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她正趕上了隨後幾天的輪休,反正就算是回家,也是在床上窩著睡覺。
既然有一個不怎麼討厭的男人要求一起睡覺的話,去哪裡睡不是睡呢?
十分『單純』的想要睡覺的冷霜,拎著車鑰匙就出了醫院的大門,也多虧現在還是正中午,首都城裡的霧霾天竟是被連續兩天的西北風給颳了一個乾乾淨淨。
頂著強烈的陽光的冷霜,才沒有在車內睡著,只不過是繞了小半個二環的圈兒之後,就插入到了紅門村的小胡同裡邊。
那個讓她有些印象的吉普車正安安靜靜的停在小院的旁邊,這個鬧中取靜的好地方,讓下得車來,總算是有些精神的冷霜覺得自己又困了。
「呵欠……顧崢,開門!」
冷霜這麼一推門,這小院的大門竟是從裡邊給插死了。
這就奇怪了啊,平日間這位心大的主,就算是邀請她來家裡的時候,也只不過象徵性的將門給掩著的,怎麼今兒個反倒是插死了呢?
有點疑惑的冷霜,再一次的推了一把之後,就將手機從大衣兜里給掏了出來。
那頭的電話很順利的就打通了,但是就是滴滴滴的作響,卻沒有人聽。
站在大門口處的冷霜一運氣,就打算拔腳走人。
誰成想,一陣隱隱綽綽的手機聲,也就在這個時候,從小院的內里飄了過來,讓還沒來得及邁步的冷霜,又將頭給轉了回來。
這不是顧崢的手機鈴聲嗎?
他在家?
那為什麼不給我開門?
耍我呢?
還是說,他同時約了兩輛車,這是撞車了?
只覺得一陣好奇的冷霜,就手的就半蹲下身子,將耳朵貼在了顧崢的小院門的門板上,沒有按斷掛機鍵,仔仔細細的聆聽了起來。
沒錯,是顧崢的手機在響,而且一直沒有間斷,那麼就要排除掉他中途爽約的可能性了。
難道說?
作為一名心血管外科醫生,冷霜同志立刻就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她從顧崢的院門口站直了身子之後,就掛掉了久久未有人接聽的電話,對著這個偏僻的小院思索了起來。
不過片刻的工夫,冷霜的眉頭就舒展了開來,她將手機往衣兜里一揣,將雙手一舉,呸呸兩口的……就意思性的往手掌上吐了幾下,然後她整個人就扒在了顧崢小院的矮牆之上了。
正當冷霜的高筒靴在顧崢的白牆邊上試探性的踩踏著呢,她的身後突然就響起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
「嘿!嘛呢!你誰啊!看著眼生啊!」
而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吼,就驚的冷霜腳底下一個出溜,打滑了。
她的那雙只能拿來好看的靴子,順著牆邊就擦了下來,連帶著冷霜的整個人就蹲坐在了水泥地上。
「哎呦!誰啊!嚇死我了,知不知道,人嚇人是能嚇死人的啊!」
摸著巨疼的尾巴骨,冷霜轉頭就朝著身後的罪魁禍首怒目而視了起來。
誰成想,她身後的人在聽到了冷霜如是說的時候,反倒是一個高就蹦了起來,吼得比剛才還要大聲了。
「嘿,你這小妞可以啊,那條路子上的啊,怎麼現在胡同里的流賊還學會了倒打一耙了啊。」
「這位妹妹,我真是敬佩你,敬佩你是一條真漢子,敢反其道而為之,竟讓你想到了這麼一個逃脫的方法。」
「這是打算跟倒地的老奶奶學習碰瓷了嗎?」
什麼跟什麼啊?
轉過頭來的冷霜就跟胡同中背著手奚落她的煙槍對上了。
這一男一女互相對視了許久,那站著的煙槍才從嘴邊發出了一聲:「嘖」的聲音。
「看著不像啊,就你這樣貌,比我新喜歡上的那個陳大發主播還要漂亮啊。」
「你說你幹什麼不好,去干那撬鎖扒門的勾當,你也不看看這一片兒能有幾戶人家是趁錢的主兒啊?」
「你不能看人家門口停輛二十來萬的車,就真把這人給當土豪了啊,眼界太窄了。」
「就你這條件,不是我說啊,姑娘,你要學好啊,就穿的少點,配點差不多的手機,搞個直播玩玩嗎?」
「真的不用幹啥,就在電腦手機前的抖抖胸脯子妞妞臀的,一天下來不少賺呢。」
要說男人就是個視覺的動物呢。
這煙槍在看到了冷霜的真容之後,臉上那兇惡的表情立刻就變成了慈祥的老奶奶的模樣,瞬間就開始苦口婆心的勸誡起冷霜莫要繼續墮落下去了。
而冷大夫在聽完了煙槍這一嘟嚕串兒的京油子過後,整個人就樂翻了。
這時候的她也不介意自己剛才摔的那一屁墩了。
就算是再難搞的女人,在聽到了真心實意的誇讚之後,她的內心也是喜悅的。
所以,冷霜大夫十分鎮定的拍了拍自己沾了土的牛仔褲,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又指了指顧崢家的大門,順便還將自己的手機給一併的掏了出來。
「喏,這家小院的主人是顧崢,我呢,是他的……是他的朋友。」
「半個小時前他給我打電話說讓我來他家找他,但是我到了之後,這門卻是從裡邊反鎖住了的。」
「若是你不相信,剛才的通話記錄你看一下,而我之所以會翻牆,那是因為他的手機一直在院裡邊響著呢,卻是怎麼都沒人接。」
「所以我就想親自進去查探一下啊。誰成想這牆剛剛扒上去呢,又被你給嚇下來了。」
聽完了這番話,這煙槍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好了幾分。
但是他在聽到了顧崢竟是沒有應答了之後,就跟著緊張了起來。
「怎麼?顧崢真的回來了?可真夠隱蔽的啊,按理來說,他若是回來了肯定是要跟我說上一聲的啊。」
「當初他出國的時候就是將自家的小院託付給我,讓我經常過來瞧瞧的。」
至於那一屋子寶貝的事情,還不清楚這個女人跟顧崢的關係到底如何,咱們在這裡就不提了吧。
說完這番話,煙槍就從兜中將顧崢臨出國前給他保管的備用鑰匙給掏了出來。
兩個人手腳麻利的打開了這個小院大門,腳下不停的直奔著小院落里的臥房的位置而去。
這二位還沒走到門口呢,那裡邊的呼嚕聲,都震得地皮開始微微的顫抖了。
這一男一女再次對視的時候,眼裡邊兒就多出了幾分尷尬。
這事兒鬧得,還有費勁巴力的把人給招來了之後,自己反倒是先睡的人?
這不是找抽呢?
幸災樂禍的煙槍剛準備看一場即將上演的人間慘劇呢,誰成想這位漂亮的挺有性格的女人,卻是腳下不停的直接就走到了顧崢的床邊,往上邊一坐,就開始一左一右的脫靴子了。
不但如此,在她手腳麻利的解開大衣扣子的時候,還用十分奇怪的眼神朝著煙槍望了過去。
「你怎麼還在這兒,見到了人沒事兒了,你不走?還有事兒?」
感覺有些詭異的煙槍咽了一下唾沫,隨著冷霜的詢問就說了一句:「你不是說顧崢找你有事兒嗎?」
「這人進屋了,你不把他敲醒嗎?」
而冷霜有些奇怪的將腦袋一歪,在思索了一番之後就回到:「不用啊,因為顧崢打電話來,就是找我一起睡覺的啊。」
這句話說得,讓煙槍一下子就無話可說了。
該怎麼跟這位奇怪的妹妹說這句話的含義呢?
但是人家願意睡覺,你還能攔著不成?
尷尬不已的煙槍跟著一縮肩膀,拿著手就遮擋在了額頭之上。
「得嘞,您老人家慢慢睡吧,既然你們成功的匯合了,這裡也就沒我什麼事兒了。」
「還有什麼值得吩咐的事兒沒?若是沒有,我可就開溜了啊。」
而此時只穿了一件兒枚紅色的毛衣的冷霜還真不客氣,她指著院門外,真就把煙槍給使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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