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富柱家一樓的禪房裡,黑塔樂平躺在榻榻米上,一動不動,呼吸十分微弱。從宇宙壹號ktv回來已經兩個多小時了,黑塔樂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林富柱、林芃父女二人,神情緊張,如臨大敵。
「他已經被解印了。怎麼辦?」林芃焦急地望向父親林富柱。
「現在只能看黑塔樂自己了。希望他能成功。」林富柱無奈地說道。
「就算黑塔樂失敗了。他手上的鐲子,也應該可以頂上一陣兒。畢竟,另外一枚在你手上,只要覺醒殘魂拿不到你那枚,它的法力就無法充分施展。或可一戰。」林富柱接著說道。
「現在,除了等,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林芃急切地問道。
「還神水你也已經給他服下了,剩下的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林富柱說道。
正在這時,黑塔樂褲兜里的手機突然振動了起來。
林芃取出黑塔樂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王母娘娘來電」。
「王母娘娘」,林芃早就知道這是黑媽何麗梅在黑塔樂手機通訊錄里的稱呼。該如何答覆她呢?林芃急速思考著,沒有馬上接聽。
很快,手機再次振起。
這次,林芃深吸一口氣,接聽了電話。
「都快十點了。你咋還不回家啊?」電話那頭,黑媽何麗梅焦急地問道。
「阿姨,您好!我是塔樂的女朋友。您叫我小林就行。今天是我生日,我想讓塔樂整個晚上都陪著我。他說,他不敢跟你說。那只能我幫他說了。我保證明天一定把他完璧歸趙。謝謝阿姨,再見!」林芃一氣呵成,說完就趕忙掛斷電話,沒給黑媽任何提問的機會。
聽到這些,黑媽何麗梅一時呆住了。
「這姑娘,天哪!你兒子什麼時候處的對象啊?」
聽到黑媽何麗梅的問話,黑爸黑利民一臉懵。
「啥?他處對象了?怎麼可能呢?他平時學習那麼緊張,哪兒有那功夫啊?不可能!不可能!」黑爸十分肯定地說道。
「剛剛就是他女朋友接的電話。」黑媽何麗梅苦笑著說道。
「啥?難道是駕校里認識的?這小子有兩下子啊!比他爸強。嘿嘿!」黑爸黑利民得意地笑了起來。
「那姑娘說了,她姓林,今天過生日,留你兒子陪她,明天再放回來。」黑媽何麗梅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
「拱沒拱到好白菜不知道,我養的豬怕是快丟了。」何麗梅無奈地搖了搖頭。
黑爸黑利民笑而不語。
電話另一頭。剛剛矇混過關的林芃,仍然處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中。林富柱向女兒的機智表示欽佩,豎起了拇指。
「爸,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拿我尋開心。」林芃有些生氣地說道。
林富柱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說,「就算是真的,也沒關係嘛!塔樂挺不錯啊。」
「爸!」林芃氣呼呼地喊道。
「我不說了。我不說了。」林富柱一邊笑一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談話間,林芃看到黑塔樂的手指動了一下。
「爸,他動了。」林芃機警地提醒道。
林氏父女把目光移回黑塔樂身上。
黑塔樂猛然坐起,雙目圓睜,兩個眼珠飛快地掃視這屋子裡的一切,包括林富柱和林芃。
「塔樂,是你嗎?」林芃急迫地問道。
黑塔樂沒有說話,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林芃。
林芃與黑塔樂四目相對,她發現此時此刻黑塔樂眼睛裡常有的那種羞怯突然消失了,目光中多了一絲凌厲。
「不,你不是黑塔樂。你是誰?」林芃驚慌地問道。
黑塔樂依然沒有說話。他氣息異常均勻,一股強大的能量正從他的體內不斷向外釋放。
這股能量圍繞著黑塔樂的周身升騰而起,在他的頭頂幻化出一隻閃著藍光振翅欲飛的半透明鸞鳥。本來開著空調的房間裡,瞬間溫度驟升。
眼前的一切讓林富柱和林芃目瞪口呆。
林富柱明白,此時他已經不再是黑塔樂。他已被覺醒的殘魂完全占據了。
「蕭顏真!蕭顏真!你醒醒!你醒醒!」林富柱雙手抓住黑塔樂的肩膀聲嘶力竭地喊道。
黑塔樂絲毫沒有理會林富柱。他低下頭看了一眼左手腕上帶著的銀手鐲。隨後,緩緩展開緊攥著的右手。那枚青鸞抱尾耳環,此刻正托在他的手心之上。
黑塔樂雙眼看向耳環,眼中閃爍起藍色光芒。而後,那耳環竟在黑塔樂的手掌中懸浮了起來,並燃起藍色火焰。
黑塔樂將藍色火焰引到左手的銀鐲上,試圖將銀鐲熔化。接觸到藍色火焰的銀鐲,發出劈啪作響的電光。電光過後,銀鐲竟毫髮無損。
黑塔樂皺起眉頭,藍色火焰更大了。又一陣劈啪作響後,銀鐲仍舊沒有損壞的跡象。
被殘魂占據的黑塔樂氣急敗壞地說道,「一個小鐲子就想困住我嗎?有點小看人了吧?」
只黑塔樂忽然緊握雙拳,全身用力,整個身體竟都燃起藍色火焰。
林富柱趕忙跳起,將林芃拉到自己身後,隨即轉動右手食指上的翡翠扳指,將右手手掌對準黑塔樂,並念起一段咒語,「啊啊挲,咿吶噠嘜啊啊挲,咿吶噠嘜啊啊挲,咿吶噠嘜。」
只見一條綠色光索從翡翠扳指飛射而出,在黑塔樂身上纏了一圈又一圈。
被殘魂占據的黑塔樂邪魅一笑,「就這點本事嗎?」
林富柱繼續不停地念著同一句咒語。綠色光索也隨著咒語,纏得一圈緊過一圈。
「哈哈哈哈!」忽然間,被殘魂占據的黑塔樂狂笑起來,眼中藍光大作。他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來,左手緊緊抓住身前的綠色光索。一股藍色火焰沿著光索徑直燒向林富柱的右臂。
林富柱來不及躲閃,整個右臂都被藍色火焰包裹了起來。一陣劇痛打斷了林富柱的咒語。隨即,林富柱跪倒在地,綠色光索也驟然消失。
站在一旁的林芃,趕忙扶起父親。此時,豆大的汗珠已經布滿林富柱的額頭和臉頰,整個人好像虛脫了一樣。再看林富柱的右手,已經變為紫紅色。
「咱們不是他的對手。不要逞強快走!」林富柱有氣無力地說。
「臣服或死亡。今天你們必須選一樣。」被殘魂占據的黑塔樂冷笑著說道。
「快!把沙漏里的沙粒都灑到他身上。快!」林富柱對林芃說道。
林芃趕忙摘下胸前的時之沙漏,將裡面的時之沙全部倒到左手手心上,用盡力氣,拼命灑向被殘魂占據的黑塔樂。同時,口中念出一段咒語,「啊嘶噠啊咿,啊嘶噠啊咿,啊嘶噠啊咿。」
時之沙果然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被殘魂占據的黑塔樂,雙腳好像陷入泥潭一樣寸步難行。
林芃抓住這個機會,攙扶著林富柱匆忙逃出了禪房。
出了禪房,林富柱又囑咐林芃將一張早就準備好的符紙貼在了禪房的門上。
「希望這個,能阻擋他一陣兒吧!」林富柱無奈地說道。
林芃將父親林富柱攙到一樓客廳的沙發上,兩眼發紅地望著父親的右手,眼淚簌簌下落。
「哭什麼?咱們可都是捕魂的鬥士。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快,去架子上把我的藥膏拿來。」林富柱對女兒林芃說。
林芃轉身從沙發旁邊的茶具架上取下一個棕黑色的小瓷罐,拔下罐口的塞子,用食指挖出一抹白色藥膏,輕輕塗在林富柱紫紅色的右手上。
藥膏帶來的絲絲清涼,讓林富柱稍微感覺好了一些。
此時,禪房中,被殘魂占據的黑塔樂異常憤怒。
「居然讓那兩個人逃了。」被殘魂占據的黑塔樂咬牙切齒地說道。
被殘魂占據的黑塔樂一次又一次試圖掙脫時之沙的束縛,但都沒有多大效果。於是,他冷靜下來,決定從黑塔樂的原靈那裡取得一些有用的消息。
此刻,黑塔樂的原靈已經被殘魂強大的靈力碾壓得毫無控制能力。
殘魂與黑塔樂的原靈神交道,「從現在開始,你的身體就歸我了。不要再做無謂的反抗。你手上的鐲子是剛剛那兩個人給你的吧?」
「你別裝模作樣了,蕭顏真。這個你不知道?」黑塔樂的原靈說道。
殘魂笑道,「蕭顏真。哈哈哈!那只是我上一世在人界的一段記憶而已。」
黑塔樂的原靈問道,「那你到底是誰?」
「我也不怕你知道。我就是魂界四大天王之一的翼王鸞翔。這回我冒險來到人界,就是要干一件大事。能成為我的載軀,你應該感到榮幸。」殘魂傲氣地說道。
聽到這些,黑塔樂的原靈吃了一驚。沒想到竟是如此強大的惡魂。
面對如此困境,黑塔樂的原靈突然靈機一動,想出了一條計策。「死馬當活馬醫吧!」拿定注意後,黑塔樂的原靈怒不可遏地咒罵了起來。
「蕭顏真,你這個廢物,給我滾出來。你到底還是被這個噁心的惡魂同化了,虧得我這麼信任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聽到黑塔樂原靈的咒罵,鸞翔突然間內心紊亂了起來,一股奇怪的情緒讓他瞬間頭暈目眩,一滴熱淚從黑塔樂肉身的眼角滾落。
鸞翔用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不可置信地看了看粘在手上的淚跡。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我怎麼會流淚?!」鸞翔一臉詫異地說道。
鸞翔控制著黑塔樂的肉身,再次坐回到地面上。他緊閉雙眼,開始審視自己作為蕭顏真的那段記憶。
無數記憶的碎片好像拼圖一樣,一片片拼接在一起。
鸞翔驚詫地發現,在蕭顏真陳舊的記憶里,竟生出了新的「枝丫」。這正是蕭顏真與黑塔樂相處的那些美好時光。而這段「枝丫」,竟還在自己的靈體和黑塔樂的原靈之間形成了某種奇特的橋接。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鸞翔不自覺地渾身顫抖起來。
黑塔樂的原靈感受到了鸞翔的慌亂。他突然明白過來,蕭顏真還在,此時他可能已與鸞翔融為了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或者說,蕭顏真和鸞翔,都不過是自己體內另外那個靈體存在於不同界的記憶而已。
黑塔樂的原靈仿佛看到了希望。他繼續大罵蕭顏真。
這招果然奏效。黑塔樂原靈的聲聲咒罵,讓鸞翔頭痛欲裂。
「閉嘴!閉嘴!啊!」鸞翔怒吼道。
憤怒,讓鸞翔暫時失去了對黑塔樂肉身的控制權。
黑塔樂的原靈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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