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潯出了容府之後,直接走到了容府西邊的院牆外,看著那躺在樹上的月白色身影,頓時哭笑不得,「你怎麼在這個地方睡,不硌得慌嗎?」他還真是在這啊,這好端端的榻不睡,偏生要來到這容府睡牆角,這睡完牆角不算,又到樹上睡,敢情無論哪裡都能成為他安寢的地方。
樹上的男子動了動身體,頭微微抬起,看了一眼樹下的男子,他身體一躍,頎長的身影瞬間在地上烙下一個黑影,一身月白色的錦袍如流雲一般傾瀉而下,腰間的白玉腰帶上龍鳳玉佩垂落著,一頭墨發散亂卻不失美感,平添幾分慵懶的風情,面上銀色的面具遮擋住他的面容,只能看清那白皙的下頜,那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中帶著些許的笑意,他單手背負,手中摺扇忽的散開,他輕搖摺扇,看著面前的男子,輕笑說道:「看你的樣子,是在什麼人身上吃了虧?!」
聽著這話,易南潯自然而然的想起方才被容淺訓斥的場面,心頭更是一陣鬱悶,他皺眉說道:「不過是有人將我的好心當做了驢肝肺罷了。」說著他看著面前的男子遷怒說道,「雲昭,你說你好端端來著容府外面的樹上睡什麼覺,若不是為了尋你,我至於進容府麼。」不進容府就不會碰上那個可惡的女子了。
&怪就怪今日這容府的陽光最好。」賀蘭雲昭輕搖摺扇,忽的偏過頭看著那院牆的方向,眼底興味更濃了。真是難得呢,她竟然能發現他的存在,真是個有趣的女子。今日,似乎不虛此行。
&一句陽光好就到這裡來,真是服了你了。」易南潯很無奈的看著賀蘭雲昭,顯然以前類似這樣的事情他也做過。只可惜,今天讓他因此受了牽連。
賀蘭雲昭朝著前方走了一步,月白色衣衫搖曳流動,他只是隨意地走著,可是自然而然的帶著一股凌視天下的風采,周身似有若無的磅礴氣勢籠罩著,舉手投足間更是灑脫自信。
&些閒事還是不要管的好。」
聽著這話,易南潯愣了愣,詫異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面的意思!」賀蘭雲昭一收摺扇,單手背負朝著前方走去,聲音依舊清越,卻帶著濃濃的興味,「這位容四小姐,呵……有趣!」
易南潯詫異的看著那離去的身影,眉眼微皺,他知道先前容府里發生的事情?!除了師妹之外,再就是江湖上近年來名聲大噪的白髮冰姬,倒是難得看到他對一個女子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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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寧馨苑之後,容淺便躺在榻上休息了,房間裡面依舊雜亂不堪,可是她並未讓紅玉跟綠蕪收拾。
下午的時候,管事秦宇來將容淺帶到了大廳,說是榮國公也就是容家的當家人也就是容淺的父親容德庭要見她這個女兒,當然,原因自然是早上發生的事情。
&女,給我跪下!」大廳裡面,一個暴怒的聲音響起,容德庭在上首來回踱著步,目光恨恨的看著下面站著的容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一旁,榮國公夫人柳氏站在一旁,恨恨的看著容淺,這個賤人竟然敢傷了她的嫣然,想到容嫣然頭上那一個大包,她就心疼的緊,更是想要將容淺生吞活剝了。在她下首坐著的是二姨娘,容芙的親娘,她雖心疼女兒,可是這種時候,某些人出面比她出面更好。再下面則是嬌俏可人的三姨娘,他是容德庭新納的妾,年齡只比容嫣然稍微大一點,一雙杏眼不時的在容淺身上打量著。
而容嫣然跟容芙則是坐在對面,兩個人都是淚眼婆娑,額上更是不知道何時多了一些青紫的傷痕,嬌美的臉上委屈可憐,更透著幾分嬌弱。
這就是容家的人嗎?那她的娘親呢?容淺目光淡淡的掃過那些人,在她們的眼中應該跟她一樣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吧。這些年,竟然連一個名分都沒有,她用了所有的手段想要查出她娘的過去,可是得到的結果卻是,查無此人。容家的人究竟做了什麼!她站在那裡怡然不動,抬眼看著上方的男子,眸光冷了幾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跪?榮國公不妨給我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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