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皚皚白雪,拾級而上,在曲徑通幽的山脊間德安寺被群山環抱,穩穩坐擁。
山上寒氣重,好在香客多,看著不荒涼。
四人邁過過膝的門檻,往德安寺里走,香客們面色虔誠,在殿內焚香跪拜。
林靜文在路過的殿內誠心跪拜,高嘉崇也跟著依葫蘆畫瓢,在求財的時候拜的最虔誠,搞得江生有點懷疑他真是佛教徒,竟然行的大禮。
林鹿陪著母親上香,看著她虔誠的閉上眼嘴裡無聲的念著什麼,而後跪拜。她也畢恭畢敬的深深一拜。
殿外有僧人幫香客解簽。幾個人都抽了簽,江生抽到保生大帝靈簽第五十四簽,簽文是:沐出雲霓照色新,老君抱送玉麒麟;仙女送花龍吐水,牟妮項上一珍珠。
他將抽好的掛簽遞給僧人,後者看他眼,微微的笑下。
「施主,您這是上上籤,老君保送玉麒麟,此意為看似求子,事實上是只上天送來優質的人。玉麒麟是祥瑞的神獸,也可以理解為男孩,麒麟送老也就是你有兒子養老送終。仙女送花和牟妮項上一珍珠,指點綴騎上,光彩奪目,此掛錦上添花之象,大吉大利。你遇到優質的人後,氣象萬千,求子得子,婚姻必得,行人必歸。訟宜早解,宅勿急遷。百事守舊,可保安全。如龍吐水,水到渠成。遂平生志,福祿其贈。」
求到上上籤自是好事,江生雙手合十感謝,「謝謝師父。」
高嘉崇抽到第五十五簽,簽文是神仙指出神仙宅,世上煩人皆不識,青龍守護百餘年,先到之人方可得。雖然與江生的只差一簽,但簽文運勢卻大相徑庭。
「師父,您幫我看看,我求財,我財運怎麼樣?」高嘉崇興致勃勃的。
僧人看了看,面色超然,看不出端倪,只抬起眼說:「此掛象看你有貴人相助,但你求財必定勞心又勞力,財神爺真不好商量,春天會好轉。只是,」僧人頓下,「你雖處於紅運之時,但事事、處處要小心謹慎,不可大意,不要因小失大,尤其要注意身體健康。」
高嘉崇笑了,「我這體格棒棒的,大雪天光屁股在雪地里跑都不感冒。」
僧人:「……」
江生碰他胳膊下,高嘉崇立刻明白了,乾笑兩聲後,雙手合十對著僧人道歉,「抱歉,失禮失禮。」
林靜文和林鹿在另一處幫趙寒超度,等她們出來,高嘉崇非讓兩人也去抽籤,林靜文的掛簽是中上籤,一句鏡花水月道出她未來,而林鹿的則抽到凶簽。
僧人解簽,「凶人終日不為善,心狠兇惡之人,整天不做好事,為惡不做;他是獸心面人面,面是人之面,心卻心狠毒辣,人面獸心殺人不眨眼;不知天道甚恢恢,有朝一日,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必將他繩之以法大快人心;勸君早機回頭轉,回頭是岸,切勿為非作歹。女施主,這掛象雖凶,但卻是浪子回頭之象,你想問哪方面?」
林鹿想了想,「事業。」
「冬天不利。」
「身體?」
「冬天平安。」
林鹿皺了下眉,現在是冬天,她背上可背著幾十針呢。
她不信了,隨口一句,「姻緣。」
僧人看破塵世,更看得懂人心,「心誠則靈,姻緣需要好事多磨。」
說完,僧人走了,林靜文看她眼,「你不信也不用表現的那麼明顯,看把師父都氣走了。」
林鹿看著僧人離開的方向,「他會生氣?」
四個人往外走,林鹿搖搖頭,「那還是他修行不夠啊。」
「你還說。」林靜文嗔怪她句。
「好了,我不說了。」林鹿轉身對著佛祖雙手合十,閉眼拜了拜。
她睜開眼,昂頭望著釋迦牟尼佛。
做人要誠實,做佛肯定比人更誠實,對吧。
她站起,轉身走了。
回去的路上高嘉崇說:「別回四合院吃飯了,去店裡吃吧。有個小廚子今年沒回老家,讓他做幾個菜。」
林鹿想起了水煮魚、麻辣鴨頭、水煮肉片。
「先謝謝高老闆款待了。」
高嘉崇從車內飾鏡看眼林鹿,笑下,「小意思。」繼續開車。
還是上次的包廂,四個人坐在大包里,還是有點空蕩,高嘉崇把電視打開,放著春節的節目,裡面熱熱鬧鬧,被笑聲填滿的包廂瞬間不那麼清冷了。
菜很快上齊,吃飯時的氣氛一直很好,可中途林靜文去洗手間又突然辨不清方向,泛起糊塗了。
最先察覺不對的是林鹿,她看下手錶,快十分鐘還沒回來,她起身的瞬間,江生也意識到不對勁了。倆人一前一後出了包廂,去女士衛生間找人,結果人沒在,江生又找了男士衛生間,裡面也沒人。
林鹿掉頭往樓下跑,江生也緊跟著下去。在一層林鹿抓過來一個服務生,問她:「你看到我媽沒?」
服務生一直忙著上菜,「沒注意啊。」
江生繞到吧檯,點開監控錄像,五分鐘前林靜文從樓上下來,出門了。
「出去了。」他說完,林鹿直接衝出門。
倆人都沒來得及穿外套,在大街上左右分開去找人。
江生先找到的,看見林靜文時,她正站在公交站處等車。
「林姨,你在這幹嘛?」
林靜文陌生的目光看江生,後者說:「林姨,我是江生。」
旁邊有等待的乘客,看看兩人都穿得單薄,江生解釋,「她是我媽,有時候記不清人。」
「你是我兒子?」林靜文呆呆的望著他,似在回憶,又似在琢磨著什麼。
當務之急是先把人帶回去,天太冷,他怕凍著她。
「是。」
江生攙扶著人往回走,幸虧走的不遠,但回到飯店時,林靜文臉頰鼻尖凍得通紅,手也冰冰涼的。
林鹿一邊給她披外套,一邊幫她暖手,「媽,冷不冷?」
林靜文垂眸看她,「你也叫我媽?」她又看向江生,「他也叫我媽。你們都是我的孩子?」
林鹿看眼江生,他說:「當時在公交站,人挺多的,怕他們多想。」
林鹿收回眼,「差不多。」
什麼叫差不多。
高嘉崇從後廚端著碗紅棗薑湯出來,往桌上一擱,「林姨,喝點熱乎的暖暖。」
「你是?」林靜文看向高嘉崇。
「我是嘉崇,高嘉崇。」
「嘉崇,高嘉崇,」林靜文自言自語的念叨,視線移到林鹿臉上,「你叫林鹿,」又看向江生,「你叫江生。」
「是,媽。」
「對。」
「你們倆為什麼不一個姓,不是我的孩子嗎。」
江生微囧,林鹿拉起她的手,昂頭看著她眼睛說:「我是你女兒,他是我男朋友。」
江生不好意思的蹭蹭鼻尖。
「你什麼時候談的朋友?」林靜文一臉茫然的問。
林鹿不想讓她在繼續問下去分神,便應:「很早就談了。」
「很早是多早?」林靜文糊塗的時候,可比清醒的時候問題多多了。
林鹿有些懷念那個清醒時,眼明心淨的林靜文了。
「兩年。」跨了年,也算一年。
「哦,」林靜文有些遲緩的點點頭,看向江生,「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媽。」
江生:「……」
「怎麼了?」林靜文無辜的眼神看林鹿,顯然對她剛才突然的喝止嚇到了。
江生趕緊把林鹿拉開,溫聲說:「你也去暖和下,我陪阿姨說說話。」他喊,「嘉崇,去給林鹿也盛碗湯。」
「噯。」人轉身進了廚房。
林鹿走到衣架前,從衣服兜里拿出煙和打火機,拉開一道窗縫,她站在那處點燃香菸。身後是江生輕聲慢語的跟林靜文解釋一個又一個問題,不厭其煩。
林鹿抽著煙,胸腔內像壓著塊大石頭。她透過窗縫看不遠處的一座建築,屋頂鋪滿雪,路上行人匆匆,車流緩慢。
她想……把林靜文一個人放在晉城不行的。真不行。
江生安頓好林靜文,她開始安靜的喝湯,他走到林鹿身後,從後面抱住她。
江生低頭在她頸後剛要吻下,看到漏出的一小節醫用膠帶,撥開頭髮,問:
「這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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