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隊巡邏的隊伍,剛從營地的大門分開,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從他們途徑的四個截然不同的方向中,傳出來了既是驚怒,又是恐懼的叫聲!
「啊!何人敢如此行事!」
「有!有人頭!」
無他,每一個朝著不同的方向跑去的小分隊們,都在他們巡邏路線的畢竟的小路或是山林之中,看到了那些本來應該與他們交接,卻沒有出現的士兵的蹤跡。
只不過現在的他們,不再是活人的狀態。
而是以這些人的腦袋,作為基座,被壘成了人頭京觀。
四人為基座,以三二一的層層疊加,形成了一個猙獰的尖兒塔的形狀,再配上個個都血肉模糊的猙獰的表情,別提多震撼人心了。
光是這些還不算什麼,一個還算是悍勇的隊長,提著刀緩緩的蹭到這些人頭京觀的底座的時候,還看到了一條從他們軍服的內襯裡撕下來的白色的布條,上邊用鮮血沾著寫下的一句話。
『若不想死更多的人,就將大宋國的皇帝老兒,給帶到爾等的軍營東南方的斷崖之上。』
拿起這張布條的小隊長,也不敢耽誤工夫,直接轉頭,開始朝著軍隊大營內開始奔跑了起來。
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記將這剩下的麻煩,拋給他手底下的小兵。
「你們速速將這些頭顱收納起來,再派幾個人沿著這條路朝下搜尋一下,如果不出意外,他們剩下的無頭的屍身,應該就在距離此處不遠的地方。」
「找到後一併拖到軍營內,等待上官處理。」
話說完,人也跑的沒影了。
而這些被留下收尾的士兵,則是面面相覷了一陣之後,才開始收拾起這些同胞的遺骸。
這是什麼樣的狠人才能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啊。
要知道這種行為,是在對整個金軍的大營做出挑釁啊。
難道這個人不知道,現在的金軍有多大的實力嗎?
這大宋國的皇帝都在金國人的手中,這大宋國的都城都被包圍在他們的監視之下。
這個人怎麼敢如此的瘋狂?
他們雖然是蔑視著這個神秘人,但是內心裡,卻對他升起了陣陣的膽寒。
正面戰場上的殺敵他們不怕,但是作為一個勇士,最害怕的莫過於這樣,無聲無息的就結束了自己的性命,卻不知道殺了自己的敵人,到底為誰。
已經跑到了軍營內的小隊長不知道自己手底下的兵已經被嚇的膽寒了,他只是快速的將自己的所見講述給了頂頭上司,並將手中的布條上交了上去。
在大隊長一臉嚴肅的表情中,他被要求原地待命,而他的上官大隊長,則是匆匆的朝著軍營最內部的議事大廳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個時候應該是軍營中將軍聚集例行開會的時候,這種不同尋常的事情,自然不是他這個軍銜的人能夠處理的。
待到大隊長說明了來意,並將手中的布條遞到了親衛傳令兵的手中的時候,他就被阻止在了大帳之外。
須臾的功夫,內賬裡邊就傳來了宣他進帳的命令。
走到大帳中的大隊長,一進營帳,就感覺一股壓力撲面而來。
這些高高在上的頭領們,已經吃喝玩樂的渙散了多天了,只有今天才重視起突然發生的慘劇。
在眾人的圍觀之下,大隊長一板一眼的,將事情的經過敘述了一遍之後,整個營帳就陷入到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坐在最上手的完顏宗望終於是開了口,他朝著底下的人詢問到:「你們說,做這件事的到底會是何人?」
「而他想要讓這宋欽宗到這個山崖之上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底下的將領也不完全是吃稀飯的,那個專門查探過這周邊的地形,並且選擇在此地安營紮寨的後勤官,則是說出了很多人心中的疑慮。
「這個要求很是奇怪,據我所知,這處山崖是一處斷壁峽谷,四面空曠,乃是無處可以藏身的險地。」
「我當初探查這一方位的時候,還特意的將巡邏的士兵少分布在這一片的區域內,其原因就是,這裡是常人無法企及的絕壁。」
「不用擔心敵軍從東面的突然襲擊。」
「難道說,想要見著欽宗一面的人,並不是想要來營救他的?」
「那他的目的到底又是如何呢?」
看著大家想不明白,完顏宗望就將手一下子拍在了案桌之上,替大家做出了決定。
「無論這個人的目的何在,他到底是傷了我這麼多的金國的士兵。」
「如果我們就這般的妥協了,豈不是顯得我大金國的將領太過於無能?」
「想我這千萬的金國鐵騎,還怕這等鬼魅的伎倆?」
「吩咐巡邏的手下人,提高警惕,加派人手,注意周邊是否有可疑的軍隊。」
「一經發現,格殺勿論!」
「是!將軍英明!」
得到了命令的大隊長,緩緩的退出了營帳,直奔著帳外的集合地而去。
而大帳內的傳令兵則是將一道道的最新的命令,下達到所屬的營帳之內。
須臾的功夫,各個兵帳內的消息就被傳遞了開來。
一隊隊本不屬於今天執勤的人馬就從各個軍帳中湧現了出來。
穿上金國的布甲,提上手中的彎刀,在軍帳外緊急集合了起來。
不出一會的功夫,就從軍營的內部跑出來了一隊又一隊的偵查士兵,朝著周圍的山頭和道路中巡查了起來。
企圖找尋一些蛛絲馬跡,查出為何對方會提出來的這麼一個怪異的要求。
而此事的始作俑者,現在正在遙遠的幾個山頭之外的緩坡上,撫著額頭看著底下一群頂著崇拜的眼神的大麻煩。
「說吧,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而那些黑粗壯的大漢們在孫二娘的帶領下齊刷刷的回到:「大哥!是你的英名感召的我們!」
「別廢話,說實話!」
「好吧,」還是孫二娘果斷的甩了一下手中的樹枝,一臉的崇拜的回到:「我跟爹爹按照你的指示看到了我們的仇人。」
「爹爹將那劉賊人的屍身給吊掛起來暴屍之後,我們家的仇總算是報完了。」
「但是我爹爹說,這仇是託了你的福才能得報的,所以,我們家欠了你的恩情。」
「爹爹知道你的師門現在在南方落腳,又知道你的恩人也在朝著南面逃難。」
「他就帶著一隊的人馬奔著南方而去,說是護送完你那一家子人之後,就要投在你的師門之下,效犬馬之勞。」
「至於我啊,自然是來給你送你點名和我爹爹要的東西了?」
「沒想到顧大哥竟是這般的英雄之人,竟是來殺那群金狗的!」
「要知道,我可是學了爹爹十分十的本事,你若是缺了火器,我可以隨時做出來給你補充啊」
「還有,我手底下的人也都任你差遣,今天晚上殺賊的時候,也帶上我們的吧!」
聽到這裡的顧崢是連連擺手:「別,昨日被我這麼一搞,我看金狗的樣子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今日中的軍營已經有了騷動,肯定加強了警備。」
「你們現在貿貿然的參與進來,又沒有掩藏氣息的法門,更是沒有立刻解決強敵的本事,我怎麼放心帶你們在身邊?」
「最後弄巧成拙,反倒是大家一起被包圓了,那我的計劃就算是真的被破壞了。」
一聽顧崢如此說,那一隊人馬原本躍躍欲試的表情,全都變的沮喪了起來。
「不過嘛,你們也不是完全幫不了忙。」
「你們且湊耳過來!」
一聽到自己也能殺金狗,大家的勁頭立刻就提了起來。
雖然他們與大宋國是毒瘤一般的存在,但是他們這些綠林上的人物,卻是這大宋國中的一份子。
而這些兇悍的匪徒們,心中也有一顆熱切無比的愛國心。
當這群人在顧崢的安排之下,分頭行事,並且在既定的地點中埋伏好了之後,這天色也跟著黑了下來。
與平日中的夜晚不同,今天的開封城郊外是分外的熱鬧。
那些金國的士兵們,紛紛的燃起了一個個的火把,在附近的小路官道上,來來回回的溜達個不停。
還有三五個一組的騎兵隊伍,高速的在軍營以及各個小隊之間奔跑著,起到了相互串連的作用。
而這一熱鬧的場景,一下子都持續到了下半夜,四周卻是平靜的沒有任何異況,讓這些來來回回巡查了兩三遍的士兵們,都感到納悶了。
尤其是那些本來就不應該是在晚上出動的騎兵隊伍們。
在這可見度極其弱的夜晚,困勁上涌跟注意力下降,都會讓他們的巡邏難度大大的增加。
『噠噠噠』
一個小隊騎兵正以極高的速度奔跑在這條他們已經來回折返過兩回的小路之上。
這般無聊的聯繫方式,也不知道跑到什麼時候才算個頭。
一開始這騎兵小分隊的人還能在馬上閒扯上幾句,現如今的他們,只想趕緊跑完這一趟就回營復命,好好的睡上一覺才是真的。
可惜,這般肅穆的情況將要永遠的保持下去了。
因為在『嗡』的一聲持續的抖動聲之後,只剩下了他們身下的馬兒還在繼續的沿著這條路,跑向那看不見盡頭的前方。
而他們的頭顱,已經與脖頸完美的分了家。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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