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楊雄就端坐在右座首座,臉上神色連連變了幾變之後開口打破了沉寂,低沉的嘆息聲在廳里悠悠迴蕩。
「早知道這樣,當年就不應該這樣對劉家,應該多留幾分臉面給劉家,現在關係就不會這麼僵了。」
一部分族人連連點頭,但是還未附和出聲,楊雄下座的一名相貌普通婦人打扮的女子當即雙眼一瞪,怒道:「狗屁!什麼早知道這樣,當年不應該,過去的事就是過去了,再嘆再怨也沒有個屁用,現在想一個好的解決法子才是你該做的正事,虧你還是楊家的大長老!」
楊雄身為大長老,楊家一人之下,但是在婦人的喝罵下,卻不敢有半點發作,神情怯然喃喃道:「這不是想不出辦法......」隨即在婦人的一瞪之下,後半截話吞了腹中。
婦人是楊雄是髮妻,名喚徐三娘,娘家是一個小城中的家族,楊雄雖然修為高於徐三娘,卻極為懼內,根本不敢忤逆徐三娘半點意願。
「七嫂,你就不要為難七哥了,七哥也想不到中途會殺出一個天道派長老弟子葉寬,而且現在七哥還受著傷,痛著呢。」徐三娘下座的三長老楊彪勸道,因為楊雄排行老七,所以稱徐三娘為七嫂。
但是三長老楊彪還得坐在徐三娘下座,這是因為徐三娘的修為還要高於楊彪,是鍛體九層,連坐在她對面的楊豐都不如她。
除了一位隱居長老,楊家有四位長老,大長老楊雄淬骨一層,二長老楊豐鍛體八層,三長老楊彪鍛體六層,在楊雄對面,左座首座空了一位,就是隱居長老的位置。
楊彪這麼一說,楊雄當場一愣,隨後隔著徐三娘狠瞪了一眼楊彪。
楊彪愕然,還未醒悟過來,徐三娘透著恍然的聲音在其耳邊響起,當即醒悟過來的他,立時身形縮了起來,雄壯的一個漢子完全縮在了徐三娘的陰影下。
「九叔你倒是提醒了我,楊雄這個老貨闖入劉家家中不說,還未清楚人家底細就逞威風胡亂出手,現在倒好不但得罪了人不知如何是收場不說,還被一名小輩打傷了,丟臉丟得滿高城人盡皆知。受著傷,痛?痛死活該!」
楊彪啊楊彪,你不要再叫老九了,連狗都機靈過你,你乾脆叫老豬算了!
楊雄心中不斷咒罵著比自己還不會說話的楊彪,你楊彪憑地多嘴,挨罵的卻是我自己。
「算了七妹,誰能想到劉家會請來這麼一位招惹不得的大人物。」上座的楊家族長楊天終於出言調和。
「是啊,誰能想到我們楊家會請來這麼一位招惹不得的大人物。」對於族長楊天,徐三娘語氣溫和了點,但說出的話依然不留情面的直指痛處。
楊天一怔,隨即苦笑搖頭,一眾楊家族人也是如此。
徐三娘這話是說,楊家想不到劉家會請來葉寬這麼一名大人物,也正如劉家想不到楊家會請來黃懷勇這麼一名大人物,但反過來說,楊家既然可以請到一名大人物,為什麼人家劉家就不能請到一名大人物?楊家憑什麼去小瞧劉家?
「為什麼娟兒這麼久都還沒有見人?」苦笑過後,楊天連忙轉移話題。
徐三娘雖然說話刺耳,卻對楊家忠心耿耿,楊家上下無人不服,要不是是外嫁女子婦人之身,說不定楊家族長就會讓與此女來做。
「爹,你叫女兒來做什麼?」楊天話音未落,一陣清脆的女子聲音就從外面傳入了大廳里,聲音中隱約透著愁苦。
聽著女子聲音,大廳里的人均是心中一沉,一股不安從心底浮上。
隨著清脆的聲音,楊翠娟高挑的身姿躍入了大廳里眾人眼中。
看著自己寶貝女兒,楊天微笑著問道:「娟兒,你怎麼啦?聽你聲音好像不怎麼開心?」
聞言,楊翠娟小嘴一撅,俏臉透著委屈道:「懷勇哥哥不知道怎麼了,昨天之後就對人家不理不睬,怎麼問都不說......」
楊翠娟話未說完,大廳里眾人已經相視苦笑起來。
「沒事了,娟兒你可以走了,去多陪陪懷勇。」楊天朝著楊翠娟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楊翠娟奇怪的看了大廳了眾人一眼,就繼續蹙著一雙柳眉走了出去。
根據楊雄的複述,大廳里眾人也知道黃懷勇是恨上了楊翠娟,不過,眾人也沒有辦法,只能靠楊翠娟獨自去消除。
「唉......」楊天一聲苦嘆。
大廳回復沉寂,愁苦繼續瀰漫,偶有苦嘆聲起。
......
翌日,葉寬帶上了劉峰和兩名師弟拜訪了房家,在房家的熱情招待下,午晚飯均在房家擺滿豐盛菜餚的桌前度過,下午的時候還在房公廣的引領下走了一遍滿高城,令葉寬想不到的是,小小的滿高城還有兩處不錯的景點。
一處是一個波光粼粼的幽靜小胡,湖水清澈見底,湖中一個小島上落滿色彩艷麗的大小鳥類,偶爾驚起,仿佛漫天潑了一盤油彩。
一處是一片葵園,入眼黃如金海,延綿數里,身處其中,猶如置身金色的海洋,風兒拂過,金浪起伏,讓人迷醉。
從房家返回劉家後的第二日,葉寬早早起床帶著兩名師弟走出了劉家,在老家主夫婦依依不捨的目光中消失在大街轉角處,一過街角,劉元雙眼頓時淚如泉湧,泣不成聲,在身旁送別三人的劉峰也是淚流滿面。
團圓痛,再見更痛,此去,不知何時再回。
也許,下次劉元返家之時,雙親或已不在,大哥已經垂暮,侄兒長成人父,侄孫脆喚三公......
再轉過一個街角的時候,房公廣尚算挺拔的身影出現在四人眼中。
「都說了不要送別的。」葉寬拍了拍房公廣肩膀,搖了搖頭,眼中卻滿是笑意。
房公廣笑了笑,沒有說話,手搭在了葉寬肩膀上。
元士和元士之間,也不會比元士和凡人之間好到哪兒去,就算十年同處一家,見面之數也有可能十指盡數,和葉寬這一別,二人也不知何時能再相見。
此刻,多見一面就是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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