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說的二叔,也就是我二爺爺,生了很多兒子女兒,現在全部在國外。文字谷 www.wenzigu.com
二爺爺是粵系軍閥代表,一級上將。曾任軍長、集團軍總司令、黨國執行委員、農林部部長。長時間主政廣東,在經濟、文化和市政建設方面則頗多建設,有「南天王」之稱。
他生了很多兒女,散布在國外很多地方。在東南亞和北美洲都有後裔分布,而且生意做得很大。
他小孫子在菲國做生意。這次出事的是他小孫子的一個女兒。菲國?讓我和蔣鳴差點夢斷南海的那個菲國?
東南亞國家,是很排華的。所以他生意上的對頭,把他女兒抓住注射了大量的,搞成了植物人。現在還在icu裡面躺著呢。
我對大伯說,具體的等我到了再說。現在我馬上過去,說完就掛了電話。
告別師傅,我就離開了道觀。到了停車場,有了信號就給蔣鳴打電話。山頂有信號,道觀沒有。
蔣鳴在電話里問急不急?我說好像三幾個月了,也不急在一時。他說那你到我這邊來吧!
一路趕到閣皂山,蔣鳴正帶著師弟們在練劍。看到我來了,就停下來,讓師弟們先練著。
他走過來鑽進車,說空調開大點,熱死我了。然後說你親戚那個事,三幾個月都過去了,說明人還在,我們遲一點過去也沒事。
他這幾天要帶師弟們到龍虎山去授籙,他個人也要授籙。我說你不是授過籙嗎?他說道士也是要考級的,難道你拿個幼兒園畢業證就用一輩子啊?
我一臉糊塗,我師傅的記憶里就沒有授籙的說法,只有師祖給他傳戒的經歷。
正一派是採取授籙的方式確認道士的資格、職位。而全真派則是採取傳戒的方式來進行確認。
在江西地界,只有龍虎山才有權授籙升級。授籙是頒發半份職券牒文給其它道觀的弟子,以證其所得之法職。還有半份燒了,讓火神送上天庭備案。
正一道士只有得授法籙,才能名登天曹,才能有道位神職。有了道位神職的道士,其齋醮中的章詞,才能奉達天庭,才能得到神靈護佑,反之齋醮章詞無效。
而獲得「籙」的儀式,即稱為授籙。
龍虎山是江西最大的道派,只有『天師府』才有權授籙。周圍省市的道觀,每年都會帶弟子過來龍虎山授籙。
一般弟子多的話,天師府會派人過去授籙。弟子少的話,就只能到天師府參加授籙了。
蔣鳴的閣皂山有名需要授籙的弟子。個科班畢業的師弟,拜師滿一年了,就可以參加授初籙。蔣鳴加上另一個師弟,在明月山收的那個,也授初籙。
那十個剛來的師弟不夠一年,是不能授籙的。而蔣鳴則是個例外。
蔣鳴已經參加過了初籙,但是他得到了師傅的夢傳,而且是帶藝拜師。他是可以申請升級和跳級的。
初授就是『三五都功經籙』,都是一些低級別的小法術,打打火球,念念頭疼咒、肚痛咒什麼的,發的是普通符籙。通曉《早晚功課經》,誦讀《老子道德經》、《度人經》,屬六、七品職銜。
蔣鳴現在就是拿的這個經籙,相當於幼兒園畢業。
初授三年之後升授『正一盟威籙』,這個就可以跟著長輩出門捉鬼降魔了。發給相應的符籙、法器,通曉正一諸經,屬四、五品職銜。
加受『上清五雷經籙』,發給相應的符籙、法器,就能單獨出任務了,也可以獲得小道觀的職位。通曉《上清經》,屬三品職銜,可以出任大門派的三都、五主、十八頭。
加升『上清三洞五雷經籙』,發給相應的符籙、法器,通曉《三洞經》,屬正二品職銜,可以出任小道觀的掌門或者傳功長老、八大執事。
再升『上清大洞經籙』,通覽藏經,屬正一品職銜,這些能通過的非常少,鳳毛麟角。通過的都是大門派的掌門,比如張天師。通常只授給天師真人,不外授。
根據《天壇玉格》道教籙職的分類,詮敘了部門的級別條例,從一品到九品,有正有從,法籙又分五級。
蔣鳴跳級就是要授『正一盟威籙』,本來初授三年後才能申請升授。他不夠三年,但是可以用功德來填補,他拿回道觀的那些錢就是功德。
都功升盟威須滿三年,盟威升五雷須八年,五雷升三洞五雷須十二年。若功德超群或對社會有特殊貢獻者可破格升授。
蔣鳴拿回道觀的功德夠多,在軍方開個證明,就有了破格升授的機會。不然一級一級升還得等二十年。
只要他升盟威跳級成功了,還可以現場繼續跳級,能挑戰過的話,可以一直向上挑戰『上清三洞五雷經籙』。
初籙,就是背一段經文,然後施展一下小法術就可以了。而『盟威籙』以上,都是需要鬥法的。和誰斗?當然是參加同等級授籙的道友了。
在不傷及性命的情況下,抽籤參加鬥法,把同等級的道友挑翻就行。而這次,據蔣鳴說,他直接挑戰『上清三洞五雷經籙』。
去龍虎山授籙,還得向龍虎山交功德。因為龍虎山授予籙生法名,神職,並頒發相應的職牒、符籙、法印、天蓬尺、玉笈、拷鬼棒、令牌、令旗等法器憑證,是需要花錢買來的。
道士除了對自家道觀有功德貢獻,龍虎山每年主持授籙,也是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所以得交功德,才能參與授籙或者跳級。
我聽到他要連跳幾級,真為他捏了一把汗。參加『三洞五雷經籙』的道友,一般是五六十歲,大多是小門派小道觀的掌門,最少也是長老級別。
而蔣鳴不到三十歲,去挑戰那些修煉了一輩子的道友,想想都腿軟。蔣鳴不在乎地說,沒事,我不會弄死他們的,又沒有仇。呃。
真怕蔣鳴會在這件事上翻車。把他趕下車,我熄火之後,他說回觀里休息,明天出發龍虎山。
我跟在他後面走。那些小師弟看到我來,都跑過來打招呼。我說你們好好練,希望你們授初籙之後,明年再跳級,比你們大師兄還厲害。
然後他們就不出聲了,場面一下冷了下來。看到走遠的蔣鳴,我問怎麼啦?
那個張之洞說,陳師兄,我們都承認大師兄很厲害,但是跟那些修煉了四五十年的老傢伙來比,我們怕他會輸。
而且輸並不是單純的輸,被打傷打殘都有可能,說不定得躺上半年呢。還有,越了幾級挑戰失敗的話,這輩子都不能再參加授籙了。
還有這說法?我一臉疑惑。然後安慰他們說,等會和你們師兄好好聊一下的,你們放心好了。
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出發,道觀所有的車裡都裝滿人,只有蔣鳴坐我的車。他坐在副駕駛,扭頭看著外面風景。
「蔣鳴,你對這次挑戰『三洞五雷經籙』信心大嗎?」
「我那些師弟們讓你來說的吧?」
「他們不說,我還不知道呢,想不到越級挑戰這麼危險。萬一你被打殘了怎麼辦?這輩子都無法再授籙了。」
「沒事,我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牛逼人物,我不會小看那些道友的。我師傅也才是『三洞五雷經籙』,他自從十幾年前授了這個籙,就再也沒有報名升『大洞經籙』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咋知道,你師傅應該有能力挑戰『大洞經籙』的。」
「我師傅的對手是三個人,就是抽籤抽中,四個授『三洞五雷經籙』的道友混打。只能有一個授『三洞五雷經籙』,場面是相當的慘烈。」
他把看向窗外的目光收回來,看向我。
「另外兩個是小道觀的掌門,我師傅留手了,他們受的是小傷,養個把月就好了。但是另外一個,是龍虎山的大廚(其實是典造,負責伙食的頭),我師傅一直退到懸崖邊了,他都沒有留手。」
「最後被我師傅用『五雷符』打下山,掛在一棵大樹上,回去躺了半年才恢復。」
「本來龍虎山、茅山、閣皂山是符籙三山。龍虎山和茅山的弟子都是自家授籙,只有我們閣皂山,千年浮沉,差點就在歷史長河中被淹沒了。」
「我閣皂山本來同樣有授籙權利的,但是我們班子沒有完善,所以要到龍虎山去授籙。草!」
原來還有這麼多的故事啊?
蔣鳴師傅得罪了龍虎山,如果再參加大洞經籙授籙的話,說不準會被安排別的科目。並不是只有和道友互斗這一條路走。如果被安排到黃泉路去做任務,死在那裡都有可能。
一個完善又有千年傳承的道觀班子,才能有權授籙。道觀班子的職位有很多。道觀備案的最高權力者叫道長、監院。這屬於高級管理人員,簡稱高管。道長類似董事長,監院類似總經理。
高管之下就分別為客、寮、庫、帳、經、典、堂、號等八大執事,各自負責八個方面的事務。其中『客』即客堂,負責人稱知客,負責接待賓客,並協助監院總理事務。
『寮』即寮房,負責人稱巡照,負責勞動事務。『庫』即庫房,負責人稱庫頭,負責庫房。『帳』即帳房,負責人稱帳房,負責財務。『典』既是典造(或稱點座),負責人稱典造,負責伙食。
『堂』即十方堂(或稱雲水堂),負責人稱堂主,負責安置遊方道士。『號』即號房,負責人稱迎賓,負責先行迎接和初步了解遊方道士。
還有『三都、五主、十八頭』。三都為名譽職務。五主和十八頭各司一職,地位低於八大執事。
而這些在閣皂宗都是沒有的。閣皂宗除了掌門就是下面幾個師叔,管理後勤和迎客,分工並不詳細。而年輕一輩,因為都是入門不久。
「大恆,如果我通過了『三洞五雷經籙』,明年你也挑戰一下。明年你報名去授『都功初籙』,然後一直往上挑戰,那你跳的級就比我還多一級了,多牛逼啊!」
我擦了一把汗,把空調開到最大。說這車的空調是不是壞了?怎麼不涼快呢?
「你別岔開話題啊!我說的是認真的。你花一千萬蓋道觀,這個功德早就夠了。明年我幫你準備五百萬的功德,你也直接挑戰『三洞五雷經籙』去。」
「我可沒有信心。不過你如果挑戰失敗又掛了的話。我可以考慮把你的藍月、小華、塞拉芬娜娶回來做老婆。我不介意幫你養兒子的。」
「草!你就那麼想我死?不會是早就看上我那仨老婆了吧?」
「我是不想你冒險,我的朋友圈本身就小。在山上掏出電話,除了你和胖子還有我家裡,都不知道打給誰了。」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我和小黑商量好了,有危險它會帶我走,再帶我回來。也就是幾秒鐘來回而已。」
「小黑答應幫忙了?那這是你的底牌啊!不錯,有腦子。不然我還以為你腦子餵豬了呢。」
「那當然,我家小黑,就是戰略級的秘密武器。這又不是在海里!我懷疑小黑自己也在修煉。」
聽到蔣鳴的話,我算是鬆了一口氣。小黑有改變時間和空間的能力,不知道它還有什麼別的能力沒有。
車到了龍虎山,從山腳開始,就停滿了車,到處插滿了彩旗。所有道友都步行上山,山上的停車場和廣場,現在是考試的場地。
龍虎山出仕的人上百,在全國很多重要的部門都有他們的人。在江西以及周圍省份,是唯一可以授籙的門派。每年的授籙,都要接待好幾千人。
路過停車場,看到四處彩旗飄揚,很多的人流。主席台就在停車場中間,分四個方向考試。
龍虎山的飯堂很大,分成兩層。這飯堂是水泥結構仿古的,也是做得古色古香,同樣的雕樑畫棟。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這是水泥結構,因為和磚木結構太像了。
飯菜也很可口,大部分是素菜。蔣鳴看看周圍,非常眼紅人家的家當。這龍虎山自從張天師創立門派之後,世代就在這裡居住。
張天師的後裔,至今承襲六十三代,歷經一千九百多年。山上建有道觀0餘座,道院座,道宮數個,是名副其實的『道都』。
想想我南真觀那點家當,真的是不值一提啊!
蔣鳴的閣皂山也很大,但大多數廟產都被火燒了幾次,也重建了幾次。不過現在的廟產也有不少,比南真觀大多了。
下午兩點,大家列隊進場。遞上報名表,那人數了一下,說怎麼多了一個人?蔣鳴說沒多啊!你再數數看。那人再數,我已經在停車場裡面閒逛了。
停車場外圍沒有施禁制,所以我進去沒有發出任何的警報。反而中間的考場能感覺到有禁制,不過我不考試,和我無關。
蔣鳴帶隊進來,把隊伍排成兩排,就站在那裡等候。我過去問他,考試有分先後的嗎?他說,鬼,抽籤的,抽到誰是誰。
停車場中間的高台上,分四個方向放了桌椅,上面還有涼棚。龍虎山的監考在上首坐著,正在翻看報名表。
兩個道童抱著抽籤的箱子過來,一個箱子寫著『都功』,另外一個箱子寫著『盟威』。
蔣鳴伸手抽了一張出來,寫著『一』字,然後道童就登記了。抽籤完畢,龍虎山的人拿著抽籤表就開始讀名字。
「閣皂山崇真宮葛鳴!第一個!」
yuanyangqilb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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