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破!」
將頭上一柄髮簪取下,蕭月又是丟出。筆~趣~閣.fo
本是烏黑髮亮的髮簪表面,立刻泛起清光,望之猶如玉石一般泛著光潤玉澤,朝著對方射去。「
片片曇花陡然綻放開來,瑩瑩清光亦是猶如牆壁一般,將那烈烈火焰全數擋在外面。而在中央之處,那髮簪好似受到莫名力量的拉扯,越發的修長起來,恰似一隻銳利長矛,徑直朝著那火龍直接撞去。
「煢煢孑立曇花落」,這一招乃是蕭月所學的「玄英九決」之中殺傷力最強的招數,如今時候被她運用到這以玄鐵打制而成的髮簪之中,一經發射不僅僅殺傷力不亞於「煢煢孑立曇花落」,而且對真元消耗以及身體負荷,也是大幅度減少。
否則,蕭月如何能夠兩次運起如此玄功呢?
這一下,那青芒立時將巨龍戳穿,無數火焰轉眼間化作灰燼不復存在,而一隻銳利長箭,徑直朝著史權刺來。
看見那火龍轉瞬寂滅,史權立時注意到那長箭,他當空一點,立刻便將這玄鐵髮簪打偏,心中猶自驚訝說道:「好個妖孽,看來我真的是小瞧你了。」
「哼!接下來,我還會取走你的狗命呢。」
昂聲一嘯,蕭月見到對方因為抵禦髮簪而空門大開,立時仗劍欺入。寸寸劍氣轉而刺出,縱然無法擊殺對方,至少她知道自己如此行動,也足以逼迫對方,讓對方無法傷到自己。
果不其然,史權眼見長槍短暫無法回防,立刻便疾步後退,企圖避開赤心劍鋒芒。
但是蕭月豈能罷休,依舊是步步緊逼,赤心劍之上早有劍芒閃爍,不斷自其中噴出出去,欲要這人滅殺在此。畢竟這人終日追逐他們,更是那史天澤得意愛將,若是讓這人逃走了,只怕下一次那史天澤便會親自動手。
以史天澤的實力,只怕整個赤鳳軍除了蕭鳳,其餘人都不是其一合之手。
「呵!你以為你勝利了嗎?」
忽的獰笑起來,史權卻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詭計得逞模樣來。
他的目光撇過旁邊駐守著的眾位騎兵,立時說道;「但是你別忘了。你只是孤家寡人,如今雖然強大,但是終有一死。而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口中雖是沁出一絲血液,但是他卻依舊是那樣的中氣十足,高聲喝道:「所有人,給我動手。」
緊繃的弓弦立刻鬆懈,「咻咻咻」就連綿響起。
一道道銳利長箭,自這些隨行的士兵手中射出,其目標正是如今正合史權戰鬥的蕭月。
縱然那裡有他們的統領,他們也依舊張弓搭箭,並且將其射出去,哪怕其可能傷到王權也是如此。對自己的統領的絕對忠誠,這史權果然有一套,能夠讓這些辛苦培養的精銳精英們,跟隨在他的身後,並且追逐屬於自己的功名利祿。
「糟糕了!」
耳邊響起的聲音,目光感應到的光影,蕭月立時就曉得自己如今的處境。
如果這一次,她在朝前刺一劍的話,那麼對方就可能死亡,但是隨之而來的箭雨也會將其淹沒。若是收劍擋住箭雨,那麼就不得不放過史權一馬,畢竟這個傢伙是如此聰明,當然會第一時間逃跑的。
「今日權且放你一馬,下一次定然取你項上人頭。」
想起還在遠方等著她的幾人,蕭月沒來由的湧出一股怒火,當即收劍回撤,將那赤心劍舞作風車一樣,令那些凌空射來的箭矢全都粉碎,分毫未曾傷到她自己。
正當時,一枚白亮弩箭剎那見來到她眼前,其速快若閃電,分毫沒有給人半點反應機會。
雖是如此,正處於戰鬥狀態之中蕭月立時感應到這隻弩箭存在,她連忙催動體內真元,自赤心劍之中逼出一道劍芒,迎面便直衝這白亮弩箭,欲要將這白亮弩箭擋在外面。
但是這時,這白亮弩箭卻轉而間發出赤紅火焰,火焰溫度漸漸升高,自赤紅轉為橘紅,隨後又泛起金光起來,金光越來越烈,將那白亮弩箭整個吞噬其中,最終化作一輪熾白太陽。這般場景說起來複雜,然而起變化不過是短短的一瞬間,就儼然變成這般模樣。
之後,這太陽似乎難以抑制,旋即就開始猛烈的膨脹起來。
「轟」的一聲,無數的光和熱全都釋放出來,朝著四周圍席捲而出,濃烈的煙塵遮住了天空,熾熱的空氣灼燒著大氣,便是那狂暴的衝擊波,也將地上的石柱全數摧毀,盡數倒在了地面上,裂為數段。
大地之上,憑空現出一朵蘑菇雲來!
蘑菇雲直上雲霄,足有數十丈之高,讓人看的是清晰無比。
「哼哼……,哈哈哈哈――」
長吸一口氣,史權自地面上搖晃著站起來。
他雖然不是那烈陽箭目標,但是也在其殺傷範圍旁邊,縱然避開了攻擊垓心地帶,身體也被那灼熱的火焰還有強烈的衝擊波傷到身體,短時間內是無法繼續激烈的戰鬥了。
只是看著那方圓足有十數丈左右的深坑的時候,王權臉上立刻露出快活的神色來,張口唾罵道:「馬蛋。真以為自己少年天才,就能夠在這江湖之上逞威嗎?被這烈陽箭命中,莫說是你這個不過才剛剛初窺門徑的小傢伙,就算是尋常地仙一流,也照樣得死!」
畢竟這烈陽箭威力強大,足以媲美一個地仙全力一擊,擊殺一個人階巔峰的存在,自然是輕鬆無比。
「咳咳!」
但是這時,地面上卻鑽出來一個身影。
一頭秀髮胡亂的散開,本是白皙的臉蛋也漆黑無比,就連身上穿著的那件青色戰衣也破損不堪,露出下面瘦削的手臂和腿彎。雖然通體布滿了一層灰塵來,但是自那倔強的眼神卻可以看出,眼前這人正是蕭月。
「你居然沒死?」
史權立時驚住。
要知道那烈陽箭比他那最強招數「九霄―炎龍滅」尚且強大十倍有餘,但是這般攻擊都未曾傷到這女子,難道對方當真是受到了什麼人庇護不成?
「撕拉」一聲,蕭月大概是感覺胸前沉悶,就將胸前衣衫撕下來,露出裡面被牛皮繩固定在胸前的一塊玄鐵來,烏黑深沉形如半圓狀,將她的心臟以及五臟內腑,全都保護的相當不錯,而她正欲站起來,但是卻踉蹌一下險些跌倒在地。
蕭月感到體內亂糟糟的狀況,卻依舊未曾露出半分膽怯來,自鼻孔之中冷哼一聲:「若非是這東西保護,只怕我早就被那衝擊波震散五臟六腑了。真可惜啊,如果沒有你們贈送的這東西,我如何能夠生活到現在這個地步?」
但是心中,她卻暗自想著:「若非師尊提前留在赤心劍之中的清淨琉璃焰起了作用,只怕我根本無法生存下去。」
畢竟那烈陽箭衝擊波極其厲害,即使她因為得到赤心劍之中的清淨琉璃焰相助,護住了心臟還有腦袋,只怕就算是不死,一身本領也會被廢的七七八八,日後莫說是踏足地仙一流,就連保持如今修為也是千難萬難。
「原來玄鐵一直就被你帶在身上?」
看見那烏黑深沉的玄鐵,史權眼中立刻閃過一絲貪婪。
他之所以一直追繳三人,一方面是因為對方暗中謀劃殺了武惠公嚴實,但是另一方面則是對方將那數百斤玄鐵給盜了。要知道這玄鐵在武俠世界裡面的價值,那就等同於稀土在電子元器件之中的價值,完全可以說是一克便價值千金啊。
否則的話,他如何會費盡心思跑到這裡來,不就是為了將這批寶貴的玄鐵納入自己麾下嗎?
想著玄鐵會因為灌輸真元而越發堅硬的特性,他對蕭月所說之話也是深信不疑了。
「當然。畢竟這麼好的材料,若是不用了那才是可惜吧。只可惜我不是那鐵匠,無法將其鍛造成武器,所以只好將其切割成胸甲模樣,塞在胸膛之處了。」滿是蔑視,蕭月毫不在乎的說道。
畢竟這玄鐵一般都是作為添加物,又或者作為龍骨,嵌入在武器之中,從而能夠發揮出武器的特性。
如同蕭月這般直接將整整一坨切割下來,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了。
努力的站起來,史權哈哈一笑:「逃過了一劫?只可惜就憑你現在的模樣,還能夠戰鬥多長時間?就你目前的樣子,我想就連一個尋常人都未必打得過。」
「你可以試一試?」
背靠在巨石之上,蕭月望著信步走來的史權,左手立時將那赤心劍凌空一拉。
其銳利鋒芒,立刻便將幾塊石頭攔腰截斷,其刨面圓潤如一,很明顯她即使是身負重傷,也絕不代表著沒有半分戰力。
史權當即停住腳步,眼神自那隻剩半邊石頭掠過,隨後就笑了起來,說道:「即是如此,姑娘不如就此投降如何?你若是將剩餘玄鐵的藏匿地點告訴我,我還可以考慮不殺你。甚至還可以幫你在大汗面前引薦,就算你想要如同那楊妙真一樣,也成為一個知州、萬戶,我想大汗也是會應允的。」
之前他和蕭月戰鬥,早已經知曉對方性情剛烈,堅若玉石。
若是逼急了對方,那麼少不得蕭月會來一個玉石俱焚,到時候她一怒之下毀掉玄鐵,以天魔解體之法繼續鏖戰,只怕現在就連現在的王權,也少不得會身負重傷,便是就此隕落在這裡也是有可能的。
蕭月嘴角微翹,旋即笑道:「條件挺豐盛的嘛!」
「這是自然。」高昂著頭,史權滿是崇敬的回答了起來:「我蒙古幅員萬里,治下人口數以千萬,區區幾個知州、萬戶,豈會放在眼中?」
「既然如此,那你可知這些土地都是從何而來的?難道一開始,它們就屬於蒙古嗎?」目光轉冷,蕭月不免帶著幾分譏諷。
史權眉頭微皺,隨後便有些得意,說話時候亦是帶著慶幸:「那金朝不守綱常、不敬天地,被蒙古滅亡實屬應該。你要知道,這天下終究還是只能夠靠武力奪取的,而天可汗正是那個掌握了最強大武力的存在。而我們,只需要順從他的意志就可以了。」說到後面,他更是雙目泛起尊崇一般的光輝,儼然已經將那天可汗當作了自己的神明。
「若是不順從呢?」
「自然得全部殺死!」
「憑什麼他們就得死?」
「他們違背天理,抵抗天命,當然得死。」
「既然如此,那你告訴我什麼是天理,什麼是天命?」
「應之以人事,行之以五德,應之以自然,然後調理四時、太和萬物,此為天理。乾道變化,各正性命,此為天命。」
「說得好,說的不錯,但是為什麼不繼續說下去?」
聽見這話之後,蕭月卻是笑了起來,她那明媚目光之中,全然都是譏諷:「若是有人不尊人事,以殺戮橫行於世;罔顧五德,動輒以刀兵治世;之後,更將黃河河道掘開,任由其淹沒江淮一帶,所到之處民不聊生。這個,就是天理?而且他們更是置蠻夷番邦之徒於漢人之上,所謂行令不過是視若牛羊、宛如牲畜,手中田產歸於他人,一年辛勞只得二三,全家上下盡歿於野,我華夏文章、文明禮儀盡數毀於一旦,可為天命?」
「住口!」
忍耐不住,史權渾身上下盡數發顫。
被蕭月一說,他立時感覺自體內之中湧出的懼意,對漫天箭雨的畏懼,對高高在上的害怕,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發出真真的悲鳴聲,似乎都在因為蕭月那話兒感覺恐懼。
「果然,你這妖女斷然留不得,必須殺了。」
捏緊長槍,史權立時站了起來,渾然不顧身軀之中「咯吱」作響的痛楚,眼中泛起凌厲殺意。
「哼!自爾等滅我故土,殺我父親之後,我就和你們勢不兩立。只可惜今日未曾將你這狗頭斬下,祭奠我父親亡魂,倒是平生遺憾。」蕭月亦是勉強自己站了起來,手中赤心劍分毫未曾丟開。
那身軀雖是佝僂,但她卻頭顱高昂,居高臨下看著懷著殺意趕來的史權,突然間才發現。
「原來眼前這人,是條狗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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