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世口中唯唯諾諾,連道前輩息怒,心中卻是愈發動疑,輕輕一催該劍,此劍在凌末塵的手裡微微掙了一下。
凌末塵怒道:「你幹什麼?」
吳明世回道:「我正在幫前輩解除此印。」說著又是一催該劍,劍頓從凌末塵的手裡脫掌飛出。
凌末塵驚怒交加,色厲內荏道:「你莫非不想活了,竟敢抗命?」
吳明世這一下卻是試出了凌末塵的深淺,想紀白神劍若在,豈容他一再放肆,早就一把奪過了該劍,出手懲戒於他了。
他哈哈笑道:「你小子何德何能,能一再得到神劍前輩的垂青,紆尊降貴地供你驅策?若說在西風山莊門外他假借你手,還情有可原,可焉會一直留在你的身邊?你冒用他老人家的名頭,行矇騙欺詐之事,我便算將你拿下,他老人家想必也不會見怪!」他畢竟不確定紀白神劍是否真的不在,因而話語中不敢有失半份敬意,尚留了極大的轉圜餘地。
凌末塵見被識破,反倒冷靜了下來,說道:「你行跡可疑,又受傷遠遁,我親自追來又有何不對嗎?」
吳明世一聽,心中更篤定了幾份。想自己得罪西風山莊之深,又是其宿敵的後人,紀白神劍就算脾氣再好,到了此刻也不需一再向他解釋,可見自己所料的不差。不過保險起見,他仍欲一試,說道:「你一個無名小子,何得神劍青睞,西風山莊便沒有別人了嗎?」
凌末塵道:「我看中誰,全憑我的心意,還須別人來指摘嗎!」
吳明世到了此時,哪還有半點疑慮,獰笑道:「你這小子到了這時還在裝神弄鬼,瞧我怎麼打回你的原形。」一劍向凌末塵戮去。
凌末塵正待要祭出劍符,那劍突然轉向,一下子沒入空中,不見了蹤影。吳明世與凌末塵俱是心頭大震,尤其是吳明世更是驚駭莫名,那劍甫一消失便失去了聯繫,可見來人修為之高,輕而易舉地就抹除了他留在那劍上的印記。
他心中驚道:「難道那紀白神劍當真一直都在,這小子並未說謊?」顫聲說道:「前輩不要誤會,我以為他乃是假冒,才試他一試,並非有意冒犯。」
原來不當劍心想吳明世尚還有用,不欲他便此死在凌末塵的劍符之下,故而在千鈞一髮之際,收走了吳明世的寶劍,免了他的洞腹之禍。
葉求知聽了吳明世的話,心中一動,現出身來,不當劍仍藏在他的身上不露面。葉求知道:「我就讓你看看本尊,你現在可相信了?」
凌末塵剛待出手,刺來之劍就倏地消失,心中震驚不下於吳明世,忖道:「什麼人隱在暗處?」這時見了葉求知出來,卻不認識,不過見他幫己圓謊,也即不說破,只是靜靜地瞧著來人究竟有何用意,心中戒備不已。
吳明世道:「是,是,晚輩不該疑心的,想他一個小小弟子,如非有前輩的授意,他又怎敢冒充前輩。」
葉求知抬手一掌擊昏吳明世,向凌末塵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與西風山莊又是有何關係,怎會有紀白神劍的劍符?」
凌末塵見他一語道破自己的秘密,大為吃驚,心道:「他怎麼知道我用的是劍符,而非紀白神劍?是了,他能輕易收走寶劍,擊昏吳明世,修為當非泛泛,自能一眼看穿,那麼我的劍符也不一定能對付得了他了?」不由得心下暗自凜懼,同時又想道:「這麼說來,他從吳明世挑戰我西風山莊起,便跟著我了?」口中恭恭敬敬地道:「請問前輩怎麼稱呼?」
葉求知道:「我的名號你想必沒有聽說過,不說也罷,且回答我的問題?」
凌末塵本也是個聰明伶俐之人,心想此人一直跟著我到現在,都未露面,此時出手定非無因。寶劍他已取去,大可一聲不響地離開,為何仍問我此話,當所圖不止於此了,難道他聽了我們的對話後,對天運石起了興趣?想天運石乃是天地奇物,任誰聽了都會動心,不起意反而怪了。
他片刻之間,想明了其中的竅要,心道:「我正欲迴轉西風山莊,他既有覬覦天運石之心,何不藉助他一把。不過請神容易送神難,他要是想獨吞天運石怎麼辦,那我豈不是引狼入室了?」可旋即一想:「凌末塵啊凌末塵,你本志不在此,又何必計較此物,天下好處焉能讓你都占盡了!他即使想獨吞,給他就是了,就當是酬勞,我與他各取所需豈不是好。」心中計議已定,說道:「前輩何以對在下的來歷感興趣?」
葉求知跟著他已有多時,知此人極是聰明,想來他已猜知自己現身是另有目的。本來憑不當劍的身手,想進西風山莊直如入無人之境,誰也不會發覺,但天運石乃極珍貴之物,西風山莊必珍而藏之,秘不示人,這就需一個內應之人去打聽不可了,因而他才露面。
葉求知開門見山道:「適才聽到你們談起天運石,實引起了我的興趣。我觀你潛在西風山莊中必有所圖,若你能幫我取得該物,我也助你一臂之力?」
凌末塵聽他先行開口,心中大喜,但仍提防道:「前輩所言不差,在下投到西風山莊門下確有所圖。不過前輩得了天運石後,是否止盡於此?」
葉求知笑道:「你放心好了,西風山莊雖然名頭不小,但還不放在我的眼裡,我若開宗立派,還怕遜了西風山莊不成?」
凌末塵一想也是,此人的修為看似不在紀白神劍之下,除了天運石外,還有什麼東西能入得他的法眼!說道:「實不相瞞,在下雖是叫做凌末塵,但實際上卻隨的是母姓,真要說來,我應該姓紀才對。」
葉求知心中一動,道:「哦。」
凌末塵接著道:「不知前輩可曾聽說西風山莊的莊主乃是二莊主,大莊主卻在多年前不見了?」
葉求知點點頭。凌末塵面顯慚色,道:「我便是那位大莊主的後人。」
葉求知從他的言語之中已有所料,說道:「你既是紀家之後,怎麼卻隱名改姓,混在西風山莊中做個普通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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