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涼如水,東都皇宮。
台階下幾個侍衛一動不動的直視前方,周圍不斷有巡邏的人,這裡是東都皇帝——喬廣軾的寢殿,廣安殿。
室內,燈火搖曳,重重幔帳後傳出的隱約的女子的嬌笑聲讓人臉紅,司馬器走到那些帷帳後面站住,咳了咳道:「陛下,微臣有事稟告。」
裡面的笑聲消失,頓了好一會兒,才聽得一個清涼的聲音:「嗯。」
隱隱還帶著一絲慵懶,似乎是……好事被打斷的不耐?
司馬器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失態緊急,他也不想趁著皇上春風一度的時候來找這個晦氣。
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之聲,司馬器忍不住抬了抬眼,正巧看見自裡面出來的一個粉衣女子,薄薄的衣料掩不住那渾然天成的媚意,一雙眸子也往他這邊看來,然後掩了嘴角笑著離開。
司馬器愣了一下,然後才看見在那女子身後出來的英俊男人,刀削的眉眼,修長的身量,薄唇寡情,站在那裡就讓人覺得一股子壓迫感迎面襲來。
喬廣軾微抿著著嘴角,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很明顯剛剛他把那一幕全都看進了眼裡。
司馬器這才想起那個是皇上新晉的寵妃如妃,頓時腿一軟,頓時就要跪下:「皇上,微臣……微臣,並無冒犯之意。」
喬廣軾淡淡的笑:「起來吧,朕沒怪你的意思,畢竟是朕的妃子太過於媚人了是嗎?好了,說說你有什麼樣的大事,要這麼晚了來打擾朕的清夢,嗯?」?最後一個字微微上挑,司馬器跟在皇上身邊侍候的念頭不算短,這個嗯字就是他不悅的徵兆,自己要是說不出來讓他滿意的答案,那麼明早就會有人給自己收屍了。
抹了抹額頭上不存在的汗,他顫著開口:「陛下,燕西……燕西大軍打到邊界了。」
「什麼?!」喬廣軾驟然眸子變冷,渾身散發的寒意能把整個廣安殿凍住:「你說燕西大軍打過來了?」?「是……是是剛剛邊疆首領林燦派人報上的,這不,微臣就趕緊過來稟告您。」?「林燦是做什麼的?!朝廷給他俸祿是讓他到邊境玩女人的嗎?敵軍都壓境了才回報?」
「……」司馬器深知自己來報這個信就是來當炮灰的,只好低著頭不敢說話。
好在喬廣軾沒喲遷怒人的習慣,只是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司馬器如蒙大赦,趕緊離開。
喬廣軾披著衣服在桌邊坐下,心中默念,陸揚,陸揚,我不犯你,你倒是趕來招惹我。
門外,太監總管郭安看見司馬器出來趕緊拽住他:「什麼事,司馬大人也要這麼晚來稟報?」
「郭公公,哎呦,你老人家可算來了,怎麼著剛剛找你不著,我可是硬著頭皮進去的,您老是故意等著看我笑話吧?」?「嘿嘿,司馬大人說笑,適才晚間吃壞了東西,這不剛從那邊回來就緊趕著過來了——可是出了什麼事?」?「你還說呢,燕西那邊打倒邊境來了,林燦這個色胚,才差人送信,怨不得聖上生氣。」?「這可是又要打起來了?」?「誰知道,自從這天下四分五裂了開始,就沒有個消停。」司馬器一邊搖頭,一邊往下走。
郭安也搖著頭,這個世界本為中原皇帝為尊,但是天下分裂為四個諸侯地,燕西、鹿北、南浙、東都,四個諸侯地又都紛紛自立為王,這燕西和東都一個西一個東,是臨國,偏偏關係向來不好,戰爭往往一觸即發,雙方都想吞併對方好讓自己能夠實力更加強大。
燕西王陸揚是個極有野心的男人,雖然已經步入中年,卻依舊好戰,時常會親自帶兵騷擾東都邊境。
而喬廣軾是個即位不久的年輕皇帝,陸揚自然不把他放在眼裡,時常認為東都的王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喬廣軾是個即有心機又有野心的王。
而且,陸揚之所以如此自信,是因為他有一個得意將軍——齊賢王倪宇翔。
倪宇翔其人最為忠誠耿直,而且武功很好,行軍打仗自有一套,十分的陸揚器重,所以他是燕西唯一一個外姓的藩王。
喬廣軾也知道齊賢王的名氣,自然也想擁有這個常勝將軍,不過無論是派去遊說的人還是利益誘惑,倪宇翔始終不為所動,這讓喬廣軾不禁氣惱。
此番燕西又來找麻煩,喬廣軾越發覺得自己是時候該培養一批人才,最好也能找到一個與倪宇翔匹敵的將軍,助他成就霸業。
同一時刻,燕西,赤水。
這裡是燕西最有名的藩王,最有名的將軍,倪宇翔的封地。
已是夜深,齊賢王府的大宅後院卻傳出幽幽的笛聲,有三三兩兩的僕人睡不著,聽著這淒婉的曲調,都有些淒淒相惜的意味。
「唉……咱們王爺又開始了,王爺一吹這個,就是睡不著了。」?「是啊,王爺一睡不著,應該就是想念薛家小姐了。」一個圓臉的丫頭在燈下面露緋紅:「這麼痴情的男人。」
一個年紀稍大的老婦人呵斥道:「說話注意些,不然什麼時候被處死了都不知道!薛家是大忌,無論是在王府還是在外面都是不可以提到的禁忌!你們的命都不要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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