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在實施酷刑的過程中,卻病態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
在頒給七位將軍的詔書中,興致勃勃地描述了行刑的詳細經過,並難掩喜悅之情地寫道:
「今日天氣和清,行刑可謂恰到好處」
為了進一步鼓舞士氣,王莽再次慷慨地冊封了五十五位列侯,並宣布大赦天下,以示慶祝。
受到王莽的激勵,七將軍所率領的軍隊對翟義和劉信展開了更為猛烈的追擊。
在十二月的嚴寒中,他們將圉城團團包圍,並發起了迅猛的攻勢。
很快,圉城的城牆在七位將軍的隊伍猛攻下轟然崩塌。
翟義與劉信眼見大勢已去,只得拋棄殘兵敗將,喬裝打扮,倉皇逃亡。
然而,逃亡之路並未走遠,在圉城南不遠的淮陽國固始縣,翟義被追捕歸案。
並隨即在淮陽國的治所陳縣遭受了與親人同樣的磔刑,分屍後暴屍街頭。
而劉信和王孫慶二人則始終未能被抓獲,他們的下落也成為了謎團。
或許是在亂軍之中喪命,又或許得以僥倖逃脫。
很快,趙明、霍鴻等叛軍也被擊潰,陳崇與一眾英勇的將士們凱旋而歸,他們的身影在長安城的夕陽下顯得格外威武。
圍觀的百姓們歡呼雀躍,為他們的勝利而振奮。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這將是他們最後一次親眼目睹漢軍以如此輝煌的姿態歸來
為了表彰將士們的赫赫戰功,王莽在未央宮的白虎殿設宴勞軍。
大殿內燈火輝煌,酒香四溢,將士們歡聚一堂,舉杯共慶,臉上洋溢著勝利的喜悅和對朝廷褒賞的期待。
陳崇作為此次戰役的監軍,對戰事經過了如指掌。
因此,他被王莽特別指定為考定軍功的負責人,以確保行賞的公正與準確。
這本是論功行賞的常事,但這一次卻不同尋常。
王莽藉此機會,正式推行了「五等爵制」,即公、侯、伯、子、男的爵制,以此作為儒家改制的一部分。
在王莽及其儒學顧問們看來,漢朝延續秦朝施行的二十等爵制以及諸侯王制都是不合禮制的。
他們認為,只有恢復周朝的五等爵制,才能彰顯儒家的禮儀之道。
儘管周代的爵制實際上十分複雜,但王莽等人卻堅信周朝施行的是五等爵制。
其實,早在漢成帝時期,漢廷就已經冊封殷商、周朝的後裔為公,以示對先賢的尊崇。
因此,仿照周朝進行爵制改革在當時已經是朝野的共識。
王莽只是在此基礎上繼續推行,將這一改革付諸實踐。
在這場盛大的宴會上,王莽親自宣布了爵制改革的決定,並親自為將士們授爵。
那些戰功赫赫的將士們被封為侯、伯,他們的英勇事跡將永載史冊。
而那些次等的將士們則被封為子、男,他們的付出同樣得到了朝廷的認可。
與此同時,二十等爵制中的關內侯也被改稱「附城」,寓意著他們如同附庸一般,緊緊依附於朝廷的統治之下。
這場看似聲勢浩大的叛亂,竟然在短短三個月內,僅經歷了兩場較大的戰役便宣告失敗。
尤為可悲的是,這是長達兩百年之久的大漢王朝,所能展現出的唯一一絲反撲之力。
想當年,劉氏坐擁天下,民心所向。
可如今的民心,也早已被王莽悄然奪去。
王莽經過幾十年的苦心經營與精心布局,如今天下百姓心中,都深深地刻下了「王莽」這個大好人的名字。
而反觀現在的皇帝老劉家,卻被天下人指責為缺德之輩。
這其中的轉變,實在是令人感慨萬千。
不久之後,王莽依照劉崇的先例,對翟義家族實施了殘酷的懲罰。
先下令毀壞翟義的宅邸,深挖坑洞,灌入污水,使其化為一片廢墟。
更是將翟義的父親翟方進及翟氏先祖在汝南郡的墳墓掘開,焚燒了他們的棺槨,並對翟氏家族實施了夷滅三族的酷刑。
與一般的夷三族不同,翟氏家族的孩子也未能倖免,全族被斬草除根,不留一個子孫。
所有被斬首的屍體被集中推入一個大坑中,上面撒滿了斷腸草等劇毒之物,以詛咒他們的靈魂永遠不得安寧。
這場勝利極大地刺激了王莽的信心,使他和他的親信們更加深信天命已經發生了轉移,上天不再庇佑劉氏家族。
與此同時,劉氏宗室成員們基本上放棄了扭轉這一趨勢的最後希望。
一些宗室成員甚至比普通的諂媚者表現得更加忠誠,他們敏銳地抓住時機,在一些關鍵的歷史節點上站出來為王莽搖旗吶喊,以示支持。
例如,舂陵侯劉敞因被王莽視為安撫劉氏宗室的典範而感到慶幸。
儘管他曾牽涉進翟義的叛亂,最終不僅全身而退,還將兒子劉祉從監獄中成功救出。
這對以忠厚謹慎著稱的父子自此更加小心翼翼,唯恐觸怒王莽。
又如清河綱王世系的新鄉侯劉佟,在王莽嫁女之際,勇敢地站出來請求增加王莽的封邑。
這一舉動讓王莽大為感動,特地將劉佟賜姓為王,以示恩寵。
此外,還有泉陵侯劉慶,他的封地位於偏遠的零陵郡。
儘管與劉崇同屬長沙定王世系,但因祖輩遷往富庶的南陽而逐漸疏遠。
劉慶在漢宣帝末年繼承爵位,歷經滄桑歲月。
在王莽賜九錫之時,第一個公開主張王莽居攝政事。
可惜他早逝了,未能親眼見證王莽的即位。
王莽更是斷絕了劉慶之子繼承的爵位,這也標誌著劉氏宗室與皇權的徹底割裂。
同時,廣饒侯劉京、曾參與討伐劉信的七將軍之一的劉宏等人也敏銳地抓住了歷史機遇。
紛紛向王莽報告祥瑞之兆,並請求他即位為真皇帝。
這些舉動無疑為他們贏得了王莽的青睞和賞識。
中山王劉成都、郚鄉侯劉閔、明德侯劉龔以及曾請張竦代筆的劉嘉等人也先後上書頌揚王莽的功德,並因此被賜姓為王。
這些宗室成員的行為充分表明了他們對於王莽的忠誠和支持。
在大臣們中間,這種趨勢更加明顯。
(後世王朝覆滅後屢見不鮮的「遺民」與「殉國」現象,而在西漢末年,卻幾乎不存在。
這從一個側面反映了王莽的感召力之強、人心更替之快以及天命轉移之不可阻擋。
根本沒有「人心思漢」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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