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盼木樨花落,信馬由韁,後來魂斷江南,霜冷長河。
簾外聽風雨,淚流入江海。
無人懂得從失去到擁有,然後再失去,是何種天崩地裂的絕望;更無人明白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被碾碎,又是怎樣的哀莫大於心死。
穴道被解,長歌依舊如雕像。人在,魂已滅。
一路無言。
馬車重返大營,重回帝帳,她始終安靜地仿佛失去了生機。
尹簡命人端來一盆冰水,埋首其中,滲入骨髓的寒意侵入眼瞼,那股想要毀滅一切的念頭,方才被慢慢澆熄。
長歌雙眸空洞,眼中無一物。
他轉身離帳,一隻腳邁出,身形復又頓下,背對長歌,言語冷漠如霜:「你想陪他去死,朕不攔你。一直以來,朕想盡一切辦法讓你活,到頭來朕才發現,醫術再高明的大夫,也拯救不了視生命如草芥的病人。朕非你良婿,求之不得之人,無須再求。」
語畢,他揚長而去。
只是,剛剛走出幾步,身後突地一地碎裂,長歌砸了帝帳里所有能砸的東西,刺耳的聲響陸續不絕,驚起十丈內一片恐慌!
大批侍衛兵勇迅速集結而至,有人高叫著:「有刺客!保護皇上!」
尹簡額頭青筋突起,收攏的五指發出「咔咔」的響聲,身後良佑怒諫:「主子,您不能再縱容了!」
「多嘴!」
尹簡斥了一句,繼續負手前行,鷹聿般的利目射向四方,「朕一切安好,爾等退下!」
帳里長歌癱軟在地,渾身的力氣被抽乾,她禁不住放聲大哭……
……
議事帳。
軍中諸將林立,包括奉旨而來的寧談宣,人人面色凝重,震驚且不安。
尹簡仰靠在椅背上,透著冷意的寒眸睥睨著下方,不著痕跡的觀察著每個人,直到一眾人受不了這份壓抑,紛紛跪地請罪:「皇上息怒,臣等知罪!」
」眾卿何罪之有?「尹簡唇角微傾,勾出一記深意不明的笑:」只不過朕這皇帝份量不夠重,不能叫臣子心悅誠服,以至於有人陽奉陰違!「
聞言,齊豫重重叩頭,鏗鏘有力的道:」啟稟皇上,老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鳳寒天之死,與老臣絕無干係!「
「皇上明鑑!臣弟一心想查出鳳氏其他餘孽,為國出力,為君分憂,又怎可能害死鳳寒天?」尹璉亦底氣十足的自辯。
「請皇上明察!臣等對皇上的忠心天地可表,絕不敢欺君!」其餘人亦爭先恐後向君王明志,生怕被扣上不忠的帽子。
尹簡挑了挑眉峰,視線落在一左一右兩個人臉上,他漫不經心的語氣道:「寧太師,肅親王,你二人對此事有何看法?鳳寒天被擒之後,朕命大內侍衛總管良佑親自搜身,確保鳳寒天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自殺的毒藥武器,可偏偏他中毒而亡!這毒藥究竟是誰給的?又是誰攛掇鳳寒天自殺,斷了朕查尋鳳氏餘孽的線索?」
」微臣不知。「寧談宣拱手一揖,淡然自若的答道:」微臣每日虔心自省,外間發生何事,微臣一概不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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