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沒看到你人影,原來跑去見證火車的誕生嗎?」
蕭鳳一臉責備的看著蕭景茂,口中不掩斥責之意。
蕭景茂頓感尷尬,連忙回道:「主公。那火車以及鐵路,皆乃足以改變千古不變局勢之利器,所以我才應了楊承龍的邀請,前往一觀。」眼見蕭鳳神色不動,便趕緊低下頭,道歉道:「若是有做錯的,還請主公責備。」
「責備倒是不必了。」
蕭鳳輕搖臻首,訴道:「只是你日後行事,需要有個行程列表。畢竟你現在乃是行政院總理,若是失了章程,便難以掌握麾下信息。若是因此犯了錯,那就糟糕了。這一點,你知道嗎?」
蕭景茂趕緊回道:「主公所言,臣知道了。」
「那就好。」蕭鳳眼見對方坦誠錯誤,這才放下心來,之後卻宛然一笑,問道:「只是這次比賽,你們輸了?」
蕭景茂一時愕然,稍作思考一下,方才知曉蕭鳳所言,乃是楊承龍和秦鋒的賭約。
他帶著幾分無奈,回道:「沒錯,我們輸了!」
「這是當然。畢竟牲畜之力終究有限,又如何能夠和人之智慧相比?那秦鋒能早出此物,當是大才。之後你等莫要因此生隙,須得助他儘快弄出可堪使用的火車,知道了嗎?」蕭鳳安慰道。
此事在發生之後,因為有許多百姓圍觀,所以很快的便在長安城之中流傳開來,當然也讓蕭鳳聽了去。
蕭景茂連忙回道:「莫要主公吩咐,屬下也要促成此事。」隨後自袖中取出一物,直接抵到蕭鳳眼前,訴道:「此圖乃是我和楊承龍一起繪製,還請主公一覽。」
蕭鳳接過圖紙,展開一看之後,立時笑道:「哦?這就是你們的答案嗎?」
「主公。」蕭景茂一臉雀躍,笑道:「這鐵路如此厲害,而且若是配合火車,更是可以朝發夕至。所以我便和楊承龍一起,勘察境內地形,做出了這鐵路規劃圖。不知主公是否准許?」
他所呈上的,乃是關內鐵路修建圖。
以長安為中心,將河中府、銅川、汾州、鳳翔府以及商州五城聯絡起來,如此以來便可以覆蓋境內大部分地區,更方面赤鳳軍馳援。
到時候邊境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便可以在半日之內直接抵達,而無需如同往日一樣,需要花費好幾年的功夫去做好準備。
蕭鳳仔細一看,嘴角立時翹了起來,卻是透著幾分得意來,訴道:「此事甚好。我為何不答應?」隨後面容嚴肅,卻道:「只是此事你須得在三年之內完成。知道了嗎?」
「三年?這麼快?」蕭景茂神色一愣,卻是帶著幾分擔憂。
為了修建長安至潼關的鐵路,他們便折騰了三年時間,而計劃之中的鐵路也僅有一千多里長罷了。
畢竟這鐵路造價昂貴,以赤鳳軍目前財政,根本難以支撐。
蕭鳳頜首回道:「沒錯,三年!因為三年之後,這鐵路一旦完成,那我們就可以進入下一個階段了。」
「下一階段?什麼階段?」蕭景茂一頭霧水,卻不知曉自己的主公,又打著注意了。
蕭鳳嘴角微翹,目光卻望向北方之地,勃勃野心自話音之中透出:「十年生聚、十年教訓。算起時間來,咱們到這裡來,也有二十年了吧。」
「是的,主公。」
蕭景茂點點頭,雙眸頓時黯然。
每當他自清晨起來時候,見到鏡中的那個兩鬢斑白、一臉皺紋的男子,都會感到有些失落。
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
算算時間,他現在也已經四十了,而在處理公務的時候,精力也開始略有不足,經常會感到疲倦。
蕭鳳又問:「那你有沒有想過回家?」
「回家?」
蕭景茂神色一愣,不知主公為何提及此事。
只是「家」之一字,卻讓他陷入昔日年少時候的光景。
…………
「爹你看。這是我獵到的獵物。」
背後拉著一匹倒地不起的野狼,蕭景茂在雪地上艱難的行動著,他的小臉也被凍的通紅通紅的。
見到遠處走來的一行人,他立刻便笑了起來,丟下手中的繩子,一路跑到了前方一人之前叫道。
而那位壯碩的漢子,也將他一把抱起來,提到半空中高聲笑道:「好傢夥。果然不愧是大山的兒子。才十歲,便能夠獨自一人打獵了。不過你這小子,可別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了。要知道那狼可是兇殘了,你以後再出去,可要跟叔叔們說一下,知道嗎?」
蕭景茂甜甜的一笑,叫道:「知道了,爹!」
「至於這頭狼?」
那漢子看了一下狼,沉思片刻之後,又道:「待會兒帶回去,讓你娘親給你縫一件皮襖吧。畢竟這大冬天的,若是沒有一件合身的衣衫,可撐不過去。」
「謝謝爹爹!」
蕭景茂仰著秀氣的小臉,高聲叫著。
……
「爹,我來幫你。」
見到爹爹一臉慌張,蕭景茂手中拿著小弓,直接從屋中跑了出來。
但是他的父親,那位剛毅的漢子,卻衝著他大聲喊道:「快走!帶著妹妹,離開這裡。」
遠處,十數匹戰馬一起奔來,上面的蒙古騎兵拉開複合弓,對準父子倆便是射擊。數道箭矢破空襲來,嚇得蕭景茂雙腳一軟,直接跌倒在地。
而他的父親,那位號稱大山第一勇士的男子,也被數隻箭矢射中。
但他卻如山一般,站在蕭景茂的身前,為他充作盾牌,擋住了所有的攻擊。
「爹!」
嘶啞的吶喊聲,震得松樹簌簌發抖。
落下的白雪,將一切全部蓋住,不留任何痕跡。
…………
「家嗎?」
握緊拳頭,蕭景茂一臉神傷。
記憶里,他的家是無憂無慮、自由而且和諧,直到那一夜,到來的蒙古騎兵毀掉了他的一切。
自此之後,他也踏入赤鳳軍之中,開始了自己新的篇章。
蕭鳳神色嚴肅,頜首回道:「沒錯,回家!」隨後神色有些悵惘,訴道:「畢竟,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
「回家嗎?」
蕭景茂深吸一口氣,然後張開口,莊重的問道:「主公,難道說我們……」
蕭鳳點點頭,訴道:「正如你所想的,我們應該反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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