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拍賣會,都是一些很珍稀的法器,像原材料、經書秘訣殘卷、藥材、丹藥這些,最後就是胖子的史前靈獸胎。讀書都 www.dushudu.com
進入拍賣會,裡面少了一半人。看到彩頁簡介的底價,很多人直接打包回家了,買不起啊!
上午的拍賣品很快成交了,也有很多商品流拍。能買得起又需要的,就瘋狂叫價。買不起又不急用的,就流拍了。所以很快就到了胖子的史前靈獸胎。
場上叫價的來去都是那四五家,四家是大門派,財大氣粗,包括龍虎山、茅山。剩下一個神秘人,大家表示都不認識,主持拍賣的人只叫牌號,沒有直接叫門派名字。
很快另外兩家也退出了叫價,只剩下龍虎山、茅山、神秘人。價錢抬到了三千萬,現場陷入一陣沉默。胖子在我旁邊呼吸急促,這到了三千萬,無論哪家買下來,胖子都是賺大發了。
「三千萬!一次!」
「三千萬!兩次!」
「三千萬。」
「四千萬!」全場頓時鴉雀無聲,大家都扭頭看向發出聲音的人。正是那個神秘人。
自從他叫出這個價之後,龍虎山、茅山就再也沒有聲音了,他們都低頭竊竊私語,在商量著要不要堅持到底。
很快結果出來了,在主持人三次叫價之後,塵埃落定。那個木錘「嘭」一聲敲下。然後就散場了。我和蔣鳴看向胖子,這個和我們一起戰鬥打滾了幾年的死胖子,現在是四千萬富翁了。當然還得扣除佣金,按照10佣金算的話,胖子有三千六百萬的進賬。
我拍了一下呆若木雞的胖子,他驚醒過來,一下就抱了過來,把我勒得出不來氣。然後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搞得我滿臉是口水。胖子再去抱蔣鳴,被蔣鳴推開他的肥腦袋才作罷。
看著滿臉淚水的胖子,五百元買的印章,現在三千六百萬收入,運氣這東西,不是誰都有的。如果不是胖子到處找關於史前靈獸胎的話,根本沒有人留意到。
我們拉著胖子進後台結賬,終於看到了那個神秘人。
這神秘人四十來歲,很高大,大熱天還穿著淡灰色的西裝。他身邊有一個老外的保鏢,五大三粗。
在步雲軒主持人的介紹下,我們知道這個來自南洋的華人叫做陳大文,算是半個修行者。為什麼說是半個呢?因為他也修行,但是他是生意人。
主持人又介紹了貨主胖子,胖子跟他握手,然後指著我說「他叫陳大恆,你們是不是親戚啊?哈!哈!哈!」
陳大文有點意外,走過來跟我握手,問我祖籍哪裡的,我呃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應該是廣西吧!現在家在粵西。」
他說他祖籍也是廣西的,說不定真的是親戚呢。這麼巧?我還想細問,主持人就拉著他走了,說要轉賬給胖子。
很快,胖子的手機收到了簡訊,說進賬三千六百萬。看著主持人領著陳大文進了後面,我們只好走了。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胖子直起腰走在前面,我和蔣鳴跟在後面,就像兩個小跟班一樣。
胖子回頭說「你們兩個,走快點,你們一人能分到五百萬啊!我這錢太多了,都不知道怎麼花了。嘿!嘿!嘿!」
回到攤位,蔣鳴又領著師弟們去掃尾貨。這個時候的貨最便宜,都在大甩賣。蔣鳴是把崇真宮那五百萬花得一分不剩,把整個大巴車塞得滿滿當當。之前那些什麼帳篷發電機桌椅什麼的,全部不要了。
裝好了車,蔣鳴說「留一個人看大巴,誰跟我去弄那個星宿派啊?」
旁邊的張之洞跑過來說「大師兄!星宿派早就走了,今天早上我看著他們走的。」
「走了?臥槽!怎麼回事?無膽鼠類!」他還想弄那個星宿派出出氣,搞些進賬,好壯大閣皂宗呢。
可能星宿派從其他渠道打聽到了蔣鳴的軍方背景,所以怕了,趕早走了。這也好,不用打架總是好事。
大巴車只留下十幾個座位,後半段和下面的行李艙都裝滿了貨物。我們上車跟著散場的車隊慢慢走。蔣鳴打給凌雲子,叫她包一架灣流客機,飛南昌。
這趟出來擺個攤,回去就能包飛機,除了他也沒誰了。凌雲子是軍方的人,又在京城,所以很快就聯繫了民航那邊,十萬元包了一個小飛機。
這是國內商務包機,非常的豪華,可惜後面都堆滿了貨。十八個座位只留下十三個,把貨物都塞滿了。
降落南昌,這邊已經有大巴和幾輛小轎車在等著。我們三個下機之後就在旁邊抽菸,看著這些小師弟們搬東西。這次聽說又招了十幾個新人,蔣鳴覺得有點少。我說慢慢來,不急一時,質量是關鍵,數量是其次。
回到閣皂山,蔣鳴的師傅非常高興,採購了五百萬的貨,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而且蔣鳴還讓胖子給管賬的師叔轉了五百萬作為流動資金。把幾個師叔高興得眼淚都出來了。
我和胖子在閣皂山住了幾天,蔣鳴和幾個長輩在規劃閣皂山的未來,準備擴建和搞基礎設施什麼的。胖子就歸心似箭,這掙了兩千六百萬,總得讓他老婆知道一下呀!
打電話沒意思,把銀行卡交給老婆才有成就感。而且胖子這個副局長也不想當了。
我勸他說,錢總會有花光的時候,你仙湖觀就打算放兩千六百萬下去?有錢要低調,副局長還得做,人不會走運一輩子。而且我們還是應劫之人,誰知道能不能跨得過去?胖子聽到這才打消了辭職的念頭。
等蔣鳴忙完,開了道觀一輛桑塔納,我們就往撫州樂安縣趕。這次是要去見我的師傅。我們仨好得跟一個人一樣,和蔣鳴的師傅相處得也好。
胖子的師傅就沒有見過,每次回家胖子都忘了邀請我們去仙湖觀。這次我終於有師傅了,自然是得備一份厚禮去看看。
開了幾個小時的車,我們停在了南村。我到小店去買煙,順便問老闆南真觀怎麼走?
「南真觀?什麼南真觀?」老闆一臉的懵圈,說都沒聽過這個地方呀。然後老闆回頭問坐在牆腳石板抽菸的老農,說「大伯,你聽說過南真觀嗎?」
老農想了一下,說「有這個地方吧!我年輕的時候採藥,還進去喝過水呢!」
車上的蔣鳴,還有我旁邊的胖子,都用一種你是不是被騙了的表情看著我。
我掏出兩百元,塞在老農手裡說「大伯,你可以帶我們去嗎?」那個老農把錢塞回給我,說可以帶去。怎麼就不要錢了呢?這是嚮導費好不好?難道嫌錢少?
我又掏了一把錢出來,湊夠一千再塞給他,他又塞了回來。他說「姜老哥對我有恩,你這錢我不能收。」然後穿好解放鞋就說走。
我說「大伯,我們有車,我們坐車去快一點!」
老農回頭看看桑塔納說「車去不了,你們停好車,走路去。」
蔣鳴把車停在樹蔭下,打開尾箱,三人每人拎上兩袋禮物。快步跟上老農之後,胖子去套近乎,和老農邊走邊聊。
老農說,年輕的時候觀里的姜師傅救過他,後來他採藥的時候還去那邊喝過水。再後來結婚了就很少打山工,就再也沒有去過了。打山工就是到山上採藥、捉野生動物、砍木頭這些。
後來破四舊,村里一幫年輕人去把道觀給拆了很多,周圍的寺廟道觀都遭殃了,然後再沒有上過山。也不知道廟祝和道士去哪了。
胖子問道觀遠嗎?老農停下來看了一眼胖子,說走路要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我們從閣皂山開車來這邊,才兩個多小時,這走路都要兩個小時?這也太遠了吧?
我們順著機耕路走,路很小,一米多,走完機耕路就涉水過一條小河。然後就是一大片的半山茶園,走了半個小時終於沒有茶園了。現在開始上山,是很陡峭的山路,年久失修,散石頭、灌木叢絆腳。
老農指著腳下的山路說「這上山的路,現在沒有人修整咯,很難走,你們要小心一點。」
他邊走邊自言自語,說以前這路很好走的,現在山上沒人住,路都沒人修咯。
沒人住?那我師傅住哪?這不會是見鬼了吧?我能感覺到我師父是活人呀!
上山也走了一個小時,越過了無數個山頭,終於是到了。遠遠能看到一個山頭下有一個廣場,當我們走近之後,看到滿眼的荒涼。
站在廣場,我手裡的禮物都掉了下來。南真觀是一個小道觀,具體規模還看不出來。高出廣場一米的道觀,五間瓦房倒了兩間,剩下兩間半也很殘破,有兩間連門都沒有。
周圍到處是野草灌木叢,這哪像有人住的地方啊?我走到中間,看到廣場地上用磚頭壘起一米高的「小房子」,上面搭了一些瓦片。
蹲下來看,外面貼了一張紅紙,裡面有一個舊香爐。這像是供奉土地爺的小房子,看裡面的香灰,也是十天半個月才有人點香。
胖子扒開僅剩的一個房子窗戶,往裡面看。回頭叫我,我跑過去,只見裡面堆著一些殘破的雕像。應該是道觀倒了之後,把它們收進去的。
老農在旁邊指著道觀說,以前這裡可漂亮了,門口一個大廣場,道觀是磚木結構,三進五間,中間兩個天井。兩邊還有大片土地,道士們在那裡耕作,自給自足。
他邊說邊指著周圍,然後帶著我們越過道觀,看地基果然是三進,中間有兩個天井。道觀兩邊大片的土地,三五十個道士在這裡生活是沒有問題的。
蔣鳴走過來說,那邊山腳小溪旁有一家農戶,你要不要過去看看?我跟著他來到廣場邊,看向遠處山腳,果然看到有一間破房子,旁邊種著一顆水桶粗的木棉樹。周圍一圈的農作物,而且雞犬相聞。
趁老農沒注意,我瞬間出現在農戶門口,旁邊的母雞嚇得驚叫,兩下跑開了。小奶狗看到我,也汪汪叫,然後跑進了家門。
我慢慢走過去,看到的一幕讓我黯然淚下。師傅一個人坐在堂屋,就著門口的光線,在縫補一件破道服。我猛然跪下,鼻子一酸,眼淚是嘩嘩地流。
「你來啦?山上沒有水,所以我搬到溪邊住。進來吧!」師傅沙啞著嗓子說,頭都沒有抬,還在縫補道服。我擦了一把眼淚,站起來走進去。
小奶狗聽到主人說話,就沒有了敵意,搖著尾巴過來聞我的褲子。師傅一邊縫補道服一邊說,這是掌門的紫衣法服,好久沒有穿過咯!我聽到又跪了下來,叫了一聲師傅!讓您受苦了!然後就哭得稀里哇啦的。
好久沒有哭過了,看到師傅幾十年來生活得這麼悲苦,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憑師傅的本事,要賺錢是一點都不難。可師傅一心修道,連個徒弟都沒有招到。
蔣鳴和胖子帶著老農出現在院子裡,胖子看到我哭得悲傷,就走到門口來看。那個老農在門口叫了一聲,姜老哥。師傅終於抬起頭來,渾濁的眼睛看著老農,辨認良久才說,是你啊?
老農走進來,跪在師傅跟前說,姜老哥,對不住啊!那些人太多,我實在阻止不了。師傅放下手中的法衣,把老農扶了起來,說不關你的事,在運動中,個人是渺小的。現在都成了歷史咯!
師傅又扶起我,看了蔣鳴和胖子一眼,說是你朋友?我點點頭。蔣鳴馬上拱手對著師傅說,閣皂宗葛鳴拜見前輩。胖子也拱手說,仙湖觀吳輝子拜見前輩。
師傅單手作揖說,無量天尊,原來兩位是道友啊,貧道火鈴道人。師傅左右看了一下,只有他剛才坐的一張破竹椅,再也找不到第二張凳子了。就說我們到門口敘話。
大家走了出來,院子那顆木棉樹下有一塊大石頭,周圍放著幾個石墩。師傅和老農坐下來,我們仨都不敢坐。
師傅抬起渾濁的眼睛看著我說「大恆啊!情況是這麼個情況,師傅老咯,以後就是你們的世界了。」我一聽,鼻子一酸,又開始流淚了。
「師傅!沒事,這裡就交給我吧!」我哽咽著說。
回頭看著胖子,現在胖子是大財主,得敲他竹槓才行。蔣鳴有自己的閣皂宗要發展,錢方面就算了。
「胖子!借我五百萬,我要重建南真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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