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混戰記 第182章 (185)輕鬆的戰鬥,七二,

    「寇蘭」傍晚的月夜,風輕輕的吹拂在巫塔門上,塔樓里,亮起一盞昏暗的燈光,樓上靜靜的坐著藍袍黑邊的巫師。

    所長生恨不得犧牲一切,從而不讓他神聖的幻象破滅。他心裡悲痛極了。

    幸而自己的元氣依然那麼充足,他對「創作」的信仰並不因之而動搖。憑著年輕人天真自大的心理,他似乎認為以前誰也沒經歷過人生,還得他重頭再來。因為沉醉於自己新生的力,他覺得——(也許並非沒有理由)——除了極少的例外,在活生生的熱情和藝術所表現的熱情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以為自己表現的時候更成功更真切,那可錯了。因為他充滿著熱情,所以在自己的作品中不難發見熱情;但除了他以外,誰也不能在那些不完全的辭藻中辨別出來。他所指摘的巫師大家多數是這種情形。他們心中所有的,表現出來的,的確是深刻的感情;但他們語言的秘鑰隨著他們肉體一起死了。

    【所長生.莫拉格·晨風】不懂得人的心理,根本沒想到這些理由:他覺得現在是死的一向就是死的。他拿出超凡的霸道與殘忍的脾氣,修正他對過去的理解的意見。

    在偉大的巫師手中最高貴的靈魂也給他赤裸裸的揭開了,所有可笑的地方都沒有被放過。而所謂可笑,在高拉加興五階超凡巫師看來是那種過分的憂鬱,高雅的幻想,四七八穩而言之無物;在韋伯看來是虛幻的光彩,枯索的心靈,用頭腦製造出來的感情;斯特是個死靈教士,馬戲班裡的亞龍騎師,又是古典派,又有江湖氣,這個人是他曾經在傳奇時的作品。

    雖然他知道高貴的成分大多真偽參半,一方面是超然塵外的理想色彩,一方面又是令人厭惡的賣弄技巧;至於伯特,這個可憐的巫師血脈犧牲品是被多愁善感的情緒淹沒了,仿佛沉在幾公里路長的明澈而毫無味道的水底里。便是英雄時代的宿將,半神,先知,那些愚昧土著的教會長老,也不免虛偽。

    甚至那偉大的「巴地球伊」,三百年如一日的人物,承前啟後的機械巫師祖師,——也脫不了誑語,脫不了流行的廢話與學究式的嘮叨。在所長生心目中,這位見過至高帝王的人物,他的宗教有時只是沒有精神的,加著糖的宗教,而他的風格是七寶樓台式的,繁瑣纖細的風格。他的大合唱中,有的是牽惹柔情的老婆婆式的調子,仿佛靈魂絮絮不休的向巫女談情,所長生的認為里簡直為之作惡,似乎看到了肥頭胖耳的愛神飛舞大腿。

    並且,他覺得這位天才的機械巫師是來自其他位面的穿越者,從他的作品中可以看出有股閉塞的氣息,不象巫師大世界或征服的其他位面有那種外界的強勁的風,——他們以科學家而論也許不及他偉大,可是更富於人性。他們稱呼自己為新典派。

    所長生對一般新典派的大師不滿意的,還因為他們的作品缺少自由靈動的氣息,而差不多全部是「建築「起來的:有時是一種情緒用鋼鐵建築學的濫調加以擴大的;有時只是一種簡單的節奏,一種裝飾的素描,循環顛倒,翻來覆去,用機械的方式向各方面鋪張

    沒想到這些理由:他覺得現在是死的一向就是死的。所長生屬於的組織「九天十地」對一般新典派的大師整體是不滿意的,還因為他們的作品缺少自由靈動的氣息,而差不多全部是「建築「起來的:有時是一種情緒用鋼鐵,鮮血修辭學的濫調加以擴大的;有時只是一種簡單的節奏,一種裝飾的素描,循環顛倒,翻來覆去,用機械的方式向各方面鋪張,發展。這種對稱的,疊床架屋的結構,——像奏鳴曲與交響樂——使所長生為氣惱,因為他當時對於條理之美,對於規模宏大,深思熟慮的結構之美,還不能領會。他以為這是泥水匠的而非巫師大家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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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特於巫師紀一八三九年曾受七階奧皇冊封為巫耀貴族,於晚年一八三九年在入聖·芳濟會為士。

    巴地球伊每一次創作自己那些鋼鐵魔像富有生命的作品時,必先稱:「至高佑我!「作品完成,必於作品上複印磨刻石紋:「榮耀歸我!」

    等作品真正完成,必於其上附加一筆:「榮耀歸於至高!「其虔誠為所有巫師大世界裡面的大家中罕見,「見過至高帝王「一語尤指巴地球伊曾經創作出的,超凡魔像,「凱力」而言。這個作品後來被「帝王」收入收藏品之例


    巴地球伊曾任比錫聖·托馬斯巫師學院超凡教師二十七年。

    可怪的是,所長生最受不了的倒是那般自命為最自由,最自然,最少用「建築「功夫的作家,象舒曼那樣在無數的小作品中把他們的生命一點一滴全部灌注進去的人,他尤其恨他們,因為在他們身上認出他自己少年時代的靈魂,和所有他此刻發誓要擺脫乾淨的無聊東西。當然,虛偽的罪名決不能加之於淳樸的舒曼:他幾乎從來不說一句不是真正感覺到的話。然而他的榜樣正好使所長生懂得,巫師藝術最要不得的虛偽還不在於創造大家想表現他們並不感到的情操,倒是在於他們想表現真正感到的情操,——因為這些情操本身就是虛偽的。

    創造的生命是靈魂的鏡子,而且是鐵面無情的鏡子。一個巫師創造大家越天真越有誠意,他越暴露出尼曼民族的弱點,動搖不定的心境,婆婆媽媽的感情,缺少坦白,偽裝的理想主義,看不見自己,不敢正視自己。而這虛偽的理想主義便是一般最大的宗師——連格納在內——的瘡疤。所長生從擴印魔石上重新閱讀他的作品時,已經進入瘋狂的巫師不禁咬牙切齒。《恩格林皮恆製作》於他顯得是大聲叫囂的謊言。他恨這種粗製濫造的豪俠的傳奇,虛假的虔誠,恨這個不知害怕的,沒有心肝的主角,簡直是自私與冷酷無情的化身,只知道自我自贊,愛自己甚於一切。這等人物,他在現實中只嫌見得太多:有的是這種尼曼道學家的典型,漂亮而沒有表情,無懈可擊而刻薄寡恩,把自己看作高於一切,不惜犧牲別人來供養自己。這是巫師大世界普遍的現象,但是現在他不在乎了。

    《漂泊的星空巨人》的濃厚的感傷情調與憂鬱的煩悶,使所長生同樣不能忍受。《四部曲》中那些頹廢的野蠻人,在愛情方面完全枯索無味,令人作惡。西格蒙特劫走弱妹的時候,居然用「大地永恆」唱起位面里的地震。

    在《神界的黃昏》裡,曾經在那個世界裡記載了格弗里德和侖希爾德以尼曼式的好夫妻的姿態,在彼此面前,尤其在大眾面前,誇耀他們虛浮的,嘮叨的閨房的熱情。各式各種的謊言都匯集在這些作品裡:虛偽的虛幻理想主義,虛偽的炙熱教義,虛偽的中古色彩,虛偽的格納所作《洛恩格林》魔記中的主角洛恩(天神),營救人間被冤的女子爾撒,並與之結為夫婦,條件為新娘絕對不能問其為何許人,從何處來。婚後爾撒向其追問,洛恩即飄然遠引,一去不返。當時格納自比為洛恩,要社會愛他而不問其為何許人,從何處來。《漂泊的星空巨人》,《四部曲》,均格納根據自己的經歷所作。

    《四部曲》原名《尼伯龍根四部曲》,包括《萊茵的黃金艦》、《女武神》、《西格弗里德地地之子》、《神界的黃昏》四歌劇。蒙特為《女武神》中人物,侖希爾德在《女武神》以下三遊記中均有出現,格納歌劇本事均取材於古代日尼曼民族傳說,人物有神道,侏儒,野蠻人等。說,天上的神,地下的人,無一不虛偽。在此自命為破除一切成規的戲劇中間,標榜得最顯著的就是成規。眼睛,頭腦,心,決不會不發覺這種情形,除非它們自願。——而它們竟甘心情願要受蒙蔽。對於這種幼稚而又老朽的巫師藝術,野性畢露的粗人與裝腔作勢的小姑娘的藝術,古尼曼人居然非常得意。

    可是所長生的厭惡是沒用的:一聽到這老的遊記作品,他照舊被作者惡魔般的意志抓住了,和別人一樣的激動,也許更厲害。他笑著,哆嗦著,臉上火刺刺的,心中好似有千軍萬馬在奔騰,於是他認為,在那些有這種颶風般的威力的人是百無禁忌的。他在唯恐幻夢破滅而戰戰兢兢的打開的神聖的作品中,發見自己的情緒和當年一樣熱烈,什麼也沒有減損作品的純潔:那時他快活的叫起來了。這是他在大風浪中搶救出來的光榮的遺物。多運氣啊!他似乎把自己救出了一部分。而這怎麼不是他自己呢?他所痛恨的那些偉大的王座大人們,可不就是他的血和肉,就是他最

    多愁多病的情緒,那在尼曼人心中點點滴滴流出來的時候,象是從潮濕的地道里來的,有股霉爛的氣息。來點兒光明吧!來點兒光明吧!象雨點一樣多的歌,涓涓不絕的流出尼曼人的心情,散布著瘴氣,臭味,必須來一陣乾燥峭厲的風把它們一掃而空才好。

    「創造生命」的題材永遠脫不了什麼欲望,思鄉,飛翔,請問,為何?敬月,敬星,獻給夜鶯,獻給春天,獻給太陽;或是什麼春之歌,春之快樂,春天的旅行,春夜,春訊;或是愛情的聲音,愛情的圓滿,情話,情愁,情意;或是花之歌,花之敬禮,花訊;或是我心殷殷,我心如搗,我心已亂,我眼已花;還有是跟薔薇,小溪,斑鳩,燕子等等來一套天真而痴癔的對白;再不然是提出些可笑的問句,——「要是野薔薇沒有刺的話「,——「燕子築巢的時候,她的配偶是老的一個呢還是新結合的?「——總而言之,全是春花秋月,觸景生情,無病呻吟的靡靡之音。多少美妙的東西給褻瀆了,多少高尚的感情被濫用了!而最糟的是,一切都是浪費掉的,老在公眾前面把自己的心赤裸裸的拿出來,只想親熱的,楞頭楞腦的,向人大聲訴說衷曲。明明無話可說而偏偏絮絮不休!這些嘮叨難道沒有完的嗎?——喂!池塘里的青蛙,你們靜靜行不行!

    (靈魂的爭奪已經到了最激烈的時候,下面修者主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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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處所謂的遊記為尼曼特有的一種巫師漫遊周天的位面遊記,有純粹的其實妙想,亦有巫術大家以著名的星空巨獸起成的。自無名大家以至多爾,伯特,舒曼等均製作甚夥,而庸俗大家的產量尤為豐富,在尼曼民族為家家戶戶歌詠的最通俗的遊記里。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景」

    ……所長生覺得最難堪的,莫過於表白愛情時的謊言,因為他更有資格拿它和事實相比。那套如譬如訴而循規蹈矩的情歌的公式,跟男子的****與女人的心都不相干。可是愛情這回事,寫作的人也經歷過來,一生中至少有過一次的!難道他們就是這樣戀愛的嗎?不,不,他們是扯

    的謊言,「沒有陽光的幽靈式的思想「,使他渾身冰冷。他進著全部的生命力嚮往於太陽。他一味逞著青年人的血氣,瞧不起周圍的虛偽或是他假想的虛偽;他沒看到尼曼民族的實際的智慧在那裡逐漸造成一些偉大的理想,把粗野的本能加以馴服或加以利用。要使一個民族的心靈改頭換面,既不是靠些片面的理由,靠些道德的與宗教的規律所能辦到,也不是立法者與政治家,教士與哲學家所能勝任:必須幾百年的苦難和考驗,才能磨鍊那些要生存的人去適應人生。

    尼曼民族巫界貴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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