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語手刃李太乙,擂台周圍已經是炸開了鍋。
實戰切磋進行到第三組,這是第一個被殺的人,而且死法還那麼慘烈。
此時,王天狂早已經嚇得六神無主,李太乙之死在北海可算是重磅炸彈,於是連忙跑出擂台場地通知李王兩家相關消息。
而那把寒玉尺被散華道人遙遙一指便不知所蹤。
一盞茶時間如白駒過隙。
散華道人見擂台已經被打掃完畢,又喚出銅鏡休整了一番,接著便招呼二十八號上台。
白不語殺神形象深入人心,周術宣傳的劊子手稱號又煞有介事。
這二十八號站上台來臉色已經是煞白,慌張的說道:「白...白兄弟,你別動手。我就耍一下刀法讓審查長老們看看,耍完了我就下去。」
白不語一臉無奈地看他自己耍了一套刀法,那人接著便繳械投降了。
二十九和三十號因為修為才鍊氣初期更是不濟,在此情形之下,白不語取得七連勝成為了繼南宮玄之後的第二人。
連番大戰之後,白不語體力已經是降到谷底。他走下擂台,只感到兩條腿都已經在打顫,剛剛被雪蟒擊中的肋骨也越來越痛。生死之戰,可見一斑。
周術見狀連忙過來接應,輕聲道:「大哥!行了!行了!這次天選弟子肯定要有你一個。你那個神采啊,你不知道,南宮玄都不是你的對手。你看看現在你的粉絲都成群了。」
還不等周術說完,一堆女武者便圍攏上來噓寒問暖,有的甚至拿出了恢復療傷的丹藥。
白不語不知道自己在擂台上比武,周術就在下面幫自己宣傳事跡,一頭霧水。
周術臉色一正,對周圍喊到:「先別來打擾我大哥,待他恢復恢復。不過,你們的心意我代他領了。」接著便接過各種丹藥,將圍攏的女武者驅散開來。
白不語在周術的幫助下找了個僻靜角落,吞下一顆療身丹,靜靜調息。
周術見白不語需要休息,便打消了自己想要聒噪的念頭,走開一邊繼續關注台上的戰局。畢竟不久之後就要輪到自己了。
武者的階層之間,每一個小等級都是極難前進的。比如從鍊氣初期到鍊氣中期,需要的練習不可小覷,它講究的是熟練度。
但是從大階段來講,武者的階層卻是容易突破的。掌握了武道的精髓,突破只是在於對力量的感悟和掌控。
悟道一途茫茫無盡頭,困難重重。以武入道者更是其中翹楚,練武者要磨礪筋骨,經歷廝殺,不知多少經歷歲月才能到達武道巔峰。
歲月不饒人。若是在三十歲之前武道不能達到鍛神後期,那便再也沒有希望突破後天之境。這也是九門大選只選取十六歲以下的天驕參選的原因。
此時,白不語盤腿正在感悟與李太乙一戰。這一場生死大戰,他見識了雪蟒之威,心中已經是頗有感觸。無意中施展出的虎炮刀更是其中關鍵。
李太乙用寒玉尺聚成的雪蟒,白不語本應是接不下的。但是最後聚集內息,以孤星為媒介居然成功破掉了這超越武者範疇的力量,簡直不可思議。
「我凝聚的內息,威力竟然如此之大!那雪蟒也抵擋不住。」白不語心中暗道,「氣府里的漩渦也不斷吸收壓縮內息然後反饋給我,似乎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難道其中有什麼聯繫?」
白不語想罷,便緩緩調動氣府之中的內息。
一股股精煉的內息從氣府中駛出,緩緩流轉全身。
受傷的肋骨在內息和丹藥的不斷滋養之下漸漸恢復過來。
「聚合?!」一道靈光在頭腦中一閃而過,「融合的東西比單純存在的要更強嗎?比如我的幽刀是融入了情的八門刀法,而虎炮刀也是融入了內息的孤星。」
白不語內視氣府,發現氣府之中九葉幽蓮的絲絲紫色氣息仍然縈繞不散。
「這紫色氣息是幽蓮精華,應該是比幽蓮葉更為霸道。如果我將這紫氣融入氣府漩渦之中,會怎麼樣呢?」白不語暗自疑惑,「必須嘗試一下。」
白不語對內息的控制力極強,他自信即便是有危險自己也能夠應付過來。
想罷,白不語分出部分內息將氣府漩渦外面如飄絮般的紫線包裹起來。內息緩緩往氣府漩渦中送去,那漩渦毫不抗拒,將紫氣吸收。
突然,一股劇痛從白不語氣府中傳來。
那漩渦本已平穩旋轉,白不語將紫氣送進去之後,竟然又瘋狂旋轉起來。漩渦周圍不斷坍塌,又像之前一樣將身體裡的內息和剩餘的紫色絲線吸收進去。
白不語四肢百骸內息暴躁不已,瘋狂衝撞。他全身經脈在這種狀況之下,居然不斷萎縮,有些細微的經脈還出現了斷裂的狀況。
「這是怎麼回事?」白不語根本不知道自己體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能感受到全身的劇痛不斷襲來。他才處於鍊氣後期,對於氣府真正秘辛的了解微乎其微。
「完了,這次完了。」白不語的心緒開始慌亂,金線蛇洞府中的一幕幕又重現在腦中。當初若不是龍型命玉,自己已經沒命,而現在龍型命玉卻沒法催動。
「放開心神,收斂內息。不念外物,我來助你。」
白不語正閉目運氣,全力壓制,這聲音卻如同深入腦髓般透響。眼見自己已經快要壓制不住,漩渦已經有爆炸的危險。
放開心神就意味著自己的性命全在別人手裡,但此時此刻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白不語選擇了聽從聲音主人的話,收回自己對內息的壓制,放開了心神。
白不語只感到身後一雙溫熱的手貼了上來,接著精純的氣息透過手心綿綿不斷的傳過來。這股氣息與龍型玉佩中的氣息有些相似,但是龍型玉佩中的卻更加精純。
那氣息在白不語四肢百骸之中緩緩流動,竟是將那萎縮的經脈不斷修復,把混亂無比的內息又重新平定下來。
氣府之中的漩渦仍瘋狂旋轉不斷吞噬著這股氣息,而身後那雙手也一直在默默的往白不語體內輸送。
片刻之後,那股氣息已經侵入了氣府之中,所有內息按照那股神秘氣息的指引遊走。
白不語心中緊張起來,氣府要地乃是武者最為重要的地方,一點閃失都不能有。他重新運轉功力想要奪回內息的控制權,身後那聲音淡淡道:「不要抵抗,否則我們倆都有性命之憂。」
白不語見此人沒有惡意,還將那漩渦控慢慢掌控住,便放下了最後的戒備。
那神秘氣息扭轉變化,慢慢化成一塊透明薄膜將整個氣府漩渦包裹起來。
氣府漩渦在這薄膜的包裹之下似乎與外界隔絕,再也不能胡亂吸收吞吐。白不語內息燥亂終於穩定下來。
「穩固心神,進入你身體裡的靈氣無處宣洩,我來帶你進入鍛神期。」
那聲音再次命令道。
這時,比剛才更為宏大的氣息從背後涌了進來。那氣息直接灌入白不語腦海之中。
「砰!」白不語只感到腦海里禁地之門被一股絕強力量轟然打開。禁地之門是腦海中樞要地,神秘無比。
剎那間,來自於靈魂深處的震顫響徹全身。
這種痛苦,比白不語這輩子所受的所有痛苦加起來還要深刻。
「啊!!」白不語喊出聲來,那身後的神秘氣息卻越發強大,絲毫沒有減少的意思。
「堅持住,還差一點!」神秘氣息主人聽到白不語叫聲,又道。
白不語緊咬牙關,他只感到有一雙無形大手在腦海之中攪動。
腦海禁地之門打開,露出廣袤無邊的禁地。
那禁地寸草不生,而在禁地中央卻有一汪泉眼。
在身後神秘氣息不斷輸入的幫助之下,這泉眼竟然不斷的冒出泉水來,直到形成一個小小的湖。
湖水清澈無比,卻映不出任何影子。
此乃魂湖,是進入鍛神期的標誌。有了魂湖,才有了魂魄居住的地方。
只有這樣才能為後面鍛煉魂魄打下基礎。
白不語腦中魂湖成型,又逐漸在魂湖中生出一個**裸的小嬰兒。
那嬰兒眼耳口鼻都跟白不語一模一樣,奇妙無比。
直到這時,他身後的神秘氣息才逐漸減少直至消失。
白不語身上壓力驟減,那疼痛之感緩緩消失。他慢慢睜開眼睛,全身已經被汗水濕透。接著回頭一看,不是那柳三是誰。
「三爺?!你是怎麼進來的。」白不語見柳三臉色慘白搖搖欲墜,顯然是因為消耗極大,連忙扶住他。
「歸心島擂台四周並未設防,我是修者自然就能進來。」他緩了緩繼續說道,「你的身體裡面太過奇異,我只能用靈氣將你氣府里的漩渦包裹住,以免情況繼續惡化。你若是加入了玄天宗拜進天星閣一脈,閣主見多識廣應該能幫你解決。」柳三咳了幾聲,臉色更加蒼老了。
「三爺。大恩無以為報...」白不語立馬就要跪下。若不是柳三,自己這次可能真的就要死了。更何況他還幫自己踏入了鍛神期。
柳三扶起白不語雙臂不讓其下跪,說道:「我既然答應了閣主保你不死就絕不能食言,即便是拼了老命又如何?不過這次還真是快要了我的老命。咳咳咳...你那氣府與常人完全不同,太恐怖了。」
柳三現在還心有餘悸,剛剛自己的靈氣灌入白不語氣府之中,那漩渦竟然來者不拒將他的靈氣吸得七七八八,若不是自己功力還算深厚絕對要被吸成人干。
白不語尷尬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都沒關係,等你加入九門,就能從卷宗中查出自己的問題。不要心急,我這幾天一直在暗中保護你,今天若非情急我也不會出現,現在我必須離開此處。歸心島高手太多,免得多生事端。」說罷白不語只覺得眼前一花,柳三已經不見了蹤影。
待白不語再回過頭來,散華道人已經在高聲宣布:「實戰切磋結束,稍等一炷香時間,便能宣布結果。稍安勿躁」
「已經比試完畢?」白不語驚道:「居然已經過去了這麼久?」
白不語心驚之時,周術已經從遠處搖搖晃晃的走過來。他隔著大老遠便看到了白不語:「大哥。我丟你的臉了,一把都沒贏。」
話雖如此說,周術臉上卻是毫無壓力。畢竟白不語先前的表現應該是穩穩噹噹的拿得到天選弟子的席位。
「比賽已經完了?」白不語並不關心這些,問道。
「對啊,已經完了!待會就要宣布結果。怎麼樣,是不是有點小激動啊?我們就要成為修者啦!哈哈..真是做夢都沒想到啊。」周術手舞足蹈,仿佛自己已經御器翱翔在天空之上。
白不語推開周術,朝四周望去。心中暗想:「不知道洛家兄弟如何了。要是他們有人選上了記名弟字,那是最好不過了。」
白不語瞧了半天,終於看到了洛隱、洛成兩人。
他們倆蹲在角落中,洛隱還好,洛成則是臉色極為蒼白顯然是受了重傷。
白不語走過去,問道:「你們怎麼樣?」
洛隱見白不語來問,氣不打一處來:「你還問我們,你對李太乙下了殺手。那些李家子弟對我們兩兄弟都是恨入骨髓,招招狠辣。我倒還好,洛成差點被他們打死。」
白不語聞言說道:「剛才我若不下殺手,我便會死在李太乙手下。難道這就是你們想看到的?」
洛隱哂笑兩聲:「你不過是我金家門客,是我爺爺請來的幫手。你不僅屢屢搶我兩人風頭,還差點害死我們。現在反而還來找我們理論?等我們回去定要讓爺爺拿你問罪。」
白不語大笑起來:「哈哈哈,你們果然和那些大家子弟是一丘之貉。我白不語出生入死為你們爭取名額,你們卻覺得我是為了出風頭。既然如此,我也不多做辯解。我欠你們爺爺的,不是你們的。名額給你們,我和你們洛家便一刀兩斷不再有瓜葛。」
白不語生性剛烈,最不願意在別人屋檐下生活。這兩兄弟一番言辭,已經讓他徹底心涼。
「沒有瓜葛就沒有瓜葛。沒了蘿蔔還不能上酒席啦?」洛隱嘲諷道。
「告辭。」白不語不再言語,轉身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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