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天啟錄 第十九章 知己知彼
離比賽開始還有半個時辰，白不語正準備盤膝打坐調整內息，讓身心都進入最佳的狀態。
周術坐在一邊的長凳上朝白不語招了招手，故作神秘的說道：「來來來，大哥，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小弟我給你介紹介紹這些對手裡面的潛龍榜龍子，讓你也對對手有個了解，你看行不？」
白不語聞言來了興趣，坐了過去：「行！那你就給我說說，挑重點仔細說。」
周術笑道：「老大，我肯定是挑重點講，不然怎麼講得完。不過如今我還看不出大哥你的修為，也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你說這些是不是應該告訴小弟了？」
「我叫白不語，修為也不過是鍊氣後期而已。」白不語回答道。
「果然是你，潛龍人榜上的新秀。我早就注意到你身後那把破...殘刀了。我這輩子從一出生眼光就特毒，看人也特准...」
「時間不多，別廢話了。」白不語打斷了周術，「要不然，咱倆也就別談什麼當上天選弟子，然後拉你做隨從了。」
周術臉上肉皮一抖，剛準備自吹自擂的話生生咽了下去，定了定神然後說道：「那好，第一名的南宮玄，你已經見過了。他擅使長槍，所以才封號潛龍聖槍。聽說他曾經一個人單挑了五十多個悍匪，才名噪一方。而且南宮家族，歷史太過悠久，算是元洲裡面最為強大的家族之一。他的實力應該是最強的，我估計應該有鍛神初期以上的修為。」
「修為不弱。」白不語淡淡道。
「那是自然，他們都是各家族用無數資源給帶出來的！你別告訴我，你沒吃過丹藥！」周術反問道。
白不語想起了洛神丹只得回答道：「吃過，吃過。我也吃過。」
「所以嘛。不過評選不是光看你的修為強弱的。還要考察你的臨場應變的能力，畢竟都是年輕武者，連什麼是道都不知道。等過了這一關，還有九門審查長老會聚集所有人參加一次特殊審核。不過這些我也只是道聽途說而已。」
說罷，周術又指著前面一個蒙著眼睛的高瘦男子道：「那個瞎眼的，你可別小看他。奉天黃銘，封號潛龍，擅長瞳術！這次肯定是玄天宗，九星宗天選弟子的大熱門！」
「瞳術？」白不語疑惑道，他仔細打量著那男子。他一身輕便勁裝，眼睛上卻蒙上了一塊黑布，應該是目不能視；身材瘦高，小腿上的肌肉卻高高隆起，似乎充滿力量，應該是身法極強的對手。
「瞳術你都不知道？哎呀！大哥你咋啥都不知道。這瞳術是指的只用眼睛就能使用的武術。那些自小就修煉瞳術的子弟，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缺陷。比如北海的李太乙，他就是修煉的靈瞳，能分清對手的實力和弱點，但他有失血症。而這個黃銘是個瞎子。想一出生就借天之力，哪裡有那麼容易。這都是借天之力產生的後遺症。」周術解釋道。
「他的修為也應該是鍛神初期。瞳術只有鍛神期的人配合上了神念，傷人於無聲無息，才具有罕見的殺傷力。也是最近，他才登上封號潛龍的位置。」
說完，周術又指了指站在遠處偏遠角落的一個女子:「大哥，接下來這個可是個美女。潛龍榜天榜第三的夜孤雪！」
白不語跟隨周術的指尖望去，只見一個女子正站在角落，她抬著頭似乎在感受空氣中的一切躁動。她全身裹著夜行衣，勾勒出完美無瑕的腰身。臉上用輕紗覆蓋，也難御那絕色的容顏落入旁人視線。如此佳人，渾身上下卻流露出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真是冰山美人！
「看著身材應該還不錯。」白不語情竇未開，對女性向來沒什麼幻想，面對絕色美女，也就這樣一句回應。
周術正沉入幻想之中，哈喇子流了一地，聽到白不語這樣一說，頓時從幻境中掙扎出來：「大哥，你沒事吧！夜孤雪你還只是覺得不錯，那這元洲可就沒人能入你的法眼了。她可是公認的元洲絕色。你肯定是因為沒見到真容才這樣的，不過光是聽別人描述她的美貌，我都覺得此生足矣了...」
白不語見周術又要滔滔不絕，連忙打斷他：「還說不說潛龍榜了？」
「哦！對對！這夜孤雪雖然長得貌若天仙，卻鮮有人有敢接近她。她擅長用一把長劍，如果沒記錯，那把劍叫血夜。她是個孤兒，拜在了東籬林家門下，封號潛龍血劍，修為應該在鍛神初期。總之，她的劍法就一個字：快！」周術聽到白不語要發飆，連忙說道。
「劍很快?!」白不語聽到這些，眼中露出了凝重之色，「若是天選席位有限，那光是這潛龍榜的封號潛龍都夠人喝一壺了，別人還怎麼去爭奪？」
「大哥放心，天選席位是不受限的。記名弟子只收一百零八人，但是天選席位則是審查長老看表現，說定就定！不然憑你鍊氣後期的修為，我怎麼會選你來當大...」周術見自己差點說漏嘴，連忙停下來。
「呵呵！你這還是瞧不上我的修為咯？」白不語板著臉道。
「當然不是！大哥！說實話，這天選還是得看綜合實力，光有修為沒有用的。我眼光啊特毒，就知道你肯定能當選...」周術連忙解釋起來。
除開秀兒，白不語真真的是第一次和一個人待在一塊說這麼多話。聽著周術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腔他怎麼也發不起火來，心頭反而生出一股暖意：「行了，我知道了。」
白不語打斷周術的解釋，站起身來看了看四周，指著先前讓他加入後1宮團的那個黃裳說道：「那個女的是誰？」
周術望過去見到是黃裳，瞬間如同見了鬼一般把眼睛給挪回來：「她是奉天黃家的二小姐，黃裳。刁蠻任性，修為也只是鍊氣中期而已。不足為患。」
白不語暗自好笑：「那你幹嘛怕她怕成那樣？」
「大丈夫不與小女子一般計較！」周術努力裝作很強勢的樣子，隨後又如同泄了氣的皮球，「其實是因為我才鍊氣前期的修為！不過我啥都會，啥都會幹，你可千萬別拋棄我啊，大哥！」
「原來你是怕我嫌棄你修為不夠。放心，我白不語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了選上天選弟子就帶上你，決不食言。」白不語笑道，「跟你在一塊，還是蠻開心的。好久沒體驗到這種感覺了。」
「那是自然，我可是出了名的開心果！要是我有老大你這樣一張臉，肯定四方通吃啊。」周術時時刻刻不忘記自誇自賣。
「囉嗦！接著來吧。還有誰！」白不語笑罵一聲。
「好！還有...」
不知不覺，白不語和周術兩人的感情不似當初了。
他倆湊在一旁指指點點，除開那些因為特殊情況落選的潛龍高手，幾乎將潛龍榜里的人物都認了個遍。
白不語也沒料到，那李太乙居然也在天榜中，名次還不低，排在總榜第十七位。王天狂則是在地榜之中，排在總榜第四十三位。
白不語自感收穫不少，雖然參選人群之中很多都是潛龍榜的高手，而且修為沒有幾個比他弱的。但是在岐山多年的歷練早就讓他心中有數，誰才是勁敵。
半晌，先前在外面收歸心令的青年修者走了進來。朝眾人說道：「比賽就要開始。你們待會聽到鐘聲，便可從通道直接通往比賽場地。記住，維持好秩序，上去了之後在擂台自報姓名領取號牌。」
話說完，那修者便御器飛上了場地，去做比賽的相關安排了。
過了一盞茶時間，外面傳來了隆隆鐘響。
白不語和周術精神一振，周圍的武者也都停下喧鬧，沿著通道往場地上走去。
眾人腳程極快，不一會兒便到了通道口。
通道口上坐著一排修者，他們按照順序給眾人發放號牌並指引了出路。
「白不語!」白不語走到那排修者面前報出名號。那修者抬頭看了他一眼，遞給他一塊標記為二十三的號碼牌子。而周術則是第一百九十二位。看來那塊元石起到了它應有的作用。
白不語四周觀望也沒瞧見洛隱、洛成兩人,不知道他們兩個現在在什麼地方。不過白不語心中早已有了計劃，既然記名和天選不能同時存在，那麼就只有自己表現出非同一般的能力，然後利用爭選的機會來將洛隱或者洛成中一人提拔成記名弟子了。
這樣一來，自己既可以成為修者也可以完成對洛歸天的承諾，一舉兩得。
白不語和周術沿著標示出了擂台通道，一股新鮮的海風撲面而來。
朝四周一望，這擂台竟然獨立在歸心島外，懸在半空之中。
擂台周圍已經站滿了看客，包括各家族的家屬和歸心島的民眾。而九門中的審查長老則是端坐在擂台正前方的巨大飛天巨船之上。
那飛天巨船全身由黃金鑄造，映射出無限華光。
九門審查長老站在巨船前沿，依次排列開來。乍一看，那些長老都平平無奇。但是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一股神秘的威壓，讓普通人面對他們都有不敢說話的奇妙感覺。如果是鍛神境的武者，憑藉神念就會發現，這些長老周身都被靈氣所覆蓋，微微一動都會引起天地共鳴，所以才會對普通人產生壓迫感。修為越高，這種共鳴越強。
所以修者和武者對戰，即便不出術法也已經在全局上占得了上風。借天地之力，怎麼會敵不過一個僅憑自身之力的人呢？
周術走到白不語身邊低聲說道：「你看，那些老頭就是九門審查長老。從左往右依次是陰煞宗，焚天谷，仙羽宗，九星宗，玄天宗，乾坤殿，金玉宗，狂獸門和天嵐宗。這九個門派，除了天嵐宗和仙羽宗只收女弟子，其他七個門派都沒有限制。玄天宗和九星宗是玄門正統，那些修煉瞳術的肯定是首選這倆。乾坤殿和狂獸門專攻武道合修，適合那些大個子。焚天谷和陰煞宗都是些偏門旁術，我不太了解。我看老大你適合金玉宗，金玉宗是專攻煉器之道的宗門，到後面咱們倆就可以賺很多很多元石，你看小弟這個提議如何？」
「不如何..」白不語答道，他心中早已有定數。玄天宗，玄天正首，它存在已經數萬年，根本不是其他門派能比的。
周術見碰了個軟釘子，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人都看著場中央，散華道人不知何時已經在半空中等待了。
不消片刻，通道中的弟子都已經領取了號碼牌，在周圍空地上散亂的站著。
散華道人開口了：「好，現在各位都拿到了自己的號碼牌。我宣布一下實戰切磋的規則。刀劍無眼，生死難定。擂台比武，本應生死相搏才能看出深淺。但是這只是選拔，主旨不在於此。只要你們在對戰中處於下風，請馬上主動認輸，這樣我們便會及時相救。否則，生死由己。」
「今天，我們採取車輪戰。號牌持有者一號先做擂主，依次挑戰二、三...十號牌持有者，十一號則挑戰十一、十二...二十號。若是失敗，則由戰勝他的人變成擂主，接著下面的挑戰。你們有什麼問題嗎？」
「那每一場戰鬥之間，有休息時間嗎？」人群中有人問道。
散戶道人眉毛一挑：「可以給你們半盞茶的調息時間。」
接著等了一盞茶時間，仍然沒人發出異議。散華道人便宣布道：「既然如此，請一號上台！」
白不語占據了一個極佳位置，看著台上心中暗想：「不知道這第一號是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