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舞月明 第五七四章 先來後到

    第五七四章先來後到

    楚家想要天淨沙在雲陽境的獨家代理權，這對鳳家堡而言，根本就是意外之喜，雖然還有些細節要談，不過雙方合作的大框架，卻三言兩語間就已經敲定。

    楚家，有此類合作的豐富經驗，只要在成熟的範本上略加修改，一切萬事大吉，至於具體的小細節，嗯，先喝酒，先喝酒。

    雲陽境，太遠了，鳳家堡根本力所不及，現在楚家主動找上門來，鳳家堡沒有不答應的道理，更不要談中間還有令狐俠和鳳如山共同出生入死的交情。

    至於天元派，一來天元派並不以靈植、釀酒見長，天淨沙畢竟只是鍊氣期修士適用的靈酒，利潤太薄，天元派不大看得上眼，投入的人力、物力有限；二來在商業、流通領域，出了岐嶺境，天元派的影響力也沒什麼值得自豪之處，否則的話，也不至於祝融火爐，在岐山境還要找飛靈派「合作」。因此，在天元派的運作下，天淨沙一號的推廣，並不是特別的順利。

    楚冰兒也不過是偶然聽到了天淨沙的消息，事關天元派，隨便多問了幾句，才想起以之為藉口，陪令狐俠出來散散心罷了。至於天淨沙本身，一個小單而已，不值得楚家太過重視，只要差不多過得去，楚冰兒也不會斤斤計較。

    而鳳家堡，只是要求在天淨沙的利潤中分成，除此之外，也沒有更多計較的欲望，自然，他們也沒有計較的能力。

    當然，蚊子再小也是肉，天淨沙放在鳳家堡不值錢，但交給興隆商行，自然又是另一番光景，這種有特色的產品，作為流通領域老大的興隆商行，總是歡迎的，也有相應的經驗、資源、渠道去運作此事，操作的好了，也未比不能成為一棵搖錢樹，而且即使天淨沙一號本身的成績差強人意，其後續產品的開發，也是一個不錯的風險投資。

    可惜，看到這一點的，不僅僅是楚冰兒一個，近水樓台先得月，岐山境蔡家，也看上了天淨沙，而且無巧不巧，蔡家派來談判合作事宜的蔡信達，只比令狐俠他們兩個早到了三天，現在正好也在鳳家堡。

    「端木，你過得了美人關！當年林菀城那麼多美女你都看不上，現在還不是被茂湘妹子收拾的服服帖帖。你也不用激我，你喝完三杯酒，明天我就去和蔡信達玩玩，干正經事我不行，搗搗亂誰還不會。蔡家，嘿嘿，冰兒當年想在陰山開兩個小鋪子，他們哼哼唧唧半天不肯答應，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令狐俠對蔡家的印象，一點也不好。

    蔡家的胃口，比楚冰兒大多了：蔡家不僅僅滿足於天淨沙在岐山境的經營權，而是想一次性買斷天淨沙在整個華夏大陸的經營權，不僅是天淨沙一號，就是後續的天淨沙二號、天淨沙三號等等，蔡家也想要有同等條件下的優先權。

    簡單地說，蔡家想要打包買下天淨沙這個品牌。

    買下天淨沙整個品牌，當然就不是一個雲陽境的獨家代理這麼簡單了，鳳家堡和蔡家，以前沒什麼合作，甚至由於飛船基地的事，蔡家對鳳家堡，還有點小小的不痛快。兩家之間，缺少最基本的信任，因此兩家的談判，還在進行之中，也可以說剛剛開始，如果蔡家突然間多了楚家這麼一個「競爭者」，對鳳家堡來說，自然是好事。

    「令狐，這不行，你別亂來，我們和蔡家，都是興隆門弟子，做事要守先來後到的規矩。」

    見令狐俠喝的有點多，說話舌頭漸漸的大了起來，楚冰兒忍不住出言阻止道。

    「冰兒你放心，這我還能不知道。你忘了我還是鳳家堡的長老。明天我就以鳳家堡長老的身份去和蔡信達打擂台，想糊弄我醉蝦，他蔡信達總要掂量掂量吧。」

    人逢喜事精神爽，令狐俠今天，確實喝的有點多，但興隆門基本的規矩，他還不至於忘記。

    「哈哈，令狐，聽說你這幾十年專心研究怎麼生雙胞胎，而且很有心得，蔡信達不一定知道你的大名吧。」

    論喝酒，楚塵和令狐俠差的不是一點半點，雖然有彭婉瓊在旁邊助陣，也喝得二麻二麻的，話也有點多。

    「嗯，這個，冰兒，要不你也弄個鳳家堡的長老噹噹算了。我記得當年在雲陽城講演團，老鳳和我第一次喝酒，你就在旁邊看著。當時老鳳看我追你追的辛苦，就邀請我們夫妻兩個做鳳家堡的長老，我立馬就答應了，我記得你怕我傷心，也沒有好意思拒絕，老鳳真夠朋友。端木，你還沒喝酒呢。對了，小清，蔡家都提出了什麼條件和要求，你給我說說，別到時候我啥都不知道，讓蔡信達笑話，丟了冰兒的面子。」

    令狐俠本是不拘小節之人，在楚冰兒成為鳳家堡長老這樣的「小事」上，將時間「略略」提前幾天之類的「小小變通」，他根本不在乎，還隨口編出了鳳如山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小故事」，倒也繪聲繪色。

    「呸！就會胡說八道，你當時喝死了才好呢，免得後來天天煩我。端木大哥，我們鳳家堡的要求，和蔡家的條件，分歧大嗎？」

    令狐俠可以對興隆門或明或暗的規則不放在心上，但楚冰兒卻深知違反規則的後果，不僅僅是得罪蔡家這麼簡單。

    一旦被打上了不守規矩的標籤，也許不會馬上有什麼看得見的後果，但影響之大，卻不是天淨沙這樣一個產品的得失可以比擬的。

    沒有人願意和一個不守規矩的人來往，大家都不理你，全世界就剩下你一個人玩，沒有傳說中的主角光環，一個人，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至於在規則的理解上有些差異和爭執，那是另外一個問題，和赤裸裸的沒下限不是一碼事，這就是傳說中的擦邊球了。楚冰兒不會明目張胆的不守規矩，但打打擦邊球，她並不反對。

    事實上，打好擦邊球，既充分利用規則的好處，又儘量使自己不受規則的約束，或者說，少受規則的約束，是所有成功人士必備的素質。

    令狐俠確實是鳳家堡的長老，而楚冰兒作為長老的家屬，坐在鳳家堡一邊壯壯聲勢，蔡家即使心裡不滿，也沒有什麼話好講。

    這不犯規。

    特別是令狐俠很久以前就是鳳家堡的長老了。

    至於楚冰兒臨時成為鳳家堡的長老，就有過猶不及之嫌，顯然是一個餿主意，雖然令狐俠的故事很精彩，但故事就是故事，無論再精彩的故事，仍然是故事，蔡家願意的話，這樣的故事，瞞不住人的。

    「呵呵，冰兒，興隆門如何會把一個小小的鳳家堡放在眼裡，蔡家對鳳家堡，只有恩賜，沒有條件，我們鳳家堡，也沒有對蔡家提要求的資格，只有選擇接受或者不接受蔡家的恩賜，渠道為王，不正是你們興隆商行的座右銘嗎？」

    端木靖面帶微笑，眼神卻冷冰冰的沒有一絲笑意。顯然，鳳家堡和蔡家的「合作」，談的並不順利，蔡信達，也不是一個助人為樂，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嗯，某個人。

    其實，蔡家的條件，在外人看來，並不算很過分。

    蔡家承諾，將會一次性的付給鳳家堡一大筆靈石，買斷天淨沙一號的配方使用權，而且蔡家會將天淨沙一號在岐山境利潤的一成拿出來，投入到天淨沙後續系列產品的研究，以換得對後續研究成果的優先使用權。

    至於岐山境以外的各境，呵呵，鳳家堡有能力將天淨沙推出岐山境嗎？本來就辦不到事，鳳家堡就不用操心了。

    而天淨沙能給蔡家帶來多大的收益，那是蔡家的事，賺多了是蔡家有這個能力，賺少了是蔡家運氣不好，總之，和鳳家堡無關。

    雖然，天淨沙是鳳伯言的心血，但自己的孩子，辛辛苦苦的拉扯大，最後卻成了別人的「女婿」，這種事，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天淨沙，不是第一個，也決不會是最後一個。

    當然，對於天元派已經開始生產銷售天淨沙的事實，考慮到天元派和鳳家堡的特殊關係，蔡家很大度的表示，岐嶺境除外，天元派想在岐嶺境怎麼玩，他們不會過問，蔡家，很大方的，不是嗎？

    實際上，沒有天元派在岐嶺境的初步成功，蔡家又如何看得上天淨沙這樣毫無知名度的低級產品。

    蔡信達在臨來之前，蔡家方案的基本框架已經定了下來，現在鳳家堡能爭取的，不過是在一些具體技術細節上的長長短短。

    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和天淨沙一樣「有意思」的奇思妙想，又有多少個和鳳伯言一樣雄心勃勃的小修士，他們同樣耗盡了自己畢生的心血，卻由於缺少「舞台」而終至默默無聞，天淨沙能有這麼一個上台露臉的機會，已經很幸運了。

    自己的產品能搭上興隆商行這塊金字招牌，蔡信達不認為小小一個鳳家堡，還能有什麼不滿意的。

    （感謝愛喝黑啤的月票，第一張月票啊，處女票，怎麼都要加更的！昨天沒看到，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