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被特殊照顧的顧崢,就被讓到了一個灶台間中,火頭僧人們常會使用的矮凳之上。
一雙竹筷,一個粗瓷大碗,先將一碗熱騰騰的碧綠的秋葵湯盛在其中,讓顧崢先喝著先,暖暖胃,隨後一張宣騰有料的胡餅,就被一旁的大和尚給塞到了他的手中。
「這是?」難怪顧崢這麼吃驚,這是去掉了外面賣的羊肉,換以抹上了黑豆豉為輔料的豆乾作為餡兒的……豪華版的名為『古樓子』的大胡餅。
對於普光寺這般廟宇中的僧人們來說,都是難得的奢侈的美食了。
因為這其中還潤以酥,輔佐以豆,口感極其的豐富,製作起來也是尤為的複雜。
莫不是有什麼大的法會,道場,的開辦,這後廚之中輕易是做不得的。
看到了廟中第一帥和尚的表情也是如此,負責眾位僧人的火頭,心中卻是一陣的得意,他示意顧崢趕緊吃,嘴中卻是不停的講著這素齋的『古樓子』緣何而做的。
「辯機師兄,你可是不知道吧?」
「今日中我們都是沾得了公主的光。」
「公主?」顧崢聽到這裡,吃餅的手中就是一頓。
而對面的火頭僧卻是手底下不停,怕是辯機光吃餅乾噎,從一旁的一個已經熄火的笊籬當中又取出一個小盤,推到了辯機的面前。
「吃吧,這水晶藠頭是我現炮製的,就是高陽公主,今日中也說得一聲的好。」
「高陽公主?」聽到了這個敏感的稱號,顧崢那原本被晶瑩剔透的藠頭給吸引住的眼球,再一次的轉到了火頭僧的身上。
「高陽公主不是隨著皇帝陛下一眾人等離開了咱們的廟宇了嗎?怎麼?她現在又返回來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對面的火頭僧詫異於辯機師兄這麼大的反應,卻是老老實實的回到:「就在一個時辰之前,高陽公主攜帶著家中的僕役,反轉回到了咱們的寺廟之內。」
「直接說是要在咱們的普光寺中小住一段時間,說是被心神不定所擾,想要求佛祖的庇佑,清淨一番的時日。」
聽到這顧崢,在心中毫無形象的翻了一個白眼,這是個什麼鬼謊話,誰信啊。
但是火頭僧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心中的警戒線更加提升了幾分,因為火頭僧說:「這高陽公主本身身份就是貴重,咱們的普光寺中也有為女居士所鑄的禪房居所,就算是在這裡禮佛也是無礙的。」
「最主要的是高陽公主的向佛之心是十分的虔誠,光是在今日中,就為佛堂的金身捐助了香油百兩金。」
「公主還說了,若是這佛祖,能夠了得她的心愿,平復了她的愁緒,就是金身塑像,也是要得的。」
「師兄,你說,公主是不是特別的誠心?」
呵呵,誠心來睡他的吧?
歷盡千辛萬苦,也要睡他?
……
好嗎,想到與此的顧崢,憤憤不已,將手中的藠頭放在嘴中狠狠的就咬了一大口。
藠頭好吃…
是的真的好吃,在物資匱乏的大唐,對於顧崢來說,就算是皇家貴族進入到口中的食材,也就是那樣幾種。
誰的家中若是宴請賓客,能在案几上端上六份不重樣的果盤蔬菜和菜餚,就能說明這個家中的富饒的程度,光是一般的富戶可是達不到的。
不是買不起,而是買不到。
在有限的連大白菜吃的都少的唐代,現代人已經很難吃到的藠頭,反倒是一款經常佐飯用的美食了。
像是小蒜頭一般的藠頭,雖然帶著點蒜瓣的辛辣,卻是沒有一點大蒜的臭味。
吃到口中是難得的清爽脆口。
這普光寺內的大和尚們,可能是因為貴人到來的緣故,在醃製藠頭的時候,難得的使用了糖醋。
用料輔佐的時候也是下了大力氣,讓這水晶藠頭的身上,掛著可以拉著絲兒的調料汁兒。
讓吃著餅子的顧崢,難得的感受了一把爽口甜酸,開胃無比的滋味。
這是他來到了大唐之後,十分稀少的對胃口的飯食了。
對此,就算是再一次的當了和尚,顧崢在心情上已經沒有了什麼難過的狀態了。
這人的心情一好,自然就會在表情上有了完美的體驗。
灶台的燭火光芒前,一小僧,笑容很美。
讓一旁的大光頭們,都看的呆愣了起來。
吃掉了最後一口餅的顧崢,心情很好,他將手中的餅渣在柴堆前拍了幾下,就從胡凳上起了身。
在於諸位師弟們道別之後,卻是在剛剛的邁出伙房的門口的時候,從眼角梢兒邊上,看到了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的從伙房邊上的小樹林裡偷摸的起身,快速的朝著下山道的方向,摸了過去。
見到於此,顧崢不動神色,而左眼皮子卻是跟著跳了兩下。
依然保持著笑容的顧崢,邁腳就退了回來,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跟灶台間的師弟們問詢到:「悟能師弟,上一次廚房中用後山的原木,自己製作了一批擀麵杖,不知道,現在還有那沒有用到的富裕的杖子嗎?」
被問到的師弟,一臉的茫然,指向了廚房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中,堆滿的一摞的棍子說道:「師兄,都在那裡了,也是大師傅們手癢,本來是要給咱們寺廟中做出六條大小不一的一套的擀麵杖就夠用了。」
「可是誰成想,工人們拉過來的原木十分的粗大,那個木匠一做,就做多了幾隻。」
「看那數量,就算是用到普光寺返修的時候,這木杖當中還有那用不到的呢。」
顧崢順著那手指看了過去,好傢夥,知道的是擀麵杖,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當天燒的柴火呢。
而且能被堆在這其中的麵杖,皆是中大型號的產品,最大的木杖已經有了主持權杖一般的大小了。
這哪裡是擀麵餅子用的啊,都可以做戒棍使了。
見到這種的裝備,顧崢的面上就是一陣的欣喜,他指著其中最粗長的一條棍子跟一旁的師弟們說道:「近幾日中,我在佛教的典籍之中,竟是看到了幾招粗淺的護寺武學的招式。」
「今日晚間無事,我拿一條麵杖回去演練一番試試,若是可行,就將其中的招數教授於幾位師弟。」
「聽說師弟們旁的心思沒有,只是一心的對於武僧們的學派很感興趣。」
「咱們普光寺好歹也是皇家的寺廟,總是要有那護寺的金剛。」
「待到我整理檢驗出來,這些招式可行,我就稟明主持,將這些教授於你們?」
「怎麼樣?」
聽到辯機師兄如此說,這火頭僧們則是一陣的欣喜。
在後廚中幹活的人,旁的沒有,多數都是佛經典籍悟性較差的人員。
但是長期的廚房生涯,又讓他們比一般的僧人更加的健碩,一個個紅光滿面的,全長在個頭之上了。
若是有那一把子的力氣,真的得到了師兄的指點,說不定自己在普光寺中的地位,就不若現在這般的低下了。
聽到與此,一屋子的人齊齊的唱喏,卻是在心底中將辯機的好完全的記錄了下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趁手武器,又收穫了一眾底層僧人的愛戴,心滿意足的顧崢,施施然的就拖著擀麵杖離開了伙房,踏入了回往自家禪房的小路。
待到身後的燭火屋室隱沒與山間,顧崢行至一處有林有花,有月光,有蟲鳴的地方的時候,卻是從他前方的必經之路上,顯示出了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影。
在這白色的月光灑落之下,朦朦朧朧的妙曼極了。
紅紗披外罩,豐.乳顯紅梅,一道深渠當中顯,楊柳腰條兒蜜桃,臀。
這高陽公主在這個處心積慮想要勾搭成奸的晚上,難得的脫掉了象徵著公主華貴的外衣大袍,反倒是穿上了最位曠野的胡家女子的衣衫,將自己的身條,包裹的更加的誘人妖嬈,就這樣赤條條的奔放的出現在了顧崢的面前。
是的,剛才並不是顧崢多心,在伙房外偷窺他的正式高陽公主派出來前來通風報信的小丫鬟。
而在得知了辯機和尚孤身一人正朝這邊走過來的時候,這高陽公主就將身子外邊披著的斗篷一掀,直著一身大膽的胡服,就輕裝上陣了。
大唐的奔放,若是現代的男人過去,那稍微純潔點的都要在眾生的**之間,噴鼻血致死了。
更不要說那大膽的基本上沒有什麼遮掩的如同漏ru裝一般的胡服侍女裝了。
這樣妖嬈的身段,在這般的美景之中,對於一個年輕的和尚來說,無論是視覺上,還是心理上,都是相當的震撼的。
就比如說,現如今在神識海中的真正的辯機吧。
他現在只有一個做法,那就是已經開始奮力的在顧崢的腦海中誦讀起清心咒一類的佛經典籍,作為驅散心中雜念的手段了。
但是現在掌控這具身體的是誰?
可不是只有二十歲的辯機啊,而是宛若老鬼一般的顧崢啊。
他只是微微的一笑,突然就在這個寂靜的山路之上,吼出了讓人心驚膽戰的一聲:「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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