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鯨周身霞光萬道,通體繚繞著晶瑩而又刺目的藍紫色電光,宛如一輪龐大的幻暝紫月,一躍而起三千里,伴著身後起伏的狂濤駭浪,像是直接沖入了雲霄,隨即攜帶無窮偉力,直衝而下。
與此同時,馬紅俊搖身化作一隻翼展近百丈的火焰鳳凰,周身金紅色烈焰肆虐,帶起千丈光芒,迎向了從天而降的藍紫色巨鯨。
第二魂技,鳳日朝天萬陽光,一簇青芒舞千殤!
「嚶!」
「鏗!」
鳳翔鯨躍,嘹喨的鯨啼鳳鳴聲響徹天地,一聲可怕的爆鳴隨著兩者相撞,轟然掀起一圈恐怖的毀滅性漣漪,向著四周擴散間,沿途所過之處,一切火焰和海水等,直接被汽化成虛無。
轟隆隆!
咔嚓!
瞬息之間,一道道空間縫隙如同蜘蛛網密布,清脆而又響亮的碎裂聲中,縱橫交錯於半空,宛如碎裂的鏡子,裂縫頓時爬滿了天空。
轟!
毀滅性漣漪宛如沸騰的波浪,極速擴散間,僅僅片刻的功夫,身形龐大如山嶽,翼展近百丈,宛如要遮天蔽日的一鯨一鳳,同樣也被這股毀滅性的可怕漣漪波及,汽化消散的同時,馬紅俊和水月兒從中跌落而出,向著兩邊翻飛出去。
魔鯨海域四周,眾人一退再退,恐怖的毀滅漣漪甚至就連遠離兩人數裡之外的水冰兒、戴沐白等人,都感覺到了一絲強烈的心悸和不安。
「這就是神技的威力麼?」
雖然之前在安臨關前,眾人就已經見識過馬紅俊的神技威力,但那時的他無意多造殺戮,已經儘可能的縮小了神技的破壞範圍。
不像現在,廣袤的魔鯨海域能讓馬紅俊和水月兒放開了手腳戰鬥,而那仿佛世界末日降臨,足以毀天滅地的威力,著實讓眾人感到嚮往和震撼。
「不,小俊沒有使用神技,他用的,其實是武魂真身和神性加持下的第二魂技中的其中一個。」
水冰兒搖頭道,作為眾人中除了玉姬之外,實力僅次於馬紅俊和水月兒的另一尊修成先天無漏之體的新一代巔峰斗羅,她所看到的遠比眾人更加清楚。
「什麼?」
「小俊沒有使用神技?」
「啊?俊哥竟然連神技都沒有使用?」
眾人一驚,看著不再動手的兩人,迅速圍了過去。
片刻後,水冰兒首先說道:「月兒、小俊,你們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馬紅俊臉色蒼白,搖頭說道:「我沒大礙,只是受了些輕傷。月兒,你怎麼樣?」
水月兒俏臉同樣蒼白,搖頭道:「我沒事,姐夫。只是體力、精神、魂力消耗甚巨。」
水冰兒輕輕戳了下馬紅俊的額頭,嗔怪道:「讓你托大,再怎麼說,月兒也是基礎實力至少也有六十博的半神級絕世斗羅,用的還是剛剛獲得的神技,你都敢用其他魂技與她對抗,你呀!」
這時,隨著寧榮榮口中念念有詞,兩道光束分別落在馬紅俊和水月兒身上的同時,被馬紅俊稱之為酒肉兄弟的奧斯卡和風昊天,也適時遞來他們用於恢復消耗和治療傷勢的魂力酒和大香腸。
「九層九彩,九寶琉璃塔,九寶治癒神光!」
「小俊、月兒,給!」
「月兒、姐夫,喝酒!」
馬紅俊無奈一笑,接過風昊天的魂力酒和奧斯卡的萬象更新水晶腸和生生不息翡翠腸,說道:「我和月兒又不是敵人,現在這樣也不錯,不是麼?」
「我想,只要我再沉澱一段時間,應該很快就能將修為提升到九十七級。」
「走吧,我們回海神島!」
水月兒小口抿著風昊天的魂力酒,也道:「是呀,姐姐。我其實也沒有完全使出全力。」
「放心啦,我和姐夫都有分寸,沒事的啦!」
「對,一點小傷,不礙事!」馬紅俊道。
眾人點頭,玉姬神色一怔,剛要開口,宛如鶴立雞群的重明鳥首先開口說道:「重黎,姑奶奶和玉姬前輩不在這裡渡劫了麼?」
馬紅俊搖頭道:「千道流已經獻祭,想必要不了多久,千仞雪就會繼承天使之神的神位,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先回海神島,到時月兒先去完成你的海神第九考,如果千仞雪繼承神位降臨,我先拖住她。」
「不管她是否成就神祇,我都會站在你身旁,與你一起面對。」
水冰兒神色堅定,雖然沒有像馬紅俊說的那樣,皇帝就該自稱為朕,但眉宇間透出的神色,卻給馬紅俊一種不容拒絕的韻味。
「還有我們。」
「小俊!」
「俊哥!」
「史萊克七怪一體,就算我們不是她的對手,我們也會一直站在你們左右,絕不後退。」
戴沐白等人道。
「不急,先回海神島再說!」
馬紅俊道,眾人領命,跳上各自騎乘的魔魂虎鯨,調轉方向,向著海神島行去。
「也不知大陸局勢現在怎麼樣了?」
眾人心頭沉重,馬紅俊的話無疑讓他們感覺到了沉甸甸的壓力,甚至玉姬和重明鳥,也沒有再提現在就要渡劫的話。
要知道,按照馬紅俊本來的計劃,獵殺深海魔鯨王后,這片海域短期之內生靈絕跡,絕對是最適合渡劫的地方之一,但現在,兩大凶獸渡劫之事只能延後了。
當然了,還有想要蹭兩大凶獸的天劫化形的天夢冰蠶,也只能再等一段時間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馬紅俊等人沒有注意到的是,魔鯨海域西南方向,數十上百里之外,數百米深的海水中,一條巨大的海溝內,一隻體型不比深海魔鯨王小的同族魔鯨,此時正以仇恨和不解的目光,注視著眾人的離去。
「這怎麼可能?老公和海神有仇,怎麼會將自己獻祭給祂的繼承人?而且還是完全獻祭?」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裡面絕對有什麼陰謀。」
「不過你放心,老公。」
「從現在開始,我就是新的深海魔鯨王,魔皇。」
「有朝一日,本王一定為你報仇。」
「海神、海神傳人,你們等著,本王記住你們了。」
「有朝一日,我魔皇一定還會再回來的。」
魔皇心說,靜靜的注視著眾人遠去,接著龐大的尾鰭猛地一拍,頭也不回的向著魔鯨海域西南方向的更遠處游去。
在那裡,大海的盡頭,同樣有一塊人類棲息的陸地,雖然面積沒有斗羅大陸遼闊,但也高度繁華,名曰日月大陸。
而它,則是那塊大陸東南海域中的魂獸之王,同時也是深海魔鯨王的妻子,除它之外,修為最高的另一隻深海魔鯨。
前段時間,正在沉睡中的它,被突然而來的心慌感驚醒,著急忙慌的向著這邊趕來。
直到前不久,它最終還是來晚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老公獻祭給它的仇人的繼承人。
而它,卻無法阻止這一切。
魔皇恨,它發誓,有朝一日,絕對要讓海神和海神島付出代價。
另一邊,轉眼大半天時間過去,直到水月兒一身消耗完全恢復,奧斯卡這才駕馭著自己身下的魔魂虎鯨,游到魔魂虎鯨二大王阿寶身旁,搓把著手道:「那個,嘿嘿,月兒,能不能將你的血液給我幾滴?」
「你想複製我的武魂呀?」
「好呀,奧斯卡!」
水月兒明媚一笑,從指尖逼出幾滴鮮血,甩給了奧斯卡。
「月兒,給我也來幾滴!」馬紅俊也道。
水月兒將頭一歪,看著與水冰兒同乘魔魂虎鯨大大王大寶,湊過來的馬紅俊說道:「姐夫,你應該不用模擬我的武魂吧?」
馬紅俊搖頭道:「我想感悟一下你的深海魔鯨王魂環,看看能否藉此機會,將我的第三環提升到百萬年級別。」
「對了,小奧,把你複製的混沌龍鯨燈籠腸給冰兒也來幾根,讓她也感受下月兒的百萬年魂環,應該會有些幫助。」
「沒問題!」
「可惜,你丫的武魂哥沒法複製!」
奧斯卡先是點頭,接著又遺憾的搖了搖頭,口中念念有詞的同時,隨著身上浮現的魂環光芒綻放,直到過去片刻,這才弄出兩根頭大身細,宛如燈籠,而且燈籠中沉浮著一隻迷你版混沌龍鯨的他化自在腸來。
「天上地下,唯我至尊大香腸!」
「他化複製燈籠腸!」
馬紅俊含笑道:「小奧,告訴你個好消息。」
「給,冰冰!」
奧斯卡英俊帥氣的臉龐略顯蒼白,氣喘吁吁的將自己的大香腸甩給水冰兒,這才說道:「什麼好消息?你別告訴我,哥快能複製你的武魂了。」
馬紅俊搖頭道:「那倒不是,不過等冰兒問鼎絕世斗羅,她的武魂你恐怕也會變得難以複製。」
「我去!」
奧斯卡神色一滯,冷笑道:「你管這叫好消息?不挖苦哥,你會死啊,你!呵呵!」
「有嗎?」
馬紅俊抬頭望天,嘿笑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免得冰兒晉升絕世斗羅後,哪天你正在與人對戰之時,結果發現自己複製不了冰兒的武魂,那豈不是很危險?」
「呵呵!」
奧斯卡一臉冷笑,輕輕用腳拍了拍身下的魔魂虎鯨,向著寧榮榮騎乘的魔魂虎鯨游去。
「對了,月兒,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馬紅俊道。
「怎麼了,姐夫?」水月兒道。
馬紅俊道:「魂獸修為但凡超過十萬年,踏上凶獸之路,一般都會凝聚內丹,或者也可以說是魂核,比如深海魔鯨王。」
「之前它與我戰鬥時,吐出的那股威力極為可怕的白色匹練,其實就是它的丹氣。」
「我想知道,它既然已經獻祭給了你,那你有沒有得到它的內丹?或者也可以說是鯨珠。」
「沒有!」水月兒道。
「沒有?」
馬紅俊一怔,瞬間凝視向水月兒,冷粲如電光般的眸子,像是要將水月兒完全看透。
「姐夫,你是不是想說,它被完全度化,其實是假裝的?」
水月兒臉色一變,作為新一代封號斗羅,她自然明白沒有得到深海魔鯨王的鯨珠意味著什麼。
馬紅俊眉頭深蹙,沉默片刻才道:「那倒不是,它的心靈波動散發的情緒念頭做不得假。」
「你既然沒有得到它的鯨珠,那就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它將自己的鯨珠同樣獻祭給了你。」
「第二,它將自己的靈魂分為兩半,另一半藏在了鯨珠中。」
「月兒,你將它喚醒,我來問問。」
「好的,姐夫!」水月兒道。
時間緩緩流逝,直到眾人臨近海神島,馬紅俊將玉姬收進神界雛形空間,眾人這時也對深海魔鯨王放下了戒心。
原來,它在獻祭自己後,確實將自己的一枚鯨珠獻祭給了水月兒,而這,也是僅憑它一己之力,就將水月兒和風昊天的修為推到了九十九級和九十五級的緣故。
海神島,禁地海神山,海神殿,波塞西得知了深海魔鯨王獻祭的始末,這才說道:「月兒,我建議你現在立即開始第九考。」
「嗯?」
水月兒一愣,隨即就想到了什麼,「波塞西前輩,您也感覺到千道流獻祭了麼?」
波塞西神色淡然,像是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頷首道:「雖然我很想看著小安長大成人,成為像他父親那樣頂天立地的強者,也很想和唐晨長相廝守。」
「但我是海神大祭司,輔助海神傳人繼承海神禰下的傳承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榮幸。」
「我知道你們和天使之神的繼承人有怨,如今她已開啟天使第九考,進入虛空傳承神殿。」
「月兒,我們沒時間了。」
「你準備好了麼?」
「我!」
「姐夫!」
水月兒轉頭看向馬紅俊,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她不知波塞西為何甘願獻祭自己,但她卻不想波塞西就這樣隕落。
再怎麼說,波塞西雖然在考核中公事公辦,從未有過徇私舞弊和放水,但除了考核之外,其餘時間,卻對她們宛如自家長輩對晚輩一般照顧。
五年時間下來,她早就將波塞西當成了一位尊敬的長輩,又如何忍心看著她為自己獻祭?
「不可,前輩!」
這時,馬紅俊上前道:「您忘了麼,我答應過您,要幫您擺脫獻祭的命運。」
波塞西搖頭道:「我沒有忘,紅俊。可我們現在沒有時間了。」
——錯字先更後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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