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嘴?」皇帝摸了摸自己乾裂的嘴,「嘴像嗎?一個嘴,能看出什麼來?」
夏公公捂著嘴說:「那嘴,那說話的神情,和皇上年輕時一模一樣啊!笑之前,先輕輕扯動嘴唇,然後,略略向右扯動,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皇上,笑得很有特色,很迷人呢!還有,唇色,和皇上年輕時一樣,唇色略顯暗淡!」
皇帝裂開嘴,輕輕扯動嘴唇,略略向右扯動,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
「是這樣嗎?」皇上問道。
夏公公笑著直點頭,說:「是啊!是啊!皇上,就是這樣啊!像極了!」
皇帝嘆道:「『唇色略顯暗淡』,朕現在的唇色,不是暗淡,是死灰色了!朕不行了!」
夏公公馬上安慰道:「皇上,你不要說這麼喪氣的話,這個好消息一出,我看皇上的精神好多了呢!」
皇帝又嘆道:「那也是一時的!朕的身體,朕自己知道!這國事什麼都要朕操心,劉沖那孽子,除了會走雞鬥狗玩那女人,簡直就不干正事!氣死朕了!」
夏公公也嘆道:「賢妃娘娘也是太嬌慣魯王了!」
皇帝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他真是爛泥扶不上牆!不說他們母子了!說說,你是怎麼查清楚的!」
夏公公說:「那天晚上,趙家拿出二十年的陳釀,那父子三人陪我喝酒!我說呀,我這三十年都沒有喝過酒,今個兒,我也不用伺候皇上,咱們就喝它個盡興!來他個不醉不歸!」
「你呀!咳咳咳!」皇上一時笑得喘不過氣來,「十個人都喝不過你啊!你還叫三個人陪你喝!你就糊弄他們吧!」
夏公公笑道:「皇上,你就別取笑老奴了!老奴也不是故意的!老奴這也是幾十年沒有喝過酒了!那不是也不知道自己的深淺嘛!還有啊,老奴也不知他們的酒量啊!為了保險起見,老奴就規定,讓他們和朕一起喝!一樣喝!」
皇帝笑道:「那他們就更喝不過了!」
夏公公說:「所以啊!喝了五壇酒,那父子三人都趴下了!我早前已經將所有的婢女使計誆出去了!這會兒,我就扒下趙榮的衣服,果然,在後背上就看到了一片葉子!」
說著,夏公公從懷裡掏出一隻髮簪。
這是一隻草葉形狀的簪子。
皇帝的語氣里充滿了回憶:「朕初次見到趙芷,那年,她才十六歲!文靜美麗,落落大方。她說她叫趙芷,她解釋說,芷,就是香草的意思!屈子《離騷》曰『扈江離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為佩』。我把江離芷草披在肩上,把秋蘭結成索佩掛身旁。芷兒,人如其名,有著芳草的美好!可是,皇宮這個地方,豈是能容美好存在的地方!她太單純了!被人設計而不自知!」
皇帝接過夏公公手裡的簪子,繼續說:「這是朕為她量身定做的一隻簪子!這片草葉,就是皇后的名字,芷,就是一葉香草!這簪子是朕送給她的定情之物!她一直珍藏著!」
夏公公含笑不住地點頭:「是啊!皇上,皇后是一個真正的大家閨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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