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嗚咽,天邊卻陡然傳來點點亮光,昏暗的大地開始變得清明了起來。
陰雲正在慢慢的退卻變薄,厚重的雨簾也開始變得淡薄了起來。
張郃手握著環首刀,怒睜著一雙鷹目環視四周,無數黃巾軍甲士正踏著沉重的腳步從他身後緩緩逼來,兵刃上寒光透過雨幕刺入了張郃的眼眸。
想要前來救援的顏良也被黃巾軍的騎陣截住了去路。
而張郃的身前,是數十名彎弓搭箭的黃巾軍弓手,更有披掛著全身重甲的黃天使者踏步而來。
張郃已經徹底的步入了絕境……
肩上的被羽箭射中的地方,已經讓他的左臂無法動彈,劇痛讓張郃整個人的身軀都抖動了起來。
就差一點!
許安已經被黃天使者們團團圍在了身後。
悽厲的慘叫聲迴響在張郃的耳畔,狂熱的喊殺聲經久不息,張郃閉上了眼睛,他知道,他敗了。
「哈哈哈哈哈哈……」
張郃放聲大笑,彷佛四周逼迫而來的黃巾軍甲士根本就是無物,他拄著長槍,抬頭對著布滿烏雲的天空悲憤的喊道:「上天何其薄我張郃矣,緣何天降暴雨以助娥賊!」
「張郃?」
許安眼前一亮,此人居然是歷史上的張郃,不僅是袁紹時的河北四庭柱之一,後面還是曹操帳下五子良將張郃,又以用兵巧變、善列營陣,長於利用地形著稱。
這算是許安來到這東漢末年的亂世,第二個直面的名將了,第一個就是廣宗之戰遭遇的孫堅。
那被稱為江東猛虎的孫堅,每每沖陣斬將,黃巾軍因此元氣大傷。
張郃長嘆一聲,閉上了雙目,右手舉起環首刀向著自己的脖頸抹去。
「擒住他!!!」
許安大喝一聲,發現了張郃的舉動,他居然想要自刎!
間不容髮之時,一道繩索從張郃的身側探出,繩索從頭頂套入張郃的身軀,直接將張郃拽倒在地,他手中的環首刀也掉在了地上。
四下甲士蜂擁而上,將張郃死死的壓在地上。
「儁乂!」
顏良衝冠眥裂,連斬了數名黃巾軍的騎士,想要殺進重圍去救張郃,但是張郃身已經聚攏了大量的黃巾軍的步卒。
不遠處黃巾軍的騎士再度湧來,烏雲踏雪長嘶一聲,顏良策動韁繩,再度斬殺了兩人,舉目望去,大量的黃巾軍正向著他湧來,而許安的身旁已經聚集了大量的黃巾軍甲士。
最好的機會已經失去了,顏良再看了一眼張郃倒下的地方,策動戰馬徑直往東面殺去。
「嗚——」
低沉的號角聲從東面傳來,噪雜的人聲慢慢浮現在許安的耳邊。
黃巾軍的斥候從各處飛馬疾馳而來。
「山下漢軍正向石脆山進軍!」
「大營東面漢軍正向我軍進軍!」
……」
咚咚的戰鼓聲從山下傳來。
數以千計身著紅甲的漢軍甲士正在向著石脆山上攀登而來。
高覽鐵青著臉帶著親軍奔走在隊列的最前方,大雨嚴重影響了漢軍的行動,喊殺聲剛起,高覽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等重新派出斥候,隨後整軍出陣時,山上的喊殺聲明顯小了很多。
一條條軍情被黃巾軍的斥候回報到大纛旗下。
昏暗的天空正慢慢的變得清明起來,狂暴的風雨正在慢慢消散。
許安舉起右手,握住了拳頭。
「鉦!!」
鉦聲被身後的甲士敲響,此時的漢軍已經緩過了神來,而許安也達成了目的,如果還不撤退,未免有些不太明智。
畢竟山下還有兩千全副武裝的生力軍,而雨中奔襲而來,廝殺了近半個時辰的黃巾軍已經差不多精疲力竭了。
……
暴雨終於停息了下來,當高覽率兵趕到石脆山大營時,整個營寨幾乎化成了一片廢墟,只有最東面的營寨,略微完好一點。
抬眼望去在泥濘的土地上,水潭中倒伏著死去的漢軍,他們大多數人連甲冑都沒有披上。
漢軍的騎士駐地在大營的南面,上千匹戰馬蕩然無存,黃巾軍簡直就是一群惡狼,將一切能帶的全部都帶走了,兵甲,衣物,食物,甚至連漢軍身上的衣物也不放過。
這些縱橫在平原之上,訓練有素的漢軍甲騎就這樣倒在了黃巾軍的突襲下,死的毫無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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