓月卿耳尖聽見裡面什麼東西掉進水裡的聲音……
混蛋!
樓月卿很想直接轉身出去,讓他自生自滅,這廝當真是……
她為何要讓他住這裡?
她不出聲,裡面的人再次開口,「莫非無憂想讓孤穿浸濕的衣物?如此……」
樓月卿就差沒有怒吼了,在某人略可憐兮兮的話沒說完,就咬牙道,「我拿給你還不行麼?」
真是敗了!
她話一出,裡頭的人略帶笑意的慢悠悠開口,「不是沒找著?」
搬石頭砸腳,樓月卿還在心塞,愣一聽到某人這句話,她氣就不打一處來。
忍著殺人的衝動,抱著手裡一應俱全的衣物挪過去,在屏風後面,慢吞吞的在屏風後面掖著,伸手,把手裡的包袱丟進屏風後面,立刻走開。
走到屋內中間的桌子旁坐下,樓月卿立刻倒了杯水一口喝下,清醒清醒。
然而,那邊很快傳來一個疑惑的聲音,「為何是白色?」
語氣中,好像還有些嫌棄。
樓月卿蹙眉,轉頭看屏風,臉拉得老長,「不喜歡就別穿!」
還挑三揀四?
裡面徹底沒聲了。
樓月卿懶得搭理他,轉過頭來琢磨著自己等下如何沐浴……
容郅在這裡,就算他不會偷窺什麼的,可是,她還是有些不太敢,想起在楚京的時候,這廝在她沐浴時不知不覺出現在她屋內,坐在那裡,隔著一個屏風的裡面,她就在沐浴,樓月卿就特別不自在。
那種不自在,比被直接看到更加明顯。
想著想著,身後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樓月卿回頭一看,便愣在那裡,久久不能回神。
一直以來,都只見過容郅穿黑色的衣服,只覺得黑色的衣服更適合他,給人的感覺也是凜然霸氣,充滿著王者睥睨天下的氣勢,比之龍之黃色,更加威懾人心,他的身份和性格,很適合黑色,看多了,樓月卿都覺得他穿黑色甚好。
可這套白色衣袍卻讓他整個人變得不同了,因為樓月卿讓人準備的是一整套衣物,包括鞋子和頭上的玉冠,都是一整套的,穿在他身上,透著一股清冷之氣,好似整個人都變得純粹乾淨了,也沒了往日裡的那份凌厲和凜然。
衣服仿若給他量身定製的一樣,不大也不小,料子是上好的錦緞,上面繡著一些簡單的圖案,穿在他身上,整個人猶如芝蘭玉樹般,立於她身前,比她高出半個頭,目光少了凌厲多了一絲溫和,所以整個人周身都透著淡淡的清雅。
樓月卿很喜歡白色,就是因為白色看起來很乾淨,任何污點和瑕疵都遮不住。
而他,穿著一身白色竟也這般好看。
樓月卿一時間看呆了。
容郅渾身不自在,他從未穿過白色的衣服,今次,是第一次穿。
但是看著她也是一身白色,頓時眉眼間多了抹笑意……
劍眉輕挑,張開手給她看,「如何?」
樓月卿回過神,略別開眼,悶聲道,「還行!」
沒想到這廝穿白色也如此好看,早知道她尋一套花花綠綠的算了!
是麼?
攝政王殿下嘴角微勾,一雙眼戲虐的看著她,顯然心情極好。
樓月卿自動忽略那道戲虐的眼神,道,「既然你洗好了,就出去吧!」
略略蹙眉,「出去?」
樓月卿頷首,「當然,你不出去我如何沐浴?」
攝政王殿下聞言,定定的看著她,隨即嗤笑一聲,看著她無奈道,「孤又不會看你,你如此防著孤作甚?」
他的保證……樓月卿想都沒想,立刻拒絕,「那也不行,你出去!」
之前還說不會對她動手動腳的人,昨夜來之後,對她各種上下其手,如今還不要臉的蹭吃蹭住,他的話,她打死都不信!
蹙眉,有些不悅。
她難道還擔心他會對她做什麼?
認定了她,他自然不會在意這些男女授受不親的話,所以,對她做出的所有事情,都不過是隨心而定,但是,自然也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所以,她大可不必擔心自己會做什麼,適可而止,他還是懂的。
所以,她的這種擔憂,令他不喜。
對她,他已經毫無顧忌,可她好似並不是如此……
無奈地看著她,容郅緩緩道,「洗好了叫孤!」
說完,踏步走出內室。
樓月卿見他走了,才緩了口氣。
玄影看到門口走出來的人,還以為見鬼了……
王爺從來不會穿白色的衣服,別說白色,除了黑色王爺從來不曾穿過其他顏色的衣物,所以,看到自家主子穿著一身白色衣袍出來,自然是十分驚訝,更甚是以為自己看錯了。
方才的包裹被綁著,她也沒有看裡面是什麼顏色的衣服,如今看來,竟然是白色的。
莫言倒是沒有什麼想法。
外室的門關著,反正容郅走出來外面也看不到,索性就躬身在一旁,靜候吩咐。
容郅這才細細打量樓月卿居住的屋子,內室他是都看過了,外面還未曾看過,用晚膳都是在裡面用,所以他未曾出來過,如今是夜晚,為了以防萬一,外室的門已經關上了,所以容郅走出來也不怕被發現。
外室分為兩部分。
一面牆面將外間隔開,前面是客廳,也是樓月卿平日裡用膳的地方,後面則是一個雅致的書房,雖說是書房,卻只是擺著幾個紫檀木的書架,上面放著不少古典書籍,卻沒有桌案,想來樓月卿很少進去。
容郅看完了外面,自然往裡頭走了進去。
裡面打掃的很乾淨,卻有些冷清,可見她不怎麼進去。
走到第一排書架前,目光掃視一眼,全都是一些閨閣女子不喜歡看的,兵法謀略,野史典籍,琴譜棋譜,醫書藥譜,幾乎都是孤本,目光一頓,容郅看著最上面的一排,竟有幾本武學書籍?
伸手,拿下來一本。
翻開一看,全都是一些江湖上失傳的劍法秘籍,可是看著這本書的痕跡,她應該都有看過,不過,又好似許久未曾翻開。
翻了幾頁,放回原處。
繼續拿起一本兵法書籍來看,看了一下,又放回去,沒多久,就把書架上好幾本書都拿下來瀏覽了一番。
疑惑更深。
這丫頭怎麼淨愛看這些書籍?其他倒還好,可是這些治國謀略的書籍她看來作甚?
好幾本都是關於治國謀略的,這些他尚且都不太喜歡看,她為何會看?
男人看這些書,尚且是因為男兒之志,有野心不奇怪,她一個女子,關心這些作甚?
走到第二排,繼續看,和第一排差不多……
目光一頓,停在書架最上方,一個錦盒放在上面,容郅一怔,本來打算拿下來看看,只是手一頓,轉頭,果然看到樓月卿淺笑嫣然的站在入口處,靜靜的看著他,剛沐浴好,所以一頭墨發垂在身後,兩縷垂於身前,身上穿著一身白色衣裙,看著很輕便。
看到他看過去,樓月卿只好走過來,繞過第一排書架,走到他面前。
看著他,淡淡一笑,「你怎麼進這裡來了?」
實話實說,「無聊!」
挑挑眉,樓月卿但笑不語。
環視一圈,容郅挑挑眉,「這些書,無憂都有看過?」
微微頷首,「都看過,不過……有好多都不在這裡,也不知道被師父丟哪裡去了,這裡的應該都是些孤本,一般的書師父估計都扔了!」
那些棋譜琴譜,醫書藥譜,還有劍法武功秘籍,都大多數是難尋的孤本,治國謀略和兵法書籍也都是她喜歡的,其他的,估計占地方不知道丟哪裡去了。
聞言,攝政王殿下笑了笑,「看來孤的無憂也是個飽讀詩書的才女,甚是欣慰!」
樓月卿沒好氣得看了他一眼,欣慰你個頭!
不過他的話倒是講對了,她確實也算是飽讀詩書,她記性極好,說是過目不忘也不為過,所以一本書看過一遍便都差不多能記下,年幼時,也是因為這個,被臣民大讚,父皇更是喜不自勝,以她為驕傲,這麼多年,她經常在城主府住著,有時一住就是幾個月,閒來無事,一天能看很多本,一般的書籍難入她眼,就派人去到處搜羅這些重要的來看。
這裡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
容郅掃了一眼書架,不解,「不過,你讀這些兵法治國的書籍作甚,莫不是無憂對打仗治國的事情感興趣?」
樓月卿挑挑眉,「如果是呢?」
她確實對這些,很感興趣!
容郅若有所思,緩緩道,「有興趣……極好!」
啊?
樓月卿不解,「什麼意思?」
容郅沒多說,而是拉著樓月卿,緩緩走出了書房。
樓月卿吩咐玄影和莫言回去休息,便被容郅拉著直接走進了內室。
看了一眼床榻,再看看地面,攝政王殿下有些心塞。
他多少年沒有如此憋屈過了呢?
好似從來沒有!
忍著心酸,看著身旁的人,攝政王殿下抱著一絲期待,「你確定讓孤睡地上?」
樓月卿想了想,答道,「我睡也可以!」
聞言,容郅臉色一沉,這女人欠修理!
「鋪被子!」
啊?
樓月卿看著他,精緻得黛眉蹙了蹙,不確定的問,「我?」
攝政王殿下心安理得的頷首,見她瞪眼,他就立刻不高興了,「有問題?」
讓他睡地上,他睡還不行麼?
鋪個被子這麼簡單的事情,肯定得她干!
「當然……」性急口快,然而話一出,被某人一個你不鋪被子我倆擠一窩的眼神威脅到,樓月卿果斷轉了語氣,「沒問題!」
鋪個被子而已嘛!
攝政王殿下笑了。
樓月卿果斷跑到自己的床那裡搜羅了被子,鋪地去!
當然,翻箱倒櫃尋了一張黑色的狐毛毯墊著,以防地氣過寒,傷了他的身體。
一切準備就緒,樓月卿還特地把床邊的屏風搬過來擱到中間,把床和地鋪隔開來,容郅坐在一邊冷眼看著,看她移著屏風,挑挑眉,愣是不去幫忙!
這輩子第一次睡地上呢!
哼!
樓月卿忙完了,看著自己弄好的窩,很滿意。
如果不是讓他去客房睡很有可能被發現,樓月卿才不可能讓他睡她房裡,男女有別,她鐵定不樂意。
還不忘看著拉著一張臉的攝政王殿下笑眯眯的說,「如何?我覺著比我的床舒服!」
最後一句話……
好像在哄孩子!
攝政王殿下聞言,倒是笑了,「既然如此,無憂也一起睡地上?」
樓月卿果斷閉嘴,果斷嫌棄!
哪有床舒服?
樓月卿懶得搭理他,天色不早了,都亥時了,該休息了,所以,樓月卿直接跑去睡了。
把他一個人晾在屏風外面,看著地上的地鋪,心裡一陣凌亂……
將就著兩日吧,今日已經七月份最後兩日,初一之前,他定是要離開的。
一夜好眠。
第二日,樓月卿一早就醒了,掀被子起來,以為他還在睡,可不成想,繞過屏風,竟看到他站在窗沿那邊,靜靜的看著外面。
窗戶不知何時打開了。
樓月卿一驚,連忙過去。怎麼能開窗呢……
被發現怎麼辦!
可是,走過去才發現,本來昨日守在窗外不遠處的守衛,都不見了。
容郅負手而立,看著外面,聽到她的腳步聲,轉過頭來,樓月卿連忙問道,「那些人呢?」
怎麼一早起來都不見了?
容郅緩聲道,「天亮時撤走了!」
聞言,樓月卿面色一變。
------題外話------
明天萬更,過幾天就回京虐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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