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白不語負傷吐血都圍攏過來。
黃山嶽道:「沒事吧?白師兄。」
周術更是急得不行,跳腳罵道:「這幫老油子算是什麼道門弟子,貪財傷人,真是對玄天宗的侮辱。」
白不語擺擺手,抹去嘴角的血跡,緩緩道:「道心隨著經歷而變,任何人在某一個階段都可能是向道的,但是你不能確定他就永遠向道了。這些人,應該就是這種判道者。」
周術接話道:「難怪這群老油子個個都在玄天門待了這麼多年,修為還這麼差。」
「好了,我沒事。只是受了點小傷,休息一晚就會恢復的。」白不語對自己的身體極為了解,向周圍解釋道,「去睡吧,明日卯時就要集合去礦洞。不要太過勞累,耽誤了挖礦被馬師兄抓住痛腳,那就不好了。」
眾人聞言都散了開去,各自找了個僻靜角落睡下。
夜無眠,白不語坐在地上望著空中的月亮,心中思緒萬千。
「我的修為還是太差,只有先到了合意境才能運用靈氣來探索龍型命玉中的奇妙,到時候元石就不用發愁了。還有那隻狗到底是什麼呢?說起來,我還真有些好奇。」
白不語對自己現在的狀態越來越不滿意,雖然在這一段時間內,他由練氣中期進階到了鍛神初期。可是自己居然連一個老油子都打不贏,不免有些憤懣了。
「好,明日進礦洞便要找尋鍛煉自己的方法。雖說天月峰是練器為主,但是我也要找機會把修為練起來。」白不語暗暗下定決心,這才睡了過去。
翌日卯時..
巨大的鐘聲將白不語從夢中驚醒,那鐘聲與九門大選的鐘聲一模一樣,震耳欲聾。白不語條件反射似得起身,將記名弟子的長袍穿在身上。夜晚**而睡,緩解了炎熱卻也在地上留下了大灘汗痕。
此時,礦洞門口已經排了不少弟子。在前面指揮的卻不是那馬立,而是一個女修者。
女修者長得頗為秀麗,年紀也不大,在眾多漢子圍繞之下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她按照順序給眾記名弟子發放工具,臉上含笑,全然不似馬立一般耀武揚威。
待白不語走近,那女修者抬起頭來,說道:「你好!我是你們的督工執教,甄月。你是白師弟!是吧?!賀師祖給我說要給你這套特備的挖礦工具。」她說罷從身後拿出一個黑布袋子,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哇!還真是挺重的,今天的任務是要挖出十顆以上的普通礦石哈。加油!」
她邊說遞過袋子來,臉上戲謔的表情掩飾不住。
白不語雙手接住,只感到袋中之物極為沉重,心中暗罵賀之章不但不幫自己還專門給自己製造麻煩。不過他面對這笑容滿面的甄月還是發不起火來,微笑著說道:「謝謝。」
白不語走進礦洞,打開黑布袋子,只見裡面靜靜躺著一把通體銀白的礦鋤和一本名為《礦物指南》的書。
「只是把鋤頭和一本書?」白不語邊嘀咕,邊把那把礦鋤拿了出來,「這麼重?!」
這礦鋤入手極重,幾碼有三百斤以上,想要正常的揮舞起來都極為困難。白不語舉起礦鋤挖了兩下,只覺得礦壁堅硬無比,與礦鋤相碰竟濺出零星火花。他臉色鐵青,心中暗罵賀之章歹毒。
片刻之後,周術和黃山嶽等人走了進來,見到白不語一人站在洞口。
「怎麼了,大哥?走,跟我們去裡面。黃山嶽他們說這礦洞有個地方清淨,我們一起挖。」周術見到白不語,高聲說道,「聽說這礦洞裡面的礦壁密度極大,非常難挖。今天要我們挖五枚,我看得挖到日落啊。」
「什麼?你們才五枚?」白不語驚道。
黃山嶽笑道:「對啊,白師兄。我們都是五枚啊!」
白不語這下懵了,心想:「原來又被暗算了!」
眾人朝礦洞中走去,來到一個寬闊的大洞之中。周圍已經有不少記名弟子已經開始勞作。
白不語和眾人分散開來,各自尋了一個角落。
礦洞礦壁之上粗糙不堪,留下無數弟子挖掘的痕跡。
「這種地方能產什麼礦石?」白不語喃喃道。
他對這礦洞並不了解,天月峰的礦洞由來已久。它依附於玄天宗的地下真脈,能源源不斷的生長出礦石來。
而且每隔很長一段時間,這礦脈便會出現一次礦潮。這時候礦洞就會被關閉,等礦潮完畢之後礦洞之中又會充滿各種奇珍礦石。
白不語站定身子,掄起銀色礦鋤。「嗬!」他一聲低喝,將整個礦鋤砸向洞壁,每下都要竭盡全力。而那礦壁卻固若金湯,每次都會以零星的火花和「叮,叮」的脆響來回應。
短短半個時辰,白不語就感到上肢酸疼無比。再也使不出一點力氣,只能坐下休息。
周圍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絕於耳,周術他們使用的礦鋤似乎都是經過特殊改造,挖起來比白不語要輕鬆幾十倍,須臾便在腳旁留下一堆礦渣。
「我就不信!」白不語自小就要強,他環顧四周發現別人都比他的進度要快。整整三年的時間,他在岐山夜以繼日的獵殺異獸鑄就了他堅韌不拔的個性,「給我的任務,我就一定要完成。」
白不語坐地運功,幾個周天之後,身上的力氣又回復了幾分。他立馬站起身來,繼續往洞壁上砸去。
豆大的汗水從頭上流下,不一會兒便將白不語全身濕透。白不語脫下衣服,將殘刀也擱置一邊,繼續瘋狂的砸擊。
一個多時辰之後,白不語終於挖出了第一塊礦石。
那礦石通體漆黑,隱隱透出銀色。白不語翻看《礦物指南》才知道,這是黑銀石,算是最為普通的一種。
白不語氣喘吁吁,回頭看看周圍的其他人,大部分人都已經挖出了兩到三枚礦石。
此時已近午時,吃飯的時辰已經快到了。
周術走了過來,看到白不語才挖出一枚礦石,嘲笑道:「大哥,你這是咋了?黃山嶽他們都挖了三枚了,你怎麼才挖了一枚啊?哈哈...」他笑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不會是昨天那劉平把你傷得很重吧?!」
白不語白了他一眼:「吃你的飯去,別管我。我還要繼續挖!」
周術聞言悻悻走開:「不管就不管!」
白不語盯著眼前的洞壁,似乎把它當做了異獸一般。
「呀!」又是繼續舉起礦鋤挖了下去。
一次,兩次,三次....
每一次砸擊都能讓白不語雙臂震顫,承受無窮的壓力。
白不語咬牙堅持,連腳上的鞋子都因為用力過猛而被拇指刺穿。
綁著白布的手也開始滲出絲絲鮮血。
再過兩個時辰,吃飯回來的周術等人已經將所有五枚礦石都挖好,而白不語卻才挖出三枚。
周術又走過來,遞給白不語一個白布包,說道:「裡面有仨饅頭,是我給你悄悄帶過來的。剛剛甄月師姐在外面說了,不挖完不能走。大哥,你好自為之啊。」
白不語接過白布包,周術便和其他幾人拿著礦石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幫我挖點!」白不語嘴上說著,心裡卻還是有些感動,周術還是惦記著自己才給帶來了饅頭啊。
三下五除二,白不語幾口便吃完了饅頭,又繼續挖起來。
礦洞之中不知時日,白不語麻木的揮舞著沉重的礦鋤,整個礦洞只有礦鋤叮叮噹噹的脆響和他作伴。
白不語已經整整挖了六個時辰。從清晨挖到了黃昏,腳下才有這八枚黑銀礦。他只感到雙臂無比酸疼,口乾舌燥,全身都充斥著疲憊感覺。
「還在挖呢?」
白不語正準備坐下休息,卻聽到身後傳來慰問之聲。他轉過頭去,發現甄月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正笑臉吟吟的看著自己。
「是,師姐。我還沒挖夠十枚。」白不語身上沒穿衣服,又是一臉礦灰,髒了吧唧的有些尷尬。
甄月看到白不語的樣子,笑了起來:「你啊,還真有耐力。這礦鋤,別說挖十枚礦了,普通記名弟子舉都舉不起來。哈哈..」
「呵呵..」白不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甄月話鋒一轉又說到:「有個師姐託付我給你送點東西來,你待會就在礦洞裡給吃了,對你有好處。」
「什麼?是哪位師姐呢?」白不語疑惑道。他來到玄天宗才這麼些時日,理應不認識什麼師姐啊。
「這你就不用管了,拿去。」甄月邊說邊拿出一個白玉瓶子遞給白不語。那白玉瓶子雕琢精細,還有絲絲女兒香氣,看上去很是不凡。
甄月說完也不等白不語回應,便轉身離開,臨走時還不忘記交代:「挖好十枚礦石,堆在礦洞門口就可以去休息了。記住,少一枚都不行的哈。」
白不語看著手中的白玉瓶,腦子裡卻是一團漿糊:「到底是誰呢?」
他打開瓶蓋,一股奇異的丹藥香味傳來。只是微微嗅了嗅丹香,便覺得體力恢復了不少。
「這丹藥,真是神奇。」白不語倒出一顆丹丸,淡紅色的丹身上鐫刻著玄天兩個字,「原來是宗門內的丹藥,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白不語不再懷疑,仰頭便把丹藥服下,盤膝運功促進丹藥發揮藥力。
那丹藥入口即化,溫熱的藥力從喉嚨進入,鑽進全身。陣陣藥力揮發,白不語只感到身上的疲憊感覺消失得極快,取而代之的是充沛的精力。
半盞茶時間剛過,白不語便站起身來。他雙眼神采奕奕,哪裡還有半點疲憊的感覺,就連身上的酸疼也似乎都消失不見。
「有了這丹藥支持,這十枚礦石還不是手到擒來,只可惜一共就一顆,明天若是還要挖礦該怎麼辦?不過話說回來,這贈丹的師姐到底是誰呢?改天定要當面道謝。」白不語邊說又邊舞起了礦鋤,礦洞之中又響起了叮噹之聲。
不出一個時辰,白不語終於將十枚礦石挖完,待他拖著礦石走出礦洞。外面天色已經全黑,周術等人正圍著篝火笑鬧。
白不語上交了礦石,只感到那紅色丹藥的藥效似乎已經過去。渾身上下的疲憊感覺又再次襲來,他覺得手中的銀色礦鋤重逾千斤,只能拖著前進。
白不語將礦鋤裝入黑布袋子,慢慢拖回了自己睡覺的角落,便再也支持不住,倒頭睡下。
睡夢之中,白不語卻不知道,自己的魂湖被絲絲紅色丹藥氣息圍繞。
魂湖吸收了丹藥的藥力,泉眼之中又不斷冒出水來,使得魂湖漸漸擴大...
...
...
「可不能辜負了我這養魂丹啊,早點突破到合意境便能到爹這邊來修煉了。」月色之下,翩翩少女正在沉思,醉眼含笑。那絕美的姿態真是魅力無窮,不知道她是在想念何方的兒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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