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張威帶著麾下人馬離開了均州之後,陳子昂也暫時接手了整個均州的城防系統,而在經過這些事情之後,城中百姓也是人心浮動,莫不是膽戰心驚。
更有人直接向陳子昂建議,是否可以前往襄陽府,讓那呂文德派遣大軍來剿滅這些水匪。
陳子昂怒不可遏,自然是直接拒絕,更是以禍亂民心為由,將那廝抓起來殺了。
經過這些事之後,城中之人也是人心浮躁,不時有傳言出現。
陳子昂也是沒有去理會,反而躲在了府中飲起酒來,好解決心中愁苦。
這時,那邵明卻是找上門來,他見到陳子昂這般模樣,立刻勸道:「我說你啊,現在這樣子行嗎?」
「有什麼不行的?畢竟現在雷敏都被關押起來了,而那張威更是直接出城,想要找那水匪決戰。」陳子昂神色迷離,張口訴道:「就現在的狀況,你覺得我還能做什麼?」只將頭一揚,杯中酒水又被吞入口中,說著又是拿過一壇酒,準備繼續喝。
邵明有些惱怒,劈手搶過了酒罈子,喝道:「那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城中百姓,被那些水匪蹂躪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陳子昂略有不滿的問道。
邵明回道:「你也應該知曉。張威雖是帶領了兩千人馬,但是那水匪行蹤莫測,而且漢水也是面積寬闊,如何能夠找到對方藏身之地?只怕就算是找到了,也可能陷入對方的陷阱之中。到時候,僅憑張威一人,如何能夠對抗?」
「哈。不過是一些水匪罷了,你以為他們乃是蒙古精銳?」陳子昂嗤之以鼻。
邵明訴道:「哎。你卻是不知,自當年夔州一戰後,許多韃子並未北歸,反而潛伏下來了。而在這水匪之中,也有他們的存在。要不然,為何我一直到現在,也沒辦法將其剿滅?」
「哦?這般說來,張威有危險了嗎?」陳子昂輕笑一聲,不以為意。
邵明訴道:「也許吧。不管如何,咱們總得做好對策,不是嗎?要不然那水匪打來之後,咱們又該如何和他們?」
「等他們打上來再說吧。」
陳子昂不屑一顧,依舊沉迷於美酒之中,大概是喝多了,頭一歪便躺在了桌子上,嘴中發出一陣陣鼾聲來。
邵明見陳子昂這般模樣,只好放棄了勸說,調轉頭來離開了這裡:「唉,希望這一天能夠安然度過吧。」
他卻沒注意到等到自己離開之後,陳子昂卻是睜開了眼睛,幽幽的看著那離開的身影。
「你若是當真志於剿滅水匪,為何會讓他們留存到現在?只是我很好奇,你今日這般舉動,又是為什麼?」
另一邊,那雷敏也在幾位士兵的押送下,直接被送入了監牢之中。
走了沒多長時間,雷敏察覺到道路似乎有些偏差,立時站住腳步,張口喝道:「你們是誰,為何要將我往這裡帶?」
「哼。你現在都已經是階下囚了,莫非以為還想要掙扎嗎?」那兩人卻是一臉猙獰,雙手抓住那鐵鏈,卻是打算將雷敏直接拽到在地。
見到兩人用力,雷敏臉上怒火一閃,直接喝道:「找死。」只將雙臂一用力,兩條鐵鏈一陣擺動,卻是自手中脫開,「啪」的一聲就在兩人身上抽了一下。
被這麼一弄,那兩人也是吃痛無比,一臉驚恐的看著雷敏,喝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竟然敢違背知州命令,你還想不想活了?信不信我治你一個大不敬的罪名!」
「哼!且不說那張威是否有權利關押我,若是當真想要定罪的話,也只有長安才能定罪。你們兩個跳樑小丑,竟然也敢在這裡囂張?信不信我就算是殺了你們兩個,那張威也不敢說話。」雷敏怒目而視,直接喝道。
「想將我帶到別處,然後暗中下手?當真以為我看不出你們的伎倆嗎?」
兩個獄卒正欲爭辯,自後面卻傳來一個聲音來。
「你們兩個退下吧。」
「原來是楊主簿。那他就交給你了?」
這兩人見到來者之人,立刻就恭敬的低下了頭來,眼前之人卻是一頭滄桑白髮,看樣貌也有五十多歲了。他卻是這均州之中唯一的一位秀才,因為頗有些才華,便在縣衙之中擔任主簿一職,三十年來一直到現在。
「你到這裡來做什麼?」見到此人出現,雷敏雖是露出幾分慍怒,卻也只好作罷。
楊主簿走到雷敏面前,問道:「他們兩個你也許會懷疑,但是我不會吧。畢竟我這把老骨頭,也不可能對你做什麼來。不如就讓我帶你去監獄,可以嗎?」
雷敏輕哼一聲,又用頗具威脅的眼神瞪了那兩人,然後回道:「當然可以。」
那兩個獄卒也不敢說什麼,只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離開。
走了約莫半晌,楊主簿忽的問道:「你似乎對這裡的人不是很滿意,總是存在著敵意?是嗎?」
「那是自然。畢竟他們兩個竟然想要將我帶到別處去,這算什麼事啊!」雷敏罵道。
楊主簿哈哈一笑:「為何必須要是城西監牢?」
「張威便是這麼說的,難道你打算違令?」雷敏略有奇怪的看了楊主簿一眼,問道。
楊主簿回道:「自然不會。畢竟我也不過一介尋常之人,只怕捱不了你一拳啊。只是總覺得,你和那知州如此交好,應該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吧。」
「交好?這又怎說?」雷敏問道。
楊主簿回道:「哈哈。你也是不知,那城西監牢乃是知州新進建造的。裡面的人兒全都是他精心挑選的,說是好關押捕捉的水匪。只可惜了,這監獄第一個犯人,卻是你了。」
雷敏有點慍怒,直接喝道:「我知道。」提起這事兒,也是頗為來氣,因為建造這監獄時候,他也是幫了一些忙,結果自己反而先陷入了其中。
兩人一邊走著一邊說這話,倒也是顯得特別的和平。
自陳子昂府邸之中離開,邵明卻是直接來到了城頭之上。
他看了一下看守的士兵,頓時露出幾分愁容來。
「唉。怎麼就只剩下了這麼一點人?若是那水匪打來之後,又該怎麼辦?」
因為被那張威帶走了大批的人馬,均州城防人手已然不足,根本就無法抵抗隨時可能出現的水匪。
面對這一幕,邵明感到緊張。
這時,自遠處出現了許多黑點,這些黑點一個個聚集起來了,很快的就形成了一大批人馬。
「那些水匪,果然又出現了嗎?」
邵明為之一驚,連忙喚來一個士兵,喝道:「你速速將那陳子昂叫來,要不然的話,咱麼可無法和這些水匪對抗。知道嗎?」
那人服從命令,立刻自城頭之上跳下,徑直朝著陳子昂奔去。
喝了半晌,陳子昂正覺酒力上頭,眼前有些茫然,就聽到那門傳來陣陣敲門聲,聽聲音來似乎還挺急躁的。
「是誰?」
「是我,陳大人。」
那士兵直接竄了出來,嘶啞著聲音對著陳子昂喊到:「那些,那些水匪,他們又來了?」
「水匪?你說什麼水匪?」
陳子昂搖了搖頭,因為酒精的原因,他現在還感到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這士兵感到緊張,訴道:「自然是之前前來攻城的水匪啦。」顫顫巍巍的口中,帶著幾分恐懼:「若是您在不去的話,只怕他們就會攻進城中,到時候咱們可就徹底完了。」
「什麼?」
陳子昂這才驚醒過來,眼睛卻掃過那士兵,低聲問道:「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
城中奸細太多,之前那軍械庫、糧倉之事,全都是這些奸細做的,也因此陳子昂才會對這些傢伙存有疑惑。
「自,自然!」
那士兵。不斷的點著頭,就和小雞吃米一樣。
陳子昂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在前面帶路。知道嗎?」
那士兵當即轉過身來,卻不妨胸前一涼,低頭一看方才見到胸前冒出半截劍刃:「陳大人,你」
話音未落,劍刃猛地一抽,這士兵頓時委頓在地,了無生息。
陳子昂這時卻站了起來,臉上並無半點紅暈,一副清醒的模樣,口中卻道:「呵呵。終於開始了嗎?」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他立刻便縱身一躍,自此地離開,而那門也被推開來了,卻是闖入了一群水匪。
這群水匪見到地上躺著的那士兵,也是為之驚訝,彼此商量了一下各自散去,卻是打算繼續搜查下去,好找出陳子昂所在的地方。
見到這場面,陳子昂冷笑連連:「能夠這麼快就找到我這裡,看來城中的奸細,的確是很嚴重哎。」
「為何要殺我對嗎?」
陳子昂露出幾分輕蔑來,手中長劍一推,劍刃深入數寸有餘,卻道:「只是邵兄,我只是很好奇,你為何要投靠宋朝?」
「宋朝?陳兄,你怎麼看出來了?」邵明明顯一愣,旋即露出幾分悔恨來,問道。
陳子昂回道:「哈哈。就你之前的那些行動,你以為當真能夠瞞的過我嗎?刻意製造均州危機,並且和那水匪內外勾結,但是最終的目的,卻是為了能夠給襄陽城製造機會,讓那呂文德能夠有機會出兵均州。對吧。」
「你,全知曉了?」
邵明面如死灰,因為流血太多,他也感到說話都很困難。
陳子昂闔首回道:「大約可以猜出來。畢竟你在這擔任了防禦使十年了,雖然是刻意隱藏了,但是對長安的怨恨卻也無法掩蓋。於是,你就和那呂文德勾結,弄出了這麼一齣好戲來?只可惜了,你們的計劃失敗了。」
你以為我當真不知曉你們的計劃嗎?不過既然你們已經來了,那自然也不需要繼續偽裝了。而你,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裡了。」
長劍拔出,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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